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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哉!面對同一個匈奴,為何秦朝風卷殘雲!而漢朝卻需要70年臥薪嘗膽

漢代之前,別說秦軍打匈奴很容易,先秦時期,與北方接壤的趙、燕等國,他們打北方少數民族也是十分容易的。當時,北方少數民族因制度、科技、裝備、經濟、軍事等各方面皆全面落後於中原國家,所以在與北方少數民族的戰鬥中,中原國家皆是以全勝而告終。

前300年,燕將秦開破東胡,迫使東胡北退千余裡;前244年,趙將李牧率戰車1300乘、騎兵13000人、步兵5萬、弓箭手10萬,與匈奴決戰,大破匈奴十餘萬騎,自此匈奴數十年不敢入趙邊半步;前215年,秦將蒙恬率30萬秦軍精銳北擊匈奴,匈奴大敗,被迫退出河南地,向北遷徙,而後蒙恬鎮守北方數十年間,匈奴懾其鋒芒,不敢再入中原半步。

其實,漢代之前,匈奴遠遠沒有達到“控弦之士三十餘萬”的實力。彼時,匈奴還不是北方的強國,實力並不強悍,此時北方正處於“東胡強而月氏盛”的時期,北方最強大的是東胡、月氏兩國,東胡勢力範圍東到遼河,南到今赤峰地區,西到濼河,北到烏力吉木倫河,“控弦之士二十餘萬”;月氏勢力範圍在河西走廊東部以及今蘭州市黃河西岸到山丹縣東南部的焉支山附近的古涼州地區,“控弦之士十餘萬”。

反觀匈奴,自與趙將李牧一戰損失了十餘萬騎,匈奴的實力就極速衰退,暫時已無能力再與東胡、月氏爭鋒。而好巧不巧,實力銳減的匈奴就恰恰處在東胡和月氏兩個強國之間,再加上秦國的存在,匈奴是實實在在的處於被三麵包圍的尷尬局面。為了求得生存,自知無力對抗的匈奴,只能是年年向東胡、月氏上供,且匈奴單於還得送自己的親子前往兩國做人質,以示求和之心。

如此,基於匈奴所面臨的這種環境,我們也就不難理解,為何始皇帝時期,匈奴那麽輕易地就被秦軍趕出河南之地了。其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此時匈奴並非是北方霸主,其周邊還存在著東胡、月氏兩國強國,它不但要面臨著秦軍的進攻,還要時時刻刻提防著對其虎視眈眈,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滅掉匈奴,奪走他們的牧場、牲畜和人口的東胡、月氏。因此,匈奴根本就不可能和秦軍一心一意的戰鬥,試想一個無法專心在戰場上與敵方作戰的軍隊,它焉能勝利呢?

當然,匈奴會敗,除了是因受到東胡、月氏的鉗製外,最為重要的原因就是秦軍戰鬥力驚人。要知道,與匈奴作戰的秦軍,它可是從戰國殺出一條血路的百戰之師,是一隻真正的精銳。彼時,秦軍在秦國“軍功爵製”的打造下,變得是無比的凶猛,此時每一位秦軍都是無比的渴望戰爭,為了獲得軍功,繼而讓自己的家庭生活條件能越來越好,在戰場上,他們個個都是一頭猛獸,在他們眼裡,敵方軍人象徵的不是死亡,而是軍功,為此他們是奮勇向前,為了不讓自己的戰友搶走自己的軍功,他們是如下山的猛虎一般,誓要殺光面前的敵人。

其次,秦軍不但戰鬥力驚人,其裝備更是當世最強。秦軍的裝備是經過百年的戰爭的檢驗的,是在實戰中一步一步改良而來的,因此其裝備的優越性,這是無需多說的。彼時,秦軍對抗匈奴,其所倚仗的利器,就是後世聞名的秦弩

秦弩是一種用一隻手的力量就可以上弦的遠程武器,據專家考證,秦弩的射程應該能達到300米,有效殺傷距離在150米之內,為當世最為強大的單兵遠程武器之一。同時,秦弩所用的弓箭,也是一種十分先進的三棱箭頭,這種箭頭取消了翼面,可以使射擊更加精準,並擁有三個鋒利的棱角,在擊中目標的瞬間,棱的鋒刃處就會形成切割力,箭頭就能夠穿透鎧甲,直達人體。試想,當有著十萬手拿秦弩的秦軍站在你的對面,然後當你衝鋒之時,至少有數萬支穿透力極強的三棱箭頭朝著你射來,試問這誰能抵擋?

