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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的貴族到底有多奢華?遺留的文物告訴你答案

春秋中期,晉楚爭霸長達百年,自楚莊王問鼎中原,經幾代楚王勵精圖治,悉心治理國家,楚國成為戰國初期頗具聲威的南方霸主,後楚懷王滅越,盛極一時。《史記·秦本紀》記載:“楚南有巴渝,過江南有黔中、巫郡。”足見當時楚國在群雄逐鹿取得了不凡業績,後雖被秦所滅,但楚國在這百年中所創造的繁盛仍可在遺留的文物中窺見。

就讓我們一起回到千年之前的某一天,觀其奢華,體其繁盛!

1晨醒為梳妝

蟬鳴樹梢,清晨的陽光照射在睡眼惺忪的羋姓貴族小姐臉頰上,門外早已等候著的梳洗丫頭讓這一天更加美好。

在很多古裝電視劇中,我們經常會見到在鏡前梳洗化妝的女子,而我們日常生活中經常用到的鏡子,在四千年前就已出現。

戰國時期,是中國銅鏡鑄造的第一個高峰期,楚國作為重要的銅鏡產地,其最為流行的銅鏡樣式,被稱為楚式鏡,而在先秦乃至秦,由於青銅的貴重,銅鏡也是只有王室貴族才可以使用的器物,足見其珍貴。

四山紋銅鏡

荊州博物館藏

羽狀地四葉紋銅鏡

荊州博物館藏

當然,楚鏡不僅是生活用具,更寄托了楚人的情懷和信仰。在出土的很多楚鏡中都可以發現鏡紋中龍鳳的紋樣。龍鳳紋起源於楚俗中對龍鳳的尊崇,鳳則被楚人看做吉祥的象徵,龍又被看做統治的象徵。所以,只有身份尊貴的貴族才有資格使用這樣的楚鏡。

漆繪龍鳳紋銅鏡

荊州博物館藏

透雕龍紋鏡鏡背

荊州博物館藏

小科普

《羋月傳》讓“羋”字不再被誤解,楚國貴族羋月,即後來的宣太后走進大眾的視野。

《羋月傳》劇照

圖片來自網絡

其實,羋姓歷史久遠,楚公族的族姓就是羋,族人多分布於楚地,和楚國國君同姓的即為羋。也就是說,羋姓乃是楚王族的姓,自然就是貴族之姓了。我們熟知的屈原就姓羋,只不過先秦時期男子一般不說姓(女子說姓),隻說氏,所以人們隻稱屈原,而非羋原。

2宴飲作樂中

梳洗打扮後,正是大好時光,此時,楚國羋家迎來了一波身份高貴的客人,宴飲待客,規格自然不能馬虎。所謂儀禮規章,《左傳·成公三年》曾提及“器以藏禮”,不同階級的人使用的器具也不相同,從器物上是可以窺見其階級差異的,這與古代嚴格的等級制度密切相關。

首先,坐要有坐相。據《禮記·曲禮》記載,“虛坐盡後,食坐盡前”,“凡飲食,須要斂身離案,勿令太迫”。說的就是人坐的位置要和幾案有一定距離,當然,與席、食器的距離也是有明確規定的。此外,《周禮》曾介紹過,先秦民眾大多遵循“鋪陳曰筵、藉之曰席”的“跪坐式”起居方式,飲食時多採用“分食製”。禮儀種種,不盡於此。

跽坐銅人

安徽博物院藏

漆案

來的客人眾多,上菜也有特殊的“傳菜盤”——“漆案”。漆案的出現不僅讓傳菜變得方便,而且保證了餐食不容易被撒出來。食案的設計非常精巧,比較薄,而且兩邊側沿凸起,構成“攔水線”,這樣就算食物撒出來也可以避免尷尬了。從出土漆案的墓葬規格來看,大多出現在上層貴族墓中,是比較珍貴的家具。

彩繪龍鳳紋漆案

荊州博物館藏

漆豆

專門用來盛放醃菜、肉醬等調味品,像高足的盤子,很有特色。“豆”並非我們所理解的豆製品,在古代,“豆”是一種飲食器具,是禮器的一種。

雕刻彩繪鳥形漆豆

荊州博物館藏

漆耳杯

用來盛酒的器具,由於其雙側有對稱的新月形耳,類似飛鳥雙翼,又被稱為“羽觴”。楚人製作的漆耳杯是非常精美的,紋樣和顏色都十分細致,《楚辭》中記載:“瑤漿蜜杓,實羽觴些。”對於愛喝酒的楚人來說,沒有耳杯是萬萬不行的!

彩繪龍鳳紋漆耳杯

荊州博物館藏

“楚人生死不離漆”,在漆器工藝方面楚人是頗有成就的。漆器飲食器皿無論是紋樣色彩,還是製作工藝,都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

3娛樂有序時

楚國的貴族們在閑暇之餘怎麽能少得了音樂的助興呢?你以為古人的樂器只有簫塤竹笛嘛,其實不然,在先秦時期的楚國,音樂往往是這樣的: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沉睡了千年的鼓再一次面世時,仿佛能看到在那個戰火連天的時代,暫安一隅的楚國人,在宴飲過後的黃昏,人們飲酒作樂,伴隨著舞蹈的興起,樂師敲響了那個宏大而又具有靈魂的鼓架。此時敲響的鼓,不是雙方對壘的戰鼓,而是短暫相安的楚地作樂的樂鼓。

彩繪虎座鳥架鼓

荊州博物館藏

這件彩繪虎座鳥架鼓是戰國時期楚國的重要樂器,以臥虎為底座,虎背上站立了兩隻引吭高鳴的鳳鳥,而最有特點的是這兩對虎鳥相對而立,據說,此種排列,一方面是為了鼓的穩定,另一方面有著獸之扎牡、並逢之義。鳥可視作鳳,而虎乃山中之王,這樣的形象無形中就將鼓賦予了神靈的意義。

萬籟都寂,但余鍾音

曾侯乙墓編鍾的出土曾讓我們眼前一亮,而荊州天星觀墓出土的青銅編鍾,又把我們帶回了千年前琴瑟相合,余音繞梁的楚國。

青銅編鍾

荊州博物館藏

編鍾是一種打擊樂器,在春秋戰國時期頗為興盛,作為貴重的禮器,乃是上層社會獨有,是權力和階級的象徵。《禮記·禮運》就曾記載:“陳其犧牲,備其鼎俎,列其琴、瑟、管、磬、鍾、鼓,修其祝嘏,以降上神與其先祖,以正君臣。”可以想象,在千年之前的楚地,楚國的貴族們相聚在一起,聽著這些編鍾敲擊出來的音符,他們會不會想到,多年後的今天,在另外一片完全不同的土地上,這美好的音樂還會上演!

4結語

曾經的南方霸主早已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但其創造的文明卻依然影響著後世。回看荊楚遺澤,那個曾經繁盛的楚國仿佛仍在眼前。

參考文獻:

[1]聶菲.楚系墓葬出土漆案略論[J].南方文物,1996(1):101-102.

[2]劉小娟.羋姓考源及著名人物述略[J].文藝傳媒,2017:164-165.

[3]張宗登,劉家維,張紅穎.楚國漆豆的形製與禮儀特徵[J].包裝工程,2018(8):24-25.

[4]植慧敏.楚國銅鏡初探[D].重慶:重慶師范大學,2017.

作者 | 陶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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