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黑三 砍柴書院專欄作者
編輯| 月伴星河
時隔八年,央視主持人大賽卷土重來。
這個被譽為即興主持一開口就是“滿分作文”的節目,看得網友直呼過癮!
不少人在評論中強烈安利,有的網友甚至大讚其為:思維與邏輯的華爾茲。
想起最近剛剛開播不久的《奇葩說》。
《奇葩說》從第一季到第六季,歷時5年。5年裡,每一季結束後,都有人追問著下一季的消息,新的一季一官方宣傳,就有大量粉絲迅速簇擁。
與其他娛樂節目不同的是,這兩檔都是語言類節目,內容以語言表演與辯論為主,沒有過多場景鋪設與情節渲染。
其間,觀眾承受著一大波語,言劈頭蓋腦的澆灌,享受著過山車似的思維衝擊,思路被牽動著不斷東奔西跑,氣喘籲籲了,還喊爽!
如果說旋律是對音符的譜寫,那麽,語言就是對內容的彈奏。
人生角落處處,無一不可彈,彈奏所及之處,無一不精彩。
在語言面前,每個人的內容都可以是一首自彈曲目,日夜奏之,余音繞梁,終生不絕。
不同的語言,不一樣的腔調。
主持人大賽中,選手龔凡用“機智過人”這樣的選題,講解了一個新科技,並用古詩詞作為例子,向大家示範了該項新科技的用途,被董卿評為“非典型性的文藝節目主持人”。
期間,她還用詼諧的語氣,通過對新科技的運用調侃了撒貝寧的身高,撒貝寧貌似惱怒地迎合了這個詼諧,掀起一波自嘲的幽默。
與之相似,都是調侃,選手趙思衡直接對小龍蝦動起了嘴皮子。
忽如其來的歡樂,讓全場哄然大笑,柔軟了嚴肅的氛圍。
選手姚軼濱通過活潑又不失深度的表述,一出場就拿下來高分。
而選手尹頌,則溫柔地直述對家鄉的思念。
與其說這是一場比賽,不如說是一場語言盛宴。
像白居易筆下的: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各種腔調的言語,錯落有致的落在這個舞台上,演繹出時而催人淚下的想念,時而令人捧腹的快樂,觀眾身處其中,猶如深陷在各種人生裡。
語言能控場,也能亂局。
縱觀歷史,若論靠語言攪動大局者,不得不提及先秦縱橫家代表蘇秦。
蘇秦的一生從貧窮到富貴,憑的就是他的遊說之術。
彼時“戰國七雄”相互窺視,時時蠢蠢欲動。各國紛紛進行變法改革,或兼並聯盟,以求自保或強盛。
燕文公二十八年,蘇秦到燕國求見燕文公。
他指出文公的戰略失誤,並規勸燕國與就近的趙國交好。燕文公被蘇秦說服,同意派他出使趙國遊說結盟。
蘇秦出使趙國後,向趙王陳述時局利弊,提出六國聯合齊力抗秦的設想。
繼而,蘇秦到了韓國,指出秦國對韓國必將變本加厲侵佔其國土,以激將法說服了韓王加盟。
隨後,蘇秦到魏國,向魏王進諫,表示魏國本就兵強馬壯,不需要怕秦國,如果選擇侍奉秦國,必會讓人瞧不起,遇到困境將無人扶助。
蘇秦最後出使齊楚兩國,向其君主痛陳時局下單打獨鬥的弊處,高歌頌揚結盟的好處,最終將兩國君主打動。
經過蘇秦的往返遊說,六國達成聯盟合力抗秦。蘇秦六國拜相,並將聯盟合約送往秦國。
導致秦國不敢窺伺函谷關以外的國家,長達十五年。
語言力量巨大,因為它們自成矛盾。若運用得當,則進可攻退可守。
語言在蘇秦的嘴皮子裡,如同孫猴子的七十二變,想變誰就變誰;又好似他的嗓音能夠幻化出七十二隻手,隻隻戳向人心要害。
運用恰當的語言不會因為過激而受困,也不會因為過於退縮而失利,它們似水流,流向什麽模樣,就變成了那個樣子,而若它一攪動,局面就隨之混亂。
前秦時期,紛亂不斷。各國相互遊說,運用語言攪局者眾多,蘇秦,張儀,公孫衍......
在促使分合的同時,也傳播了思想。諸子激昂百家爭鳴,時代的光輝流傳至後世經久不衰。
慎用語言,它有善惡。
《奇葩說》辯手陳銘曾經在節目中談過一件事。
六一兒童節,他發了一條微博給自己的女兒:節日快樂!
結果,有人回復說:女兒真醜,湖北村貨的基因,沒差了。
詩經有雲:好言自口,莠言自口。
惡意的言辭就像一把刀指向對方的心,心口上的鮮血看不到,不代表沒有。
近年來,網絡暴力事件不絕於耳。
被語言暴力者,有憤怒、有抑鬱、有自殘、更有自殺的,惡性言語的破壞空前高漲。
若溫暖的語言會走心,那惡意的,則會帶走人命。
謹慎使用語言,良善以待,是為人處世最根本的修養。
語言,讓人們不再孤單。
根據恩格斯理論,語言起源於共同勞動。換而言之,在合作中,語言成了必須。
當一個人跟另一個人說話時,只是在說字詞嗎?不,是在說想法與感受。
目的是為了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想法與感受,自此,自己的心與對方的心就有了一絲關聯。
語言,讓心找到朋友,不再孤單。
《奇葩說》第六季有一個話題:正確的廢話到底要不要說?
楊奇涵擔任正方辯手,許吉如擔任反方辯手。
許吉如的觀點是,正確的廢話無法解決實際問題,為什麽要說?
楊奇涵則認為,正確的廢話也是很多人的表達方式,對話角色不同,各種應用不同。
一直到結辯陳詞之前,楊奇涵一直被許吉如各種碾壓,大比分落後慘不忍睹。
在大家都以為楊奇涵要就此出局時,30秒的結辯陳詞讓事態出現了出人意料的逆轉。
楊奇涵說:如果爸媽聽了今天的辯論,以後不太敢跟我們說話了。因為,那些噓寒問暖的話,那些沒有解決實際問題的話,都不能說了。
這句話讓在場的各位淚目。
真正逆轉比分的是接下來的話:很多的我愛你,都藏在了廢話裡。
廢話不能解決實際問題,卻解決了心的問題。
實際問題往往是利益交換,而心的問題,需要的是愛,不是利益。
楊奇涵的這句話,揭開了語言的一大秘密:逐字句地解決現實問題時,語言是一門工具;而走心地“說廢話”時,語言是撫慰的雙手,是不經意的春風拂面。
當我們說兩個人靠在一起,絕不僅指身體的拉近,那是貌合神離;真正的“一起”,是心與心的靠攏。
當語言的溫度撫慰到對方的心靈,心靠在一起,孤單才會離去。
恰如古希臘劇作家米南德說過:對人來說,語言是治愈煩惱的醫生。因為惟有它,才具有治愈靈魂的不可思議的力量。
善用語言,擁抱語言,從你我做起。
【排版 | 沐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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