同時,秦軍的弩除了有供單兵使用的,還有著一種更為巨大,需要幾人操作的大型青銅弩機,這種弩機使用的是一種每支重量達100克的銅鏃,其主要是對付敵方的騎兵部隊。可以說,對於匈奴這種以騎兵為主的部隊而言,弩機是對付他們最有效的利器。

此外,秦軍不但步兵比匈奴軍強,其騎兵也絲毫不遜於匈奴,作為養馬起家的秦國,軍馬不論在數量上,還是在質量,都跟匈奴相差無幾,“秦馬之良,戎兵之眾,探前後,蹄間三尋騰者不可勝數”,憑借著這等高素質的軍馬,再加上秦國自立國時,秦軍就一直跟西北遊牧民族作戰,其一直都是不缺高素質的騎兵的,所以在騎兵上,憑借著裝備上的優勢,秦軍騎兵戰鬥力甚至是優於匈奴騎兵的。

綜上所述,始皇帝時期,秦軍與匈奴的作戰,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試問就是如此,秦軍焉能不勝呢?

但是,到了漢初,曾經讓匈奴數十年不敢踏入中原半步的中原軍隊,卻似乎在這一刻失去了曾經的赫赫威名。此時,匈奴不再懼怕中原,不但敢入侵中原,而且還逼迫漢朝簽訂了喪權辱國的求和條約,漢朝不但得年年上貢,向匈奴繳納大量的財寶,還得將自己的公主嫁與匈奴單於,以此來求得暫時的和平

到這裡,很多人就不明白,曾經將匈奴壓製的死死的中原,為何到了漢朝,卻似乎失去了壓製匈奴的能力呢?此時的漢朝,對於匈奴似乎不再輕鬆,不但壓製不了匈奴,還經常被匈奴壓製,這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漢初,中原會被匈奴“壓製”,其主要有以下幾點原因:

首先,是外因。

其一、匈奴的實力今非昔比。漢初的匈奴,是匈奴王朝最為鼎盛的一個時期,此時在冒頓單於的帶領下,匈奴“大破滅東胡王,而虜其民人及畜產。既歸,西擊走月氏,南並樓煩、白羊河南王。悉複收秦所使蒙恬所奪匈奴地者,與漢關故河南塞,至朝、膚施,遂侵燕、代。是時漢兵與項羽相距,中國罷於兵革,以故冒頓得自,控弦之士三十餘萬”,先後征服了許多部族或部落,相繼滅東胡,擊月氏,並樓煩、白羊河南王,服渾庾、屈射、丁苓、鬲昆、薪犁等部族,平樓蘭、烏孫、烏揭及其旁二十六族,同時收復了被秦國所佔的河南地區,一時間成為了一個地域遼闊,雄居北方,擁軍三十餘萬的強大王朝。

其二、新興的漢朝也“今非昔比”。漢朝是一個建立在廢墟上的王朝,在它建立時,中原早已不似曾經那般繁榮,持續數年的諸侯混戰,早已讓中原大地變得是滿目瘡痍,屍橫遍野。此時,漢朝是“接秦之弊,丈夫從軍旅,老弱轉糧饟,作業劇而財匱,自天子不能具鈞駟,而將相或乘牛車,齊民無藏蓋”,農業、商業陷入全面崩潰,這時,青年勞動力盡數被征調入伍,農業生產只能交由老弱病殘,因此其農業生產幾乎陷入停滯狀態,家家再無余糧。與此同時,因頻繁的戰爭,其他行業也悉數崩潰,天子湊不齊四匹相同顏色馬,而王侯更是只能乘坐牛車出行。

