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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堅持,讓斷代800年的汝瓷再現於世

“為汝白頭,為汝傾盡自己的一生。”以此來形容汝瓷匠人朱文立在不為過。在女兒眼裡,這位父親心無旁騖的深愛著汝瓷,用一生來踐行自己的“誓言”。

汝癡“朱文立”

汝州人都知道汝州有個“瓷癡”,為尋找原料和窯址汝州的山山水水全用腳丈量過,哪裡挖地基都能看到他的身影,97年患腰椎間盤突出難以站立的父親聽說有人建房就讓母親找輛架子車拉著他去看……後來,找到窯址的時候,他刹那間熱淚盈眶,忘記了所有的艱辛。

這是朱鈺峰的父親朱文立日常工作的片段,正是朱文立這樣近乎癡迷的熱愛和堅持,才能讓斷代800年的汝瓷再現於世。這不僅僅是才華和天賦,更是老一輩們對工匠精神的詮釋,對工藝真正的堅守和探索。

回憶起父親和汝瓷的過往,女兒朱鈺峰感慨萬分。

中國古代陶瓷技藝創造了無數的經典,而創燒於北宋晚期的汝瓷被視為中國瓷器燒製技藝的巔峰,但是它僅存世了20年就消失了。800多年來,陶瓷工匠們都在苦苦地尋覓著,乃至不惜嘔心瀝血,試圖仿製重現。朱文立便是其中的一員。

1982年10月首屆國際古陶瓷研討會是當時國際汝瓷研究的最高水準會議。李國楨教授,故宮博物院研究員、古陶瓷學會會長馮先銘等,希望朱文立能借人在汝州的天時地利加緊研究汝瓷“天青釉”,並努力尋找汝官窯的下落。

結果,他試驗了兩年都沒成功,倍感失望。後來小組解散,走到絕望邊緣。最後清華大學楊根教授的一本手抄《歷代名窯資料匯編》記錄了:雨過天青雲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背後的傳說。

而他從傳說中受到啟迪,在配方裡加進豬骨和羊骨進行燒製。他的配方達到328個,每一個配方至少燒3次。這樣最後反反覆複又持續了三年、在失敗上千次後,在一次試驗的4件瓷器中,終於出現了他夢想中的天青色。

1988年7月,汝官瓷天青釉通過了輕工部和河南省科委鑒定,填補了我國“汝瓷”這項空白,使斷代800年的汝瓷再現於世。

在女兒眼中,複原汝瓷絕不單是為了它的藝術價值,汝瓷體現的是中國古代工匠對美極致的追求,代表著宋代工匠技藝上的最高水準。它的天青色,是真正的“雨過天晴”色,它的含蓄,玉潤,滲透了清雅與尊貴。它追求極簡,自然。用簡單的線條表現意蘊悠長的美。

研製完成後的20多年,父親也從未停止探索的步伐。他又試了了幾百個配方,試燒過近千次。從中提取燒成效果最好的進行燒製,他一面致力於汝瓷釉色的恢復,一面則把更多精力放在古窯址的發現和探索上。試圖通過不斷地和實物對比將汝官窯配得如故宮傳世品一般。

在父親的眼裡,極致是沒有止境地堅持和探索,可能窮盡自己這一生都不夠,那麽就傳給自己的孩子,接著做。踏踏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做瓷,四十年,他癡心不改。

“你得把它當作責任,我才能把手藝傳給你”

“我的父親從未強迫我學習汝瓷,可我見他實在太辛苦,我想幫幫他。”這是朱鈺峰最初學習汝瓷的初衷。

父親堅守汝瓷,覺得這是一個製瓷人的責任,而女兒堅守汝瓷,最初覺得那好像就是守護父親一樣。父親在傳承這件事情上,顯得格外慎重,因為這是一件神聖的事。

他說,市面上雖以顏色釉的方式仿製的汝瓷天青釉色,照貓畫虎,但真正的工匠從不自欺;他說,學習一門技術可能要花去你一生的時間。

“天”因得“一”,此萬物生發之本初而“清”,天青即為天之本色,同時亦代表萬物生發之意。他帶著虔誠之心對待,女兒亦是如此。

要燒出好瓷器,必須具備三大要素:配釉,就是能配出好的釉料配方;2.燒成,就是火的藝術;3.造型設計。而一二,無疑是最難的。

1999年,朱鈺峰正式從基礎開始學習汝瓷的製作,每一道工序都要自己去實踐,而一直到2010年,才開始接觸燒製,父親希望她能靜心,能沉澱。

“文製瓷,誠立窯”是父親的教導“認真掌握汝瓷燒製技藝,踏踏實實做瓷”這也是工匠精神的體現。

父親為了汝瓷做了很多鋪墊,而到2005年之後,朱鈺峰希望能在設計上有一些調整。曾經,有一種釉色,幾被所有皇帝奉為無上至寶,看護珍存,稱為天青。而她希望汝瓷能走入平常人的生活,從仿古件往實用器的方向轉變。

汝州盛產瓷土所以瓷種很多,有汝官瓷天青釉還有臨汝窯豆綠、月白、天藍、蔥綠釉,原礦料土質非常好,含對人體非常有利的各種微量元素,能軟化水,去掉茶葉的澀味,最好的是汝官瓷天青釉。作為實用器是當之無愧的養生瓷,你能體味到它的溫潤,細膩的美的滋養。

而或許當那一抹清奇走進你的生活,你才能感受它背後的聲音:是工匠極致的堅持,是天人合一,是極簡生活的內涵,是對美的無限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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