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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倫敦學占星,過上“哈利·波特”的生活了嗎?

三明治即將在今年的3月23日迎來八歲生日,每日書也走進了第三個年頭。數千普通人寫作者的每日書中,即時地、真實地展示了我們的當代生活。我們選擇了其中八篇,請設計師為作者們畫插畫,想讓他們被看見。今天是本系列的第五篇。

小宇宙MISSC

坐標:佛山

職業:心理占星師/谘詢師/短視頻製片/占星寫手

願星光加冕。

去海外攻讀工科商科鍍金的大有人在,小宇宙MISSC遠赴英國卻是為了深度學習占星學。占星學在英國已有成熟的學科體系,有至少三所與之相關的院校,雖然沒有《哈利·波特》裡的魔幻場面,但有鄧布利多般可親可敬的校長和形形色色有趣的同學,這一番遊歷已經被她譽為一生中的名場面。

2019年第52篇中國故事

文 |小宇宙MISSC

編輯 | 壞狗

1

人們通常能理解到酒莊去學紅酒、千里迢迢考潛水證、學習插花和插畫、高級攝影班、西點烘焙、咖啡技師等等這些無用之用。

占星課程這種,多數人一聽完,自動進入麻瓜(魔法世界中魔法師對非魔法師群體的稱呼)模式,一秒入戲,聲音裡都充滿好奇。

“你們平時乾活兒嗎?”——學潛水之後你乾活麽?

“你會魔法了,是不是從此不能得罪你?”——心理醫生很容易殺死你麽?

“你們怎麽分班啊?”——有頂帽子一戴上頭就把你分了。

是的,我有一段在英國系統學習占星的經歷,常被問到這些問題。

但我要負責任地說一句,其實占星學就是個學科,了不起就是個職業技術學院,麻瓜也能學,它還真不涉及通靈啊魔法之類的,學科體制健全,系統易跟隨。英國不愧是學術大國,各領域學科基礎之牢固,治學之嚴謹不服不行。

雖然我也常這樣類比,如果把傾向古代占星的STA和英國皇家兩所比作斯萊特林,那麽傾向現代占星派、並且對麻瓜友好的倫敦占星學院應該是格蘭芬多……後來眼界打開,就想問問自己如果這麽排資論輩,那把1884年創立的、在肯辛頓宮附近自有物業、從不高調招生、導師多達20人的英國通靈學院放到什麽位置?

2

自從五年前體制內冒險失敗,徹底離開媒體,我幾乎做什麽敗什麽,三五年間,從服裝店到賣牛肉,到做代購、紐西蘭空氣清新噴霧、媒體內容供應等等不一而足。

一時間,做什麽虧什麽,稿子寫給誰誰倒閉,連稿費都追不回,霉運連連……

2012年移民失敗後,去參加了雅思班,於是認識了後來的“固定搭配”。這詞兒我創的,起源於有天老師上課問,怎麽回事,怎麽又是你們幾個?其他人呢?我課太難,都不來啦?答曰:我們是固定搭配,他們是動詞不定式。

第二年是忙碌的一年,由於非常忙,所以倒不倒霉好不好也忘記了,沒空想。當時經常出差去昆明,全年飛了五六次,人生地不熟,老友推薦了他的朋友做地接。從第一次見面吃飯開始,我給她們看星盤,第二次飛昆明,我就已經被譽為“魔女”了。從機場接機到一日三餐,宵夜一天兩頓,我所有工余時間被包圓。儘管我一次次跟她們說意見僅供參考不要當真,她們仍然無怨無悔地等我下班,分次分批,迎來送往;我來,她們接,我走,她們送;我加班,她們等;我應酬,她們一起來幫我打發,結束好一起走……然後固定項目看星盤,並且個個真情流露,於是我包裡得常備吸水強效的紙巾。

每個人都像是等了很久,被解讀,被理解。星圖的魅力實在令人歎為觀止。然後她們很認真跟我說,姐,你一定要去學占星,一定要去,這絕對是天賦。

3

2016年我寫旅行專欄的同時,也替自媒體寫占星專欄,很快成為禦用,出席小沙龍和活動,按照計劃,去倫敦的日程本來仍然擺在遙遠的“某天”,總想著自己到某個人生階段(主要是閑而有錢)以後,再去倫敦做高階面授。

