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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章的中年危機:魅族還能否順利挺進IPO?

「創業最前線」旗下「子彈財經」原創出品

作者 | 楊博丞

劃重點

1.魅族兩年內調整四次公司架構

2.魅族將於今年6月30日前確定IPO

3.魅族與B輪投資方簽署“對賭”約定

4.魅族手機2018年銷量約為1000萬台

5.黃章能否拯救日漸式微的魅族

雜亂無章。

42歲的黃章和16歲的魅族經歷了太多。魅族的“學生”小米公司卻如日中天,穩步上市,但身為“老師”的魅族卻深陷泥潭。

黃章再度出山,拯救日漸式微的魅族,一年時間內便調整兩次公司架構及人員,魅族顯得那麽地驚慌失措。

在戰場中,頻繁地調整打法有可能導致全軍覆沒,而在商場中同樣適用於這個道理。曾經金立旗下的子公司IUNI便是死在了頻繁調整打法之上。

魅族不再光鮮魅力,雜亂無章的它會因為黃章再度出山而得到拯救嗎?魅族的上市之路會變得平坦順風嗎?

這是黃章的中年危機。

所有的故事都相仿,有著起因、經過、結果。而所有的商業周期也都大相徑庭,有著開始、高潮、谷底、結束。

黃章的故事開始於2003年。彼時,魅族的第一款MP3隨身聽產品上市,以miniplayer一舉擊敗國內所有隨身聽產品,並創造了年銷售額超過10億的行業奇跡。

直到2006年,魅族MP3逐漸退出市場,取而代之的是魅族手機。

很多人都說,排隊買手機的歷史是由蘋果創造的,而在魅族的粉絲看來,除了蘋果還有魅族。

“我覺得排隊人數並不比蘋果少,至少有千人。”北京地區一位魅友對「子彈財經」講,在2011年元旦魅族M9發售現場出現了排長龍的盛況。

2009年2月,首款魅族手機M8開售,兩個月內銷量達到10萬部,五個月內銷售額突破5億元。在這些耀眼的業績下,有人拿黃章和賈伯斯比較,稱讚他“具備賈伯斯式的極客氣質”。

但當時的國內手機市場一片荒蠻,這讓手握M8的黃章對做“中國的賈伯斯”都沒有興趣。面對撲面而來的讚譽,他的回應是,“不做中國的蘋果,要做世界的魅族。”

黃章很像順豐的王衛,他們有兩個共通的特點——“宅”和“隱”。

黃章幾個月不去公司一趟,並且幾乎沒有接受過任何媒體的採訪。就連長期隱秘於深圳華為總部的任正非也改往日一面,從幕後走到台前對外界釋放聲音。

同時,黃章還很偏執。只要不是自己最滿意的東西,哪怕一個細節,他都會否定一切重新來。

從2009到2019,魅族將重心由MP3轉移到手機行業已經十年。而這十年,正是行業大變革的十年,眾多國產手機廠商蜂擁而起,在國產手機的戰場中拚命地廝殺。

2010年,站在高點的黃章決定隱退,而就在黃章隱退兩年後,小米誕生,它在日後“學”走了魅族一些引以為傲的地方。

但當初,雷軍想與黃章“共處一室”。

“我聽說當時雷軍想投資魅族,但黃章不肯出讓股份,所以最終沒能談攏,最後和雷軍鬧得不是很愉快。”林凡訴說著那段歷史。

據他講,他是早期進入魅族工作的,先後經歷了MP3研發和手機研發,後來辭職自己開了公司。

“那時魅族也挖了不少人來做手機,2006年其實就開始說這件事了。”在當時,國產手機的天下還未真正進入殘酷的廝殺與紛爭之境地,市場中大量的份額被諾基亞、索愛Walkman、摩托羅拉等廠商“侵佔”。

真正讓魅族改變方向的是音樂手機。

2006年,多款音樂手機開始在市場上攻城略地,大量的信號提醒著黃章,MP3可能很快就要被手機取代,而此時,黃章宣布將正式進軍手機行業。

“做手機是戰略轉變,而且那時國家剛開始搞3G,這也是一個契機。”林凡說道。2006年,基於中國自主研發的第三代通信系統TD-SCDMA開始大規模放號,而商用也近在咫尺。

但是,魅族仍然對後期該投產哪種3G機型而感到頭痛。“因為3G專利並不比2G便宜,而且做手機要投入比做MP3更多的資金。”林凡稱,黃章對此也很頭疼,為了省錢連M8的推廣費都省了,只在論壇上進行宣傳。

“那個時候的確沒日沒夜得乾,現在讓我這麽乾可能乾不動了,也許老了。”林凡笑著說,80年出生的他雖然臉上難免有些歲月的痕跡,但依舊能看出他很幹練。

“當時魅族在研發手機上沒經驗,更不用說觸摸屏了,基本都是向供應商買硬體,觸摸屏是英國的。” 林凡稱,在當時,魅族M8最難攻克的問題是觸摸屏,以至於攻克了一年多也仍有問題出現。

