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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80歲才開始創作藝術,晚嗎?

羅斯·懷利(Rose Wylie)在其個人工作室

我們都年輕過,但你老過嗎?有的人也許在易逝的青春裡經歷了動蕩和不安,有的人也許在美好的年華裡選擇了家庭,還有的人也許始終都在以綿薄之力進行抗爭。當你老了,你還堅持的會是什麽?你還會覺得自己有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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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歲獲得最高繪畫獎」

羅斯·懷利(Rose Wylie)是一名英國藝術家,她的作品之中充滿了活力和自由的意味。她曾就讀於皇家藝術學院,中途因為家庭生計一度放棄了繪畫,直到40歲才重新開始拿起畫筆。

羅斯·懷利,個人工作室

這個活潑可愛的老太太喜歡用“嘎嘎(Quack Quack)”或者“汪汪”(Woof-Woof)來命名自己的個展,側面證明了其跳脫傳統之外的年輕心態。

羅斯·懷利《黑色繪畫:馬、鳥、貓》,倫敦David Zwirner畫廊,2017年

她認為“不美”的東西才是當今真正的時尚。上個世紀的時尚可能是優雅,但現在肯定發生了改變。相對不優雅的食物有著一種不一樣的純真之美。

羅斯·懷利《粉色溜冰鞋(我能贏嗎,我能贏嗎)》,2015年

對於憑借畫作《PV Windows and Floorboards》獲得英國最重要的當代藝術獎項之一的“約翰·莫爾繪畫獎”(John Moores Painting Prize),她認為這是對自己極大的認可。

羅斯·懷利《PV Windows and Floorboards》

但她也希望大眾更多的是因為畫作知道自己,而不是因為自己的年紀。(和限齡的透納獎相比,此項大獎沒有年齡限制,她也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年長的獲獎者。)

羅斯·懷利《女王與三色紫羅蘭(點)》,2016年

對於自己80歲才獲得這樣的成功,她表示不是很理解藝術圈的規律,並認為自己的畫作從以前到現在都很有趣。另外,羅斯·懷利在2017年加入了世界頂級畫廊之一的卓納畫廊。

羅斯·懷利《Ray的黃飛機(電影筆記)》,2013年

羅斯·懷利的創作風格看起來十分簡單,也不能明確地定義所屬畫派。她基本上是憑借記憶作畫,以圖片為藍本,想象力十足。鮮明的色彩、飽滿的構圖和獨特的選材構成了其獨一無二的辨識度。

羅斯·懷利《紅色繪畫:鳥、狐猴和大象》,2016年

羅斯·懷利《錫拉丘茲陣容》,2014年

電影、攝影、文學、新聞還有日常生活中的陌生人都是其靈感來源。如果你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她畫作中對於生活的深層思考。

羅斯·懷利《ER&ET》,2011年

以羅斯·懷利的作品《殺死比爾》為例,她不光記錄了電影場景內容,還描繪了電影的構圖和製作方法,並呼應了電影中的移碼過程。

羅斯·懷利《Kill Bil(電影筆記)》,2007年

她住的房子裡的每一面牆上都有自己的畫作。書架則擺放著她最欣賞的藝術家們的作品、自己的展覽目錄以及成堆的手寫筆記,這其中包括有美國朋克漫畫家Raymond Pettibon和德國挑釁者Sigmar Polke。

羅斯·懷利,個人工作室

在這個70歲開始自己的繪畫受到關注,80歲得獎的老頑童身上,我們看到了奮鬥不息的精神。

羅斯·懷利《黃色地帶》(Yellow Strip),倫敦蛇形薩克畫廊,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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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不去的歷史」

相較之下,埃特爾·阿德南(Etel Adnan)則擁有作家、散文家、詩人和藝術家等多個身份。由於父親是一位高級奧斯曼軍官,母親是希臘人和從小在黎巴嫩長大等綜合因素,她對世界各地的地緣政治活動極為關注。

埃特爾·阿德南,個人工作室

她曾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和哈佛大學攻讀過哲學的研究生課程,並於1958-1972年在加州聖拉斐爾多米尼加學院教授哲學。後來,她為了抗議法國佔領阿爾及利亞,才開始了繪畫創作之路,並去Tamalpais山尋求靈感。

埃特爾·阿德南,Sfeir-Semler畫廊展覽作品

同樣地,也是由於她參與了反對越南戰爭的詩人運動,她才開始寫詩,並逐漸成為了“美國詩人”。她的小說《SittMarie-Rose》也是一部戰時經典著作,被翻譯為了數十種語言。

埃特爾·阿德南,馬塔夫阿拉伯現代藝術博物館展覽

埃特爾·阿德南,紐約惠特尼雙年展

其作品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和惠特尼博物館展出時,主辦方都給她留出了大量太空,並給觀眾提供了觀看主題作品的不同方式——把她置於藝術史上一場重大的全球性運動之中。

