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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叔河《念樓隨筆》獲春風悅讀年度致敬獎

4月20日,“博庫·錢江晚報2019春風悅讀盛典”在杭州舉辦。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出版的鍾叔河先生散文集《念樓隨筆》,獲得博庫·錢江晚報2019春風悅讀榜的年度致敬獎。

頒獎現場,浙江省作協主席、著名作家艾偉宣讀《念樓隨筆》頒獎詞,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總編輯汪修榮代鍾叔河先生領獎。

鍾叔河先生獲獎感言:

很抱歉不能來杭州。這本書選的是我自己比較喜歡,或是想讓多幾個人看到的文字。我寫得很少,也寫得不好。但我寫的都是自己的所知、所思、所感,都是我自己的話,絕不人雲亦雲,這是唯一可以告慰讀者的。你問閱讀對於我來說是什麽?閱讀從來都是我的生活。

年度致敬獎頒獎詞:

念樓,在千里之外;《念樓隨筆》,則觸手可及。散文家、編輯家鍾叔河先生,在米壽之年親自編選《念樓隨筆》,收錄十三部個人文集中的百餘篇精華之作。從中,可讀到先生的博學、嚴謹、深刻、幽默,以及學者的胸襟與眼界。

鍾先生沒有手機,隻用家裡的座機,他住在湖南出版社的宿舍,二十樓,就是“念樓”。“念樓便是我居住的二十樓,別無深意。

先生有“念樓體”,提倡寫短文。此前的《念樓學短》,如今的《念樓隨筆》,都是短句,像坐著面對面聊天,清楚明朗。

與人交往,鍾叔河多用寫信的方式,不管是普通讀者,年輕人,還是周作人、錢鍾書、楊絳等等。他和文字打了一輩子交道,雖然,他年輕時想當個考古學家。

當記者、編輯,後來做出版人,他做了很多著名的書,當年,曾有人說湖南了 “三種人”:周作人、《查泰萊夫人的情人》和《醜陋的中國人》。其中兩種就是鍾叔河所編。

上世紀80年代,他編了一套至今影響深遠的《走向世界叢書》,在中國出版史上是標誌性事件,開啟了國人看世界的思想新風。錢鍾書當年建議把鍾叔河的導讀結集出版,他願意為書寫序——“差不多四十年前,我想用英語寫一本有關晚清輸入西洋文學的小史,曾涉獵叔河同志所講的那一類書,當時它們已是冷門東西了。我的視野很小,只限於文學, 遠不如他眼光普照,瞻顧到歐、美以至日本文化的全面……”後來,楊絳給鍾叔河的信裡說:“鍾書生平主動願為作序者,唯先生一人耳。”

Q:《念樓隨筆》是您親自編選的散文集,選這些文章的標準是什麽?

鍾叔河:選的是我自己比較喜歡,或是想讓多幾個人看到的文字。

Q:大家談起您,首先會想到您的出版人身份,您編的《走向世界叢書》、周作人的書,其實您還寫了很多文章,如果要對現在的年輕人介紹這本書,介紹您的散文,您會怎麽說?

鍾叔河:我寫的很少,也寫的不好。但我寫的都是自己的所知、所思、所感,都是我自己的話,決不人雲亦雲,這是唯一可以告慰讀者的。

Q:您說過,從沒想過要以文字為職業,一直想學考古或植物學,為什麽?後來為何又跟文字打交道了?

鍾叔河:四九年進報社出於偶然,七九年“改正”後想改行去當工程師而未果,離休就離在出版部門,這就“他生未卜此生休”了。

Q:《走向世界叢書》影響了一代讀者,不少人花高價找來舊版本珍藏。如今回頭再看,這套書對您的意義是什麽?放到現在來看,這套書的價值又在哪裡?

鍾叔河:北京奧運會的口號:“One World ,One Dream”,這正是《走向世界叢書》追求的目的。我很高興,自己也能為達到此目的作了些許努力。

Q:您多次談及,最想出版的三套書是“走向世界叢書”、“現代中國人看世界”、“外國人眼中的中國”,為什麽?

鍾叔河:從中世紀到現代的歷史,便是從劃分為地區的世界進化為全球文明的世界的歷史。中國是世界的一部分,從傳統中國進化為現代化的中國,所經歷的變化廣泛而深刻。我設想的三本書要能反映出此一變化過程,自然具有歷史和現實的意義。

Q:上世紀80年代,您編了《知堂書話》,這是新中國成立後出版的第一部署名“周作人著”的新書。您非常喜歡周作人的文章,為什麽?如今,您對他認識,和過去相比有變化嗎,或是有新的理解嗎?

鍾叔河:我一直喜歡周作人的文章,不僅因為它的風格和美,而是因為它深刻揭露和批判了宗法專製文化的痼疾,大力啟蒙了現代科學和人本思想的文明曙光。六十多年,我的認識只有深化,沒有變化。

Q:80年代,您有很多創新的出版理念,影響了出版界和文化界,對於現在的圖書出版,您怎麽看?

鍾叔河:我沒有提出過什麽“理念”和“創議”。我這個人,在理論上很弱,不善於“務虛”。後來者居上,現在做出版的年輕人,很多都比我強,出版好書也不少。如果說,出版的現狀還不能令人滿意,那也不能怪他們吧。

Q:您獲得的是年度致敬獎。您和書,和文字打了一輩子交道,閱讀對於您來說,是什麽?

鍾叔河:閱讀從來是我的生活。

鍾叔河先生手寫他關於的閱讀感想

Q:您最近在讀哪些書?

鍾叔河:我剛讀完“上海浦睿”做的《耶路撒冷三千年》,正在讀“後浪出版”的《世界歷史上的蒙古征服》。都是好書。前者可惜太厚重,能分冊就更好;後者的地圖不夠清晰,能換一換。

Q:您會上網或者用手機閱讀嗎?如今我們處於一個新媒體時代,閱讀變得越來越碎片化,您怎麽看?

鍾叔河:我是嚴重的青光眼患者,醫生不許我看電腦螢幕和手機視屏,只能“傳統閱讀”。閱讀的載體和方式在變,閱讀的本質和意義不會變。惠施“其書五車”,五牛車書也裝不滿一個光碟;但用光碟的人亦未必比惠施更能讀懂莊子,關鍵還在於能不能讀,會不會讀吧。

文藝君薦書

《念樓隨筆》

作者:鍾叔河

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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