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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外語!會帶隊!他夢想執教國足:武磊幾無缺點,近10年沒人接近他的高度

記者陳偉報導2018年底,記者採訪過謝暉,當時曾經聊過未來的話題,對於“準備什麽時候單獨執教一支球隊”的問題,當時謝暉的回答是:“有機會就上。我大概再帶個半年、一年,如果機會來臨的話,我會接受挑戰,當然,有其他球隊邀請的話,我也會考慮。我還是希望能夠自己帶隊,想試試自己的能力。”一年多之後,謝暉等來了自己的機會,他成為了中甲隊伍南通支雲的主教練。

在上港五年,謝暉曾是埃裡克森、博阿斯和佩雷拉的助手,無論是哪位外籍主教練執掌球隊,謝暉“助教”的位置都很穩固,在這五年,他收獲了許多,積累了很多經驗,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個“舒適區”,但在單獨帶隊的機會來臨時,他還是決定跳出“舒適區”。

離開上港加盟南通支雲,謝暉稱自己做出這個決定很快,快到讓人想不到,對於他來說,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在上港工作,確實比較穩定,但是穩定就是溫室,舒適區其實是貶義詞,就是沒有任何壓力,我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好事,作為教練員,遲早要走這一步,不能老是作為助教。我之前說過,有機會我肯定會接受挑戰,因此,這次機會來了,我就很快作出了決定,這是水到渠成的一步,我覺得這並不是問題,雖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會這麽選,但這是我的選擇,跳出舒適區,因為我想去挑戰一下。”

從幸運星俱樂部梯隊的青訓教練到掛帥申花精英梯隊,再到上港預備隊教練組組長,隨後進入上港一線隊教練組,再到如今成為南通支雲主帥,謝暉說:“我的教練生涯算是比較踏實的,一步一個腳印,做青年隊教練、預備隊教練、一線隊助教,從踢球開始到現在,我能夠走下來,就是從來沒有放棄,我現在也沒有出去‘串行’,我一直走在足球這條路上。”

2014年年末,上港收購了幸運星兩個年齡段的隊伍,隨後,在幸運星擔任過梯隊教練的謝暉加盟上港,成為了上港預備隊教練組組長,並在之後進入一線隊教練組,輔佐埃裡克森、博阿斯以及佩雷拉。在這些高水準的的打拚外教身邊,謝暉通過觀察、交流,學到了很多。

對於埃裡克森,謝暉的評價是,“他是一位紳士,老派的足球大師,他有自己對足球的理解,他不用數據,給他數據,他不會特別去看,他可以說比較固執吧,很有自己的見解。別看他一頭白發,一直笑呵呵,他看人很準,他作出的決定成功率很高,他知道自己手裡有什麽牌,可以怎麽用。他的訓練雖然簡單,但不會犯大錯誤。他的節奏是對的,比如說練的是80分鐘,絕對不會過量或少練,不會把球員練疲,但訓練量也不會太少。”

謝暉認為瑞典老頭很平和,“可能我們現在訓練要求更高的強度,但他不會一味追求這個,練得好的時候他很清楚,會延長訓練時間,練得不好的時候就收。他身上有很多老派教練的做法,靠的是第六感。他的處世之道、對人的理解,就是‘老油條’。在這一方面,我有很多要向埃裡克森學習的地方。他從來不發脾氣,是我唯一一個見過的從來沒急過眼的教練,實在是太紳士了。”

▲謝暉與埃裡克森

埃裡克森走了之後,有“小穆裡尼奧”之稱的博阿斯來到了球隊,帶給謝暉完全不同的感受。“博阿斯是很先進的教練,他對高位逼搶特別著迷,進攻也是很華麗,他的訓練給我很多好的印象。比如說,我們一場訓練,澆水三四次,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是新派教練中的典型代表。”

“比賽中出現什麽問題,他會在訓練中進行針對解決,把比賽中的問題拿到訓練之中來,讓球員學會應對,下一場比賽再看效果。雖然很多教練想這麽做,但很難把控。訓練方法、計劃制定,他對框架性的東西很學術派,東西做得很乾淨。他下面的副手都是做這個的,博阿斯是一個很學院派的教練。這是我在博阿斯身上學習到的東西。他走的時候,我發了一段感謝他的話,隨後,他也發了一段很長的信息來感謝我,他還是有遺憾,我能體會他的心情。”謝暉說。