我在一個不明朗的黃昏,忽然厭倦了現狀,自覺很是失敗,一家不起眼的工作室、一個不明朗的前途、經濟谷底、前途未卜、唯一尚算機動和靈活的,是我相對自由的時間。

不太記得是什麽時候起心動念要把倫敦放手一博地放進日程中來的,2016年末,我提請了簽證,我要去倫敦學占星。

飛去倫敦之前,我按系統路徑自學了兩年,專業上我選了現代占星方向的心理占星。先在2015年拿下了心理谘詢國考的三級、2016年拿下了二級。在我國,並沒有占星谘詢這類職技認定,想把興趣愛好變成專業,得向專業靠攏。

有些事情,大約是在離開地球時,仍會清晰回憶起來的,它像是印記,又像是台階,某個城成為你的呼神護衛。這段時空在你的一整個人生中扮演名場面,為你的人生階段賦予深意,對於我來說,在倫敦的一個冬天加一個夏天,就是這樣一件事。

4

申請倫敦占星學院之前,我對這些學院是否真實存在感到好奇,在網上查到以下幾所:

FAS (英國占星學院)

LSA (倫敦占星學院)

CPA (心理占星中心)

前文提到的“固定搭配”,我的天涯好同學潘金牛,彼時正在倫敦,幫我在各校園主頁上拿到聯繫方式,發郵件,打電話,最終他實地考察了離他最近的倫敦占星學院。

他那次去辦公室撲了個空,但告訴我,這家學校存在,而且從地理位置上來看,這是最適合你來進修的地方,它授課點就在倫敦中心,周圍是文青沃土:英博、國王十字、哈裡波特景點、唐人街。

實考之後沒兩天,倫敦占星學院的“接線員”給他回了電話。潘同學忍不住向我反饋,你們魔法學院的接線員聲音都這麽空靈霍格沃茨feel的麽。

那個接線員叫弗蘭克,半年之後他給潘同學郵寄來年的招生簡章,我們才發現這位接線員兼招生郵件回復者兼郵件郵寄員,竟然就是倫敦占星學院院長!鄧布利多般的存在!

接下來是一系列手續,來回辦了很久。英國在占星學裡,星圖屬摩羯座,被土星守護,土星代表挫折、磨礪和嚴苛,我的本命星圖裡,9宮這個負責遠行的宮位裡,土星在那兒呆著,去土星之國,對我來說,升級打怪的時間可能是得要長一些。

臨到出發,我才突然焦慮,我忽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把自己放逐到一個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花費甚巨的境地裡去的。

它本來是個遙遠的夢想,這個夢想在我的設計裡,是我生活無憂之後才適合給自己安排的,我居然抓著惡債累累的當下,以42歲高齡,去完成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想起翌日清晨就要飛走,夢一般的亦幻亦真。

落地,約好的同胞司機來接我,一路聊過去,收音機裡小聲兒放著Radio4,車窗外是次第延伸似乎沒有盡頭的高架和城市,雲朵鑲嵌著金邊壓在頭頂,比別處都低,仿佛觸手可及。

這個情形漸漸定格,直至,我自己重新開車漫遊在祖國的大地上,只要外頭天色陰沉,大雨將臨,又或雲朵低垂,整個天空變成英倫大陸的鉛灰,我都會想起倫敦。

5

到埠後第一次上課,教科書常出現的大拿忽然變成真人,本麻瓜光顧興奮了。加上課程的入學安排到星圖到講義無一不合我心,嚴謹細致條理清晰。怎麽說呢,像是那種看過原版絕不糊弄觀眾智力、每個角色都閃光的美劇,你不能容忍再翻拍。

我的學號1000,“鄧布利多”弗蘭克手寫的校卡,原本以為這是隨機的數字,不,剛好是我,1000。

選擇Y2Y3同期跨階念的時候,弗蘭克曾在電話裡問我,你能確定可以跟上?我說試試吧。心裡的念頭是,趁在倫敦,我要把所有可以上的課,以及所有能跑的研討會,統統跑完,消化不了,拖回家慢慢吃透。

