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被 星 扒 客 寫 過 的 明 星 都 不 算 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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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巨集的解說、阿鯤的音樂、陳曉卿的導演,這三個人在一起,就是標準的神仙下飯配置。
時隔四年,他們再次用腳步和鏡頭告訴我們,又到了邊看邊流口水的時候了。
《風味人間》第一期上線三天,播放量破兩億,豆瓣評分9.4,比《舌尖上的中國》第一季還高出0.1。
節目一如既往用了遠景+特寫的拍攝方式——對於山川湖海等地理景色,鏡頭極盡巨集大與壯闊
綠色的梯田、周邊環繞著霧氣
鋪滿白雪的大地和天邊的碧海、雲層連成一片
群山環繞間、遷徙的羊群徐徐前進
每一個畫面都讓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奇妙多變和波瀾壯闊。
但遇到美食,就基本上都是特寫鏡頭——
剛煮好的阿勒泰大尾羊,肥瘦相間的羊肉上冒著油花,燉煮的清水也變成了乳白色的湯汁。看一眼,就覺得鮮嫩彈牙
火腿和母雞熬成的高湯清香甘冽,加入切好的乾絲,兩根青綠的小油菜,就讓人垂涎欲滴
剛從山裡挖出來的冷筍,隻簡單翻炒,就是一道佳肴
最誘人的莫過於這道禿黃油拌飯——
從當季最新鮮的大閘蟹中取出蟹膏、蟹黃
烹調後倒在熱騰騰的米飯上,通過攪拌讓油脂浸潤到每一粒米中
每一道菜肴,都讓人看的忍不住咽口水,邊收獲快樂、邊感受饑餓。
陳曉卿導演稱得上是“偷胃賊”,讓人又愛又恨。
而且,此次拍攝除了特寫鏡頭,還啟用了顯微鏡鏡頭式拍攝方法。
在這種技術下,你可以看到肉類在低溫環境下的凍結過程——
鮮紅的馬肉上先是出現一層白霜,然後細小的冰晶冒出、長大
它們的形狀、花紋都清晰的展現出來,晶瑩剔透、棱角分明
徽州人醃製火腿的過程中,鹽粒顆顆分明,附著在鮮紅的生腿上。
伴隨時間和氣溫,逐漸滲透到肉裡,流出水珠
沒有完全成熟的小麥汁水充足,還帶著鮮嫩的淡綠色
除了拍攝手法和美食種類,《風味人間》節目組跨越的地域也十分廣闊。
隻第一期,腳步就踏上了新疆的天山、內蒙古高原、潮濕的西南山林、小橋流水的無錫太湖等等。
和此前《舌尖上的中國》系列不同的是,《風味人間》不僅介紹中國的美食和人文、地理,還走出國外,將歐洲大陸的美食也收錄到鏡頭裡。
美食從來不是中國獨有,第一期中,也能看到不同國家之間美食文化的相似和不同。
同樣是土豆,中部地區又韌把它舂的又黏又韌,配上辣椒、韭菜、醋等調味品做成洋芋攪團。
而法國廚師則把土豆泥和牛奶、奶酪混合在一起,通過攪拌也能使土豆變得非常黏糯。他們稱之為:瀑布土豆泥。
兩種土豆製品的成果很像,畫面上看不出特別大的不同。但食用方法卻大相徑庭,中部地區人民喜歡傳統的中式調味,法國則依舊把它和牛排等西餐放在一起。
除了土豆,火腿也是中西方都非常喜愛的美食,但不同國家的製作方法不同:
徽州製火腿主要是通過在陽光下曝曬,使其自然脫鹽晾乾
西班牙的火腿則是在室內窖藏、風乾
國內火腿的食用方式非常多,既可以簡單烹煮,又可以把火腿和其它食材共同製作。
髖關節部位的肉可以做成火腿蒸蒲菜
蹄髈用的是火踵部位,肉質非常好
西班牙人吃火腿注重其原汁原味,專門的切片師當場把火腿片成薄片,配著紅酒直接享用。
用節目中的一句話說,這就是一場“穿越四季,跨越山海,采集風味的旅行”。
《舌尖上的中國》第三季備受詬病的地方就是因為借普通菜肴硬凹情懷。
《風味人間》沒有刻意連接食物和人之間的關係,描繪美食也是用的蛋白質、氨基酸、澱粉鏈等詞,而不是在一碗紅燒肉中強加親情。
但《風味人間》的自然反而表現出強烈的人文氣息。
加入西方美食,相似的味蕾追求、不同的烹調方式顯示出人類對美味的共同向往和生活方式的差異。
天山下毛勒提別克一家雖然吃的是新鮮、美味的阿勒泰大尾羊,但他們的烹調方式只是清水燉煮,非常家常。
河南孟津,王古鐸老人帶著孫女,為其做當地的特色食物——碾轉。
在過去,碾轉是糧食缺乏、青黃不接時農民的應急口糧。到了現在,已經轉變為一種嘗鮮菜品。
爺爺、奶奶帶著孫女三人同住,這家人的家庭構成在國內也很典型。
最讓人驚歎的是接近片尾的鏢魚。
秋冬時節,盧旻易和父親兩個人在六七級的風浪中出海,捕一種這個時節特有的大型魚類——旗魚。
旗魚不易得,為了能鏢魚成功,他們會在出發前到廟裡拜一拜,以求好運。
盧旻易手中拿著長長的魚叉,站在船頭的最高處、英姿颯爽。儘管風浪很大,他卻好像和船身融為一體,顛簸起伏、站的非常穩。
旗魚現身後,盧旻易箭步衝上船頭。看準時機後,他雙手用力一叉、成功捕獲旗魚。
這一幕,讓人聯想到《老人與海》裡的那一幕。英勇激烈,非常刺激。
當然,為了這一條旗魚,父子二人花費了很多天、也失敗了幾次。
但成功後臉上露出的笑容,讓這一切辛苦都值得。
導演陳曉卿說過一句話:“不是我們賦予食物文化,而是食物本身就自帶文化。”
人情冷暖、風俗文化從來都不是人們刻意添加在食物中的。
拍攝手法更新、地域的拓展,《風味人間》和舌尖系列有過之無不足。更重要的是,導演在不經意間體現的人文情懷,使這部紀錄片不僅僅是美食文化。
做紀錄片和做飯、做人一樣,最重要的就是真心、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