很可惜,博阿斯執教上港的時間不長,僅僅一年,他也沒能完成奪冠任務。外界有意見認為,放棄兩條戰線,然後去拚最有希望的一條戰線,謝暉直言不諱地說,“這是後話,但是沒有一個歐洲教練會放棄任何一條戰線,因為放棄一條戰線,你或許就會放棄所有。你說球員人員儲備少?那不行,你必須頂住壓力往上上。足球就是這樣,不能放棄,上去踢就是真刀真槍。你說放棄任何一條戰線,這是歐洲教練說不出口的,什麽杯賽給年輕球員踢,不打了,妥協是不對的,我也不會這麽做,為什麽不能做?放棄一些,能保證其他戰線拿冠軍,這是不成立,這是一口氣問題,氣泄了,有可能還是什麽都無法得到。”

▲謝暉曾透露博阿斯是“三個洋帥中酒量最好的一個”

博阿斯走了之後,佩雷拉成為上港主教練。2018賽季,上港終於奪得了隊史首冠,結束了恆大的壟斷。在謝暉的眼裡,佩雷拉很有融合度,“佩雷拉在很多不同文化的地方待過,這是他的強項,他很有包容性,他拿過很多冠軍。雖然有的時候也有脾氣,但是他柔的一面還是居多,打個比方,他有的時候發球員的火,讓球員很不高興,但是溝通的時候,他很有技巧,隨後他還能讓球員為他賣命,這就是他比較牛的一面。”

“我覺得這和他在很多國家待過有關係,尤其是西亞和希臘,大家都知道,要帶隊出成績並不容易,但他帶隊在希臘拿了聯賽冠軍。這麽多年,他在那麽多的地方待過,他知道,足球在很多角落裡,是沒有那麽多理想化的東西的,並不是每個地方,你想的事情都能做到,我覺得這很重要,文化差異是存在的事實,他對這些十分理解,這樣就可以了。”

“關於佩雷拉,我還想說的是,他的戰術變化和臨場指揮非常有特點,我們2018賽季客場擊敗恆大的比賽,他賽前布置相當細,什麽階段踢什麽陣型,領先怎麽踢,落後怎麽踢,這些都很細,整場比賽布置了三套陣型,隊員們執行得也比較好。”謝暉眼中“包容性強,臨場指揮有特點”的佩雷拉,終於幫助上港走上了中超冠軍的領獎台。

▲謝暉與佩雷拉教練組同慶超級杯奪冠

在上港,謝暉待了5年,獲得的經驗,按照他的話說,是“人生不可多得的一筆財富”。

奪冠的賽季,謝暉是親歷者,奪冠的細節,他至今歷歷在目,“成為上港一線隊助教,幾乎每場比賽我都在現場,我經歷了很多最細節的東西。比如說,2018年那場球,客場對陣恆大,落後的時候,我們執行什麽戰術?2比3落後的時候,我們怎麽做?4比3的時候,我們是怎麽換人的?所有的細節我是經手人,雖然我不是決策者,但是這對我來說就是財富。我很感謝上港,能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去積累這些經驗。”

“再說細一點,還是那場比賽,當時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們發現恆大就是想一口吃掉我們,因為他們主場,他們必須要贏球,他們在3比2的時候沒有選擇防守,而是繼續進攻,那個時候我們沒有壓出去,因為我們判定他們還想打4比2、5比2,以更高的分差結束,這個時候我們沒有急躁,教練組和武磊說,你不要急,你在場上一定會有機會,一定會有身後球,你只要選好你的位置,肯定會有機會,這是顯而易見的,包括後來浩克的進球也是這樣。”

“2018賽季,雖然我們奪冠,但是到倒數第二輪我們才提前奪冠,十分驚險。那個賽季我還記得一場比賽,就是我們客場打平了蘇寧,我們拿了1分,但是外界的看法是我們丟了2分,我們領先恆大的優勢從4分變成了2分,大家都覺得我們就像丟了冠軍一樣,輿論給我們的壓力太大了,但是我們覺得應該做好自己,不要受外界的影響,佩雷拉賽後覺得1分很有意義。那場比賽,蘇寧其實很難打,我們狀態不是很好,蘇寧又是主場作戰,壓力很大,輿論覺得我們的戰術很保守,好像領先4分變成2分,冠軍就沒有了,但是我們認為這一分很難掙,蘇寧主場很難打,憑什麽就說我們在客場就一定要拿下對手,1分很有價值,我們打完這一場之後還領先恆大2分。如果客場打恆大,最後4比4而不是5比4,我們也能接受,因為我們拿到了1分,依然還是領先恆大。”