無論什麽年齡,跨國學生的第一個問題當然是語言,得想著辦法給自己掃清障礙,英國的占星學院用占星語言教面相和手相課程,我很快找到小技巧,只要星圖一出,便能將老師的英語猜得八九不離十。倫敦人的語速真的是超凡的,本地人的語速都自動加載了1.5倍。

第一堂課後的興奮延續到通宵,我索性徹夜看書,將問題一一列下準備當堂誦讀,準備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王炸。

熬夜的時候老哥問了兩句,當場叫我保存體力別後繼乏術。深埋在骨髓和基因裡的華人血統,使得我在異鄉適應得很徹底。比如來過一次的學生中心,已然找到最好的位置:暖氣片在腳底,桌子在白色的大窗台上,左邊是插孔,頭上有台燈,桌椅高度天造地設,外頭是尤斯頓路,街景鑲嵌在白色的窗欞裡,既實用又有格調。這裡最便宜的水,0.8磅,可以坐一天。

按照課程設置,Y2級別和Y3級別的學生並不相同,Y2放在周三,Y3在周四,周末的研討會把全部年級都集中在一起。

周四晚的Y3課程,落座後我開始打量周圍。除了我和一位貌似華人女生,這個占星學院的所有同學像是從四面八方趕來試鏡《哈利·波特》的群演,我們這一排可以全部入鏡。最左側的位置是一位黑人同學,美國魔法部女郎既視感。伊一直包著頭巾,煙音嗓子十分靈幻,很想和她扯閑篇,MACUSA(美國魔法國會)最近太平嗎?預測錯了川普,讓整個MACUSA蒙羞了?

和Y2不同,Y3有一半是上了年紀的太太們,她們可親而有禮,有一種老牌的矜持,問話必然:Would you mind………說“是”習慣用“Yes, indeed”. 最可愛她們說“NO”,“O”這個音拐了許多小彎,繞梁不絕。

她們的發色不一,金色、全灰、灰白、栗色。無論膚色,她們眼神清澈,臉頰粉紅,並不多言,總報以友善的微笑。後來的許多天裡,我真正見識到她們的可愛、善良、可親和智慧。看著她們我放鬆下來,這樣老去,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我的少女心,可以如此這般,安然放在日漸松弛的皮囊裡。

6

天正式飄起了雪花,洋洋灑灑入手即化的飄絮。用帽子圍巾嚴嚴實實把自己捂好,握著手機,提前一個小時走去上學。

一路走去一邊在懷疑,哇,這是在拍《呼嘯山莊》麽,場景和《唐頓莊園》倒是挺像,可《唐頓莊園》裡頭一大群人,這一路過去,除了幾位晨練,就只剩老鴉了。

外頭冷得夠嗆,凍得一把鼻涕,我被導航拐到湖的另一側去,走了許久,感覺已經是離家出走的簡愛了。

走進建築,就像走進霍格沃茨,我經過的所有門,都自動緩緩打開,你還別說,倫敦老房子這種腔調,一秒入戲。

找到教室,課已開始,只好坐到末一排。落座之後格窗外頭開始撒鹽扯絮,這種高光時刻,走神走得目眩神迷。周末的大課最能打量全校師生,尤其滿足一顆充滿八格八卦的心。全級年齡跨度更大,橫跨19歲的各款髮型發色和鼻環臉頰閃釘到1936年的奶奶灰。中間是一堆猜不出年齡的70、80、90後 。

其實上課之餘大家也有互相打量,有天課間中場休息助教忍不住上來問我:“抱歉。你的耳環哪裡買的?能電郵告訴我麽?”(淘寶啊,親愛的。)

其實我也想問Y2課的藍頭髮女生,你左手三隻各異的黑色玫瑰細金戒指哪裡買的?青金石靈擺呢?Y1前排優雅的女士,你的檸檬黃劍橋包襯灰白色頭髮無比雅致,請問黑色傘裙是什麽牌子;還有還有,Y2的絲襪斯基,您家族有媚娘血統麽,您本人是模特不?課程結束我們是否有機會合影……

