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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黃鴨到COMPANION:人類好像越來越可愛了

3月22日,香港維多利亞港迎來一位萬眾矚目的巨型訪客。他著全新灰調靚衫,將以37米的身形躺臥在寸土寸鑽的港島十日。這個形似米老鼠、隱藏骷髏臉的公仔有一對XX眼,長年用雙手捂住眼睛,20年來一直是最喜新厭舊的時尚弄潮兒們的寵兒,無論是以什麽形象出現在市面上,都會有人為他一擲千金。他就是藝術家KAWS創作的公仔COMPANION。

"passing through"系列

一周以前,COMPANION已隨KAWS赴港,在維多利亞港的青衣船廠進行充氣。從上空俯瞰維多利亞港,巨型公仔愜意地靜臥,同新舊交織的港口融為一體。從懷舊與時尚的矛盾中爆發出美感的港島,隨著KAWS的到來,城市印象又打下了新而有趣的標記。這是香港藝術月最吸睛的一個環節,也是“KAWS:HOLIDAY”的第三站——此前,COMPANION已將首爾石村湖躺了一遍,台北中正紀念堂前他也毫不客氣地坐下了。

KAWS:HOLIDAY,Seoul,2018

KAWS:HOLIDAY,Taipei,2019

談及出圈巡遊的大型藝術裝置不得不提到老網紅大黃鴨。十多年前,companion還是個孩子,體型還未膨脹,KAWS的精力也還集中在品牌Original Fake的開疆擴土上,大黃鴨便已隨弗洛倫泰因·霍夫曼(Florentijn Hofman)從阿姆斯特丹開始漂泊之旅了。所到之處為當地帶來了巨大的商業效益。2013年5月大黃鴨正式港漂,地點就在維多利亞港,稱得上是COMPANION的前輩。不過如今大黃鴨也已淡出視線,COMPANION風頭正盛——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但在當年,大黃鴨的確是紅極一時。展出期間除舉辦相關活動外,還推出了一批包括食物、精品在內的衍生產品。

商業運作與行銷跟風的成分不能排除,但大黃鴨為民眾帶來的歡樂是不可忽略的。彼時香港平靜無波,大黃鴨的到來為港人帶來了新鮮愉悅。這隻橡皮鴨它好在哪兒呢?它好就好在這是隻又黃又大的鴨子。憨頭憨腦,黃色奪人眼球,大才是它的吸睛所在:維港不分晝夜地吞吐船隻,商業貿易、財富是永恆的話題,這時在漁船、郵輪、觀光船、萬噸巨輪間,突然來了一隻龐大卻可愛的鴨子,從沿岸望去體驗十分驚喜:幼時洗澡玩的小鴨子出現在了港口。正如大黃鴨締造者本人講述創作這件作品的初衷:“在亞洲 ,一些人每周工作六至七天,這些人需要一些幫助他們逃離忙碌生活的東西。我認為我的作品具有這種作用。最佳的逃離辦法,就是純粹的享受、玩樂。我認為最需要橡皮鴨的,就是人們生活的最煩惱的地方。”

大黃鴨,香港,2013

我們在看companion和大黃鴨的時候,其實都會忽略二者皆為公共藝術,原因在於它們看上去過於可愛或潮流。但追溯公共藝術的根本,或許你的印象會有所改觀。

公共藝術說的簡單些即任何人都能接觸到的藝術作品。在真正意義上,20世紀以前是不存在公共藝術的。要成為公共藝術必須有兩個條件:公眾性和公共性。奴隸製時期和封建時期,藝術都是為少數人服務的。西方走到文藝複興時期,“歐洲繪畫之父”意大利畫家與建築師喬托·迪·邦多納的斯科洛文尼教堂壁畫、米開朗琪羅的大理石雕像《哀悼基督》等,也還是帶有神權色彩。中國的石窟、壁畫、神佛雕像就更不必說了,神權和王權滲透在這些藝術品中——根本不是公眾能觸碰的領域。藝術和人二者的地位並不平等。藝術品無疑是需要我們懷著或敬畏或信仰的心仰視的。即使是在1884年,最無歷史的美利堅最具代表性的公共藝術自由女神像也需要人們懷著對自由的渴望抬起頭看她。謝天謝地,隨著波普藝術的興起,理查德·漢密爾頓和安迪沃霍爾告訴我們,藝術就是這麽一回事兒。於是公共藝術開始變得豐富多樣起來。它可以警示自省,也可以諷刺嬉笑;它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事件;它可以帶有濃厚的宗教意義,也可以毫無意義。

