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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浦筆記:花心大蘿卜

蘿卜屬於冬日的菜。冬日,乃食用蘿卜最佳時節。民諺說:“冬吃蘿卜夏吃薑,不用醫生開藥方。”嘿,還吃出禪意了。

蘿卜進入中國食譜,最早是在詩經裡。《詩經·邶風·谷風》裡雲:“采葑采菲,無以下體”的詩句。葑是大頭菜,菲則是指白蘿卜。由此可見,古人早就拿蘿卜入饌。

蘿卜菜蔬,貧民食物,一向不足以上大宴,但偶爾也能高貴一回。

民間傳說,蘿卜與慈禧太后有過瓜葛。相傳,有一日,慈禧太后心血來潮,想吃蘿卜,這下可難壞了那些禦膳房的廚子。因為蘿卜貧賤,根本沒有資格邁進禦膳房。皇宮裡一向輕視它,以為只是貧民食物,決不能有辱太后。禦廚只好煞費苦心,又是焯透,在雞鴨湯中配以火腿絲、香菇絲,做鹹湯菜。

民間傳說,當然,不可深信。聽後,千萬別鑽牛角尖,認死理,權當娛樂一下。

吾鄉板浦人,比喻那些對感情不專一、見異思遷、處處留情、沾花惹草、騷貨的人,就說他是個花心大蘿卜。

我想,蘿卜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明明是人花心出軌、紅杏出牆,跟蘿卜有什麽關係?

我個人認為,管人叫花心蘿卜,對於蘿卜來說,絕對有失公允,純粹是一種汙蔑······

在我居住的板浦這個小鎮上,可謂是臥虎藏龍。從古至今,不僅出了不少名人、奇人、怪人,而且還誕生了一些有綽號的人。好多人綽號取得,特別有意思。最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個叫大蘿卜的。他的綽號,是有來歷的。可時間久了,忘了。但,我記得,他和我的外甥,是一個圈子裡的,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問一問外甥,便水落石出。

板浦小鎮真是怪,把人取叫蘿卜菜。

寫每篇文章,我都喜歡融入一些老家地方文化元素。生平,能寫一寫老家板浦,定上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部門板浦實驗中學食堂,也常常食用蘿卜。用蘿卜配以豆腐下鍋燒。可惜,燒出來的菜肴,師生不認。一頓飯下來,看著許多被倒掉浪費的蘿卜,我覺得心裡好像被什麽東西搔著似地痛起來。是啥原因如此的浪費?是廚子做的不好吃?還是生活提高了,還是人徹底忘本?

我一時,想不明白,我感到困惑、迷惘。

蘿卜之食。李時珍在

《本草綱目》寫道:可生可熟,可菹可醬,可豉可醋,可糖可臘可飯,乃蔬中之最有益者。

多點耐心,將蘿卜切絲,再放入鹽,過十分鐘,揉一揉,瀝乾水分,調入少許芫荽、醬油、香油,拌勻,就小米粥尤佳,乃一道開胃的小菜。

清作家、戲劇家李漁非常欣賞蘿卜切成絲涼拌佐餐。他在《閑情偶寄》裡說:“生蘿卜切絲作小菜,伴以醋及他物,用之下粥最宜······但恨其食後打噯,噯必穢氣。予嘗受此厄於人,亦若是也,故亦欲絕而弗食。然見此物大異蔥蒜,生則臭,熟則不臭,是與初見小人,而卒為君子者等也。雖有微過,亦當恕之,仍食勿禁。”李漁喜歡把食物跟道德扯在一起說事,其實萬物並育自有道理,如同物無定味,適口者珍。

近代文人梁實秋在《蘿卜湯的啟示》一文寫道:“······席上果然有一大缽排骨蘿卜湯。揭開瓦缽蓋,熱氣冒三丈。每人舀了一小碗。喔,真好吃······從這一樁小事,我聯想到做文章的道理。文字而擲地作金石聲,固非易事,但是要做到言中有物,不令人覺得淡而無味,卻是不難辦到的······”

古往今來,以蘿卜入詩的作品不多見。看了許多年書,好像隻讀過元代許有香的一首蘿卜詩:熟食甘似芋,生薦脆如梨。老病消凝滯,奇功值品題。詩寫得直白,平淡無奇,像一杯白開水,像一句大白話,樸實無華。倒也符合了蘿卜的身份。

在所有的菜蔬中,我偏愛蘿卜。

我一直記得,小時候,住在程吉巷,時常能聽到巷子裡,傳來那些賣蘿卜小販時而高亢,時而沉鬱的吆喝聲:“蘿卜呀!-------蘿卜來了,快來買呀!”

待我漸漸地長大後,有一天我突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些吆喝聲消失得,無蹤無影。

再也無緣聽到,深巷裡,那兒時熟悉的,小販賣蘿卜的叫喊聲。

現今,買蘿卜,一般情況下,我不上超市,我喜歡去菜市場。一則可以隨意逛一逛,看一看老家風土人情。二則,覺得農民生存不易,可以照顧照顧農民小生意,盡綿薄之力,不以善小而不為。我想,這也是一件善事。何樂而不為?

冬日裡,我這個“菜買子”,尋一個早晨,最好天冷到極致,去菜市場,買上一些白白胖胖的蘿卜,回家後,放入沙光魚湯裡燉。

老家民諺說:“十月沙光賽羊湯”。

湯燉好後,嘗上一口,哇,真是妙極!今夕何夕也?湯鮮,蘿卜也美!味道相當不錯,足夠勾人魂魄。

蘿卜沙光魚湯,不止是舌尖上的享受,更多的是在2019年冬日裡,內心有了和暖之氣、煙火之氣。

作者簡介:潘友國,連雲港板浦人。連雲港作家協會會員。板浦實驗中學後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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