簡單的說,在漢初這段時期,匈奴是剛剛步入極盛,而漢朝卻是剛剛走向衰落。因此,此消彼長下,試問一個社會都近乎癱瘓的漢朝,它拿什麽去跟一個正步入勃勃生機的王朝相對抗呢?這時的西漢是要糧沒糧,要錢沒錢,雖說軍力依舊強悍,但打戰,除了靠軍隊的戰鬥力,還得靠後勤,如果沒錢沒糧,即使將士再厲害,也總歸撐不了幾天,畢竟人總是要吃飯的。此時,對於西漢而言,阻止匈奴南下,已是其所能做到的極限。

其次,是內因。

首先,我們要知道西漢並非是打不過匈奴。漢初,雖然中原天下被摧毀的是體無完膚,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到西漢軍隊的實力,數年的混戰,漢軍早已成為一隻百戰之師,精銳之師,他們不懼於跟任何一方勢力作戰,包括匈奴。而事實上,當時漢軍雖然缺少騎兵,但是依舊能跟匈奴打的不分上下,這點從白登之圍中就可看出。白登之圍,雖然是以漢朝的失敗而告終,但是從漢軍僅靠數萬人,就能抵擋住匈奴數十萬軍隊的七天七夜的連番進攻,我們就可看出,漢軍的實力絕對不弱於匈奴。

到這裡,或許就有人問,既然漢軍那麽強,為何還是被匈奴壓製數十年之久呢?

其實,與其說是匈奴壓製西漢數十年,倒不如說是西漢內部的問題壓製了其數十年的擴張之路

首先,西漢不與匈奴爭鬥,甚至是忍氣吞聲的實行和氣政策,其根本原因,不在於匈奴有多強,而是在與西漢需要休養生息。如上文所說,西漢是建立在一片廢墟之上的,此時的天下是百廢待興,各行各業的發展都陷入停滯狀態,青年勞動力更是因為戰爭,已所剩無幾。因此,對於西漢統治者而言,此時的他們,最需要做的不是什麽開疆擴土,而是要想盡辦法的去恢復民生,去休息生息,只有這樣西漢的統治才能穩固。

如若,此時的西漢統治者不顧內部民生凋零的問題,執意的要對匈奴動兵,我想還沒等到與匈奴爭個勝負,西漢就會自行崩潰,其內部勢必會因與匈奴的戰事問題,變得民變四起,繼而分崩離析。要知道,西漢若想要跟匈奴一決雌雄,他就必須耗費巨額的錢糧,因為與匈奴的戰場,遠在北方,而此時的西漢與匈奴接壤的地區又不產糧,因此其糧草勢必就得從中原地區運送過來。當時,我們要知道,此時的中原地區,連產糧的核心地帶關中地區都缺糧,更何況是其他地方?如此,西漢要想征得糧草,它就必須去搶奪百姓的口糧。試想,如若百姓連讓他能活下去的口糧都沒有了,你說百姓會怎樣?

此外,即使百姓自願將口糧交出,朝廷將這糧食運到遙遠的北方,其所耗費的錢財必定是巨大的。而要知道,當時的漢朝根本就沒有錢,國庫早已空空如也,如若想要快速的獲得巨額的錢財,他們能做的就只有加重百姓的稅賦,從他們的手中掠奪財富。由此,試想此時的百姓不但連口糧都沒有,甚至連錢都沒有了,你說他們除了造反,還能怎樣?不造反,只有等死,若造反,則還有機會,我想這誰都知道該如何去選擇。

因此,對於西漢統治者而言,無論他有沒有實力與匈奴爭鬥,若想天下穩固,西漢不亡國,他就一定不能對匈奴發動戰爭,只能是與匈奴采取和平的態勢。因為只有與匈奴和平相處,西漢才能將精力放在恢復國內的民生與經濟問題上,而只有恢復了國內的民生和經濟,西漢的統治才能穩固,這天下才能被劉姓所控。

