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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裡的西廂情節

作者:黃堅毅

一部《紅樓夢》,講了一個生動的愛情故事,其中關於寶黛讀《西廂》的故事,是這個愛情故事中一個十分經典的場面,畫面唯美,令人讀之不忘。

《西廂記》的來歷

《會真記》也就是《西廂記》的前身,又名《鶯鶯傳》,是一本唐代雜劇,由唐作家元稹創作,《會真記》敘述了張生與崔鶯鶯的愛情悲劇故事,敘述書生張珙與同時寓居在普救寺的已故相國之女崔鶯鶯相愛,在婢女紅娘的幫助下,兩人在西廂約會,鶯鶯終於以身相許。後來張珙赴京應試,做了高官,卻拋棄了鶯鶯,釀成愛情悲劇。這本傳奇文筆優美,刻畫細致,為唐人傳奇中之名篇。後世戲曲作者以其故事人物創作出許多戲曲。以金人董解元《西廂記諸宮調》和元人王實甫的《西廂記》最為著名。元代雜劇作家王實甫的《西廂記》全名《崔鶯鶯待月西廂記》,是根據元稹的《鶯鶯傳》創作的戲曲。是描繪“願普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這一主題的最成功的戲劇。它徹底改變了故事結局,把一出始亂終棄的悲劇改成了皆大歡喜的大團圓結局,糾正了原作認為鶯鶯是"尤物"和稱許張生始亂終棄的行徑為"善補過"的封建觀念。鶯鶯、張生、紅娘、老夫人等人物形象也立體豐滿,不再單一刻板。因為這許多改動,崔、張的故事在傳奇性之外,又多了反封建這一主題。

《西廂記》對後人影響很大,特別是他大膽描寫青年男女追求愛情的情節,被舊式道學家視為洪水猛獸,把他列為禁書。明清兩代的衛道士都誣之為"誨淫"之作,一再加以禁毀,最大的一次禁毀是在清代同治年間對該書的查禁。但由於《西廂記》以傳奇的情節,生動的故事,纏綿的愛情,而深受大家的喜歡,也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一批作家,特別像曹雪芹創作《紅樓夢》,就深受《西廂記》的影響。在《紅樓夢》的第二十三回,回目叫“西廂記妙詞通戲語,牡丹亭豔曲警芳心”。這一回主要講了寶玉在住進了大觀園後,也沒有其他的要求了。他心滿意足,每日和姊妹丫頭們一起,或讀書寫字,或彈琴下棋,作畫吟詩,十分自在有趣。他讓書童茗煙去書市裡買了一些傳奇小說來,便如同得了珍寶一樣的。這是些什麽書,就是一般的書香人家看不到的。是一些傳奇小說,如趙飛燕、趙合德、武則天、楊貴妃等傳記。他知道這些書在當時是屬於禁書,與當時的倫理道德相違背的。所以這些書是不能拿進來的,只能藏著偷偷地讀。

