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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時留學生帶路導致成都陷落?揭秘南詔給大唐的奇恥大辱

編者按:“雲水蒼茫日欲收,野煙深處鷓鴣愁。知君萬裡朝天去,為說征南已五秋。”——高駢·《安南送曹別敕歸朝》。這首由唐末著名詩人和將領高駢所做的詩歌,其背景卻是唐帝國的一次奇恥大辱。公元830年1月2日,野蠻人的軍隊攻破了成都的西牆。生活在此處的唐朝居民驚慌失措地看著自己的家人被敵人擄走,他們所珍愛的市坊橋台被熊熊大火吞噬,死亡和危險的恐怖籠罩了整座城市。更令他們感到詫異的是,入侵的敵人不是西方的吐蕃,而是來自南方的南詔!然而南詔的此次入侵僅僅是開始,在接下來的半個世紀中,南詔將會把戰火燃遍唐朝的西南國土。

▲南詔德化碑

1-南詔國的軍隊

▲南詔崛起於今天風景秀麗的洱海平壩地區

8世紀初崛起於滇中洱海平壩地區的南詔王國,憑借著其三代國主的不懈奮鬥,不僅成功一統滇中,還打敗了唐朝和吐蕃奪取了姚州、南中寧州、鐵橋節度等地,並把自己的影響力擴展到了滇南以及與滇南接壤的驃國(今緬甸)。在和多種不同類型的外國人交戰的過程中,南詔國兼顧西南特色的同時還博采眾長,發展出了一支頗為強大的軍隊。

▲南詔鄉兵

根據樊綽所寫的《蠻書》,南詔國的軍隊被分成三種類型:常備軍,鄉兵,夷卒。又按照不同兵種的用途來劃分,可以劃分為重騎兵、通用騎兵、重步兵、輕步兵四大類。夷卒通常由滇南和滇東的氏族部落組成,鄉兵是佔有封建采邑的貴族向國王提供的武裝,而常備軍則脫胎於鄉兵。吃皇糧的常備軍一方面要負責戍守王國境內的重要據點,另一方面也要充當國王的保鏢——“負排”和“羽儀”。

騎兵在南詔的軍事體系佔有相當的份量。一手史料《蠻書》記載道,“安寧城出步軍兩百隊馬軍一百隊夾道排立,帶甲馬六十隊引前”、“曲驛出馬軍一百三十隊步軍一百七十隊夾道排立,帶甲馬二百人引前”、“雲南城出馬軍一百隊步軍三百人夾道排立、帶甲馬一十隊引前”等等。這是《蠻書》對一次南詔國高官視察境內各軍的狀況的記載。試分析以上內容,我們可以發現南詔軍隊中騎兵和步兵的比例、騎兵部隊中通用騎兵和重騎兵的比例不算低。

▲身披波羅衣的南詔高官和南詔甲馬

關於南詔重騎兵所使用的戰馬的來源,《南詔大理科學技術史》認為是經橫斷山區南下羌族部落帶來的西北馬,這種戰馬身材高大肌肉飽滿,故能負擔起人馬俱裝的重量。吐蕃和唐人更是直接傳授騎射技藝給南詔騎兵。南詔步兵方面以重步兵“羅苴子”最為凸出。他們是腳力出色計程車兵,身披犀牛皮護甲頭戴朱色鐵盔,手持外保銅大盾和長柄兵器,作戰時位列軍陣前排為突擊先驅。南詔的弓箭手倒是差強人意,他們多來自滇南的諸部族,使用竹製弓和木弩,矢頭還惡毒地抹上毒藥,謂曰“藥弩”。

▲南詔重步兵羅苴子

值得注意的是,在攻堅時南詔也使用雲車、撞錘等中原器械,顯然南詔軍中有為數不少的唐人工匠為他們服務。

2-南詔與唐朝在9世紀的戰爭

▲晚唐時期的南詔不斷蠶食唐朝在西南邊疆的領土

公元829年,南詔國攝政王嵯巔率兵攻入蜀川。南詔的這次入侵雖然不過是一次有限的試探,但王嵯巔也是作了十足的準備。由往年途徑蜀川前往長安的朝貢團隊提供資訊情報,並有成都的南詔留學生和唐朝西南邊兵策應和向導,南詔軍隊得以長驅直入一路開抵成都城牆下。殘暴的劍南節度使杜元穎無力組織那些他那些叫花子軍隊抵抗,只得退守成都牙城苦苦支撐。