其次,影響著西漢與匈奴關係,逼迫著西漢只能與匈奴保持著和平的另一因素,就是諸侯王問題。眾所周知,劉邦建立西漢後,他認為秦朝之所以會滅亡,是因為缺少同姓的諸侯王的屏障,因此他立國後,就大肆冊封劉姓子弟為諸侯王,讓他們前往全國各地鎮守,護衛中央。而在當時,為了讓諸侯王有“鎮撫四海,承衛天子”的實力,劉邦是給予了他們非常大的權力,彼時的諸侯王不但有完全獨立於中央的封國,還有著完全自主的軍事權、官員任免權、征稅權、鑄幣權等權力

可以說,漢初的諸侯國就是一個又一個的“自為法令,擬於天子”的獨立王國。劉邦所推出的這種模式,如若朝著健康的方向發展,諸侯王都誓死效忠中央朝廷的話,那西漢的天下勢必穩如泰山,因為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把握能夠抵擋住數十位諸侯王的群毆。反之,若是諸侯王身有異心的話,那這股勢力就是第一個能夠威脅到中央朝廷的存在,諸侯王一旦造反,天下勢必大亂。

而事實上,從歷史的發展來看,西漢的諸侯王顯然是朝著對西漢中原朝廷不利的方向在發展著。“漢定百年之間,親屬益疏,諸侯或驕奢,忕邪臣計謀為淫亂,大者叛逆,小者不軌於法,以危其命,殞身亡國”,隨著時間的逝去,諸侯王與皇帝之間的血緣關係越來越稀薄,新上位的諸侯王的野心是越來越大,自文帝始,西漢內部就接二連三的發生諸侯王叛亂事件。

由此,因層出不窮的諸侯王叛亂事件,促使文景時期,即使西漢的經濟逐漸恢復,國力與日俱增,他們也不敢主動的與匈奴發生大規模的戰事。

因為,他們深知,一旦對匈奴大規模用兵,後方出現空虛時,那些諸侯王勢必就會乘虛而入,乘亂而起,起兵造反,甚至是與匈奴裡應外合,到那時,一旦應對不利,皇權勢必旁落。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西漢幾次決意對匈奴大規模用兵,都是因為諸侯王在後方搗亂而被迫停止,如文帝三年,文帝“詔丞相灌嬰發車騎八萬五千,詣高奴,擊右賢王。右賢王走出塞。文帝幸太原。是時濟北王反,文帝歸,罷丞相擊胡之兵”,這一年文帝決意親征匈奴,但是就在一切準備就緒時,濟北王劉興居突然,文帝無奈只得退兵平叛。

綜上所述,在武帝之前,西漢之所以對匈奴采取屈辱性的求和政策,其內因主要有兩點:其一高祖、惠帝、呂雉時期,因需以恢復國內經濟和民生,穩固自身統治為首要目標,所以漢軍雖有實力與匈奴一較高下,但卻是不能與匈奴發生大規模戰爭,此時的國力不允許西漢這麽做,一旦與匈奴發生戰爭,其內部勢必會因承受不起這樣的負擔,而天下大亂,直至分崩離析。

其二文景時期,西漢雖然已經有了與匈奴決戰的經濟實力,也無需再擔心會因戰爭而致使民變四起的問題。但是,此時的西漢卻因劉邦所造成的諸侯王問題,而不得不繼續采取對匈奴的求和政策。因為此時都西漢一旦與匈奴決戰,諸侯王勢必會在後方搗亂,甚至是聯合匈奴一起對抗中央朝廷,最終致使皇權旁落。所以,直到這時,西漢都依舊不能對匈奴動手,只能是委曲求全。

總得說,漢初,西漢並非是打不過匈奴,此時匈奴雖然較之秦朝,的確是有些難對付,但是卻遠遠沒有達到打不過他的程度,只是苦於西漢內部的經濟與民生問題,及諸侯王的掣製,不得不與匈奴和平相處,忍受匈奴經常性的襲擾。可是,到了漢武帝時期,隨著以上的問題都不存在後,西漢隨即就開始了對匈奴大規模用兵的進程。此後,西漢用了十餘年的時間,最終達成了“匈奴遠遁,是時漠南無王庭”的目標,匈奴的核心地區河南、河北、漠北等地悉數被西漢所佔,自此匈奴再無威脅西漢的能力,匈奴之患徹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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