讀《西廂記》入戲

有一天寶玉拿了一本《會真記》來到沁芳橋下的一塊石頭上,一個人看了起來,寶玉正把《會真記》看得出神。黛玉也來了,她是來掃花的,發現寶玉在看這樣的書。於是她也看了起來,而且看的速度是相當快,不一會功夫,就將這本書的十六出全部看完。隻感覺到這本書是“詞藻警人,余香滿口”。雖看完了書,卻是一個人隻管出神,心內還默默地記誦。此時寶玉不禁動情,便看到黛玉正看得出神,於是脫口念了一句,“我就是多愁多病的身,你就是那傾城傾國的貌”,此處有脂硯批道:“看官說寶玉忘情有之,若認作有心取笑,則看不得《石頭記》。”這是真的,寶玉豈敢去嘲笑那心中的女神林妹妹呀。他就是情到深處忘了形,不自不覺脫口而出。而此時,林妹妹則是那內心的一絲情感的觸動,忽然被別人揪住一樣,聽了不覺帶腮連耳通紅。小女子的內心世界被人識破了,黛玉豈能不惱。她頓時“直豎起兩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兩隻似睜非睜的眼,微腮帶怒,薄面含瞋”,對寶玉說:“你這該死的胡說,好好的把這淫詞豔曲弄了來,還學了這些混話來欺負我。我告訴舅舅舅母去。”我們認為,兩個熱戀中的青年男女,常常說話是不帶理性的,尤其是那女孩子。你看黛玉,自己偏要看那本書,看了後,又是那麽地喜歡。但現在卻說是寶玉故意把這樣的淫詞豔曲弄了來,學些混話來欺負她,你說她講不講道理。但她這樣的有理無理,都是那麽可愛,更弄得讓寶玉求饒道歉。而且寶玉說的這兩句,與《西廂記》裡其他的如“我這裡軟玉溫香抱滿懷。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間花弄色。將柳腰款擺,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等句子比,遠非淫詞豔曲呢。但就是這樣,寶玉已慌忙之極,他連忙攔住黛玉求饒:要黛玉饒他這一遭,告饒說他說錯話了,並說如果他真是在欺負妹妹,“明兒我掉在池子裡,教個癩頭黿吞了去,變個大忘八,等你明兒做了‘一品夫人’病老歸西的時候,我往你墳上替你馱一輩子的碑去”。一番賭咒罰願,說得林妹妹馬上轉怒為喜,笑罵他是一個銀樣蠟槍頭。

而接下來,在寶玉去後,黛玉一個人還在回味那個《會真記》裡的故事情節。她剛要回去,卻是見梨香院那邊傳來了一陣樂曲聲,牆內笛韻悠揚,歌曲婉轉。見裡面的戲班在排演那出《牡丹亭》,便聽了起來,那唱的一出曲子,倒是十分明白地吹到了她的耳朵裡去了。黛玉以前是不大聽戲文的,但今天由於剛看了那本《會真記》,現在又聽到戲子在排演《牡丹亭》,《牡丹亭》其實與《西廂記》是十分相通的一出戲曲。如“原來是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殘垣”這樣曲子讓黛玉十分感慨纏綿,下面兩句更讓她激動,“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她不覺點頭自歎。又側耳時,只聽唱道:“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林黛玉聽了這兩句,不覺心動神搖。又聽道“你在幽閨自憐"等句,亦發如醉如癡,站立不住,便一蹲身坐在一塊山石上,細嚼"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八個字的滋味。忽又想起前日見古人詩中有"水流花謝兩無情"之句,再又有詞中有"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之句,又兼方才所見《西廂記》中"花落水流紅,閑愁萬種"之句,她又把這出戲與《西廂記》聯繫起來了,都一時想起來,湊聚在一處。仔細忖度,不覺心痛神癡,眼中落淚。你看,黛玉通過欣賞戲曲,一曲不一樣的妙句,卻是讓自己的情感怎麽的難以把持。一忽是感慨纏綿,一忽是點頭自歎,又一下是心動神搖,再後是如醉如癡,坐在石上;到最後是心痛神癡,不覺眼中落淚。這一連串的動作,也是相當符合林黛玉的感情走向,也只有黛玉,才會這樣投入地把戲裡的文字,溶入到她的的思想情懷中去,她是真正把戲裡的文字,與自己的情感想象聯繫在一起了,聽戲聽得這樣投入的人,恐怕也只有林妹妹這麽一個情動之人了,你說黛玉癡不癡。

脂硯在後面有一段批說:“前以〈會真記〉文,後以〈西廂記〉曲,加以有情有景,消魂落魄,詩詞總是爭於令顰兒種病根也。”這也就是黛玉的癡病,她就是很會把書中的情節,植入於她的心中,讓她無法釋懷。