白永祥在接受媒體採訪時稱,觸摸屏的問題第一是觸控不精確,第二是接觸了之後識別點會亂跳,第三是線性不好,連一條直線都畫不出來,所有的方法都試過了,能用,但是不能商品化。但最終魅族還是解決了這個問題。

“現在雷軍身上有些黃章的影子。”林凡對於雷軍的評價是,很精明,從黃章身上學到了不少好的東西,比如小米MIUI系統的一周一更新,又比如在設計上的簡潔。

黃章經常在論壇與消費者互動。據稱,他每天至少要花4個小時瀏覽論壇,用戶發現的技術問題,他都會搜集起來並提出解決方案。

在黃章的要求下,魅族公司的每個部門、每個員工,每天都要到互聯網上去了解用戶反饋的各種資訊。

因此,這成為了小米的學習目標之一,搜集用戶反饋的各項資訊進行整理改進,而後便有了MIUI系統一周一更新的慣例。

雷軍的各項“黃章式”舉動激怒了黃章。他開始不斷在各種社交媒體上攻擊小米,攻擊雷軍。

“之前黃章把如何做手機的想法向雷軍傾訴,雷軍本來是想和黃章談合作,但因為股權的事不放,被黃章罵走了,誰能不生氣呢。”林凡覺得,這件事多半還是黃章的不對。或許,黃章的想法與常人不同。

2012年,小米出貨量達到719萬台,而魅族出貨量僅100多萬台;2013年魅族手機出貨總量超過200萬台,但彼時的小米已向2000萬的目標狂奔。

直到此時,黃章仍然在幕後主宰著一切。2014年初,魅族的幾位高管坐不住了,大家一致希望黃章能夠出山繼續帶領大家再創輝煌。但黃章卻始終堅持有好產品就可以了。

時間不長,魅族爆發了成立以來最大的危機。魅族公司原副總裁、UI設計總監馬麟帶著部分總監和高級經理辭職跳槽,僅UI部門就有十位以上的骨乾離職,軟體部門僅一個星期左右人就走光了。

“天都變了。”魅族副總裁楊顏形容當時局勢,早就不是黃章熟悉和能掌控的世界。

2014年,黃章開了第一次全體員工大會,其中不少都是第一次見到老闆本人。在這場會上,黃章還承諾了三點改變:擴大產品線、引入外部投資、拿出20%的個人股份啟動員工持股計劃。

“那時候很多人都動搖過,我也是,但還是堅持下來了。”林凡點點頭道。真正讓林凡下定決心離開魅族,是源於魅族的內鬥。

林凡在2016年辭去了在魅族的工作,開了自己的公司,專心搞研發。在他看來,魅族的內鬥一直存在並持續著。“內鬥這幾年愈演愈烈,尤其是引入外部投資後,大不如前。”

據林凡講,很多時候向上級提出研發的申請或費用卻遲遲不能被批複,反而行銷費用和精力在大大增加。這對於搞研發出身的他來說,實在想不通,做為一家公司研發是重中之重,但為何卻得不到重視。

“魅族本身就是家族企業,管事的基本都姓黃,其他人沒那麽大權力。”在魅族打拚了3年的楊宇給出了答案。

楊宇在2018年7月離開了魅族,相比林凡的主動請辭,楊宇顯得有些落魄,他是在2018年魅族“優化”人員時被裁。

“早就聽說了裁員的消息,沒想到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楊宇向「子彈財經」透露,魅族這幾年一直都在裁員,每次調整架構後和公司提晉升機會前,伴隨著的都是裁員。

“我是屬於大擴招時進來的,經歷了魅族整個變遷。”楊宇所說的大擴招便是2015年,那時魅族剛剛獲得阿里巴巴的5.9億美元融資。

“2014年會上黃章說要引入資本,之後李楠開始找資本,最後和阿里巴巴談了這件事。雷軍的時機有些不妥,但如果不是黃章把雷軍趕走,或許就不會有小米了,有時也是件好事。”林凡苦笑道。

據悉,魅族A輪投資人共有兩家公司,分別是阿里巴巴和海通開元。它們在2015年為魅族注入了新鮮血液。

魅族在獲得投資後便擴大產品線,推出了魅藍系列。這也是魅族副總裁李楠開始展露手腳的開始。

同樣是在2015年,樂視手機開啟了生態化反,打亂了魅族在市場上的節奏。其推出了三款樂視手機。

在樂視手機的攻勢下,魅族深感威脅。僅2016年便召開了11場發布會,共發布14款新產品。與此同時,魅族開始逐漸弱化魅族MX系列,擴充旗艦PRO產品線,同時停止Metal產品線,以E系列取而代之。

