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雞娃的媽媽，有苦說不出
作為一個只會灌雞湯不會雞娃的媽媽來說，我的女兒貝殼的成長那也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了。零基礎入學，小學階段隨遇而安，中等成績進入預初後孩子壓力陡增。語文現代文基礎薄弱，文言文難度增加，數學拓展題型不會做，這些問題在進入初中後暴露的更為明顯。
進入初中階段的第一學期，孩子成績從中等偏上到中等，眼看要從中等陸續下滑。爸爸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學期期末的家長會之後，發誓重掌教育大權，對貝殼的學習重新做了縝密規劃，親自上陣督戰。
從結果導向看，我是很佩服貝可爸爸的，他確實挽救了孩子的成績。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孩子的年級成績排名上升了40多名。不僅達到了貝殼自己設定的小目標，甚至離大目標也距離不遠了。孩子在學校裡的自信心也增強不少，對語文和數學兩門學科的畏難情緒也減少了很多。
可我內心仍然是糾結的！比如，我們家貝殼的畫風，在這期間，也從左圖，變成了右圖~
成績提高了，但畫風大變
01
極度崇尚“自然育兒觀”的媽媽
2006年生老大貝殼時，我是一名親子雜誌的編輯，極度崇尚一種“自然育兒觀”［孩子，你慢慢來］，在沒有養育孩子前，我就對老舍先生的這段話記憶深刻：
“我不主張太早教孩子們認字。我對於教養小孩，有個偏見，也許是“正”見：六歲以前，不交給他們任何東西；隻勞累他們的身體，不勞累腦子。過六歲，該收繳娛樂，但仍不從嚴監促。他們聰明，愛讀書呢，好；沒聰明而不愛讀書呢，也好。反正有好身體才能活著。”
當時的雞血之風還沒有刮起，升學壓力尚算輕鬆。所以，上小學一年級的貝殼，是一學富五車的“小文盲”。
說她學富五車，是因為我精挑細選了大幾百本繪本，陪她一遍遍細細閱讀。說她是小文盲，也並不誇張。沒學過拚音，也不會寫字，除了英文學過口語，完全零基礎進的小學。
當時挑選的每一本書，我都是根據松居直先生在《幸福的種子》一書中提到的原則一本本精心挑選。
關於閱讀的目的，我非常同意松居直老先生的觀點：圖書對幼兒沒有任何“用途”，
它只是讓幼兒學會快樂，學會享受畫面和媽媽陪他看書帶來的快樂，長遠來看，應該是給孩子最簡單的藝術熏陶，當然這是後話了。
松居直先生把親子閱讀譽為愛的語言，強調媽媽的聲音對寶寶的安撫。寶寶很小的時候，以媽媽讀為主，稍微大一些，看為主。我不太主張過早的讓寶寶識字，不管是中文還是英文，他總歸都會的。如果過早的讓他學會認字，可能在閱讀的時候，他會禁錮於文字的描述，而忽略掉畫面帶給他的想象力。
3歲認字和6歲認字區別真不是特別大，但是過早的讓自由發揮的想象力限制於文字，有些可惜。當然，一家之言，也不能說我這種做法就是完全正確的。（後來果然自己打臉）
從3歲到6歲，我根據我當時負責的親子閱讀專欄的選題推薦，給貝殼大量地讀了很多繪本。像書中所說，有“用途”的書讀的很少，盡量不讓文字限制孩子的想象力，一直到6歲也沒有進行過指讀認字，完全靠繪本畫面自由發揮，就這樣0識字基礎進入小學。
對於貝殼在小學階段的學習，我一直心態平和，自家孩子自己知道嘛。但計劃不如變化快，一年級下學期貝殼隨我們去英國訪學，一呆就是一年。導致還沒來得及打下的中文底子，一斷就是一年。在英國的一年，為了突破語言障礙，大量補充英文閱讀和口語訓練，英文突飛猛進。
但回到上海後，中文又變成了障礙。入學測試過關，隨著原來的班級繼續進入三年級，中文的博大精深這時顯示出巨大的魔力來，好多字都不認識啊，中文自主閱讀也受很大影響，以至於我一度試圖把書架上的英文書藏起來，因為只要看到英文書，貝殼是自然不選中文書。
中文底子不僅影響語文，也影響數學，孩子在學業方面的問題，伴隨進入初中階段，一一暴露。
02
雞血爸爸接手
先從語文入手
事實上，回國以後，貝殼一直處於惡補中文的階段，積累詞匯、擴充閱讀、練習寫作。雖然前期已經做了大量的工作，進入預初後，隨著閱讀理解和文言文難度的增加，貝殼仍然覺得越發吃力。這兩個多月，爸爸對語文的指導做了更細致的計劃：
1. 基礎文本的掌握：課文字詞默寫、詩詞古文的背誦、現代文的理解
