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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野啟一郎:我想表達一種更有愛的東西

平野啟一郎新書《何為自我:分人理論》專訪

華文好書特約記者:王琳琳

“23歲獲芥川獎”、“三島由紀夫再世”,在日本作家平野啟一郎作品的封面上,他的名字總是與“天才”和“傳奇”這樣的字眼聯繫在一起。

23歲就憑借處女作《日蝕》拿下芥川文學獎,成為最年輕的芥川獎得主,此前還在京都大學念書,醉心於音樂創作的平野由此確立了將寫作視為終身職業的目標。此後他筆耕不輟,幾乎每隔一兩年都有作品面世,並在日本迅速成為暢銷書。

平野的作品題材跨度很大,主題貫穿古典和現代,小說文風古典華麗,情節曲折離奇,打破傳統敘事手法,以視覺描寫的奇幻和哲理思辨的深度著稱。在《日蝕》之後,平野創作了《一月物語》和《葬送》,構成“浪漫主義三部曲”。

此後,他的作品卻從浪漫主義和神秘主義開始介入現實,轉向當代日本社會,並在他的文學敘事中逐漸形成獨特的“分人主義”概念。他的作品在日本和法國獲獎不斷,先後被翻譯成法語、阿拉伯語、瑞典語、韓語等多種語言。

日本評論家三浦雅士曾評論平野的作品:“正當你認為他採用了堅實的自然主義風格的手法時,他又展開了令人不得不想起現代詩破天荒的語言實驗。這位作家就是思想犯。他是個謎一樣的作家。” 在庸常的時代製造“傳奇”,找尋“自我”,平野的作品與當代日本社會的現實形成了一種冷靜而又療愈的對照。

平野啟一郎1975年出生於日本愛知縣蒲郡市,後移居福岡縣北九州市,出於想要逃離故鄉的迫切心情,平野對自己的未來迅速做出了選擇,然而對東京這樣的國際大都市他又有一種天然抵抗感。在地域遷徙和身份變化中,他逐漸陷入自我認知的困境,並開始在文學創作中創造“分人主義”思想概念。

29歲那年,平野前往巴黎擔任文化特使,在歐洲的深度遊歷也影響了他的創作,讓他作品中的人物出現了很多傳統日本民族所沒有的性格特質。

畢業於京都大學法學院的平野啟一郎關心時事,因為行為個性突出,被稱為“戴耳釘的栗發京大生”。平野崇尚自由主義和民主主義,熱心媒體活動,同時又精通古典、搖滾音樂,在日本樂壇有“速彈名手”之稱。

年少成名的平野可以稱得上是當代日本文壇最具話題性的作家。

2017年,平野啟一郎憑借小說《劇演的終章》獲得渡邊淳一文學獎,這部小說講述天才吉他手與戰地風雲女記者的命運之戀,引發日本全民討論,在日本1年內加印17次,熱銷22萬冊。小說改編的同名電影由西谷弘執導,福山雅治與石田百合子領銜主演,將於2019年11月上映。

《劇演的終章》改編的同名電影,2019年11月上映

他的《無顏者》更是在日本引起熱議,這部揭露網紅自拍和偷窺,探討網絡灰色地帶和人心表裡的爭議性作品,一經出版便成為當時日本文壇最具話題爭議的作品,並在網上掀起了話題的對戰。

同年更是進入日本電子書下載總排行榜的前20,單月下載量突破10000次。而平野在新作《何為自我》中提出的“分人主義”在日本拯救了20多萬有人際交往恐懼症、逃避社會和自我否定陷入抑鬱的人,也使“分人”這一理念成為了在日本文學界有現實意義的思想概念。

近期,平野啟一郎帶著新書《何為自我:分人理論》來到2019年上海書展。在參加完“上海國際文學周”的系列活動後,平野啟一郎在下榻的酒店接受了專訪,談論了他對“分人主義”的理解,講述了他的個人協作經驗與日本社會現實的參照,以及如何通過文學來介入社會現實等話題。

專訪現場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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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人主義”:換一個視角看待自己

華文好書:在“浪漫三部曲”之後,你的作品從神秘主義開始轉向日本當代社會,並且逐漸形成了“分人主義”。如何從你個人的文學敘事和社會心理學角度來理解你的“分人主義”?