“那時的魅族太瘋狂了,感覺不像花自己的錢一樣,光辦發布會一場就在千萬左右,十一場大概就花掉了一億多。”楊宇驚訝地說道。

在黃章“退休”的那幾年,由於魅族和高通的糾紛導致其在高端領域一直拿不到旗艦芯片,因此無法取得更大突破。因此,主打低端的魅藍承擔了魅族的主要銷量,其中李楠功不可沒。

但,李楠最終的機海戰術也影響了魅族品牌,導致其始終處於千元機之列不斷徘徊。

2016年10月,天音控股向魅族投資2億元,以認購新增注冊資本方式取得魅族0.655%股權。而本次,魅族計劃融資約5.4億元,其中天音控股2億元投資,交易完成後,阿里持股被稀釋至28.828%,黃章持股被稀釋至51.959%。

同時,天音控股也披露了魅族的生存情況。根據其公告顯示,2015年魅族淨虧損10.37億元,2016年上半年淨虧損3.04億元。各種證據表明,魅族並沒有像其對外宣稱的那樣,在2016年實現了盈利。

魅族著急,黃章出山。

2017年,魅族進行兩次人員架構調整。5月9日,黃章宣布回歸。同時,魅族成立三大事業部,魅族、魅藍、Flyme。12月11日,成立配件部、海外部。

同時,“出山”的不僅有黃章,還有之前負責魅族市場行銷的楊柘。

楊柘其人在業內算是一號人物,曾供職於摩托羅拉、蘋果、三星、華為等國際公司,做出了不少光鮮亮麗的業績。但其在TCL和魅族均遭遇了滑鐵盧。

楊柘本要在TCL打一場持久戰,但董事長李東生不願意久等。僅一年,TCL品牌的更新還沒完成,楊柘就被掃地出門。

而在魅族,楊柘也產生了水土不服的現象。2017年4月,魅族前員工張佳在微博上不認可楊柘入職一年的表現,指責楊柘團隊李某傷人。並將楊柘與魅族之間的矛盾輿論公開化。

正如林凡所述,魅族的內鬥一直在更新,楊柘事件卻再一次說明了魅族內部內鬥嚴重之現象。“現在也不知道這種情況緩解了沒有,魅族還是有潛力的。”林凡並不記恨魅族,反而他覺得魅族擁有一定的研發實力,只是在管理和用人上出了問題。

2017年的魅族架構調整,讓黃章直接砍掉了魅藍品牌,這個一直讓李楠為之驕傲的品牌。

李楠也從當初的魅藍總裁,變成了現在的魅族CMO,這個由他一手打拚出的帝國,就此不複存在。

但,黃章砍掉的不只一個品牌那樣簡單,他砍掉的還有銷量,也砍掉了魅族的營收保障。

根據第三方調研機構賽諾公布的數據顯示,2018年1月—11月,魅族品牌整體出貨量為907萬台,其中11月份僅47萬台,同比下滑65%。從整體數據看,魅族2018年全年銷量應當不會超過1000萬台。相比2017年近2000萬台的銷量,幾乎腰斬。

從事魅族手機經銷的張遠向「子彈財經」講,“魅族整體銷量都不是很好,近年華為、小米、OV的銷量都超過魅族幾倍,主要是魅族品牌支撐力不夠,產品性價比不高,缺失創新力。沒有好產品,買魅族手機的到今天為止已經寥寥無幾了。”

同時張遠稱,現在光中關村地區做魅族的商家就沒有幾戶了,魅族已基本屬於陪襯品牌,和酷派、金立、錘子差不多。“魅族已是昔日黃花了,誰知道它以後會怎樣。”

魅族如今的命運,卻很少被人關注。今年1月,有傳言稱珠海政府將會注資超1億元資金來支持魅族發展。

同時,魅族官方也宣布,中共珠海市魅族科技有限公司委員會正式成立,並喊出了“實業興邦,國貨當自強”的口號。

“魅族現在急於找融資或是因為其盡快IPO,同時與投資人間的對賭。”楊宇稱,早在2017年2月,就聽說魅族和眾多投資人便簽署了帶有對賭性質的公司章程。

「子彈財經」在這份2017年2月簽署的公司章程中找到了有關對賭性質的條款。

在第八章公司股權轉讓中第十七條,B輪投資人對外轉讓權中這樣寫道:“如果公司在2019年6月30日仍未完成股東之間另行約定的合格IPO,B輪投資人有權向第三方轉讓其持有的公司股權。”