2. 拓展部分的外延：相關作者背景、作品集，文學常識的補充
3. 寫作訓練：這是重點也是難點。
寫作雖然有天分的因素，但對大部分孩子來說，寫作文是必須掌握的表達方式。從考試的角度來評判，寫作的能力是可以按照方法提高的。
貝殼的寫作僅僅是達標而已，離優秀還差一大截。但孩子的時間和精力有限，雖然寫作方法可以在短時間內掌握，但優秀文本的輸入和積累卻無法在短期內達到。所以，我們不得不先重視閱讀的積累，再循序漸進地進行寫作訓練。
貝殼愛看書，但並不是特別愛表達，如何增加孩子對中文的寫作興趣，養成良好的寫作習慣，爸爸還真是煞費苦心。寒假開始，貝可爸爸陪著貝殼進行了下面的嘗試——
寫日記：假期堅持寫日記，從最基本的文字訓練開始，每天晚飯後一家人互相朗讀日記、點評好詞好句。為了鼓勵孩子寫作，我們相約每人每周都寫一篇作文，互相點評。
辯證法訓練：為了即將到來的議論文寫作做準備，一逮到機會就引導孩子二元辯證看問題，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甚至還有多面性。假期陪看《國家寶藏》有一期講“竹林七賢”的故事，節目結束後，爸爸從道家講到儒家，引導貝殼在“竹林七賢”的故事裡多角度尋找魏晉名士放誕的原因，能分析、會總結。
寫影評：假期在家幾乎每周都要刷好幾部經典劇，為了方便貝殼看電影，特意留了一面最大的白牆裝了投影。貝殼假期裡挑選了幾部她最喜歡的電影寫了影評。一部《奇跡男孩》，一部《鬼媽媽》。
從寫作手法上看，能把電影裡的故事勉強描述清楚，但在表達觀點、埋伏筆、情感線索上還很稚嫩，小套路還沒摸透，更別提大套路了。寫影評和書評可以鍛煉孩子的抽象概況、總結能力，是個不錯的方法。對貝殼特別管用，每部電影結束後，爸爸都會陪著一起討論劇情、主題，引導至貝殼表達出自己的觀點。
經過這些訓練，不管是口頭表達還是書面表達能力，語文都有了明顯的進步。
爸爸教數學：自己先考察了10本教輔
貝殼小學期間數學表現平平，偶有發揮但極不穩定。小學階段講究的是記憶性解題，到了初中考察的是理解應用解題，這對數學基礎薄弱的孩子來說，從題型到速度都極度不適應。
面對數學，一次次的受挫，多少會影響孩子的自信心，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學不好數學？也不止一次說過班裡的其他同學都在外面上數學提高班，提高班主要針對學校課堂上講得比較少的拓展題。這也讓我們不得不反思如何幫助孩子鞏固基礎，提高數學拓展能力。
爸爸接管教育大權後，對於孩子的數學學習重新做了規劃，分兩步，家庭負責知識鞏固，提高部分則求助於靠譜機構。
爸爸自己擔起了知識鞏固的督戰工作，在考察了數十本教輔後，他選了一套適合鞏固基礎的教材，分解到每天做一些。提高部分則挑選了離家比較近、口碑不錯的培優班。雖然貝可爸並不鼓勵孩子在外面機構上課，但這是貝殼第一次自己主動提出要去上，為了鼓勵孩子的主動性，我們也只好嘗試一下。
從成績來看，是有提高。但仍然看出孩子在數學體系學習上的不完整，對概念的理解、拓展還需要更多題型訓練。目前還僅達到學校課本知識掌握牢靠，適當提高拓展題型，離真正的刷題還有很長距離。貝可爸認為，基礎和習慣在這個階段更重要，刷題是下一個階段考慮的事。
關於英語學習，目前對貝殼來說，難度不大，這階段並沒有針對性的提高。但貝可爸爸對於孩子的英文啟蒙學習，也有一套方法。下次我會專門寫一篇，推薦一些貝可爸經常使用的英語工具和素材。
寫在最後
如我開頭所說，爸爸接手教育之後，孩子短期內成績的上升是顯而易見的。可我內心仍然是糾結的！
並於秉持“短期看成績，中期看興趣，長期看格局”教育觀的我來說，讓孩子在初中階段重心移至學科學習上，對孩子的長期成長利弊到底各佔多少？如果說前面近十年的素質能力培養都是“坑”（養娃11年，興趣班花了100萬，我傾盡全力卻無怨無悔），如今老二也即將進入中班，老大當年的學前階段全面素質教育卻學科零基礎的路徑，老二要不要接著這麽走？畢竟，這幾年環境大變，雞娃的路上滿是血雨腥風。
貝可爸，二寶爸，大學哲學教授。
關於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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