還有一個地方也不可忽視。在第四十九回,寶玉和黛玉又討論起《西廂記》來,寶玉對黛玉說看《西廂記》有一句話不大理解,“就是那《鬧簡》上有一句說得最好,‘是幾時孟光接了梁鴻案?'這句最妙。孟光‘接了梁鴻案'這五個字,不過是現成的典,難為他這‘是幾時’三個虛字問的有趣。”而黛玉對寶玉說了這句話:“這原問的好,他也問的好,你也問的好。”這句話有三層意思:一是原問得好,梁鴻有一個“舉案齊眉”典故:“梁鴻為人賃舂,每歸,妻為具食,不敢於鴻前仰視,舉案齊眉。”其實,舉案齊眉典故是形容妻子恪守婦道,並非夫妻間互敬如賓的意思。二是他也問得好,是指紅娘問的“是幾時孟光接了梁鴻案”,已不是舉案齊眉原典的反用,而是紅娘指責鶯鶯小姐弄虛作假,使紅娘好心不得好報,被耍後還受罵,後有拷紅的精彩片段。三是你也問得好。賈寶玉要林黛玉回答的重點是“是幾時接了?”還有一出故事,即寶釵審黛玉亂用《西廂記》裡的文字行酒令,黛玉把說錯了酒令起,連送燕窩病中所談之事,細細告訴了寶玉,所以寶玉便說黛玉是“小孩兒口沒遮攔”才接了梁鴻的案。一句台詞,被林妹妹這般深刻的解讀,真是十分到位,令人驚歎,也許只有林黛玉才會這樣深層次地去解讀《西廂記》裡面的妙詞,當然了,林黛玉的解讀,也只有寶玉才聽得懂。

黛玉的鶯鶯情節

寶玉挨打後,黛玉去看了他,後來寶玉把兩塊舊帕子送給了黛玉,包含有“私訂終身”的成份,讓黛玉心潮澎湃,在帕子上題了三首詩。由於有這樣一個感情傳遞的環節,黛玉心裡則有了情結,自此便不隨意去怡紅院看寶玉了,但她的內心是那麽的強烈,又無時無刻不在關心寶玉。於是她只是在瀟湘館邊遠遠地望著怡紅院。這幾天來,許多人都去看望寶玉,一波一波的人去,而黛玉則從早就一個人站在瀟湘館門前,眼睛看望著去怡紅院的人們,她卻一個人站在花陰之下,站了好半天,一邊看那裡,一邊在想心事,想起了有父母的好處,又是珠淚滿面。後來紫鵑出來對她說,你站了好半天了,該回去歇息歇息了。這才讓黛玉感覺到了腿酸。走進院門,只見滿地下竹影參差,苔痕濃淡,於是她又不覺想起了《西廂記》裡的一段話“幽僻處可有人行,點蒼苔白露泠泠”。周汝昌先生說“黛玉回到院裡,卻是筆筆有詩境,情景內充”。而黛玉此時暗暗歎道:“雙文雙文,誠為命薄人矣,然你雖命薄,尚有孀母弱弟,今日林黛玉之命薄,一並連孀母弱弟俱無。古人雲佳人薄命,然我又非佳人,何命薄勝於雙文哉。”雙文就是鶯鶯的別稱。黛玉在這裡是感歎連連,以鶯鶯自比,感歎佳人薄命。主要是剛才她看到一大群人去看望了寶玉,並且她還想到薛寶釵與她相比,便是寶釵勝過她一籌,寶釵雖然也是死了父親,卻是有慈母哥哥,比她要勝過好幾倍,而且也想到了寶玉被賈母、王夫人、薛姨媽、王熙鳳等一大群人的熱愛所感歎,想想別人都是有父母健在,兄妹同在,唯有她孤單一人,覺得好可憐,於是黛玉發出了佳人薄命的感歎。也為日後她的悲慘命運,作了一個預言式的伏筆。而且每當黛玉對人生和命運發出感歎的時候,她就會想起了《西廂記》裡的故事來,把自己比作崔鶯鶯,把裡面的戲曲人物和故事一一對照。大家知道嗎,前幾天,當寶玉說她是那傾國傾城的貌,黛玉覺得寶玉把她比作鶯鶯,而他自比張生,她於是裝作佯怒。但此時,她卻自比鶯鶯,可見黛玉是一個很善於將人物形象結合起來,並且進行對比和聯想,從而感歎自己的孤苦命薄,可見,戲曲對她的影響之深,讓她有時不勝感慨。