The Pietà,Michelangelo di Lodovico Buonarroti Simoni(哀悼基督,米開朗琪羅)

於是,芝加哥擁有了險些走光的“瑪麗蓮夢露”;阿爾卑斯山上有隻巨型粉紅玩具兔;路易斯·布爾喬亞(Louise Bourgeois,)的資產階級蜘蛛張牙舞爪地矗立在畢爾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館的廣場上;巴塞隆納的廣場上可以有《死神之吻》;奎因(Lorenzo Quinn)在威尼斯Ca'Sagredo Hotel酒店的牆壁上,加上巨大的手“支撐”看似下沉的歷史建築;法國建築師、設計師Emmanuelle Moureaux建造起一座數字之森……

阿爾卑斯山上的巨型粉紅玩具兔

Support,Lorenzo Quinn

KAWS身為COMPANION的創作者,從一開始便是以街頭塗鴉藝術家的身份活動,被Dior、CK等大牌賞識,到成立品牌Original Fake與Ape、CLOT、Undercover等潮牌聯名,再後來為了專心藝術將品牌結業。換句話說,不能因為KAWS頗受時尚追捧就不承認他的藝術家身份。不管是KAWS在上海余德耀美術館的展覽“始於終點 WHERE THE END STARS”排起的長隊,還是如今 “KAWS:HOLIDAY”引燃的熱情,都是KAWS作為藝術家的號召力。這就是為什麽KAWS能夠成就COMPANION,而Bearbrick、Hipanda、Ape和CDG等有鮮明玩偶形象的知名品牌還無法到達其高度的原因。

KAWS x dior men

KAWS×Ape

行走在長沙街頭,在解放西買一杯茶顏悅色,抬頭是COMPANION和BBF背靠背屈腿坐在長沙IFS的樓頂。他們一灰一藍,似乎整日俯瞰著這座城市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長沙作為一座包容有生機的城市,順利接納了這兩位住客。作為大中華區首個銅製永久巨型雕塑藝術品——SEEING/WATCHING,KAWS讓長沙有了不同。或許會有人為了這件藝術品去往這座城市,在抵達IFS頂樓時朝聖一般打卡;也或許會有人因為它對長沙有更深刻的印象:“哦,那裡有一件很可愛的雕塑。”

長沙IFS上的COMPANION和BBF

這裡還是要提及霍夫曼的話:人們每天穿梭在同樣的建築物之間,但是從不關注身旁是怎樣的建築。按照他自己的說法,他是“劫持”了公共空間,佔據這個空間,暫時地改變它。“作為一個雕塑家和藝術家,我要做的就是當我把橡皮鴨帶走後,讓他們察覺到原本的公共空間是個什麽樣子。”沒有COMPANION的IFS並不會有本質上的改變,但對每個看見它的人來說,所見即是驚喜。對城市來說,城市像鑽石一般因為多了一個微小的切割面煥發出新的光芒。對藝術本身來講,或許這就是公共藝術的初衷——讓更多人看見藝術,感受藝術。

“始於終點 WHERE THE END STARS”,上海余德耀美術館,2017

近期展覽

KAWS:HOLIDAY

3 月 22 日至 31 日

中國香港中西區海濱長廊中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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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人:@徐寧徐老師

編輯:宋佩芬、Emmanuel、陳思、張詩垚、張馳

媒體業務總監:黃姣姣

視覺:何扣、張倩、張思純

運營:齊育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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