當得知南詔入侵後,唐朝迅速從六個軍區調集重兵入川抵禦。雞賊的王嵯巔沒有繼續強攻成都的城牆,就讓南詔主力攜帶數以五萬計的俘虜和逶迤百裡的戰利品車隊,在唐朝援軍入川前從容返國。後來,王嵯巔還無恥地寫信給唐朝援軍統帥郭釗,他說南詔這次攻打蜀川是為了把蜀川人民從酷吏杜元穎的殘暴統治中解放出來。

▲南詔圍攻成都

資質一般的郭釗滿足於南詔退兵,便同意王嵯巔的“求和”。這是南詔在9世紀對唐的諸多戰爭中唯一一次全勝,可惜這也是唯一一次勝利了。南詔在今後的幾十年裡將會屢戰屢敗,把王室拖入滅亡的深淵中。嘗過甜頭的南詔貴族越來越熱衷襲擊唐朝邊境。公元846年,在安南邊境部族的支持下,南詔軍隊經古道“步頭路”劫掠了唐朝的安南都護府,破壞了商業節點河內,殺害了反擊的唐朝經略使裴元裕。

公元857年,被安南都護李涿的“鬥鹽易牛”的邊貿政策激怒的當地部落再次發動叛亂。南詔趁機組織第二次遠征安南的活動,這次入侵在河內城下止步,因為新任的安南都護王式加強了河內的守備力量。無機可乘的蠻子又一次發揮他們的無恥本色,他們對王式辯解說他們來這裡不是劫掠的,是為了幫助唐朝維護安南的秩序。

▲唐軍裝束

公元859年,南詔新國主世龍公然稱帝,拉開了南詔與唐朝的全軍破敵的序幕。初登寶座的天潢貴胄世龍沒有他祖輩的外交手腕,且因強行改變南詔傳統的行徑遭到國內貴族的反對,處境頗為微妙。為了挽回王室的聲望,世龍把希望寄托於從前“有利可圖”的對唐戰爭。事實證明世龍的如意算盤敲錯了。世龍入侵貴州播州的軍隊被王式的繼任者李鄂所粉碎,強悍的李鄂還迫使世龍另一支入侵安南的軍隊撤退。遺憾的是不久後李鄂被奸人汙蔑,唐朝把他流放到了瓊島,這導致了南詔劫掠邕州(今南寧)的災難。

痛定思痛後的唐朝一開始試圖安撫南詔,但邕州的勝利衝昏了世龍的頭腦,唐朝便決心用武力捍衛它在西南地區的領地。安南都護府得到北方三萬名士兵的增援,播州和邕州等地的唐軍數量也有數增強。公元864年,唐朝還派遣了聲名赫赫的燒香狂人高駢前往安南,指揮那裡的唐軍反擊南詔。

▲高駢

高駢的軍事本領和他的燒香本事一樣出色,他剛一來到安南,就長官唐軍擊潰河內外圍南詔軍,順勢包圍了河內城內的南詔守軍。如果不是一紙上諭令剝奪了高駢的指揮權,南詔人絕無法堅守河內到當天秋天。短暫離職的高駢也沒閑著,他攻擊了安南那些和南詔勾結的部族,殺死了兩萬人。很快,唐朝就恢復了高駢的權力,使他攻下了河內殺死了三萬多名南詔士兵。

南詔進攻蜀川的行徑也遭到了高駢的反擊,高駢成功地遏製了南詔把邊境線推進到大渡河北岸的野心,被唐軍擊斃的蠻子數以萬計。在此後10余年時間裡,雖然唐朝的西南邊境烽煙不斷,可世龍再也沒有勇氣像以往那樣組織從前龐大的遠征。

公元877年,世龍病逝,南詔和唐朝的全軍破敵終於劃上了句號。南詔在過去的20年入侵中所得甚少,卻損失慘重,更為嚴重的是對唐戰爭的失敗大大動搖了南詔王室的權威,致使地方貴族勢力躥起。公元902年,南詔大貴族鄭買嗣殺死南詔後主以及王室800餘人,結束了蒙氏家族對雲南長達百年的統治。

參考資料:

《蠻書》

《資治通鑒》

《新舊兩唐書》

《南詔德化碑碑文》

《南詔大理國史》上冊

《南詔國與唐代的西南邊疆》

《南詔大理科學技術史》

《中國軍事通史·唐代卷》

《從探討南詔大理國兵器甲胄》

《南詔國軍事體育訓練與軍隊戰鬥力》

《淺析南詔大理國冶煉與製革業——基 於》

《南詔畜牧業探微》

《南詔軍事制度述略》

《南詔野史》

《南詔大理文物》

《南詔國時期的鹽與民族關係》

《唐代前期南寧州都督府與安南都護府》

《唐朝對南詔的“和親政策”》

本文系冷兵器研究所原創稿件。主編原廓、作者瑪利歐,任何媒體或者公眾號未經書面授權不得轉載,違者將追究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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