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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迪·牛頓 要不是《西部世界》,幾乎忘了娛樂圈的饋贈




電影《調情》


電影《碟中諜2》


電影《星際傳奇2》


電影《遊俠索羅》

  5月25日,電影《遊俠索羅》在國內與北美同步上映,41年前的這一天,《星際大戰》問世,這部後來被歸為系列第四部的科幻電影改變了世界,讓它變成我們現在所認識的模樣。《遊俠索羅》是《星際大戰》的外傳,盧卡斯影業在宣傳的時候甚至刻意降低“星際大戰”標簽的影響,以避免尚不熟悉該系列電影的觀眾望而生畏——尤其在中國,培養觀眾將會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

  而對於本文的主角坦迪·牛頓來說,她早已習慣了這樣漫長而痛苦的過程,在她的成長過程中,在她自我意識建立的過程中,在龐大電影產業裡她努力為事業奮鬥的過程中,她所經歷的苦難並不比《星際大戰》中流離失所的義軍們少。她常扮演這樣充滿反抗意識的角色,從魂魄不散的黑奴到揭竿而起的人造人,正如你在美劇《西部世界》和《遊俠索羅》等影視作品中見過的她。好在,這位沒什麽背景的黑人女演員靠著自身的氣度與對表演的熱愛在電影行業堅持了下來,她直言不諱地抨擊好萊塢的潛規則與壓迫,她說,她早已做好準備要永遠抗爭。

  

  《西部世界》

  它讓我感覺到自由

  近未來,娛樂產業的飛速發展可能為人類帶來前所未有的享受,只要你有足夠的資本,就可以在一個沉浸式的遊戲中體驗真正的“西部世界”,這裡的一切NPC(非角色玩家)都由人造人扮演,任由玩家擺弄。然而,正當有錢人沉迷幻想世界的時候,這批NPC的自我意識覺醒了,他們站起來推翻了這個主題樂園的統治者,反抗者當中就有坦迪·牛頓飾演的酒館老鴇梅芙。

  當人們在《西部世界》中被這位氣場強大且身材完美的女演員震驚時,他們開始查她的資料,翻她的履歷表,才發現,哦,原來坦迪·牛頓在上世紀90年代也曾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只是她選擇了另一條不那麽商業的演藝路線。

  而當人們在《西部世界》中注意到她的時候,更多是因為她大膽的裸露演出。不過坦迪並沒有那麽喜歡人們對她的議論紛紛。

  “諷刺的是,這部劇集讓我感覺到徹底的自由。並不是因為我在裡面有這樣的戲份,而因為這一切都是我主動的選擇,完全的自主。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完全掌控了自己的工作。”

  跳舞時 第一次找到歸屬感

  坦迪·牛頓的母親是非洲紹納族的一位公主,父親是位白人藝術家,父母給她取的名字“Thandiwe”在部分非洲國家的語言中意為“摯愛的”。但在整個成長的過程中,除了父母,坦迪其實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的“愛”。

  那是上世紀70年代的英國,來自康沃爾的白人和來自津巴布韋的黑人基因融合成了一個棕色皮膚的姑娘。用她自己的話來說,這叫“大自然自有意想不到的一面”。然而這種“自然”在當時的社會顯得格格不入,尤其坦迪還是一個信奉無神論的黑人孩子,卻在一座由修女主持的天主學校中長大。

  “我就是一個另類,我的自我在不斷尋找定義,並試圖將自己套入。”可惜她的膚色不對,發色不對,背景也不對。“我的自我被他人定義,這意味著在社會上,我並不真的存在。”

  這種對歸屬感、對自證存在的渴望貫穿了坦迪的前半生,而她第一次找到歸屬感,是在跳舞的時候。“對於自我糾纏不清的恐懼,在跳舞時並不存在,我像是失去了自己。而我是一個非常好的舞蹈演員,我會把我所有的感情投入到舞蹈中去,完成我在現實中無法做到的動作。”

  手握劍橋學位卻患上貪食症

  16歲那年,她接觸了表演。在表演過程中覓得的平靜對她來說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幸福。“我那殘缺的自我,終於融入了不是我自己的另一個自我。這種感覺真好!那是我第一次存在於一個正常運作的自我,一個我可以控制,可以操縱,可以賦予生命的自我。”

  所以大學時,為了進一步了解自我,她申請讀人類學。面試時她才明白,所謂膚色,所謂種族,不過是人類基於恐懼與無知創造出來的概念。“不同非洲國家的黑人之間存在的基因差異可能遠遠大過黑人和白人之間,因為人類都是從非洲走出來的,所以這片土地上最有可能出現基因不同。”

  然而手握劍橋社會人類學學位,表演事業蒸蒸日上,對坦迪來說都不夠。她“渴望消失的想法依然十分強烈,自我如同一場車禍”。最終她患上了貪食症,被迫接受治療。這場大病讓她想明白了,自我並不真實存在,“只是我們聰明的大腦創造出來的一場騙局,讓我們免於面對死亡的現實”。