寶釵對《西廂記》的解讀

其實《西廂記》不僅對黛玉的影響無所不在,對寶釵也是有著別樣的感覺。在第四十回的三宣牙牌令中,黛玉在猜令中由於一下子說不出其他的詞匯,只因怕被罰,於是急中生智,說出了這麽兩句:“良辰美景奈何天,紗窗也沒有紅娘報。”這裡前一句是《牡丹亭》中的詞,後一句是《西廂記》裡的詞。此刻寶釵連忙用眼色看了看黛玉,意思是黛玉不該說這樣的話。因為在當時,《西廂記》和《牡丹亭》之類的書籍,是不能登大雅之堂,有淫詞豔曲之嫌,有傷風雅的。黛玉卻在這樣廣庭大眾的場合下說了出來,後果是多麽嚴重呢。以致於後來寶釵把黛玉逮了一個正著,要她跪下,嚴肅地要審她呢。黛玉則還蒙在鼓裡呢,當寶釵說出了事情的原委,黛玉才真真地嚇了一跳,方想起來,昨天的行酒令上她的確是失於檢點了。如寶釵所言,好一個千金小姐,好一個不出閨門的女孩兒。怎麽能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呢,詩書禮儀那裡去了,道德教化那裡去了。黛玉臉孔緋紅,連忙告饒,說今後再也不這樣說了。看來問題的確是很嚴重的。這個問題為什麽說是這樣嚴重呢?像黛玉這樣的大家閨秀,是不應該讀這樣的不入流的書籍,那是禁止閱讀的,特別是青年男女,讀了會有失一個千金小姐的禮儀風范。

但是寶釵也對黛玉說出了她的真心話,其實她以前也是讀過這些書的。是呀,黛玉光顧著自己檢討,其實寶釵為什麽會知道這些詞不能說,就是因為她也讀過這些東西。她在黛玉面前坦露了她的真實想法,寶釵一般是不大會把她內心的想法流露出來的,這一次,她在黛玉面前坦誠相待,也是一次真誠交心,是這部書中寶釵在黛玉面前,最為真誠的一次內心交流。她對黛玉說。“你當我是誰,我也是個淘氣的。從小七、八歲上也夠個人纏的。我們家也算是個讀書人家,祖父手裡也愛藏書。先時人口多,姊妹弟兄都在一處,都怕看正經書。弟兄們也有愛詩的,也有愛詞的,諸如這些‘西廂’、‘琵琶’以及‘元人百種’,無所不有。他們是偷背著我們看,我們卻也偷背著他們看。後來大人知道了,打的打,罵的罵,燒的燒,才丟開了。”原來寶釵也是一個青春少女呀,也是像黛玉一樣的人,她也是一個淘氣的女孩,也不大喜歡看正經的書,喜歡看那些有吸引力的書,或者說大人眼裡是淫書豔詞。是不是和寶玉、黛玉他們一個樣了?

不過寶釵不愧是寶釵。她雖然也偷偷地看這些書,但在大人的嚴管下,還是放棄了自己的想法,至少在外表上不流露出來。使她認識到這是不符合封建禮教那一套的,是“小孩兒口沒遮攔”的荒唐行為。於是,她努力向道德的規範化一面靠攏。她講出了自己的心得體會,“所以咱們女孩兒家不認得字的倒好。男人們讀書不明理,尚且不如不讀書的好,何況你我。就連作詩寫字等事,原不是你我分內之事,究竟也不是男人分內之事。男人們讀書明理,輔國治民,這便好了。”認為女孩子不像男人們那樣,也不要讀太多的書,書讀多了會誤事。“你我隻該做些針黹紡織的事才是,偏又認得了字, 既認得了字,不過揀那正經的看也罷了,最怕見了些雜書,移了性情,就不可救了。只是如今並不聽見有這樣的人,讀了書倒更壞了。這是書誤了他,可惜他也把書糟踏了,所以竟不如耕種買賣,倒沒有什麽大害處。”寶釵可是一有機會,便要對黛玉他們講一番大道理的。