而B輪投資人分別為上海修桐(友財投資控股)、珠源資訊(聯發科子公司控股並含有VIE架構)、克拉瑪依丙申巨集未、天音控股。

“這其實相當於B輪投資人在促其盡快上市,畢竟現在的行業趨勢誰都說不好會怎樣。”楊宇分析道。

縱觀魅族科技股權體系,其股東共有11位,分別是黃秀章、啟亞投資公司、瑞科投資公司、百業投資公司、天音控股、修桐投資公司、克拉瑪依丙申巨集未投資公司、魅投公司、海桐投資公司、海通開元。

「子彈財經」通過梳理與調查發現,魅族背後真實的投資公司只有6家,分別是天音控股、阿里巴巴控股的魅投公司、海通證券控股的海通開元、友財投資公司控股的修桐投資公司、克拉瑪依丙申巨集未投資公司、聯發科子公司控股的源珠資訊技術公司。

而其中出現的啟亞投資公司、瑞科投資公司、百業投資公司均為魅族科技為“魅族員工激勵計劃”而設立的合夥公司。這三家幕後的掌控人均為黃質潘。

同時,在這三家合夥公司中我們不難發現魅族元老級人物——白永祥、楊顏、李楠。

據魅族《員工股權激勵計劃意見稿》稱:魅族此次共拿出超過20%的股權用於員工激勵計劃,工作五年以上員工以及定級為P5(含)級別以上員工都可獲得限制性股票,所有股份與公司實際控制人的持有股份同股同權。

與阿里的員工股權激勵類似,魅族將員工分為管理(M)、產品和技術(P)兩條線進行考評。

對於“魅族員工激勵計劃”林凡和楊宇早有耳聞,但對於他們來說太遙遠了。“基本是高層級別的元老級人物,我們都是比較基層的人根本不會有機會。”

“今年是魅族關鍵的一年,行不行只看這一搏了,據說珠海政府的投資要到位,估計是為IPO做準備了。”一位業內知情人士說道。

但楊宇覺得,魅族究竟能否上市還要看它的總體業績,並非有融資就能上市。根據證券相關條例規定,企業至少連續三年盈利才有上主機板的機會,如果繼續虧損則不具備在A股市場進行IPO的資質。

但魅族也或許在境外進行IPO。據悉,魅族早在2011年便在香港注冊了魅族公司和遠思科技。

同時,源珠資訊的背後大股東除聯發科外,其余均來自注冊於開曼群島的投資公司。這些資訊從側面反映出魅族也在為海外上市搭建VIE架構。

從魅族對外提出要IPO至今已過去兩年多的時間,但在其中,魅族不僅沒有向前行,反而後退了。

2016年初,魅族科技創始人黃章在公司年會發表新春致辭時表示,魅族2016年的目標為“穩增長,創利潤,挺進IPO”。

而白永祥在2016年的發布會上也曾提及將會進行IPO,目標是2017或2018年,上主機板是白永祥對於魅族的期盼。

就在目標提及後的2017年,魅族2500多家的線下專賣店關閉500多家,生死攸關再次傳遍整個魅族。

現在看來,白永祥當初提及的目標未能達到,也未能實現。“那時魅族有錢了,想大步往前走,但往往都被現實絆住了,投資人覺得不能在等了。”楊宇分析道。

的確,魅族的IPO之路很坎坷,從2016年到2017年,再到2018年,計劃卻永遠趕不上變化。

2019年的魅族或許和2014年一樣,更加需要黃章。

“魅族的問題還是在於人員的管理,黃章有時不懂如何經營。”在林凡看來,如何經營是目前魅族最大的隱患。在魅族還未引入投資之時,公司整體並非像現在這麽混亂,這麽雜亂無章。

“那時才幾百人,現在兩千多人,肯定不一樣。黃章總是用帶小公司的方法帶大公司,人多了管理跟不上最後就是混亂,出內鬥是早晚的事。”林凡感歎地說。

張宇對於魅族的發展了解並不像林凡一樣更加清晰,畢竟他在魅族隻工作了三年,而這三年正是魅族內部混亂的三年。“內部是很混亂,批一個檔案有時要轉好幾個部門,有些本來就可以簡化。”

內鬥、管理混亂、裁員、IPO,這些詞被刻印在了魅族2018年的歷史冊上。

2019年,魅族又會帶給我們什麽?

2019年,國產手機市場競爭更加慘烈。蘋果、三星勢能開始逐漸回落,人們開始趨於對國產手機的追逐。華為、小米、OV成為了國產手機的代名詞,而國產觸摸屏手機的創新者魅族卻在這股大潮中被衝得奄奄一息。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

黃章宣布再度出山後,魅族調整了四次公司架構,變更了幾回打法,但卻兜兜轉轉,周而複始。

黃章的故事開始於2003年,但我們並不希望他的故事結束於2019年。對於黃章來說,或許該像雷軍一樣補補課了,也許這是挽救魅族的一次機會。

黃章的中年危機該如何突破?

注:林凡、楊宇、張遠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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