平野啟一郎:“分人主義”是我所造的詞匯,但卻是近代文學敘事中由來已久的,只是那時候沒有“分人”這個名詞而已。作家會考慮角色對不同人,會有不同的面貌,不同的狀態。

巴爾扎特在小說《高老頭》中,寫到拉斯蒂涅從鄉下來到城裡,自我身份的認同讓他無所適從,城鄉二元對立的這種鴻溝讓他無法逾越,“鄉下分人”和“城裡分人”就是他的一種“分人”。

在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中,安娜與情人、丈夫和她朋友在一起的時候,狀態也是不一樣的。這些“分人”其實共同組成了安娜這個人物角色。

通過我的作品正式地去闡述“分人”的概念,是在《葬送》的那本書中。在那本書中,我開始考慮到不同社會角色與人格的分裂,我把它稱之為“分人”。

“分人”的概念,最早是從個人開始引申的,在傳統意義上我們會認為自己是一個完整的個人。但是在社會上和各種不同的人接觸時,就會產生不同的意識,表現出不同的狀態。我所說的“分人”不是分裂人格,或者面具人格。多個“分人”會共同構成一個整體。事實上,在不同人際關係中表現出來的不同面相其實也是他本人,另一個真的自己。

華文好書:你的新書《何為自我》中闡述的“分人主義”,據說在日本拯救了20多萬有人際交往恐懼症、逃避社會和自我否定陷入抑鬱的人。為什麽這本小說會有那麽大的影響力?

《何為自我:分人理論》

平野啟一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現在日本社會中這種自我否定、自我厭惡的人實在太多了。日本社會的自殺率一直居高不下,尤其是年輕人經常存在厭世情緒。這些年輕人在公司受到壓榨,在校園遭遇凌霸,就會懷疑自己討厭自己。

如果把自己當成一個完整的人,一個絕對的自我來看,你會徹底厭惡自己,無法分割你自己。其實,那只是你在不同社會角色,不同面向上的多個狀態,一個“分人”而已。

人們在職場失敗或愛情失意時,相信自己另一個“分人”的存在,從而從自我認同的危機與自我厭惡中走出來。如果在學校或職場感到自我厭惡,但是跟家人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快樂的,跟朋友在一起也覺得特別有趣。這樣的話,就出現不同的“分人”,一個是討厭,兩個是喜歡,就會更積極地看待自己。

“分人主義”可以幫助大家換一個視角來看待自己的遭遇。患有人際交往恐懼症或容易製造衝突的人,可以試著在人際接觸之初,從共通的地方建立對話,在建立信賴感之後再去談論矛盾和分歧。

2

39:1 “少數派”的自我拯救

華文好書:說到自我否定與自我懷疑,你在成長過程中是否也有過類似這樣的感受?讀者所感受到的療愈,是來自文學本身嗎?

平野啟一郎:確實如此,這其實與我小時候的經歷有關。如果說,我的作品可以起到療愈的作用,我想還是因為這種共鳴感吧。

我在初中的時候,受三島由紀夫《金閣寺》的影響愛上文學,高中時又大量閱讀了托馬斯·曼、波德萊爾、陀思妥耶夫斯基、澀澤龍彥、大江健三郎等人的作品。但是和身邊同學並沒有類似的共同話題。我就經常會陷入一種孤獨感,甚至自我否定,但是通過文學作品中的主人公,我會有共感產生,因為這種共鳴感讓我覺得自己被拯救了。

華文好書:你在之前的採訪中也說過,自己在少年時期,經常是集體表決當中的“39:1”,這種孤獨感與“格格不入”是否拉近了你與文學的距離?

平野啟一郎:我想大部分讀者跟我那時的際遇是一樣的,通過閱讀文學作品,可以感到被自我拯救。在這個時刻,我好像通過閱讀文學作品得到了自己的援軍,這種孤獨感因此而消彌,獲得強心劑一樣的力量。

這些年來,我參加各種文學研討會,包括書展的簽售活動,我與國外作家一起交流,發現大家好像都和我差不多,都是那種39:1的情況,都是喜歡唱反調的這種。我才逐漸意識到,原來很多作家都是這樣的“反對派”,我們這樣的“少數派”也不在少數。

華文好書:在創作過程中,是否會甚至不自覺地將自己分化成了兩個人?你自己的“分人”是什麽樣的?