到了最後,寶釵還是流露出了她的本性,就是女孩子不要讀太多的書,只是注重針線之類的女紅更好,讀些書,也要看正經的書,千萬不要去看那些教人學壞的書,說白了就是不要去看像《西廂記》、《牡丹亭》之類的邪書,看來寶釵還是不會忘記她所遵循的那一套道德規範的。這也是寶釵與黛玉是兩個不同的世界觀和道德觀的根本所在。

對《西廂記》的評判

《西廂記》和《牡丹亭》這樣的專門描寫男女愛情故事的雜劇,一方面是禁止像林黛玉、賈寶玉、薛寶釵這樣一類書香門弟的人去閱讀的,但在另一方面,作為一本雜劇,它又是可以作為戲曲進行表演的,這也是一個很矛盾的事。不過其實也不矛盾。就像我們小時候,村裡有來做戲文的戲班子,他們在演出的劇目中,有時會加上大段的黃段子,以吸引人們的胃口。所以演出的曲目,是不會禁止像《西廂記》這樣的曲目,因為這些戲曲一般在比較大眾化的地方演出,上不得莊重些的台面,是下裡巴人;但作為書籍則是舊社會裡比較正統而高雅的大事,是陽春白雪,所以高尚人士是對此比較重視的,也是不允許那些他們認為亂七八糟的東西出現在書籍裡的。

因此說,在《紅樓夢》中,《西廂記》作為一部書,是不能讓青年男女去讀的,但作為一本戲曲,則可以在一些場面進行演出的。在《紅樓夢》裡就出現了好多次,如賈府辦宴會、過生日,一般都會去點這出戲的,說明《西廂記》在當時也是被大眾所接受的。像芳官被她乾媽辱罵一頓後跑來哭訴,麝月笑稱芳官:“把一個鶯鶯小姐,反弄成拷打紅娘了!”這也說明,《西廂記》作為一本戲曲,在當時確是家喻戶曉的,因為像麝月、芳官這樣的丫頭也都知道,並加以引用了其中的人物故事。

又如第五十三回賈府祭宗祠,賈母她們就點過《西廂記》這曲戲,並看得很有味,而且賈母還發了一大段的議論。這段議論雖然不是直接對《西廂記》,是在點《鳳求鸞》的時候,賈母即興進行了一番評判。但人們都說,老太太什麽戲沒看過,這當然也包括了《西廂記》,而且《鳳求鸞》明明是公子求小姐雛鸞為妻,是男求女。賈母單單痛批“小姐”,反不批“清俊公子”,可見是有所指。回目就是“史太君破陳腐舊套”。通過看戲,賈母說她就能猜到這樣的戲曲情節,隻不過是些才子佳人談情說愛的故事,是沒趣兒的事。她並抨擊說:“這些戲裡的千金小姐,隻一見了一個清俊的男子,不管是親是友,便想起終身大事來,父母也忘了,詩禮也忘了,鬼不是鬼,賊不成賊,那一點是佳人。”許多人以為,這一段賈母其實是對黛玉進行旁敲側擊。因為剛剛黛玉在大家面前弄性,一定要寶玉喝了她的酒。她拿酒杯“放在寶玉唇邊”,喂他喝了杯酒。這一過分親昵舉動,即使在當今年輕人派對上,恐怕也會招來起哄喝鬧,何況這是在“禮出大家”的賈府大廳裡,足見黛玉確實“禮數粗忽”,有失檢點。肯定讓賈母看到了這個場面,她為此有些不舒服,以為黛玉也太出格了。於是她就借題發揮,發了這樣一段議論。借戲曲中的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對她身邊現實中年輕孫兒輩中可能出現的狀態敲敲警鍾,也間接表達了她對寶黛愛情的一個態度,從而為林黛玉的愛情未來埋下了悲劇的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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