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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分組屏蔽,隨時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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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圈是幾天可見的呢?

有多少個分組?

得益於技術的進步,我們把社交網絡中的親疏遠近管理得明明白白。

可是在互聯網之外的世界裡,

有些不想展示的東西,要如何逃避?

別人不想給我們看到的一面,又如何刪除?

我們永遠無法徹底地了解另一個人,但是孤獨感又會讓我們接納更多的善意。

美劇《奧麗芙·基特裡奇》

在《奧麗芙·基特裡奇》之後,伊麗莎白又創作出《我叫露西·巴頓》和《一切皆有可能》。故事背景同樣設定在一個美國小鎮。這兩部作品實則構成了一個整體。單獨看某一部分,都會發現大量的留白,無法勾畫出完整的人物肖像。

在第一部分中,露西·巴頓是一個核心人物,帶著強烈的自我意識講述著自己身上發生的故事。我們了解到這家人過去在小鎮上的處境:與貧窮破敗為伴,食不果腹,被貼上“臭烘烘”的標簽,遭到鎮上許多人的嫌惡。通過露西與母親在醫院的對話,小鎮上其他居民的故事和形象也半隱半現。

第二部分則由九個故事串聯而成。那些在前一部分若隱若現的小鎮居民,轉而成為一個個小故事中的獨立主體。露西則不再是一個核心角色,而像是一條明暗浮動的背景線,充當小鎮居民們的談資,勾起一些人的舊時記憶。她的存在以一種微風般的力量,在不同故事中吹起漣漪,映襯著他人的生活起伏。

兩部分合在一起,像參差的齒輪相互交接,讓我們聽到來自多方的聲音。在不同人物的故事講述中,不管是露西,還是其他的小鎮居民,都被一點點還原出更多豐富的層次。

電影《天使愛美麗》

沒有人可以真正了解誰

“孤獨”是伊麗莎白·斯特勞特小說中的一個重要主題,它發生在陌生人之間,也存在於家人之間。

露西自幼便感到一種孤獨。在家庭之外,她一直遭到其他孩子、甚至是老師的惡毒嘲諷;在家庭之內,和父母真正待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封閉寒冷的車庫成為她恐懼的空間。每次放學後,她都盡可能久地待在安靜溫暖的教室裡,寫作業、讀書。

露西養成了乖僻的性格。成年以後,她逃離了這座小鎮,遠離了家人。此後,露西雖然仍與家裡保持電話聯繫,但對於彼此的生活,他們互相都知之甚少。

若乾年後,當露西與母親再度見面,兩人之間還是有一堵無法拆除的牆。

露西不曾了解母親的童年,母親對露西的近況也缺少任何細節上的印象。她們聊著小鎮人身上的瑣事,卻很少碰觸自己內心的想法。一道難以逾越的隔閡橫亙在二人之間,相互間的不了解使她們難以真正抵達對方的內心,也就很難實現輕鬆的交流。

家人之間的隔膜可能成為溝通的屏障,甚至催生出逃離家庭的果子,持續發酵的陌生化使表達愛意也變得愈加困難。當面對露西的反覆發問,母親也始終無法說出“我愛你”這幾個字。

孤獨,其實源於一種不了解。露西不了解母親,不了解哥哥皮特和姐姐維姬,母親、皮特、維姬亦不知曉露西的生活和內心世界。他們都自成一個孤獨體。正如露西的寫作導師薩拉·佩恩所說,“我們從來不知道,也永遠不可能知道,怎樣才算充分徹底地了解另一個人。沒有人能夠真正了解誰。對世界的一知半解,也加劇了個體的孤獨感。

電影《天使愛美麗》

儘管無法真正了解他人,卻可以用愛來彌合人與人之間的縫隙。移情和同理心都能在某種程度上消解掉幾分孤獨感。當心懷善意時,即使缺乏對他人的充分理解,也不妨礙心與心的關照,孤獨感也可以得到解救。