平野啟一郎:我在創作時的那個“分人”就和現實生活中的“分人”完全不一樣。我和妻子、孩子、朋友,和出版社的工作人員在一起,這些“分人”都是完全不一樣的。哪怕就是獨自一個人在房間裡創作的時候,其實也是“分人”和“分人”在對話,因為我在不停地思考,不同的觀點在對話交鋒。

與此同時,“分人主義”已經成為我的一種人生觀,所以在我的作品中就會體現出我對於人的存在的這種思考。

華文好書:其實你的很多小說都有一些治愈感,回到《何為自我》這本書,你希望讀者能從你所闡釋的“分人主義”中獲得些什麽,讓他們可以感到“自我拯救”?

平野啟一郎:現代社會是非常複雜的。人生階段有很多線性進程,假設其中一個進程失敗了,但是另外的進程成功了,基本上整體的人生還是向前進的。嘗試用分割的態度來考慮自己,才能更好地適應社會。

如果認為人生是一個整體,你的人生只要一旦遇到挫折,你就一蹶不振。我希望讀者能看到,人生還有不同的觀察角度,這個進程失敗了,別的進程還能成功,這樣就能夠繼續勇敢地走下去。

現在日本也開始提倡做兼職,各種各樣的兼職。如果我們用收入來做比喻,比如你白天是在公司,晚上你做別的的兼職,有別的的收入。假設公司倒閉的時候,別的地方的收入還是有,還是可以活下來。

雖然人的自由意志很重要,但處於時代的洪流之下,個人的命運是會因為時代而改變的。這種無力感和宿命感會抓住每一個人。

日本經濟危機後社會發生了很多變化,可能就是因為這一點,“分人主義”被日本很多讀者認同,覺得這樣的話就有更積極向前看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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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頁自薦信 決心成為一名作家

華文好書:芥川文學獎評審員對《日蝕》的評價是,“雖描述古代的歐洲,但卻能夠得到現代人的理解與共鳴”,這部帶有神話色彩的小說,是如何關照日本現代社會的?

《日蝕》

平野啟一郎:創作這部小說的時候,剛好經歷阪神大地震,之後日本又出現了奧姆真理教製造的東京地鐵“沙林”毒氣事件。

當時日本社會顯現出一種彷徨和閉塞的“末世氣氛”。人們不知道未來將發展成什麽樣。為了能找到自我解脫的方法,有人還試圖求助通向宗教的神秘主義。

我由此想到在創作中借用歐洲中世紀與文藝複興前的思潮,當時西方也是價值觀崩壞,戰火連綿,黑死病肆虐,基督教一神體系湮滅,一派末日將至的“黑暗時代”。

那個年代與當時的日本很有相似性,我其實是借助中世紀的故事外衣來表達現代社會的問題。通過一種非日常的書寫來排解日常所產生的憂鬱,或者是時代的封閉,所以這個時候我轉向書寫歐洲煉金術還有中世紀的神秘體驗。

華文好書:20多年當中您創作了十幾部作品,為什麽覺得《日蝕》得到肯定,是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平野啟一郎:《日蝕》之前我就開始了創作,這其實是我第四部作品,只是前面的三部小說在投稿之後一直沒有回音。

直到寫完《日蝕》後,我覺得這個小說寫得還可以,有了一定的自信,就向自己欣賞已久的《新潮》投去了16頁的自薦信,之後應邀向雜誌社投稿,《日蝕》很快獲得了肯定,在《新潮》雜誌發表,經由《文藝春秋》刊載後,獲得了芥川獎,讓我深受鼓舞。

在此之前,對於未來是否會從事寫作,我的內心是不太確定的,即便想過以後可能可以成為小說家,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在別人面前提這件事情。這部小說得以出版,對我是一個非常大的激勵。我終於可以做下決定,對外宣布我要成為一個作家。這才是讓我最激動的事情。

獲得芥川獎之後,我終於確定了自己的職業方向和未來的人生道路。這一切就是從《日蝕》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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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由紀夫再世”感激又尷尬的稱謂

華文好書:《日蝕》得到了《新潮》總編輯前田速夫高度肯定,這部小說不僅被前田速夫放在雜誌的卷頭位置,還加上了“三島由紀夫再世”的按語。從此之後,這個評價就一直跟隨著你,並且在你的每本書上都印有這樣的介紹。對於這樣的評價會感到一些困擾嗎?

