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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布爾喬亞:用脆弱編織強悍的“蜘蛛”

“你運用了我們從來未敢運用的方式,你的雕塑公然反抗了傳統的風格和各種藝術運動,以此回到了藝術的本源——即公眾信念和情感的文化傳達。”1980年,美國女性藝術會議中心為路易斯·布爾喬亞(Louise Bourgeois)頒發“視覺藝術大獎”時對其藝術作品做出如上評價。

  

兩年之後,紐約現代藝術美術館(MOMA)為布爾喬亞舉辦了一次大型回顧展(Louise Bourgeois:Retrospective,MOMA,1982-1983),她的作品從而震撼了西方的藝術評論界,此時她已經71歲了,首次真正在世界範圍內成名,並在80歲迎來了自己藝術創作的黃金時期。布爾喬亞的生命歷程橫跨20世紀,她將一生無法和解的創傷、憤怒都化作了藝術。大器晚成、厚積薄發是對她最貼切的形容。

藝術家路易斯·布爾喬亞,拍攝於1997年

2018年11月3日,龍美術館(西岸館)將舉辦展覽“路易絲·布爾喬亞:永恆的絲線”——法裔美國籍藝術家路易絲·布爾喬亞在中國的首個大型回顧展。本次展覽共展出44件作品,創作時間跨越60余年,其中包括藝術家職業生涯中最為重要的系列作品,並重點聚焦其晚期的創作。

  

而此次大展距離2012年布爾喬亞作品首次來到中國,已過去了6年。在這6年裡,無論布爾喬亞,還是以之為代表的女性藝術家群體,在藝術界的地位都發生了滄海桑田的變化,一股有關女性藝術的熱潮正在全球範圍風起雲湧,大量昔日隱身於男性背後的傑出女性藝術家們被重新認識,而一套有關女性藝術家的、新的評斷體系正在形成。

  

這也迫使我們,不得不對這位深刻影響了當下女性藝術創作的開拓者的人生和藝術,再一次刮目相看。

  

一本脆弱的藝術“自傳”

路易斯·布爾喬亞(1911-2010),法裔美籍藝術家,被譽為“美國女性身份藝術之母”。她一度是美國女權主義者心中的偶像,而這位敏感、固執,口頭禪是"right"的法國老太太卻不客氣地說:“女權主義者試圖將我視為偶像、母親,這很困擾我,我不想成為母親,我仍然是一個試圖認識自己的小女孩。”

  

1911年,布爾喬亞這個小女孩出生在巴黎一戶殷實家庭,父親是古董織毯商,母親修補織毯,而她的出生並不被期待——父親只想生一個男孩。

布爾喬亞與弟弟、父親和父親的情人薩迪,1922年

“你能想象我出生時,家裡充斥著的絕望的氛圍嗎?我真誠地為我不是一個男孩而向我的母親道歉……”關於童年,很長一段時間布爾喬亞都絕口不提。

  

1993年英國BBC想拍攝一部關於她的紀錄片,剛一開鏡,布爾喬亞就拿起一只花瓶往地上一砸,一臉怒氣地說不想拍此片,然後舉起一個寫好的牌子“不準入內”(No Trespassing),在鏡頭前抗議。她一方面嚴密保護著自己的“私有領域”,不準任何人跨越雷池一步,一方面又在藝術裡毫無掩飾地解剖自己的私密,把自己的創傷、痛苦完全赤裸路邊攤在世人面前。

  

布爾喬亞回憶道,兒時,在母親病重的情況下,布爾喬亞的父親把自己的情婦帶回了家做她的英文老師,而母親只能忍氣吞聲。對父親的憤怒,構成了布爾喬亞此後作品中一個重要主題,她試圖通過創作來釋放自己,並愈合傷口。“我的作品中確實滿含著憤怒,即使是五十年後的今天,我也不願意多談那個情婦的事……我所有作品的創作動機都源於對她的不滿。”

