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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電影網專稿 在《幻樂之城》裡唱哭王菲、微博上獲鄧超點名支持、徐崢因她感慨“好演員的春天來了”......演員任素汐的“誕生”,不簡單。


不過,這也不算是任素汐第一次受到大眾注目了。



2016年,她在開心麻花電影《驢得水》裡飾演女教師張一曼,她因這個被冠以“史上最純潔蕩婦”的角色嶄露頭角,一躍而起。



沒有眾人豔羨的漂亮臉蛋,也不是天生麗質的美女演員,但就是她,把一個風騷、放浪、自由、痛苦、瘋癲、決絕的張一曼,形塑出了複雜的情緒狀態和人性弧度。


她還有一副好嗓音,電影裡邊剝蒜邊唱《我要你》,溫婉柔情之餘,還懂得臨場發揮,灑下蒜皮雪花,製造片刻浪漫。



如果說一個好演員的第一品格是天賦,第二品格是戲劇界對演員的訓誡:“內心熱烈,頭腦冷靜”,那這句話從這次對任素汐的採訪裡,真是體現得一覽無余。


她有山東人的豪爽,雙子座的活力,屬於心直口快的人


每拋出一個問題,根本不用思考,立馬脫口答出,以至於說到起勁,都能忘了原來問的是什麽問題。



她同樣沉著理性,談及關於演員的年齡問題,直言“多大年齡演多大的戲不就完了嘛”,問現在有無大導演找她合作,短短回復:“在我心裡,沒有大導演和小導演,對我來說都一樣”。


只有聊起表演,她才會跟你滔滔不絕,跟你“掏心掏肺”。


舞台上的任素汐


任素汐打小就受文藝熏陶,爸爸是二胡演奏員,媽媽愛拉手風琴,姐姐先是一名舞蹈演員,後又考入北影。在耳濡目染之下,她也走上演藝的路。


她在中戲同時學習導演和表演專業,接觸舞台劇後,就此混跡劇場。從2006年至今,任素汐參演了30多部話劇,在業內已有“小劇場女王”之稱。


任素汐善於在舞台上把控不同風格角色


早在23歲,她就挑起大梁,在李國修話劇《三人行不行》的內地版裡擔綱女主演,不僅要一人分飾多角,展示曲藝和口技,還要以平均15到20字每秒的速度蹦出一連串台詞。


如果一個演員沒有如此扎實的基本功,哪能像她一般如此守得雲開見月明。


表演開竅也是那麽一瞬間的事,她說,“我只是突然有一年覺得演戲不那麽緊張了,放鬆了,在台上開始享受表演了。



享受表演,同時也得有一套自我標準。在她看來,她就始終遵循著體驗派的創作方法,是隨著前輩鞏俐周迅的表演路線在走。


體驗派的創作分為外部技巧和內部技巧,我這個地方要哽咽,這個地方我要抬手,這個地要慢回頭,快回頭,這些經過設計出來的動作叫外部技巧,而內部技巧是相信規定的情境,我相信了這個情境,就不去設計。”這回採訪,她就花了大半時間抽絲剝繭地向我們介紹體驗派的表演技巧。


我之前拍過一個電影,導演跟我說,你的鏡頭最難剪,因為每一遍表演都不一樣”。如果說外部技巧是對身體每塊肌肉以及聲音的完全控制,那她更在意的是一個演員的情感和意志,是“活在角色裡”的能力,是在每一場戲和每一個鏡頭裡完全交付出自己的精神和身體。



在《最美表演》的一分鐘長鏡頭裡,她演繹了一名女囚犯臨刑前的緊繃狀態。她吃麵、啜泣、尖叫、痛哭掙扎,不說一句台詞,僅靠面部表情和肢體語言進行表達。


就在這一分鐘裡,我們或許更能直觀地理解她是如何相信情境,如何達到她所要追求的狀態:不刻意設計動作,一切都是由內而外的情緒之舉。



而談到新片《無名之輩》裡馬嘉旗這個角色,她也很有自己的看法:“外強中乾,裡邊有多自卑,外邊就有多彪悍,她用這個來幫助自己在這個世上僅存的一口氣裡,找到一點點尊嚴。”


這個表面毒舌,罵街能力滿分的殘疾女人,實則是脆弱無助,一心尋死的悲情小人物。其實,這也多少承襲了張一曼的某些性格特徵,連任素汐自己也坦言,“我演過的所有角色性格都是從我的性格中生發出來的,他們的原點都是我本人。”



馬嘉旗的人物原型來自任素汐與導演饒曉志先前合作的話劇《蠢蛋》。


因為飾演的是高位截癱患者,她必須坐在輪椅上不動,僅靠頭部來完成演出,這也成為她這回表演最困難的地方。


身為體驗派演員,為去相信這個規定情境,她還真去體驗了一回全身不動的感覺。


話劇《蠢蛋》劇照


大概一兩天,我嘗試在凳子上不動,三四個鐘頭吧,因為不動造成我全身麻了,但是麻了不應該是這個人物的,因為她是沒有感覺的,所以我的體驗不對,我就放棄,只能放鬆的讓自己在生理上不要動。”


常說最好的表演是“真聽真看真感受”,任素汐不僅真實地去模仿患者的僵硬不動,先前在《驢得水》的話劇演出中,連抽自己十幾個巴掌的戲她也都是真刀實槍,掌掌都揪心。幾輪巡回下來,粗略估計也有1500多個巴掌。



回到《無名之輩》,任素汐和章宇的對手戲幾乎是全片最精彩的段落,兩人互懟時的唇槍舌戰既有笑點,最後也流淌出了情感和淚點。


也是因為這部電影,任素汐和章宇成了好友。“我們一起處理劇本,我的西南官話也是他教的,幾乎每天就是吃在一起,創作在一起,天天在一起。”拍完戲後,她還以章宇的角色“胡廣生”為名創作了一首同名歌曲。



他們兩人都曾是“無名之輩”,都因一部電影一夕成名,頗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章宇今年提名了金馬獎最佳男配角,當我們問起任素汐有沒有自己的得獎夢?她笑著回道,“如果你做好一件事情,這些東西自然就來了,但是如果奔著這個去,就不一定能做好事情了。


《驢得水》之後,任素汐其實沉寂了一段時間,她說這是刻意為之,因為沒有任何演員可以一直往外“掏”,總得需要時間回到生活中吸收養分,再去表演。


重回小劇場


在她看來,表演也並不令她心生驕傲,而是她在意這件事,也因有在意,才有了渴求。


沉澱過後,接連參加《我就是演員》和《幻樂之城》兩大節目,她自我坦誠,和前兩年相比,心態已經完全改變,以前不想上節目增加曝光度,但是現在就是想上了。



她說,“如果想體現自己的價值,為什麽不讓更多的人看到,去影響到更多的人?讓更多人知道我就是我的目的,我就衝這來的,不然來這幹嘛!


如此地快人快語,如此毫不避諱地直說心意,自信程度就像先前她在微博上推薦自己的表演節目時所寫到的:這個小片段沒糊弄人,經看。



所以,即便沒有奔著獎項去的理想,她仍有一份極需獲得關注的小小野心。


採訪中途,我們從“體驗派”的問題突然轉問她是否會在熒光幕前也給自己規定一個情境,她想了想說:


我個人對人設非常排斥,你今天不拍我了,咱倆聊天我還是這樣,你說這叫人設還是不叫人設,反正我就這樣。


演戲,做人,談心,此刻的任素汐,正凝聚著她身上最為珍貴的品格—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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