7

有天來了一位新老師,上一門新課,意味著我得適應新口音,離講台太遠不行,開課前一秒,我火速換了位置,坐到了第一排的側面。

老師給大家打完招呼,他開始提問,問題相當有意思,他問全歐洲最遠的人和人之間的社交距離在哪個國家?本地學生大聲說出了英國,笑聲四起,大家松弛下來。

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我正在角落裡安然自得,他忽然向我走來,還沒鬧明白他上一句說了什麽,只見他向我伸出手來,“Hi, 我是斯溫頓。”

驚慌之中我漲紅了臉,站起來伸出手來和他一握:“很高興認識您,我是Yomi,來自中國,新同學。”

此前在其他老師的課堂上,幾乎沒有這樣迅猛的提問。斯溫頓收回手,然後對全班提了個問題:請從剛才她的外表和回應,猜測她的日月升。

全班一氣兒亂猜,我聽得頭暈腦脹,斯溫頓穩穩站在講台前,讓大家自由討論。我身邊的銀發太太回過臉來,淺色的睫毛忽閃著,她說:“我能從你的眼睛裡看到獅子。”我聳聳肩,是嗎,可我並不想要全世界。

斯溫頓開口說,請大家觀察她的衣著,天曉得,那天我穿幾乎深藍色的羊毛衣,黑色的褲子,以及,黑色的,外套。這是屬於什麽行星的顏色?冥王。

“再來看她的表現,作為一位新同學,她顯然有點慌亂甚至羞怯,但大家看到她的應對沒有?她推開凳子,她站了起來,迎向我,也許你們無法感覺到她的握手,我補充一下,溫暖有力,而且她用全掌。”

在非主場中盡量得體禮貌地應對,是哪個星座的特質?這時候許多同學回答出來了,天秤。

斯溫頓補充說,我判斷她的上升點在天秤;那麽,什麽星體有可能在上升點附近?冥王有可能,黑色的隱藏,以及隱藏的優雅,冥王是一息尚存,便會挺身來戰;那麽大家看她的應對是如何的姿態?這不是她的地盤和主場,但她會直面問題。她坐下的時候,仍然挺直著腰,她身體向後,卻保持著氣勢,雖慌亂但不失分寸,正大光明,這是什麽星座的特質?又有同學補充出來了,獅子。他點頭,我同意。

斯溫頓老師迎向我,請問,我可以看看你的星圖嗎?我聽得目瞪口呆。這種分析可算是玄學,對於一個謀面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他的解讀令我耳目一新。

8

幾年來我的郵箱裡堆滿了弗蘭克的來信,起初由潘金牛代轉,到最後我直接和他聯繫。早期他甚至每一年會給潘金牛郵寄簡章。那些資料我都留著。

當年潘金牛不止幫我跑了一次倫敦占星學院,是接駁我和學校的天地線。只是我們都不知道這個聲音渾厚的以及親自回電郵的“男接待員”就是世界排名前三的“魔法”學校的校長。

潘金牛寫信給弗蘭克介紹了我,並且,由於我雅思4分的寫作,他替我轉運站翻譯。

從最開始的“親愛的弗蘭克,請問,替人占星是否會招致厄運?”

他的回答是:不必擔心這個問題。每個國家,每種文化對“占卜”的定義看法和風俗都不一樣。在西方,占星是上了專業課程的持證專家1對1對占星需求者的forecasting服務,區別於Prediction。

再到後來“請問是否可以推薦或者提供語言培訓的機構給我?”這些郵件都是潘金牛捉刀。

到倫敦後,開喊弗蘭克“弗爹”,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意思。

到倫敦後,帶班期間他如果消失,會像老爸一般給我們郵件:親愛的Y2、Y3學員們,本周我將不會出現在教室……他是倫佔的定海神針以及鎮宅神獸,他不在教室後頭坐著,氣泡水都變淡了。

英國人含蓄內斂禮貌規矩,大多十分友善,但身心的距離都遠,千萬別以為你跟誰很熟,或者,朋友可以理直氣壯提出一切要求,你會有方式體驗到那個千回百轉的NO的。誠然如是,弗蘭克是我見過回應速度最快的班主任,他的回應時間能延長到周六,這對於倫敦人來說,算罕見。