埃特爾·阿德南,第13屆卡塞爾文獻展展覽現場,2012年

她的職業生涯進程進行了多次融合,藝術實踐也和她自己的文字、詩歌聯繫了起來。很多人發現阿德南看似殘酷的文字裡也隱藏著一種詩意和甜蜜,這可能是一種天生的“互補性”。

埃特爾·阿德南《無題》,1983年

顏色對於埃特爾·阿德南來說,是原始、無辜的。她並不會給某種顏色一個固定的定義,她既喜歡最初的顏色,也喜歡混合顏料的新顏色。

埃特爾·阿德南《無題》,布面油畫, 34.5×45cm,2014年

她常把畫油畫比作命定之事,如果自己不畫油畫,就不知道還能做什麽。埃特爾·阿德南認為創作的表達性替她克服了家庭的悲劇。

埃特爾·阿德南《Le Poids du Monde II》,2018年

她的父母身上都背負著挫折和失敗,她自己也受父母的懷舊之情感染。她自知失去祖國的情懷永遠會延續下去,並無法擺脫這段歷史。而繪畫對她來說,是一種安慰和小幸福。

埃特爾·阿德南《Hot Sun, Late Sun》,2018年

是不是習慣了監獄般的日常生活?在她畫中的山水元素正是代表了“反監獄”,它是一種對於新世界的發現,和對自由的向往。

埃特爾·阿德南《無題》,布面油畫,33×24cm,2017年

埃特爾·阿德南總給人一種“你的工作還不夠多嗎”的感覺,她喜歡不斷給自己增加新的挑戰。她認為我們活在一個球形的世界上,每個人都是一個無線發送器,能播放,能接收。上天提供了我們改變世界的能量,我們就需要努力去做。

埃特爾·阿德南《無題》,布面油畫,32.5×40.6cm,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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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沙娜 」

在國內,要談起仍舊活躍的高齡藝術家,就自然會想起了常沙娜奶奶。她作為林徽因的學生,承載了父親常書鴻的遺志,一生從事敦煌藝術的保護、研究與教育。

常沙娜

她的一生如其名“沙娜”一樣(法文“Saone”的音譯,而La Saone是法國城市裡昂的一條河流),漂泊輾轉。她是留法藝術家們的寵兒,本可以和父親呆在法國過安定而幸福的生活,卻回國開啟了保護民族藝術之路。

常書鴻《畫家家庭》,1934年

由於戰亂和其它綜合因素,常沙娜始終沒有拿到學位證,但這並不妨礙她成為著名的設計教育家和藝術家,是她開創了實用美術系並擔任了15年的中央工藝美院(現今清華大學美術學院)的院長。

常沙娜《觀無量壽經變》(盛唐172窟),272×300.5cm,1946年

她是永遠的敦煌少女,在人民大會堂、民族文化宮、首都劇場和首都機場等許多現代標誌性建築上都留下了屬於她的建築裝飾藝術設計和壁畫創作。

常沙娜《人大會堂宴會廳天頂裝飾設計彩色設定效果圖手稿》,38.5×103cm

她的很多作品都是在敦煌日夜臨摹出來的。很早開始,常書鴻先生就讓她每日以唐人經書為帖練字和學習西方美術史。常沙娜從小就勵志要把洞窟裡的裝飾圖案帶到大眾視野中來。

常沙娜《女供養人》(五代61窟),159.5×62cm,1946年

她在20歲左右就嘗試把敦煌藝術元素加入到工藝設計裡,並設計出了敦煌隋代藻井穿插、和平鴿圖案的真絲頭巾以及敦煌卷草紋的景泰藍盤子,它們都被當作國禮贈送過外賓。

常沙娜《銅胎掐絲琺琅和平鴿大圓盤》,直徑30.5cm,20世紀50年代

常沙娜常說現代人大多對敦煌藝術抱有敬畏之心,實則對於敦煌藝術的理解還不夠。我們需要更多的學習和理解這門博大精深的藝術,不能把其亂用在工藝設計上。

常沙娜《盛唐卷草絲巾》

早前她在中國美術館舉辦的“花開敦煌——常沙娜藝術研究與應用展”的目的也是希望自己的畫作能夠成為一座溝通的橋梁,讓更多的人傳承和發揚敦煌藝術。

常沙娜《和平鴿絲巾》,130×130cm,20世紀50年代

已步入耄耋之年的她,總想著能多做一點事。她樂觀積極,向陽而生,仍舊活躍在研究第一線,參加各種有關石窟壁畫的活動。

常沙娜《八樹(花椒樹)》,30×21.5cm,1975年

其實,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永遠不會受到年齡的限制,什麽時候開始或者繼續都不算晚。有趣的靈魂不會受到時間的禁錮。

[監製/齊超]

[編輯、文/裘純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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