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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高考,你知道是什麽樣的嗎?

明代繪畫:殿試

科舉:古代的高考

科舉製是中國歷代王朝通過考試選拔官員的一種制度,從隋代開始實行,至清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廢止,共經歷了1300余年。由於科舉制度與今天的高考在某些方面有些類似,故也有“古代的高考”之稱。

科舉考試制度自隋唐至兩宋,都沒有很大的變動,到了明清時期才有所變化。史學家錢穆在《中國歷代政治得失》中說:“唐宋兩代的考試,由民間先在地方政府呈報,由地方送上中央,這些人就叫進士。考取後稱進士及第。譬如你是山東人,便向山東省政府報名,他把你送到中央,你就是山東省進士。考試錄取,就叫進士及第。因此主要的考試只有一次。到了明代,殆因報考的人數更多了,才分成幾次考。”明清時期正式的科舉考試分為四級,即府縣考、鄉試、會試和殿試。

明清科舉制度

首先是府縣考試,錄取了叫入學,又叫縣學生,就是人們常說的秀才,是科舉功名中最低級的一等。

鄉試一般每三年在各省省城舉行一次,由於是在秋季舉行,所以又稱秋闈。參加鄉試的是秀才,鄉試考中後稱為舉人,第一名稱為解元。讀書人中舉後就有了做官的資格,所以被人們稱作“老爺”。“范進中舉”是人們熟悉的一個文學故事,出自長篇諷刺小說《儒林外史》,小說對范進中舉繪聲繪色的描寫有助於我們了解古代鄉試的情形。

會試在鄉試後的第二年春天在京城舉行,所以會試又稱為春闈。參加會試的是舉人,取中後稱為貢士,第一名稱為會元。

殿試是皇帝主試的考試,參加殿試的是貢士,取中後統稱為進士。殿試分三甲錄取,第一甲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第一甲錄取三名,第一名稱狀元,第二名稱榜眼,第三名稱探花。

清朝科舉現場

關於中國歷史上的第一位狀元究竟是誰眾說紛紜,沒有準確的說法,最後一位狀元是清光緒三十年(1904年)甲辰科狀元劉春霖。劉春霖考中狀元後的第二年,清廷即下令停止科舉,他也因此成為中國歷史上的最後一名狀元,所以他經常自嘲說是“最後人中第一人”。據說劉春霖開始並不是狀元,第一名叫朱汝珍,廣東人。當時慈禧太后垂簾聽政,她對廣東人有偏見,認為梁啟超、孫中山這些廣東人喜歡造反,所以覺得朱汝珍不可靠;再者她還覺得朱汝珍這個名字裡邊有一個珍妃的“珍”字,慈禧最討厭珍妃,所以決定把朱換掉。後來慈禧看到劉春霖,認為這個名字很吉利,於是便把他取為第一名———當然,這只是野史傳聞,正史中並無類似的記載。

狀元一般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儒林院編修,其他進士擅長文學書法者授為庶吉士,入翰林院學習,其余的分別授為各部主事和知縣等,正式進入了仕途。在北京孔廟院內,今天仍然豎立著元、明、清三朝的進士題名碑,學者薑鳴在《天公不語對枯棋》中對其有一段精彩描述:“這裡有3座元碑,77座明碑,118座清碑,記載了600多年中中榜的5萬數千名進士的姓名、籍貫及考試名次。它是古代知識分子孜孜矻矻、宵衣旰食、皓首窮經地拚搏奮鬥,終於通過國家級考試,晉身上流士大夫階層的象徵,是勝利者的豐碑。”

古代高考所在地:貢院

中國科舉博物館:狀元牌匾

民國時期的高考試題

民國年間的大學一般都是獨立招生,與今天的自主招生有些相像,這種情況下,各大學都是自主命題,所以當時的高考試題也是形形色色,五花八門。

1932年清華大學的國文試題並不難,但其中有一道怪題“對對子”,上聯是“孫行者”,要求考生對下聯。“孫行者”大家都熟悉,可讓大夥對對聯,就有點難為這些中學生了。

據說後來只有三人答對了,他們對的是“胡適之”,“孫”對“胡”,“行”對“適”,“者”對“之”,答案用的是胡適的名字,十分有趣,大大出乎出題者的意料。

這道怪題的“始作俑者”是清華大學教授陳寅恪,陳寅恪是中國現代最負盛名的歷史學家、古典文學研究家和語言學家,時任清華大學國學院導師,與梁啟超、王國維、趙元任並稱四大國學導師。當時人們都認為“孫行者”的標準答案就是“胡適之”,而且還都以為是陳寅恪有意為之,目的就是調侃一下好友胡適。其實陳寅恪擬定的答案是“王引之”(清代學者)和“祖衝之”,也確實沒有調侃胡適的意思。

陳寅恪如此出題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但社會輿論對於這種考試方式卻不是十分理解,當時中國的中小學教育已推行白話文十餘年之久,儘管社會上堅持使用文言者還不少,但作為整體的教育體制而言,白話文已佔據了主流地位,“對對子”在當時的正規學校教育中已銷聲匿跡多年。所以人們普遍認為陳寅恪此舉是有意複古開倒車,甚至還有人將這次考試當作笑談,所以以後“對對子”這種考試形式再沒有應用,更沒有推廣。

1930年國立青島大學(今山東大學前身)成立後第一次招生,國文考試有兩個題目,一是《你為什麽投考青島大學?》,一是《雜感》,兩題任選一道。山東諸城籍考生臧克家兩題都做了,他寫的《雜感》只有三句話:“人生永遠追逐著幻光,但誰把幻光看作幻光,誰便沉入了無邊的苦海!”這三句雜感雖然短小卻飽含哲理,後來臧克家在回憶文章中說:“它是我嘗盡了人生的苦味,從中熔煉出來的哲理,也是我在政治大革命失敗之後,極端苦痛而又不甘心落寞的一種無可奈何的悲痛消沉心情的結晶。”青島大學國文系主任聞一多對此極為欣賞,從中看到了臧克家的內心世界,於是便給判了98分的高分,將數學考試吃了“鴨蛋”的臧克家錄入青大。據說當年聞一多報考清華時,也是其他學科成績平平,唯獨作文為主考老師欣賞,今天看來,聞一多這次破格錄取臧克家,多少也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1946年西南聯大北返,北大、清華和南開三校聯合招生,其國文試題可以說是簡單至極,讓人看了有不可思議之感。題目共兩道,一是作文:學校與社會;二是解釋成語:指日可待、變本加厲、隔岸觀火、息息相關。

看著這些當年的老試題,我想每一個人都會感慨良久,與這些簡潔、精煉的試題相比,如今那些動輒長達十餘頁、似是而非的考試題目相比照,究竟哪一種更接近我們教育的初衷呢?眾所周知,民國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亂世,但同時也是一個大師輩出的時代,那個時期大多學者文人的道德文章至今仍令我們懷念不已,之所以如此,我想這與當時那種獨特的教育理念和教育方式不無關係。

來源:古籍;文:王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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