在《我叫露西·巴頓》中,透過露西的回憶,我們可以瞥見她年少時的生活。當時的她顯然是不被看見的。到了小說的後半部分,作者開始描摹小鎮上那些普通人,並點出他們眼中的露西。有他們對露西的回憶,也有他們對今日之露西的評論,合起來就構成了別人眼裡的露西。這也未嘗不是一種露西的試圖被理解。恰好在《我叫露西·巴頓》的自我講述之後,引入了他人的視角,露西開始被不同的人所看見,並慢慢被理解。露西·巴頓對被理解的渴望,在他人的故事裡得到了某種實現。

一方面,我們因為不了解而與他人存在隔閡;但另一方面,我們又基於某種不了解而對來自陌生人的善意備感珍惜,形成某種心靈上的寄托。住院期間,露西就依戀於醫生的善意,視其為心靈友伴。現實生活中的我們,也常常會感念於陌生人的幫助,甚至會在某種程度上放大這種善意。相較於陌生人,來自熟人的善意往往被視為理所當然而失了分量。再則,陌生人的善意頗有幾分萍水相逢的味道,也就少有情感負擔相加。

對陌生人善意的倚賴,是一種愛與被愛的需求。但這種善意並不足以對生活產生大的改觀作用,只能讓人在純粹的情感中拾得幾分溫暖和力量。

任何事情都有發生的可能

“人生的種種,似乎都來自揣度。對他人的不了解,提醒著我們不要帶著先入為主的觀念去看待人和事。每個人身上都可能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當聽聞某一事件時,我們是否傾向於用最簡單便捷、貌似合理的想法去做評判?在不了解全貌的情況下,我們是否會想當然地將腦海中的揣測合理化?

當我們帶著思維的惰性,用刻板印象打量周遭的世界時,看見和理解他人就無從談起了。真正的看見,是卸下偏見和芥蒂,試圖以客觀和完整對視角去看待他人。

每個人身上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任何事情都有發生的可能性。所謂的一切皆有可能,是接受每個人身上故事的多面性,承認各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不含褒貶。從積極的層面上來看,這是接受一個人成長蛻變的可能性。在某個瞬間,或某個階段,我們都有可能得到某種啟示,獲得某種自我的超越。

在小說中,露西·巴頓去到紐約,成為作家,是一切皆有可能最直接的印證;瑪麗在暮年時來到意大利,找到新的人生伴侶,在精神上重新獲得獨立和自由,為自己的生活開啟新的篇章,同樣有力地證明了生活存在無限的可能……還有其他人物性格的複雜性,面對人生重大節點時做出的抉擇,都一一彰顯了人事的多種可能性和多個面向,為我們腦海中的想象提供了更豐富的答案。

《一切皆有可能》

接受一切皆有可能,或許也可以看作是走向獨立的一個表征。

當我們不再以外在的評價作為自我價值的標準,不再害怕外界的聲音,能夠對自己負責,承擔為自己的人生做選擇的代價,就為生活爭取到了無限的可能性。小說中人物生活的多種可能性,正是來源於個體的獨立,能夠獨立於家庭,獨立於外部的聲音,從而充分獲得個體的自由度。

是枝裕和曾在書中寫道,“我始終希望當觀眾看完電影回歸日常的時候,對生活的看法會有所改變,這或許會成為他們帶著批判性的視角觀察日常的契機。

我想,伊麗莎白·斯特勞特應該也會有類似的希冀,當我們讀完她筆下的故事,回歸到自己的生活中時,也能夠對周遭的人和事產生新的看法。坦誠地接受自己的生活,接受人的脆弱和瑕疵,同時也去感受和理解人的善良和激情,以及每個人身上都可能爆發的潛能。

生活是個百寶箱,藏著無限的可能。

你接納過別人什麽不足?

版權說明:

本文版權歸新經典公司所有,本期編輯:十七

圖片來自網絡,封面圖來自《心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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