第二周的課程結束,他特意過來問我體驗如何?是否可以跟得上,語言吃得住麽?我和他說比我想象中的好,正如,可以用占星學來學習掌相,星圖一出,我就能跟上,即便一句話裡有許多生詞。他側著點頭,絡腮鬍子上臉頰和雙眼都在發光,他說,那太好了。

每個學期,他幾乎每周都給到學生郵件,並且細致地分不同年級群發,體貼地用下劃線或者斜體提醒:費用並不便宜,請大家認真考慮。

開課兩個禮拜之後,我請他推薦專業軟體,他告訴我他使用的是SFV9,但,他說,下節課你再來找我,我給你申請一個折扣。他叫住我,“另外,學生卡可以到書店打折,你知道嗎?”

學季中段我飛回了國,怕我無法下載境外雲盤上的資料,他將課件拷貝成了光碟,托回國的學生轉交給我。回國之後我問他的軟體設置,弗蘭克直接給我發來了兩個格式,裡頭是他設置好的參數——我大概是他回應頻率和速度最快的學生之一。

最為珍貴的是,他沒有把占星學當作他的獨家。見過太多,以為這是獨家資源,用商業逐利來指導教學的業內。我非常慶幸,遇到的是弗蘭克,我選擇到倫敦繼續占星教育。

弗蘭克總是說,如果你想掙錢或者是發財,希望通過占星獲取,我要告訴你非常難。即便在西方,這門學科也並不是一個主流。在這裡,他們毫無保留,掰開了揉碎了跟你說,只要你去問。

弗蘭克有清晰的邏輯和條理,他出那種小冊子,類似講義,我是這類小冊子的死忠,感覺他把某個方向的大咖理論吃透了,然後列出123,或者用思維導圖來顯示。十分管用,他提煉的能力我能給跪。

9

飛回國時,我看到弗蘭克群發了英國占星協會年會的通知,這個學術年會有獎學金申請的名額,有興趣的,請給他報名。

距離9月年會剩下一個月時間,我在雅加達參加家庭聚會和表妹婚禮,第二天清晨要飛往坤甸。

打定主意要參加年會,水星即將逆行,生怕錯過最後的付款時間。所以我草草填寫好表格,發給弗蘭克,說我只需要申請學生折扣就好。

夜裡電子郵件響了,弗蘭克,他寫,請進一步闡述為什麽你申請獎學金,你能在年會中獲得什麽?它對你的研究方向有何支持?他著重寫道,請先不用擔心年會的席位,我可以保證你到最後一刻至少可以保留學生折扣。先把表格填好,雖說這已經是最後時間,但我們仍然可以在衝刺之前努力一把。

一分鐘沒有怠慢,我穿著禮服到樓上房間拿出電腦,重寫申請。英國的老師沒有批評,也十分罕見表揚。可他們總在提醒和給你指引:是這樣的,能再來一遍麽?把它寫完,翻譯,校正,凌晨上飛機之前,發送出去。

年會主席隨即給我了一個郵件,她告訴我獲得年會出席的資格,會在之後發給我一個專門的支付鏈接。之後秘書長髮來確認,以及一份長達18頁的詳盡的會議說明。

9月,我飛回倫敦,年會在劍橋。

注冊以及聽完了全天的研討之後,在擺渡車上打開會刊,A5,右半版,我瞧見了自己的名字,在LSA的全稱下面,三家學院上頭,列位第一。

“ADAPHILLIPS SCHOOLARSHIPS 2017”

OMG!!!

當場呼吸停滯。我知道英國人含蓄又低調,也懂同學之間經常開玩笑說的“倫敦傻”,有禮、責任心、羞澀、傲嬌、不擅變通、低調謙遜……可!這也太含蓄了!!這麽低調的表揚和鼓勵!!!

翌日我在會場上看見弗蘭克,對他揚揚手,他看著我點點頭;午歇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上去拍他的肩膀,他轉過來我緊緊擁抱了他,還是那雙軟和的大手,絡腮鬍子刮得我的臉生疼。星軌交匯,在無垠無邊的天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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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自每日書。嘿,每一天微小的、確定的、轉瞬即逝的,都值得記錄。點擊了解每日書,或直接聯繫三明治小治(little30s)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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