  後來她走上了TED的演講台,這是一個少有藝人出現的,展現思想的舞台。她以一個舞者的優雅和演員的自信在公眾面前撕裂了“自我”的假象。告訴我們當下對虛無的恐慌並沒有必要,我們所渴望的歸屬感是自然存在的,當我們擁抱他人的時候,也就是擁抱了自己。

  因為老公放棄《霹靂嬌娃》

  1991年坦迪·牛頓第一次擔綱主演的愛情喜劇《調情》上映,她在故事中飾演一位漂亮而倔強,渴望求知求解的烏乾達女學生,由於家鄉政變而不得不離開學校。

  電影中與她同期的女演員後來都大紅大紫,一位是妮可·基德曼,一位是娜奧米·沃茲,不知道是多少影迷心口的朱砂痣和床前的白月光。

  在《調情》之後,她與顏值頂峰的布拉德·皮特和湯姆·克魯斯共同出現在了電影《夜訪吸血鬼》中,後來又在湯姆·克魯斯稱王的《碟中諜》系列第二部中擔綱女主角,從古裝龍套到爆米花電影女主,這可謂是一次質的飛躍。

  緊接著坦迪就收到了《霹靂嬌娃》的劇本,那時候已經確定的演員有卡梅隆·迪亞茲和德魯·巴裡摩爾,而且還是少有的靠女性角色支撐起來的爆米花電影,這樣的劇本給到任何一位好萊塢少數裔女演員手裡都要激動到尖叫,這可是改變命運的時刻啊!

  但坦迪說,不。

  因為她要陪老公。

  事業存在感降低 卻收獲一生摯愛

  坦迪與奧立佛·帕克結識於BBC電視電影《在你夢中》拍攝期間,奧立佛·帕克是編劇,兩人墜入愛河後不久便成婚。這時坦迪一面在演戲,一面在劍橋進修人類學,一面還要和丈夫熱戀,實在分身乏術。

  於是她放棄了《霹靂嬌娃》,轉而投入丈夫編劇的低成本喜劇《意外一場》。最終證明,《意外一場》存在感極低,而《霹靂嬌娃》卻成為經典,劉玉玲也憑借著原本屬於坦迪的角色在好萊塢站穩腳跟。但顯然當時坦迪要的並不是名利,而是緩解拍攝結束後獨自面對扭曲自我的恐慌,她需要家庭的支持。

  這之後,坦迪在電影中的存在感也越來越弱,《星際傳奇2》是范·迪塞爾的主場,《撞車》由桑德拉·布洛克肩扛女一番,《當幸福來敲門》的風頭全被威爾·史密斯父子搶走……坦迪成為中小成本影片的常客,除了《搖滾黑幫》和《2012》,這些年她演的電影中國觀眾大多壓根聽都沒聽過。

  但坦迪有自己的收獲,她有三個可愛的孩子,一位將她視作“摯愛”的丈夫,共同組成了支撐她越來越堅強的家庭。有意思的是,這些年來,坦迪的經歷基本就是:生孩子,拍戲;懷孕,殺青;生孩子,再拍戲,如此循環往複。

  做一個永遠的抗爭者

  坦迪說自己每天早晨醒來都感覺有許多惹人憤怒的事情發生。在一個由男權主導的好萊塢(近來正在被女性主義風潮顛覆但最終成果尚不明確),身為女性,身為黑人女性,她不免受到更多歧視。

  “好萊塢組織架構的一環就是要隱瞞各種性侵犯性騷擾的醜聞,一切都服務於掩蓋醜聞,而非保護弱勢群體。罪惡俯拾皆是,讓你誤以為這就是電影行業的常態,如果你想混下去,就必須忍。”事實上,當她描述起年輕時在試鏡過程中曾遭受性騷擾的時候,她的語氣十分淡然。

  反抗之心是一點點積累出來的,就像《西部世界》裡那些“出現故障”的人造人。後來,坦迪再也不會輕易接受當權者無理的要求,甚至不惜為此與意見相左的飯局朋友翻臉。“我不明白為什麽拒絕盲從會成為演員身上撕不掉的負面標簽。要不是《西部世界》,我幾乎都要放棄從這個行業中再獲得任何饋贈了。我一直想著,我要與這些規則對抗,做一個永遠的抗爭者。”

  在續集中,梅芙闖出了“西部世界”,但她也有了全新的身份;與此同時,坦迪在另外一部科幻電影《遊俠索羅》中扮演主角的隊友,也是一個強勢的抗爭者形象。

  所以當她聊起這部電影的時候,她的側重點並不在於表演本身。“作為‘星戰’電影史上第一位黑人女性角色,這種感覺非常棒;但與此同時你又覺得遺憾,為什麽一個黑人女性角色讓我們等了這麽久?”

  撰文/道臣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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