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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沒拿到金馬獎,但是我想聊聊他們

金馬獎剛剛頒獎完畢,各獎項也都有了歸宿,借此,我們也想聊一個跟本屆金馬獎有關的事,本文作者徐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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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初夏,剛剛從上海出差回來的我,被告知協同花倫樂隊的丁茂和朱明康作為主持人拍攝一檔全新的影片欄目,而節目的錄製地點則在QQ音樂辦公區內一個有著豪華落地窗的閑置辦公家宿舍間。

最終這檔影片節目的名字定為了《大象房間》,意為“大象無形”即對來訪音樂人的選擇、和所談論的內容、表演的形式不做任何限制。

在遇見花倫之前,我充滿著各種想象。如果真的有無聊的人願意排出一個“中國器樂搖滾排行榜”的話,相信無論怎麽排,花倫的名字都會名列前茅——他們曾是中國器樂搖滾的引領者。但自15底發布了專輯《Hardcore Fans》後,花倫樂隊就銷聲匿跡了。去年花倫巡演的消息傳出時,著實讓一大群樂迷興奮了一把,後來不知怎地又沒了下文。

《大象房間》一共錄製了四期,前三期均是花倫的朋友,分別是電子音樂人Guzz(曾經做過《上海觀光客的》Remix版本)和西皮士,以及民謠音樂人唐僧,而最後一期則是花倫樂隊自己。

初見花倫時,丁茂扎了一個丸子頭、朱明康穿著一件襯衫,兩個人都帶著墨鏡,頗有Rock Star的感覺,相比於我心中搖滾少年褪去棱角後大腹便便中年發福的樣子,二人年輕的多得多。

(《大象房間》劇照) 

在節目的最後一期,他們二人現場表演了《大象席地而坐》原聲集中的一首歌曲,我也曾好奇地問過關於電影的事情,並希望他們能夠在節目中聊聊《大象席地而坐》原聲創作過程的內容,他們則以不願過多消費電影的原因而拒絕了這個提議。

 

今年六月,在《大象席地而坐》國際版預告片釋出時,熱門評論中除了詢問電影何時上映外,均是詢問預告片中配樂的名字。直到這時,我才知道花倫樂隊在現場表演的歌曲叫做《壞孩子的天空》。

 

預告片中,一共出現了兩段《大象席地而坐》原聲集中的音樂,一段叫做《大象(demo)》,是電影的片尾曲,發布於18年的元旦前夕。

 

在《大象(demo)》的歌曲評論中有一條是這樣寫的,“如果《大象》在影院放映結束,燈光亮起的一刻響起,迎接它的肯定不是掌聲。生活的姿態取決於你願意被什麽所喚醒,就像從一排排座椅前走過的每個人都若有所思。”

金馬獎頒獎前夕,金馬影展步上紅毯場放映了《大象席地而坐》,影片播放完畢後,在演職員表出現前放上了已故導演胡波的黑白照片。這是官方版的第一次放映,隻不過與歌曲評論所說的不同的是,電影放映結束後迎接它的是兩次長達一分鐘的熱烈掌聲。

而另一段配樂《壞孩子的天空》讓一群影迷、樂迷看完預告片後足足等了四個月的時間,直到11月10號作為新專輯的先行曲才正式發布,因為節目的錄製,我也得以有幸比大部分觀眾及樂迷更早地欣賞到這一首歌。

11月10日當天,恰逢《大象房間——三十不靠:花倫樂隊》的上線,與以往幾期節目裡音樂人除表演外還有一些自述不同的是,花倫樂隊僅在表演結束後以朱明康和丁茂一問一答兩句話的形式作為結束。

 

“其實你會發現,很多時候我們寫這些歌的時候,我們的生活其實離這個狀態太遠了,對吧。”

“對。”

 

11月14日,花倫樂隊的官方微博轉載了金馬影展關於《大象席地而坐》的微博,配文“今天宇宙兄弟在台北西門町度過了一個夢幻的夜晚。”,其中一張合影幕布上寫著“2018台北金馬影展”,照片上除了花倫樂隊外,還有胡波的母親、製片人高一天、以及主席李安,照片裡吉他手丁茂的丸子頭變成了卷發,朱明康則把頭髮染成了黃色。

 

評論裡有著各種讚美、恭喜和關於巡演的問詢,但花倫樂隊卻再沒了回應,這可能是花倫樂隊的一貫作風——正如三年前他們發布專輯《Hardcore Fans》後,同樣讓一眾樂迷炸開了鍋,當大家在暢想著花倫樂隊帶領中國器樂搖滾更多的可能時,他們卻沒有了音訊,這一消失,就是三年。

 

直到前天(11.16),這個中國器樂搖滾引領者才終於推出了新專輯《大象席地而坐》:“這一部電影原聲對於我們來說是一次探索,和一次和導演的交流,我們在這部電影裡面找到了一些共鳴,我們在創作過程中是非常愉快的。”如他們在《大象房間》錄製時的態度一樣,吉他手朱明康在影片結束後發言環節依舊沒有談論太多。

在抽煙閑聊的間隙,他們難得談論到《大象席地而坐》的音樂創作:“那天我們非常自然地完成了這張專輯,甚至比我們樂隊本身的作品還更加默契,大概是對影像的共鳴更加強烈”而這也是花倫樂隊關於《大象席地而坐》唯二透露給我的資訊。

另一個資訊則是:“當時(完成原聲製作)的情緒我記得很清楚,這張原聲,肯定是超乎了導演預期。我們自己也完成了這個心願。”——我還記得那一次我們的休息的時間格外長,直到地上滿是煙頭時,我們才起身上樓繼續開始錄製。

在《大象席地而坐》原聲集發布之後,我在朋友圈轉發了歌曲配上了這樣一段話。

 

【《大象席地而坐》原聲集終於發布了

看預告片時彭昱暢那始終無悲無喜的臉讓我猛地感覺他就是時隔三年才尋得蹤影的收件人。

那份被郵寄的快遞則是花倫2015年發布的專輯《Hardcore Fans》,專輯簡介上寫著

“這張專輯送給每一個失意過的年輕人,相信我們,在接下來伴隨你的,是更多無處不在的惆悵。”】

 

寫出這篇文章時,金馬獎最終結果還未頒布,這一次花倫兄弟能否最終成為第一個摘下“最佳原創電影音樂”的樂隊還是未知數,但我想能否得獎他們並未太過於在意。

“超乎了導演預期,我們自己也完成了這個心願”對於他們就已足夠了。

圖片從左到右依次為:朱明康、丁茂、王偉、胡超

停筆時,剛好早晨8點,兩分鐘前丁茂在朋友圈分享了《大象席地而坐》的原聲,配文寫著:

“愛是沉默著前行與犧牲。一張唱片的發布預示著那些所有無法收拾的事情,都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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