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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傳志的地產夢沒有碎,聯想又在做房地產了

時代財經APP記者 童潔

三年前,聯想一口氣將旗下41個地產公司打包售予融創,那時外界都在說柳傳志的地產夢“碎了”。三年後,聯想與浙系房企祥生抱團出現在寧波土拍大會上,聯想再一次翻開了屬於它的那本地產傳記,似乎做好了續寫的準備。

聯想祥生聯合體近日在寧波土地市場上演了一場“奪地大戰”,經257輪競價、4小時的“廝殺”,拿下了寧波江北區一宗商住用地,樓面價超過1.2萬/平方米。

對很多人來說,聯想上一次拿地的情形已經有些模糊了,畢竟自聯想砍掉地產業務之後,外界只有在提起融創孫宏斌的往事時,才會在腦海中閃現柳傳志和聯想的身影。

聯想真的要重走地產路嗎?有人給出斬釘截鐵的否定答案,也有人半吞半吐不敢妄下定論。但如果細細觀察,不難發現,這幾年看似與地產“斷捨離”的聯想並未真正與地產進行“切割”,而是走出了大眾視野,站到了更深的角落。

柳傳志的地產躁動

香港是柳傳志地產心思萌芽的地方。

地少人多的現狀之下,置業安居是大部分香港居民共同追求的一個夢想。因為嚴重的供求失衡,香港地產業在上世紀60年後期就進入了高速發展階段,在後來的1985至1997年,香港樓市逐漸進入騰飛期,房價呈幾何式增長。

樓市的東風令香港大部分財富集中到房地產行業,地產開發商們個個賺得盆滿缽滿。1988年帶著聯想來到香港的柳傳志恰好趕上了香港地產業這輪牛市頂峰,他親眼見證樓市的造富能力,而那時候聯想在香港一年的營業利潤還不及某些建案一層樓的價格。

柳傳志心裡那顆地產種子開始躁動。他首先盯上了美國市場,在1993年一次聯想的高管會議上,柳傳志提出要從香港公司撥出100萬美金到美國發展房地產業務,這筆巨額資金超出聯想香港公司注冊資金近9倍。

按照柳傳志當時的設想,以“技工貿”模式起家的聯想要進行轉型,改走“貿工技”路線,發展地產業務將是轉型中一步。但這樣的想法被聯想當時另一位核心人物倪光南否決,雙方僵持不定。

與倪光南的拉鋸戰還未分出勝負,柳傳志就病倒入院,投資美國地產一事迫使擱置。外界有說法,借著生病住院的契機,柳傳志做起了“病床外交”,他與聯想重要管理人員逐一談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後成功獲得幾乎所有高層的支持,擊敗了倪光南。

但發展地產業務的事情並沒有隨著柳傳志地位的鞏固而得到新的發展,種種不知名的原因下,進軍美國房地產一事夭折。

當然,親身經歷過香港房地產暴利時代的柳傳志不會輕易放棄他的地產夢。1994年,聯想在廣東惠陽拿下一宗土地,做起了產業地產生意。1997年,柳傳志又拿到計算所80000平米科研用地,中科院授權聯想在這片土地上建設綜合型產業園區“聯想科技園”。

四年後,柳傳志創辦了專門的地產公司“融科智地”,聯想的地產業務正式起航。

“割肉”融科智地

聯想的地產之路猶如一場賭博,有贏也有輸。

由於起步的方式相較於大部分房企而言有些“另類”,進入地產行業之後,聯想的足跡基本圍繞著產業地產和商辦市場,儘管有“融科資訊中心”這樣的標杆產品,但產品形態始終有些單一。

2002年底,融科智地與孫宏斌的順馳達成了合作,共同出資成立“天津順馳融科智地”,其中融科智地的持股比例為40%。雙方合作的第一個住宅項目就在順馳的“大本營”天津,融科智地深度參與了整個項目的開發,最終項目獲利超過30%。

與順馳的合作似乎改變了融科智地的發展,2003年融科智地正式介入住宅開發,並轉戰全國。迅速進駐武漢、重慶、長沙、合肥等地,實現全國布局。

在柳傳志看來,屬於聯想的地產時代就要到了。2004年聯想20周年慶典上,柳傳志毫不掩飾地對外描述了自己的地產願景,他聲稱要把房地產當作產業來經營,做大做久,要把地產做成中國的通用電氣。

融科智地的高光時刻出現在2013年,其以138億元銷售額位列中指院《2013中國房地產銷售百億企業榜》第57位。這份成績單對於一家科技公司來說已不容易,但若要與美國通用電氣對標,恐怕仍有些底氣不足。

2016年,曾在地產路上狂奔的聯想風雲驟變。那年秋天,柳傳志一咬牙將41個地產子公司打包以近138億元的價格整體出售給了融創,涉及位於北京、天津、重慶、杭州等16個城市共計42個物業項目的權益,總建築面積超過1800萬平方米,未售面積近41%。

聯想的撤退動作讓外界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想象過,一夕之間,揚言要做“老大”的聯想就褪去了身上的地產底色。但實際上,在“清倉”之前,地產早已不是柳傳志心中那個足以為聯想撐起“一片天”的板塊。

根據聯想2015年年報顯示,當年來自房地產業務的收入為107.04億元,同比2014年的115.15億元下滑7%。在出售融科智地之前的2016年上半年,其收入僅為44.87億元。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當時聯想的化工與能源材料業務和金融服務業務都在迅猛的成長,房地產業務成為整個聯想業務架構中墊底的那個。

柳傳志終究還是一名商人,有利則動無利則止,對待融科智地便是如此。

藏身“幕布”背後

若與一些新加入聯想的員工談起“聯想做地產”,他們可能會顯得有些迷茫和不解。“沒有聽說過聯想現在在做地產,據我所知,公司沒有專門負責做地產的部門,頂多是投資部門涉及一些物業吧。”

“地產商”是聯想主動丟棄的一張標簽,但沒有標簽不代表聯想就與地產毫無關聯,如今的聯想正高舉“科技”的旗子,以“合作夥伴”的角色遊走在地產業內。

經時代財經多方打聽,此次與祥生聯合拿地後,聯想將在後續參與推動商辦部分的開發和銷售。而在此之前,聯想在地產界已經有所行動。去年,一個名為“融創·杭州灣壹號”的項目在寧波亮相,其中有個板塊叫作“融創聯想智谷”。

融創與聯想這對CP再次合作了,以孫宏斌的個性,兩者的合作絕對不止在寧波激起一點小浪花而已,融創一位管理人員坦言,融創·杭州灣壹號只是個開始,後面“陸續有來”。

在這些合作中,融創負責開發,聯想承擔起“科創”部分的重責。聯想智谷建成後,聯想將導入科技產業鏈資源,包括聯想閃聯智慧家居全球研發中心、聯想系金融服務平台、國際創意社區等。不難看出,聯想再度染指地產已經不再是純粹的開發建設。

據查詢,融創o杭州灣壹號的項目公司注冊名為“寧波融創金灣置業”,這家公司的背後藏著一家與聯想有著諸多關聯的企業--北京聯科博融。

北京聯科博融是聯科智慧城旗下公司,法人為柳傳志的舊部下俞兵。另據公開資料顯示,聯科智慧城的前身是聯想旗下聯想科技城事業部,目前其股東列表中,聯想和融科智地均在列。而且在聯科智慧城對外投資的21家子公司裡,有10家公司的運營範圍中包含了“房地產開發”。

聯想又做地產了?融創管理人員言簡意賅的用“沒有”二字回答了提問,繼而又用“隻做產業”四字描述了聯想在地產行業裡的“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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