布爾喬亞《盲人引導盲人》

塗料木材 170x163x41.2cm 1947-49年

1947年的《盲人引導盲人(the blind leading the blind)》最直接地表現了布爾喬亞對父親的憎恨。以橫豎木條構成的太空處在岌岌可危的不安定狀態中,而這段取自《聖經》語言諷刺統治階層之愚蠢的故事,被用來傾瀉布爾喬亞對父親的憤怒:因為父親的行為讓她不得不“變成一個盲人”,對所有事視而不見,“我不得不對情婦與我生活在同一屋簷下視而不見,不得不對媽媽的痛苦視而不見……因此我對所有事和人都極度厭惡。”

  

1932年,布爾喬亞20歲,她深愛的母親病重去世,而她在乞求“如果可以挽回母親的生命,我願意放棄性”無果,跳河自殺,又被父親救起後,放棄了學習數學和哲學,投身了藝術懷抱,並費爾南多·萊熱(Fernand Legor)的指導下接觸雕塑,展現出了過人天賦。

布爾喬亞1937年在Grand Chaumiere

藝術學院學校繪畫及雕塑,

費爾南·萊熱給予了她很大幫助

布爾喬亞《離家出走的女孩》

油畫畫布 60.9x38.1cm 1938年

  

1938年,她嫁給“和父親完全不一樣”的美國藝術史家羅伯特·哥德瓦特並移居美國。創作於當年的《離家出走的女孩(Run Away Girl)》展現了她急於割斷過去,開始自由生活的願望。但對故鄉和親人的不捨也同樣彌漫在畫中,並成為其創作的一大母題。

  

布爾喬亞的婚姻或許挺幸福。哥德瓦特是一個慈愛的丈夫,智力上的好伴侶,她說他從未欺騙過她,從未發過脾氣,一直支持她,她也熱愛她的孩子,他們都跟母親姓。

布爾喬亞和丈夫的結婚照

她渴望寧靜平和的家庭生活,藉以追尋母親的溫柔特質。布爾喬亞曾說:“家庭生活非常重要,對我而言,它是壓倒性的,可謂最重要的一個部分,但是這需要耐心、練習和技巧。”儘管,布爾喬亞的自我在其中反反覆複地和她想要扮演的角色衝突,但她做得很痛苦,也並不是那麽好。

  

衝突的關鍵絕大部分來自於布爾喬亞的思鄉之情,她甚至還收養了一名法國孤兒,但這份情緒仍揮之不去。“當我一到美國,我就開始經歷思鄉的痛苦,但這種情感深埋在我潛意識,不知道為什麽,我開始用作品重塑家鄉的親人們。”

路易斯·布爾喬亞,《無題》(Untitled),

ca. 1947-49,白藍漆青銅 不鏽鋼,

173.3 x 30.4 x 30.4

在1940年代後期,強烈的情緒被布爾喬亞轉化到雕塑中,創造了“人物”系列。這是她首次雕塑創作,無疑是一次激進且具有轉折性的嘗試,而這被外界看作她的第一批成熟作品。這些“人物”作品代表著藝術家那些留守在巴黎的朋友和親人們,帶著一種異乎尋常的真實感:它們跟真人同樣般大小,有建築般的質感,但其抽象的輪廓給人一種孤立和脆弱的感覺。很多藝術評論家經常會把“人物”系列跟阿爾伯托·賈科梅蒂(Alberto Giacometti)細長的人物雕塑相比較。

路易斯·布爾喬亞,

《匕首孩童》(Dagger Child),

1947-49,塗漆木,

193.4 x 13.7 x 13 cm 古根海姆美術館藏

路易斯·布爾喬亞2010年

在意大利威尼斯愛米尼奧·維多瓦基金會

(Fondazione Emilio e Annabianca Vedova)的展覽

“路易斯·布爾喬亞:織物”

路易斯·布爾喬亞2015年

在瑞典斯德哥摩現代藝術博物館

“路易斯·布爾喬亞。我去過地獄並回來”

1979年,布爾喬亞回憶道:“那是一段雕塑作品都沒有腳的時光,在那段時光裡所有事都沒有立足的基礎,這些雕塑表達了我強烈的不安定和脆弱感……如果我推一下,它們就會倒下,當時現實生活中的我也是如此。

一個女人想討人喜歡的渴望很扎人

“但一個女人想要討人喜歡可不容易,這種想要討人喜歡的渴望是很扎人的,怎麽在討人喜歡的同時又做自己?”這種反反覆複的“扎人”(布爾喬亞使用的英文是pain in the neck)在1951年她父親意外去世後到達了一個頂峰。

