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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留德卻因水土不服休學半年:留學,更是一次試煉

中央音樂學院附中長笛教師、中國青年長笛演奏家、第九屆中國音樂金鐘獎管樂(長笛)比賽金獎得主。

劉曄出生於沈陽,10歲學習長笛,師從於沈陽前進歌舞團的邱衛國老師。2001年考入中央音樂學院附中,師從中央音樂學院教授,現任中國長笛聯合會會長,中國交響樂團長笛首席韓國良。2008年考入德國漢斯埃斯勒音樂學院,師從Benoit Fromanger教授。在德國舉辦過多場音樂會,多次在柏林“KONZERT HAUS”音樂廳演出,並與國際著名指揮家Simon Rattle合作演出。

文章原載於2018年12月5日刊,總117期

文:雷慧君

策劃、編輯:李育

圖:劉曄

秋天是北京最美的季節,銀杏樹葉開始變成明亮的金色,楓葉也漸漸染紅。兩個十多歲的姑娘站在楓樹下談笑,她們手裡拿著的是剛剛上課演奏的樂器。不遠處的教學樓裡傳來各種樂器演奏的聲音,許多孩子們還在練琴或上課。這就是位於北京南二環的中央音樂學院附中,許多享譽世界樂壇的中國音樂家們在這裡度過了他們的童年和少年時代。中國青年長笛演奏家、中央音樂學院附中教師劉曄也是如此,她和她的長笛一起在這裡、在德國、在世界眾多舞台上奏響了自己的青春歲月。

“我們那個時候都想出國”

兒時的劉曄是個活潑可愛的姑娘,她喜歡唱歌,畫畫也不錯,在小學的鼓號隊擔任打擊樂隊員。鼓號隊老師們覺得劉曄在音樂上很有天分,便建議她認真學習一門樂器。“我的父母當時對於音樂領域並不十分了解,他們覺得女孩子吹長笛很漂亮,就給我選擇了長笛。”劉曄回憶著當年的情況。

經人引薦,劉曄跟隨當時沈陽前進歌舞團的邱衛國老師開始了最初的長笛學習。也許是頗具天賦,亦或練習認真努力,那時的劉曄學得很快。“大概學習了半年左右,邱老師建議我的父母帶我去北京學習,考中央音樂學院附中。”劉曄表示,父母最初是有些詫異的,畢竟僅跟隨邱老師學習了半年時間。不過在認真的溝通後,父母聽從了邱老師的建議,讓她拜在中央音樂學院韓國良老師門下繼續學習。一年後,劉曄順利地考入了中央音樂學院附中,開始她的中學生活。

在中央音樂學院附中,劉曄有更多時間投入在長笛和其它專業課的學習中。幾年後,劉曄以優異的成績升入了中央音樂學院本科。與此同時,她萌生出了出國學習的想法。劉曄告訴《留學》記者:“我們那個時候都想出國,覺得留學是一件特別好的事情。”

因為長笛發源於法國,劉曄起初嚮往法國留學。不久後,在一次學校舉辦的大師課上,劉曄見到了法國著名的長笛演奏家Benoit Fromanger教授。Benoit Fromanger教授當時在德國漢斯埃斯勒音樂學院執教,劉曄便希望能去德國和Benoit Fromanger教授繼續學習。兩次見面後,劉曄的演奏獲得了教授的認可,便開始著手準備去德國漢斯埃斯勒音樂學院的入學申請和考試。

憑借著自己過人的天分和多年來扎實學習打下的基礎,劉曄以優異的成績通過了學校的專業考試,順利入學。

面對前所未有的作業量和語言挑戰

“是國家榮譽激勵著自己”

來到德國,劉曄覺得一切都是新鮮美好的:新的學校,新的朋友,媽媽也不會在身邊管著自己,或許這才真正意味著長大和自主的人生。她還記得剛入學和同學一起去宜家買家具布置宿舍,那種自由和歡喜的心情她始終難忘。當一個月過後,隨著新鮮感漸去,劉曄發現異國留學的挑戰和困難才剛剛開始。

劉曄的導師,Benoit Fromanger教授是一個非常幽默,且演奏和教學水準極高的大師,能和這樣的老師學習,劉曄非常開心、自豪。可是一兩次專業課後,她發現在這裡的長笛學習和國內有很大的不同,也體驗了前所未有的密集性的訓練。

“在德國,老師布置的曲目很多,要求一周內練習三首練習曲和一首曲子,都是全新的作品,並需要配合鋼琴伴奏。”劉曄告訴《留學》記者,Benoit Fromanger教授給學生上專業課都是大師課的形式,即一個班級十幾個學生在一起,一個人上課的時候,其他人旁聽,這種上課形式大大增加了她的壓力。

最初,劉曄總是盼著能最後一個上課,因為這樣教室的同學就可以少點,讓自己不至於太緊?張。

“最初我很難適應德國的教學進度和授課方式,當時每天除了上課之外,會堅持練習六七個小時,可還是吹不完。那時候國家榮譽感比較強,在長笛專業,我是唯一的中國人,我覺得我不能給中國人丟臉。”劉曄告訴《留學》記者,她只能更加勤奮練習,努力去適應德國的學習節奏。

