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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去來》主角戲份少 群像劇不應只是戲份劃等號

《歸去來》《歸去來》

  [一家之言]

  《歸去來》播出過半,眾多觀眾詬病的點無非是女二繆盈的戲份居然超過女一蕭清。一時間,導演劉江[微博]的微博下湧來了無數打抱不平的粉絲,還有人表示,甚至女二父親成偉的戲份都比女一多。對此,導演劉江表示,《歸去來》是一個群像戲,編劇高璿也在微博表示,人物結構絕非是以大男主或大女主為核心的太陽式,而是群像人物。

  好的群像戲是把所有人物交織在一起

  何為群像戲?又如何布局群像人物呢?老生常談的《茶館》和《小井胡同》是兩部標準的群像戲。國內近幾年流行的《琅琊榜》和《人民的名義》同樣布局了很多角色,沒有采取針對性塑造男一女一的傳統套路。前者以一條復仇的權謀線貫穿始終,從現在回溯到過去;後者依靠公仆群像,反映了整個社會的典型生態,均將人物很好地串聯在了一起。

  縱觀國外的電視劇,群像劇亦是有《欲望都市》、《緋聞女孩》這樣的代表,以情節讓人物更立體,用人物將劇情變得更真實,不會偏好或側重某一個角色,亦不會忽略任何一個人物。在群像戲的標準面前,人物只是完成整部戲的一個元素,並非重中之重,可也不可或缺。

  好的群像戲,是《權力的遊戲》那般多線敘事並行,節奏乾脆直快,是《兄弟連》那般沒有絕對主角,將每個人物真實地表現出來。群像戲,寫的是時代和社會,在多人物的場面裡,每一個角色的狀態、動作、行為邏輯都要生動形象,且有理有據。人物經歷過什麽才有這個性格,人物和別人是什麽關係,有什麽情感糾葛,人物在事件裡起了什麽作用,又有了什麽發展。每一刀,都是對事件的一次剝離,而事件,則是將所有人物交織在一起且還會互為作用的最大難點。

  然而,《歸去來》的群像百態生卻不過是一個有主次的群像,不論在人物還是節奏上都很沒有章法,更不要說精彩的暗場戲和靜默場。雖然的確遠離了大男主、大女主一手遮天的形式,但剖白開來,還是一個在海外求學的公共環境下,以男女主為主導的都市情感電視連續劇。唯一不同的是,導演又刻意捏造了一種多線索螺旋式上升的結構,使得女主一直在被配角帶戲而出,使得劇情主線完全靠配角推動。

  為了在這種並不穩定的結構裡維持敘述的流暢,導演不得不在第一集唐嫣[微博]出場的時候特意又在螢幕上出現一次片名,亦不得不在開頭男二號寧鳴主觀化的世界之上強加了電影化的處理方式。可有了電影的糖衣,卻還是走著電視劇的節奏,隻拿第一集來說,前面三十分鐘和最後十分鐘的風格迥異切換生硬,絲毫沒有表現出編劇本想表達的從校園走向社會的立意。

  價值觀輸出不應靠強加討論戲

  作為一部現實主義題材的劇,又有著時下關注度極高的留學元素,《歸去來》想要表達的,按照導演所說,是一種價值觀。“是我們在倡導國人、提醒國人,我們走進一個現代文明的社會裡面,應該有現代文明的價值觀,要打破過去那種人情社會無原則的價值觀”。官二代、富二代,他們不靠父母,拒絕啃老,堅持追求自我實現,就是精神貴族嗎?從開篇蕭清並未答應書澈幫其頂包,害其不得不在監獄裡呆上幾日,到繆盈的家族利益受到巨大傷害,甚至她父親要面臨坐牢,蕭清一直是一種在正義和道德之間來回搖擺的形象。她會在再次邂逅書澈的時候不好意思,會在學校上課的時候總躲著繆盈,可最後都是書澈和繆盈告訴蕭清,“你不要為你沒有做錯的事情感到抱歉與不安”。這些看起來像是群像戲紐帶的核心事件,將支線拆開,成為為了灌輸認知而強加的討論戲。

  人性之痛,痛在過程,痛在接受。可真正的痛,卻往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蕭清的形象是一個法二代,在愛情和正義面前,她要艱難地作出選擇,可當理性戰勝情感,她護住了能夠毀掉書澈父親的證據卻丟了自己的愛情。書澈的形象是一個官二代,與父親有著激烈的矛盾,可當看到父親還沒合上的書,還沒蓋上的茶杯,一切的衝突和反抗頃刻間化為痛哭流涕。可這,就是精神貴族嗎?的確,講原則,不代表無情;有感情,卻不會包庇,這是西方的教育教會留學生的,是新時代年輕人所要秉持的,但還遠遠不夠。

  一個合格的精神貴族,不僅僅會在小情小義上作出犧牲,更是在大恩大德面前明辨是非。真的精神貴族的價值觀傳達,不會有略微瑪麗蘇的愛情正義是非題,不會有略微傻白甜的失去後才知道珍惜的大道理。曾經歸去,再次回來,是堅定執著把握當下的自己。這是人物命運的共性,是群像戲的共性,是這個時代和社會的共性。

  □秋小墨(劇評人)

(責編: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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