1993BBC所拍攝的

《路易斯布爾喬亞:蜘蛛、情婦與橘子》片段

他們關係不算太好,而且越來越差,她的父親從沒把她當作真正的藝術家看待,她也從來不相信自己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藝術家,時不時懷疑自己的能力,“如果你看她的日記,全是憤怒和自我懷疑。” 布爾喬亞的兒子說。

  

儘管她其實做得很不錯,往往是當時現代收藏展中唯一出席的女性。但在她父親去世,這種憤怒突然被連根拔起之後,布爾喬亞陷入了嚴重的抑鬱。為了從抑鬱中解脫,她用二十年時間逃入的弗洛伊德心理學的治療和研究中,並一度中斷了工作。

 

“她在悲痛中退縮了。”她的兒子後來回憶,“她基本上在床上躺了很久。她只是被精神打敗了,在……真的在……床上躺了很久……”在回憶起那段日子時她的兒子眼神耷拉,不肯直視鏡頭。

路易斯·布爾喬亞,

《攥》(Clutching),1962,石膏

一直到1964年,布爾喬亞給外界展示出了一個形狀奇怪而有機的石膏雕塑,這個作品與其早期的布滿圖騰的木製雕塑形成了鮮明對比。在形狀、材料以及規模上的變化,以及在具象與抽象之間的轉換開始成為了布爾喬亞藝術探索之路的基礎,她開始不斷嘗試探尋相似的主題:孤獨、妒嫉、憤怒以及畏懼。

  

而與此同時,在全球風起雲湧的第二次女權運動浪潮也對布爾喬亞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由於對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研究日深,布爾喬亞開始將“性”作為男女對立的基礎呈現在畫面中。1968年她創作了著名雕塑《小女孩(Fillette)》,這個由矽膠澆築而成巨大男性生殖器,都被繩子或鉤子勾住前端,並以懸吊方式進行呈現。“懸吊很重要,這讓作品可以旋轉起來,營造了一種無助感。”

抱著《小女孩》的布爾喬亞,1982年拍攝

1982年為MOMA大展拍攝宣傳片時,布爾喬便抱著《小女孩》,面露詭異的微笑,這張照片日後成了藝術家的代表肖像。在這裡陰莖就像一個需要母親的孩子,布爾喬亞給了它保護。“當我手臂下夾著這個小陰莖的時候,它像極了一個完美的物體,一個我不忍心去傷害的物體,這很明顯。”

  

除此以外,布爾喬亞還創作了《堆積(Cumul)》、《睡眠(Sleep)》、《開花的雙面神(Janus Fleuri)》、《父親的毀滅(The Destruction Of The Father)》等以人類性器官為元素的作品,其中她將男女不同的性器官並置,同時又在作品表意上進行性別模糊處理,極強的衝突和矛盾感展現了人類共有的脆弱。布爾喬亞也因此成為女權運動中的典範人物之一。

布爾喬亞《父親的毀滅》塑料、矽膠、木材、

布料與紅色燈光 238x362x249cm 1974年

不過這樣的評價並未得到布爾喬亞的首肯。她在1994年接受訪問時甚至明確否認自己是女性主義的觀點:“我從來都不是女性主義藝術家,我只是一個女人而已。”這是她對自己的評價,也是她向誤讀她作品的人最直接的反駁。

衰年涅槃

1973年丈夫哥德去世後,再遭重大打擊的布爾喬亞索性放棄了治療自己,徹底投身藝術——她的丈夫過去常常鼓勵她追求雕塑事業,而她卻常常退回到妻子的角色。

  

“心理學家對藝術家,或者藝術家的問題,藝術家的折磨沒有作用。因為他們無法治愈。”她說,“童年的神奇、神秘與悲劇從未消失過,為了完全表達我對家庭不能容忍的極限,我必須選擇一種形式,以發泄心中的焦慮,並且可以不斷改變、毀滅並重生。”

