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寺內擁有許多珍貴的藏傳佛教文物精品。在寺內具六神通殿內懸掛有一幅以戰神九兄弟為題材的清代布本膠彩彩繪唐卡，整幅唐卡繪製尺幅大、繪製材質好、繪畫內容豐富、繪畫技藝精湛，堪稱清代18世紀北京宮廷風格唐卡精品。

戰神九兄弟唐卡介紹

圖1

白塔寺館藏的清代戰神九兄弟唐卡（圖1）現懸掛於寺內具六神通殿的東牆上，此幅唐卡畫芯高139、寬100厘米，原有裝飾鑲邊，後出於文物保護需要，將裝飾鑲邊取下另外保存。通過比對民國期間拍攝的白塔寺具六神通殿照片中的唐卡形製，發現拆卸下的裝飾鑲邊非原裝配置，現唐卡被放置於木質玻璃鏡框中。

唐卡布局為環繞型唐卡布局，依據主尊與其他人物或神靈的關係，按照主尊位於畫面正中、主尊的本尊居於主尊正上方、其他神靈環繞主尊的形式進行構圖。唐卡主尊為戰神九兄弟中的巴丹瑪奔，主尊約佔畫面尺寸的三分之二。主尊頭頂為金剛手菩薩，位於整幅唐卡最上部正中。其余八位戰神兄弟左右兩側各有四尊，對稱環繞於主尊兩側。這八位戰神兄弟身姿、武器、坐騎均與主尊相同。此唐卡構圖嚴謹，人物主次分明，疏密得當。顏料品質上乘，整幅唐卡用色多樣，設色豔麗，但冷暖對比並不強烈，給人以雅麗的美感。整幅唐卡繪製細膩，工藝精細，用料上乘，體現了清代宮廷唐卡藝術風格的鮮明特徵，為清代北京地區的唐卡珍品。

圖2

白塔寺的清代戰神九兄弟唐卡並非宮廷風格唐卡的孤例，在故宮博物院內就收藏有一幅威勝天王唐卡（圖2），威勝天王即漢地對戰神九兄弟的稱呼。這幅唐卡為清代乾隆年間宮廷畫師繪製，其布局構圖與白塔寺唐卡基本一致，主尊巴丹瑪奔居於畫面中央，主尊面相威嚴，身披鎧甲，持物與白塔寺唐卡主尊一致。其余八位戰神環繞主尊，形態各異，姿態萬千，不似白塔寺唐卡整齊劃一，更具動感。主尊頂上為金剛手菩薩，猙獰怖。繪製技法精湛，設色雅麗，尤其是背景山水中的暖黃色應用，為宮廷風格唐卡的鮮明特點，這幅唐卡堪稱清代宮廷風格唐卡的傑出作品。

而除了宮廷風格唐卡作品之外，清代北京地區蒙古風格的戰神九兄弟唐卡作品更是遺存眾多，在各大博物館、藏傳佛教寺院、拍賣會、私人藏家等手中均有收藏。

圖3

如2013年遠方拍賣秋拍唐卡專場上就出現了一幅清代蒙古風格的戰神九兄弟唐卡（圖3）。此幅唐卡的布局構圖與白塔寺唐卡完全一致，但在色彩上偏濃豔，人物勾勒與白塔寺唐卡相比略顯板滯，一些細節略顯粗糙，如人物背後的雲彩，線條較為隨意，平面感強，畫面下方的走獸也憨態可掬，體現了清代蒙古風格的繪畫特徵。

圖4

而構圖簡潔、布局隨意的戰神九兄弟唐卡(圖4)則更為多見。其畫面常常隻繪製主尊戰神巴丹瑪奔。人物受限於畫面尺幅，往往繪製比較拙樸，背景也往往幾筆帶過。這類唐卡主要用於信徒隨身攜帶禮拜之用。

通過對戰神九兄弟唐卡藝術風格和來源進行分析和歸類，就能發現這些唐卡主要為清代北京宮廷風格作品和清代蒙古風格作品，這兩種唐卡藝術風格皆是遵循西藏勉薩畫派的繪畫技藝，在藝術表現上也十分近似，大體來說宮廷風格唐卡更為精致、漢地藝術元素更多一些；而蒙古風格唐卡更為粗獷、蒙古藝術元素展現較多，這兩種藝術風格都是清代北京地區主流唐卡繪畫藝術風格。據統計在所有已知唐卡作品遺存中，涉及宗教題材的作品，佔據了唐卡總數量的95%。

原文作者：孫濤

原文來源：《收藏家》2015年8月刊《戰神九兄弟唐卡——清代藏傳佛教戰神九兄弟信仰在北京地區的流傳》

（因篇幅限制，原文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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