▲2018中超聯賽第28輪,上港客場5比4取勝恆大

在上港的五年時間,謝暉確實經歷了太多,很多比賽就像謝暉說的,別人一輩子或許都不會經歷那麽多,“在上港確實經歷了很多讓我印象深刻的比賽。比如說,2017賽季亞冠對陣恆大,打完第一回合之後,我們取得了4比0的領先優勢,我們前往客場,壓力應該很小,但是我們在客場被對方進了4個,要打延長賽,加時1比1,最後通過點球淘汰對手;還有足協杯1/4決賽,首回合我們客場0比3輸給了權健,回到主場,我們4比0翻盤,這是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經歷的,我碰到了。當然,還有我們在全州客場0比5輸給了全北現代,那場比賽,其實武磊也是有機會,但沒有把握住。隨後,球員們的體能已經到達臨界點了。70分鐘後,我們在場上確實踢不動了,這就被全北抓住了機會。不過我們上賽季亞冠贏了他們,晉級了。”

在上港,謝暉除了與頂級教練進行交流,也從高水準外援那裡感受到了很多——單獨執教球隊時,能否將這些優秀的外援踢球方法教授給南通的球員?謝暉說:“我覺得還是很難去教授吧,這些高水準的外援踢球經驗是他們自己積累起來的,說句實話,他們和中國球員差別很大,幾乎沒有共性,他們的成長道路與中國球員不一樣,之前的聯賽環境、對手,都無法複製,我覺得還是很難去教授的。”

上港能夠奪得聯賽冠軍,是各方面都做到了位,“配套工程”出色的緣故,“奧斯卡、浩克都是高水準的外援,我們和他們有融合,他們才能發揮出水準,上港這一點做得比有些俱樂部要好一點,我們不僅僅請來了他們,還有配套,教練是葡萄牙的,博阿斯和佩雷拉都是,我在中間起橋梁的作用,把主教練的一些戰術全盤說給國內球員聽,把一些小的細節都放在一起,讓隊員們能夠融合在一起。這就是上港現在走得比較穩的一個原因,態度決定一切。”

▲謝暉與浩克慶祝奪冠

作為本土教練,謝暉有著自己的優勢,他的英語、德語都很好,上港的三任洋帥埃裡克森、博阿斯和佩雷拉都會說英語,“我們各自有長處,他們長處就是對足球的經歷和了解,一定比我們豐富。很簡單,足球對我們來說是舶來品,這是毋庸置疑的,就像我們乒乓球肯定比其他國家好。我們不需要強這個事情,意義不大。我們的優勢在哪?我們的優勢就是外籍教練和我們國家的文化差異大,如果文化差異不大,我們的機會就不多了,如果他們說話,每個中國球員都懂,都很理解,那麽我們就很難了,就沒有什麽價值了。”

“其實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很多球隊請來了高水準的教練,但是他們的話經過翻譯一翻,可能20%的內容都不到,這是真的,這不是開玩笑。對於我或者差不多的本土教練來說,我們的機會就來了。在中間有余地,如果你能夠理解這套東西,那你來傳遞,可以保證不會打折扣。當然,你必須是革新者,不能是老傳統,要有破舊立新的決心,而不是天天帶隊員們去力量房或者天天跑圈。有革新的想法,加上你對足球的理解,以及你土生土長的優勢,無論如何,你畢竟有自己的東西,這些東西讓你和外籍教練共鳴和共性就不是一點點,這就是我們的優勢。”

