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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老太太104歲終於辦了戶外首展 81歲時賣掉首幅畫

這些真的是一份遲到的肯定:

104歲的古巴裔美國藝術家卡門·赫雷拉(Carmen Herrera)終於真正地走入了人們的視野,近日在紐約市政廳公園迎來她的首個公共藝術展覽。澎湃新聞獲悉,展覽“不朽的結構”(Estructuras Monumentales)呈現五個大型單色鋁製雕塑,其構思大多始於60年代,只是如今才得以實現。

赫雷拉創作藝術70多年,1950年代時定居紐約,並與馬克·羅斯科、巴尼特·紐曼等知名藝術家交往密切。然而,作為一個來自古巴的女性藝術家,赫雷拉在很長時間裡都被美國的主流藝術機構拒之門外。直到81歲時,赫雷拉才賣出人生中的第一幅畫。2016年,紐約惠特尼美國藝術博物館舉辦其首個大型個展。

卡門·赫雷拉

在紐約市政廳公園,展覽“不朽的結構”呈現了五個大型雕塑,高度從7英尺至12英尺不等,這一項目由美國公共藝術基金會發起,基金會的策展人丹尼爾·帕爾默(Daniel S. Palmer)表示,該項目“試圖在一座歷史公園裡帶來引人深思和自省的經歷”。

“這些大型作品主要來自她60年代的構思,其中有一兩個是最近15年裡萌生的,”赫雷拉作品代理畫廊裡森畫廊的執行理事亞歷克斯·勞格斯戴爾(Alex Logsdail)說道,“多年來,卡門一直想要實現它們。這些作品的觀念一直都在,只是從來沒有被人看到。”

在市政廳公園的南部入口,觀眾首先看到的是作品《紅色的角》(Angulo Rojo)。作品高七英尺,紅色的A字結構一邊根植於大地,一邊深向天空。《帕凡舞》(Pavanne)是赫雷拉獻給因癌症而去世的弟弟的紀念,大樹高聳地生長在其周圍,投下一片陰影,營造出一種傷感的氛圍,而其他的作品則充滿活力的色調,仿佛在陽光下歌唱。

《紅色的角》(Angulo Rojo)

“她的作品融入了負空間(negative space),環境成為了作品的一部分,”帕爾默說道,“光線隨著時間和季節而變化,這種變化會從她的色彩以及三維形式上反射出來,這也是決定每個作品位置的重要因素。”

現年104歲的赫雷拉出生於古巴哈瓦那。1938年,赫雷拉進入哈瓦那大學學習建築,雖然她在一年以後就離開了那裡,但是建築的基礎在她日後的雕塑與繪畫中清晰可見,即試圖“在無序的世界中創造有序的藝術”的願望。20世紀40年代初,赫雷拉隨丈夫前往紐約,在那裡學習藝術。1947年,兩人搬到巴黎,她在那裡接觸了各種藝術風格和運動,其中包括包豪斯、俄國至上主義以及風格派,這一時期,赫雷拉開始發展她的硬邊、無客體(hard edge, non-objective)風格,她開始創作只有兩種顏色的繪畫,看似簡約卻又包含無限的空間複雜性。回顧赫雷拉的作品,人們將其與美國藝術家艾爾斯沃茲·凱利(Elsworth Kelly)相提並論,後者當時也身在巴黎,卻比赫雷拉的知名度要高得多。

卡門·赫雷拉,《夜晚的森林》,2016年

20世紀50年代中期,赫雷拉和丈夫移居美國紐約,在此之前,她曾重返古巴,在那裡創作了一系列大量融合手勢的抽象畫,這些作品反映出當時抽象派藝術的發展,比如波洛克的行動繪畫。她曾試圖在哈瓦那展出這些作品,但是觀眾並不買账。此後,赫雷拉和丈夫又輾轉到巴黎,最後在紐約定居下來。

定居紐約以後,赫雷拉繼續發展其理性的繪畫風格。在這一時期,她開始和其他戰後抽象派畫家往來,其中就包括馬克·羅斯科和巴尼特·紐曼。然而,這些交往並沒能讓她跨入主流藝術圈,畫廊和博物館拒絕展出她的作品,作為一名來自古巴的女性藝術家,這樣的身份成為了她的阻礙,卻也因此為她帶來了許多創作的自由。在籍籍無名的漫長歲月裡,她一直在畫畫。

1965年,赫雷拉和丈夫傑西·洛文塔爾(Jesse Loewenthal),洛文塔爾原本是她的英語老師,兩人因此而結識

據說,直到81歲時,赫雷拉才賣出人生中的第一幅畫。2004年,赫雷拉的摯友、她如今的助手,同位藝術家的托尼·貝沙拉(Tony Bechara)帶來一位對她作品十分感興趣的藝商,此後,無論是藝術市場還是博物館都開始對這位幾十年堅持抽象畫的藝術家投以關注。如今,她的作品《白與綠》懸掛在新惠特尼博物館中,與弗蘭克·斯特拉(Frank Stella)、約翰·麥克勞林(John McLaughlin)、埃斯沃茲·凱利(Ellsworth Kelly)及阿涅斯·馬丁(Agnes Martin)的作品並置。

《白與綠》

2016年,紐約惠特尼美國藝術博物館舉辦其首個大型個展,正是在這場展覽上,丹尼爾·帕爾默被她的作品所打動,最終促成了這次美國公共藝術基金會與赫雷拉的合作。“對她來說,這些作品終於能夠讓盡可能多的觀眾看到,並且看到藝術界終於向她發出了支持,這是一個紀念的時刻。”

2016年,赫雷拉在自己1975年的作品《藍色星期一》前

如今,赫雷拉使用輪椅,依然堅持每天創作,保持著幾十年的作息和習慣。由於行動不便,她需要助手的幫忙,實現她畫在紙上的設想。《紐約時報》曾經記錄過她一天的創作過程:每天9點30分,她坐到書桌前,書桌前的一排窗戶面向大街,“那是我開始構思的地方,如果運氣好的話,”她坐在床邊,用鉛筆在信紙上畫下靈感,旁邊擺放著她的蘭花盆栽。接著,她把這個想法轉移到一小片羊皮紙上,然後用丙烯顏料畫下一幅彩色素描。有時候,她會繼續將構圖放到更大的紙上,這就需要助手貝沙拉的幫忙,而赫雷拉總是會認真地提出要求,比如在畫中用多少的藍色、多少的紅色,以及兩者分界的位置。

赫雷拉在撕膠帶,這是她創作中的重要工具,攝於2015年,裡森畫廊

“我們總是從‘小’出發,然後試著做大,”赫雷拉說道,“當它逐漸放大的時候,也許你就會用另一種角度去看待它。”

展覽“無限的結構”從7月11日持續至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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