1982年MOMA所舉辦的布爾喬亞展覽現場

1982年MOMA大展令布爾喬亞獲得了長期以來一直無法獲得的讚譽和承認,這也領她的創作力真正大爆發。那時她已年過七旬,但她熱衷嘗試新的材料和形式,而且產量驚人,各種獎項紛至遝來。她的聲譽在90年代以身體為中心的藝術背景下變得更加強大,其重點是性,脆弱和死亡。

路易斯·布爾喬亞2011年

在冰島國家藝廊(National Gallery of Iceland)的展覽

“路易斯·布爾喬亞。女人”

在1991年於匹茲堡舉辦的卡內基國際展覽上(Carnegie International Exhibition),80歲的布爾喬亞展示了一組六件“細胞”系列作品,從此定義了藝術家對“環境雕塑”(environmental sculpture)嶄新、正面並具有革命性的詮釋。通過作品“細胞”系列,布爾喬亞帶來了一種無可比擬、極有挑戰性和災難性的雕塑理念。密集、充滿幽閉恐懼的“細胞”內部讓人很容易勾起各種聯想。

布爾喬亞《細胞 II》, 1991 (detail) 繪畫、

木材、玻璃、鏡子、塑料

210.8 x 152.4 x 152.4 cm

卡耐基美術館收藏

而在1994年,布爾喬亞創作了其生涯最出名的雕塑——“媽媽”/“蜘蛛”系列。“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母親,而且她像蜘蛛一樣聰明,有耐心,靈巧,又有用。她也能自我防衛。”布爾喬亞如此說明其創作的意圖,但是她似乎刻意將蜘蛛的尺寸放大到足以駭人的地步,隱含著她要母親更堅強,更強悍去防衛自己的利益的意義,甚至已經成為她自己情緒上轉移的滿足。

路易斯·布爾喬亞,《媽媽》(MAMAN),

1999,青銅 硝酸銀表層 不鏽鋼 大理石,

927.1 x 891.5 x 1023.6 厘米。

2011年在瑞士蘇黎世布克利廣場的現場圖

實際上,布爾喬亞的蜘蛛情結在1947年的繪畫作品《蜘蛛》中早已出現,她曾將繪畫的過程與蜘蛛織網的過程相比較:“繪畫是什麽呢?繪畫是一個分泌的過程,就像蜘蛛吐出蜘蛛絲織網一樣……那是個編織的過程。”

路易斯·布爾喬亞,《蜘蛛》(Spider),2003,

不鏽鋼 掛毯,59.7 x 71.1 x 63.5 cm

而在即將開始的龍美術館回顧展中,策展人拉瑞特-史密斯也用了“永恆的絲線”這個最顯性的線索。他解讀道:“絲線可以說貫穿了布爾喬亞的創作生涯。從1940年代的人物系列雕塑,到晚期的織物雕塑與繪畫,絲線作為布爾喬亞中永恆的符號,有時以具體的一面示人,例如布爾喬亞的家庭是以掛毯修複為生的,以及用絲線懸掛起的雕塑作品;有時則以抽象的一面示人,象徵著藝術家渴望始終與母親相連,就像生命之初的那條臍帶從未被剪斷一樣。”於布爾喬亞,通過縫紉、針線和連接這些具有象徵性的舉動,為她消解了伴隨一生的對於分離和遺棄的恐懼。

  

在去世前七八年,布爾喬亞開始很少提起對她一生的創作都影響甚大的父親,並開始以母親為主題創作。耄耋之年的她,摒棄了堅硬的材料,不再執著於描繪敵意與侵害,而選擇用衣物等柔軟的材料製作雕塑,某種程度,布爾喬亞在最後的時刻與過去達成了和解。

路易斯·布爾喬亞2008年

在美國紐約古根海姆美術館的回顧展

“路易斯·布爾喬亞”

晚年飽受廣場恐懼症困擾的布爾喬亞堅持在家中創作,於2010年在紐約家中逝世,享年98歲。去世前一段時間,已經沒有力氣再繼續做雕塑的布爾喬亞選擇了在紙上作畫,這些作品跳躍在各種抽象與具象的描繪之間,包括嬰兒出生、性、消化等人體相關的意象,以及肉欲的植物狀形態。攝影師Alex Van Gelder用鏡頭紀錄下了她最後的時光。她像所有暮年老人一樣疲憊脆弱,卻依然保持童真和強勁。