作為本土教練的佼佼者,謝暉知道必須提升自己的水準,這樣才能讓自己未來有更多的可能性,“說實話,現在中國優秀的本土教練並不是很多,要讓中超俱樂部給機會確實很難,我們不像德國,這些年湧現了一大批好的教練,他們的足球水準高,出來的教練水準也高。如果現在讓我們去執教中超豪門球隊,說實話,就是揠苗助長,這是事實。俱樂部沒有辦法給你機會,畢竟一年投資那麽多錢。說一句玩笑話,如果你沒水準,給奧斯卡說戰術,奧斯卡都笑了,沒有辦法,你說兩句話就露餡了,這個東西騙不了人,你沒有東西,人家就不尊重你了,人家覺得你瞎搞,瞎搞怎麽尊重你?足球,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項目,這個是要訓練的,是要比賽的,比賽中是要拚刺刀的,不行就不行,老外就看不起,這是很明顯的。”

李鐵是中國國家隊的主帥,國家隊主教練這個位置,應該是很多本土教練的目標,當然,這也是謝暉的目標。談到和李鐵比較這一問題,謝暉說:“我覺得我們兩個人就是像,但是沒有可比性。球員時代,我打前鋒的時候,很多人就拿我和楊晨比,和郝海東比,其實我覺得沒有好比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路,他成功了並不是說我走這條路就能成功,他的經驗並不是說就是我的經驗。我覺得李鐵做得很好,他是我的榜樣,但是很多事情沒有可比性。每個人都想走到這一步(國家隊主帥),這是每個人的夢想。”

▲謝暉與時任河北華夏幸福主帥的李鐵

加盟南通支雲之前,謝暉有一些比較好的選擇意向,“但是從了解情況來看,有的中甲球隊一會兒有很大的資金投入,一會兒又欠薪退出聯賽,各種情況實在太多了。對我來說,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俱樂部有長線的規劃和穩定的投資人,這個很重要。”

南通支雲俱樂部董事長范兵對足球的情懷是促使謝暉加盟的重要原因,“俱樂部不要太浮躁,不要太浮誇。了解下來,我發現南通支雲這支球隊是比較扎實的,范總還有比較有情懷的,球隊的硬體,包括球迷基礎都比較好。據我了解,范總還特意去德國的霍芬海姆學習,他覺得有自我造血功能的俱樂部是能夠走遠的。打造一支俱樂部並不是一味燒錢,有自己的球迷基礎,有自己的青訓體系,自負盈虧,我覺得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南通支雲上個賽季作為中甲新軍保級成功,球隊最出名的一戰還是在2018賽季足協杯第四輪淘汰申花,當時的南通支雲還是中乙球隊,他們在面對衛冕冠軍上半場就兩球落後,但是下半場完成了三球逆轉的好戲。南通和上海的距離比較近,當時對陣申花的時候,當地的很多球迷都很開心,因為很多人都是看申花的球成長的。

我知道這支球隊在此之前於杯賽有過驚豔的表現,當時是中乙球隊的南通淘汰了中超球隊申花。還有就是南通的地域性,這座城市和上海很近,150公里,因此,文化底蘊是很相通的,我說的很多上海話,在這裡大部分人都能聽得懂,你讓我現在去帶一支東北球隊,肯定會有障礙,但在這裡不一樣,有很多球迷也是看申花長大的,在江浙一帶,申花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很多地方能夠產生火花和共鳴。”謝暉表示。

▲謝暉出任南通支雲主帥

在南通官方宣傳謝暉之前,球隊的訓練中出現了施曉冬和張華晨的身影,這兩位球員也都是幸運星俱樂部出來的上港球員。此外,球隊中的高志傑、魏來、鄭浩乾、孫恩明、李嘉瑋等人都是前上港隊員。“其實,現在的南通有很多球員都是我曾經帶過的球員,達到三分之一,這是促成我加盟南通的其中一個原因。”

助教的壓力小,成為了主教練,壓力要增加許多。謝暉說:“壓力?我覺得還行吧,甚至我覺得壓力小了。你看深圳,他們這個賽季肯定是衝超,壓力大嗎?肯定大啊,要是完不成衝超目標,可想而知會受到多大的攻擊。你去一個一定要衝超的球隊,壓力就大了。到底是衝超壓力大還是保級壓力大,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對於新賽季的目標,謝暉說:“很簡單,就是比上個賽季好,上個賽季我們是最後一輪比賽才保級,這個賽季不能再這樣了。來到這裡之後,說實話,這支球隊真的不錯,挺好,每個工作人員都有工作熱情,不抱怨,這很重要,球員都能夠聽得進去,都很謙虛,沒有搞小團隊,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俱樂部老闆有自己的規劃,謝暉很務實:“說實話,我沒有規劃,我想的是,贏下下一場球,贏了你就有機會,你就能生存,生存就能想接下來該幹什麽,就能贏下下一場比賽,如果你贏不了,你離離開就不遠了。”