除了專業課外,最讓劉曄頭疼的還有理論基礎課。“申請的時候,學校沒有德語成績的硬性要求,我是來到學校一邊學專業,一邊學德語的。雖然長笛專業課上可以用英語和導師交流,但是學校裡的其他大課基本都用德語。在學校裡,雖然和同學們用英語也可以交流,但是大家大多說德語,我說英語就會顯得很另類。”劉曄告訴《留學》記者,沒有太多德語基礎的她在留學初期倍感艱辛。

經過一年的艱難適應,劉曄的語言水準逐步提升,慢慢地融入當地的生活與學習。“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其實都或多或少的存在抱團的現象,我所在的學校有許多的法國學生,我的導師的法國學生也為數不少,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常常說法語,而我總是一頭霧水,不知所雲。”劉曄告訴《留學》記者,那個時候有一位法國學長總是格外照顧她,提醒大家一起說英語,讓自己也可以聽懂並加入進來,這讓她倍感溫暖,十分感激。

吃中餐用中藥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

與所有懷念中國美食的留學生一樣,在經歷了一個星期的興奮期後,劉曄開始思念國內的食物,最初,她都用方便麵來解決吃飯問題,可這並不是長久的解決之道。“或許是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很多人出國後都會瘋狂想念國內的飲食,越是吃不到,就越是想。有一次我特別想吃饅頭,而德國中餐館的饅頭又奇貴無比,我決心自己試著做。給媽媽打去電話詢問製作方法,又自己買了面、酵母、蒸鍋,開始在宿舍蒸饅頭。”

留學,是一場修行,一次試煉,幾年下來,劉曄不僅學會了蒸饅頭、包包子,還擅長做糖醋排骨、雞翅等各種大菜。

或許由於氣候上的差異,劉曄剛到德國就開始冒濕疹,剛開始並不嚴重,她也沒有在意。可是到了第二個學期,她的濕疹開始大爆發。“當時整個臉上都是紅紅的一片,發癢開裂,到後來癢到晚上睡不著覺,嘴上開始破皮,連長笛也吹不了。而在德國預約醫生並不像國內這麽便捷,每次預約後大概都要等一周左右才能見到大夫。可是見到大夫,用了藥之後卻並沒有什麽效果。”經歷了漫長的預約、等待、治療、無效、換診所等一系列過程,德國的藥物依舊對劉曄無效,她的病情也更加嚴重。身心俱疲的劉曄只好請假回國修養。“我申請了半年的病假,回國點滴治療後,濕疹才慢慢好轉。”劉曄告訴《留學》記者,此後,她每次開學前都會在國內買好多日常用藥帶到德國,以備不時之?需。

留學需要培養獨立意識

“找到每個孩子的平衡點”

經過了四年半的學習,劉曄順利畢業,並回到母校中央音樂學院附中任教。通過幾年的教學,她漸漸有了自己的心得和體會。在她看來,如果回國後完全照搬西方的教學理念和教育方式是不妥當的,因為和西方的學生相比,中國學生的獨立性和自主性偏弱。如果老師按照國外的方式,讓學生完全按照自己的興趣去自主學習,學生們可能會很難適應,或者懶散對待,學習效果並不是特別好,這和學生們一直以來接受的教育和文化是息息相關的。

西方的父母在生活上會讓孩子更獨立,在人生的選擇上也會更尊重孩子自己的志趣和想法。比如劉曄德國的導師的孩子們都出於自己興趣選擇了其他的樂器和職業,而作為著名長笛演奏家的導師和師母也都支持孩子們的選擇。在德國留學的時候,劉曄的一些歐洲同學常常會為自己的一些學習支出所困擾。他們的家庭往往並不貧困,但是他們在生活和學習費用上並不寬裕。原因是他們認為自己已經超過18歲,學音樂專業是自己選的,要自己去負擔和控制開銷,不能向父母索要太多。他們的父母也多持此觀點。

但在中國卻並不相同,中國的父母總是報著“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的想法,對孩子的付出毫無保留。劉曄說:“中國的家長如果不是萬不得己,是不會在金錢上讓孩子的學習受影響的。在孩子的生活和學習各個方面,中國的家長也管控得更多一些。”劉曄告訴《留學》記者,作為老師,她希望更多的家長可以找到一個教育平衡點,既不是過度依賴老師,也不要過分管控孩子的生活和興趣選擇,根據每個孩子的特點去尋找適合他學習和成長路線。

對於出國留學,劉曄認為出國深造是件好事,但是一定要理性,不能盲目,要明確自己出國的目標。很多學生都認為自己只要努力申請,拿到offer就萬事大吉了,但其實這只是一個開始。“在德國,如果學生的成績和表現沒有達到學校和老師的要求是會被勸退的。這對於很多學習不夠認真,自控能力較差的同學來說是很危險的。所以打算出國的學生一定要培養起獨立意識,確定自己學習的目標,才能更好地適應國外的學習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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