 

市場與回響

在藝術市場裡,女性藝術家長期以來都是二等公民,但在1980年代以後,布爾喬亞的的確確在男性趣味統治的市場中站穩腳跟,並且持續發酵。但她對自己在晚年獲得的追捧毫不驚訝和在意,她說“藝術圈更愛年輕男人和老女人。”

古根海姆美術館旁的蜘蛛雕塑,

如今布爾喬亞的“大蜘蛛”在歐洲的美術館、

博物館及廣場經常會出現

“藝術圈的女人們不得不像奴隸一樣工作,許多男藝術家憑借魅力就到達了頂峰——不過這也害了他們。年輕漂亮對女藝術家沒有幫助,因為社交、購買場合的權力都掌握在女人手裡——闊太太們隻喜歡獨自前往當她們迷人客人的年輕男人,羅斯科就很迷人。這本來是一個宮廷,現在藝術家小醜進去娛樂、取悅,現在改變了,年輕男人進入了——他們喜歡老女人。” 這份判斷在今天看來仍顯得十分精準。

  

從新世紀開始,布爾喬亞的蜘蛛雕塑便是全球著名美術館的頭號收藏目標,泰特旋渦大廳和古根海姆美術館顯然做出了一個好的示範,其標誌性的巨大蜘蛛至今仍被人津津樂道。

路易斯·布爾喬亞2016年

在英國倫敦泰特美術館的展覽

“藝術家房間:路易斯·布爾喬亞”

而在隨著布爾喬亞離世,全球美術館連篇累牘地用一個又一個展覽不斷講述這位傳奇女藝術家的故事,這份渴望更被推到一個新高度——蜘蛛的數量不會再增加,但全球湧現的美術館卻越來越多,需求越來越大——布爾喬亞圖騰式的“蜘蛛”在拍場中不斷引來全球買家的廣泛出價,並在近年一次次刷新價格新高。

布爾喬亞歷年拍賣市場總成交額,

自布爾喬亞離世後,

其市場一直穩定在相對較高水準,

並且在近兩年有較大幅度上揚

布爾喬亞拍賣成交前十清一色全是其最著名的“蜘蛛”系列,

一般來說尺寸越大,價格越貴。

但隨著“大蜘蛛”逐漸下沉至各大博物館收藏,

近年來小蜘蛛行情也隨之看漲。

而且在一級市場的私下交易中,

布爾喬亞的價格遠不止於此。

而在去年,MOMA所舉辦的“路易絲·布爾喬亞:展開的肖像”又通過她創作中鮮為人知,卻又不可或缺的版畫,以全新的角度呈現了布爾喬亞的另一側面。隨後市場快速跟進,在2018年的市場也出現了更多的布爾喬亞版畫創作,為收藏提供了更豐富的角度。

2017年MOMA所舉辦的“路易斯·布爾喬亞:

展開的肖像”呈現了布爾喬亞鮮為人知的版畫創作

隨著歲月的流逝,布爾喬亞的名望還在不斷增長,而她也成為了當下身價最高的當代女性藝術家。

結語

在近百年的人生中,布爾喬亞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戰爭對她的家人和她自己都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對於人性中存在的罪惡與憐憫,她把握和感悟地比任何人都深刻和透徹。同時,這也是西方藝術發展史中最風起雲湧和變幻莫測的百年。其間,西方藝術從延續了上百年的古典再現藝術走向了由觀念為主要支撐的,邊界越來越模糊的現代藝術。布爾喬亞從古典大師們的表現技法開始學起,先後感受到了以畢加索為代表了立體主義的震撼,抽象表現主義的情緒化,超現實主義的夢幻,極少主義的簡約,女性主義的呐喊與激情。

百年中,布爾喬亞見證了無數藝術流派的興衰更迭,但他始終堅持著自己的獨立藝術風格,堅持著隻屬於自己的藝術思考。作為20世紀藝術界中最獨立最倔強的存在,她通過藝術征服了恐懼,征服了難以逾越的記憶,征服了自己,同時也征服了藝術的世界,“我很慶幸自己不是因為是誰的妻子或者是誰的朋友而被人們所認同,我是路易斯·布爾喬亞,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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