成為球隊主教練之後,謝暉帶隊打了三場比賽,對陣泰州遠大一勝一負,另外一場比賽3比0擊敗了南京楓帆。因為疫情,球隊的備戰受到了一定的影響,“我覺得疫情不是我們一個隊的事情,這是全人類的事情,我們必須去戰勝它。你要我說受到疫情哪些影響,我和克洛普的觀點一樣,一些問題需要那些具有專業知識的人來回答,他們會告訴人們如何應對一切,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這不是足球教練們能回答的問題,我對此並不了解。”

▲剛剛上任的謝暉在熱身賽中指揮球隊

在球員時代,謝暉有過留洋經歷,在上港期間,他和現在中國唯一在五大聯賽踢球的武磊有過很長時間的交集。對於武磊,謝暉一直很看好,在2018賽季武磊奪得聯賽金靴的時候,謝暉就說過:“武磊幾乎沒有缺點,進球、前插等技術,跟國內歷代前鋒相比都不輸,應該能排在前兩位。可能郝海東跟他特點相近,但體能武磊比他好。有些球迷有情懷、愛懷舊很正常,但現在的球員比我們那個時期強也是正常的,我們以前練的方法也不對。”

對於如今仍在西班牙打拚的武磊,留洋老前輩謝暉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他現在是唯一在歐洲主流聯賽的中國留洋球員,當時的我不是唯一的一位,我們那個時候出去踢的人很多,現在就他能夠出去,這是實話,而且你看他現在也不是很容易,在西甲這麽高水準的聯賽,還是保級球隊,真的很難,他很努力。我告訴他,難並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西班牙人現在也在經歷保級,球隊也多次換帥,球隊不難嗎?這是他應該經歷的事情,等到他打順了,或許他又重新起來了,這就是我為什麽告訴他要堅持的原因,整個球隊都困難,他憑什麽舒服?”

“經歷了一個多賽季,他這個賽季打歐聯杯了,心態也不一樣了了。作為過來人,我給他的建議就是堅持,打巴薩進球之前,很多人就是覺得他已經結束了,就是要回來了,但是進球了之後就覺得不得了,當時我就告訴他,你自己安心訓練,不要受到外界的干擾,你發揮到最好,你一定是一個改寫歷史的那個人。你想想,他29歲,起碼還有兩三年的時間,只要不受傷,還是能夠在西甲立足。我告訴他不要管別人說什麽,你已經在巔峰了,踢好自己的球就行了,你在最高點,沒有人能夠接近你。作為一個從業者來說,我敢說近十年,就他一個人能夠達到這個高度,一點不誇張。”

▲上一次接受本報專訪,謝暉就說過:“近10年裡,中國也出不了第二個武磊。”

留洋,是很多中國球員的夢想,但是現在國內的高工資讓不少球員放棄了留洋夢。當然,球員的實力或許是更關鍵的一點,謝暉所處的年代,很多球員都具備留洋的能力,“我覺得我職業生涯還算說得過去,我20歲的時候就拿了冠軍,然後留洋,那個時候出去是唯一的挑戰,畢竟各種榮譽我很早就拿過了。說句實話,現在球員的想法我也理解,確實留洋和在國內踢球兩者之間的差距(工資)很大,球員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但是從職業規劃或者未來發展的角度來說,如果有機會出去,還是應該出去,畢竟留洋給球員帶來的是不止是技術上的增長,還包括心態,你見過了大世面,面對一般比賽,你就會收放自如。”謝暉說。

現在的謝暉已經成為父親,經常在朋友圈曬兒子的視頻和照片。南通和上海很近,但是畢竟也是離開了家,如何協調家庭和事業的關係?謝暉說:“沒辦法,現在的我肯定以事業為主,也必須以事業為主。家庭很重要,事業最重要,需要我更好地安排,協調家庭和事業之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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