平野啟一郎:對於這樣的評價我很感激,但是確實有一些尷尬。三島由紀夫有很多狂熱粉絲,他們經常會質疑,為什麽平野啟一郎可以和他喜歡的作家相提並論?所以,對“三島由紀夫轉世”這個評價,我是既開心又尷尬,懷著非常複雜的心情。

我在14歲閱讀三島由紀夫的《金閣寺》,因此喜歡上了文學。所以剛開始在文風上會受到三島由紀夫很深的影響,特別是那種古典華美的文辭,帶有黑暗氣息的文學調性。裡面主人公自慚於外表上的猥瑣,但又崇尚極致的美,導致內心扭曲與幻滅。

可以說,三島由紀夫在現實中的想法,完全是與他的創作內容互相呼應。他的內心也一直在追尋自我,追問我是誰。在這方面我也受到了他的影響,在我以後的創作中也會自覺地去探索“何為自我”的問題。

但是三島由紀夫在年輕時接受了大日本帝國天皇的思想教育。戰後日本社會民主化之後,不用再為天皇帝盡忠了,三島由紀夫卻突然不知如何適應當時的社會。我的政治立場與他完全不同,我崇尚的是自由主義和民主主義。與此同時,三島由紀夫追尋自我的思考契機是來源於外圍世界的改變,在這一點上,我與他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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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完成的音樂夢想 就在文學中實現

華文好書:除了人們熟知的三島由紀夫,還有哪些作家與思潮影響了您的創作?

平野啟一郎: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和森鷗外對我的影響比較大。

要說外國文學的話,主要是受到十九世紀歐洲文學的影響,例如托馬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福樓拜等人的文學作品。因為在大學裡研習法律,我也系統地學習了西方各個時代的思潮。法國哲學家米歇爾·福柯,德國社會學家尼古拉斯·盧曼,美國宗教學史學家米爾恰·伊利亞德的研究著作,都有涉及。我特別喜歡美術、音樂,這方面其實對我的影響也很大,我以前還是一名吉他手。

華文好書:說到音樂,在走上文學道路以前,你還做過音樂方面的嘗試。這段人生經歷對你會有不同的影響嗎?

平野啟一郎:我很喜歡音樂,在成長過程中接觸過很多不同類型的音樂,不管是古典樂、搖滾、重金屬,都是重度愛好者。我也彈鋼琴和吉他,可以說,音樂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樂趣之一。

但是在大學玩樂隊的時候,我逐漸發現自己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已經到了能力的極限,再也玩不下去了。所以我決定還是去當一個作家。

也就是那個時候,《日蝕》得到發表,我確定了自己的職業道路。

其實學習音樂,對我的文學創作非常具有參考價值。音樂是線性的,小說閱讀也是線性的,這兩個方面其實有很多共通之處。音樂創作和文學創作的規律也很相似。當旋律達到一個段落的高潮,再滑落下來,就跟小說創作的時候,情節進入高潮再平穩,再創造高潮,這種起伏感是很相似的。從某種意義上,我是在文學創作中實現了沒有完成的音樂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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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圓滿的結局 中年人的理想愛情

華文好書:《劇演的終章》裡描述了一種中年人理想化的愛情,這其中也有你對於現實的影射嗎?

《劇演的終章》

平野啟一郎:我現在是40多歲的大叔了。高中生那種純粹的感情,互相愛慕卻又不敢表達的純純的愛,在20多年前我也有體會過,但是現在不再想寫這樣的感情。現在我已經40多歲了,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我就開始考慮在這樣的社會大環境中,有關情感主題的內容。

不過,在現代日本社會中,人到中年再談戀愛是非常複雜的問題。大多數中年人都已經結婚了,再去戀愛就變成出軌了,像這種不太好的兩性關係我又不是很想寫,所以我想寫一種精神方面的戀愛。

這本小說中的女性角色跟日本傳統女性有些不一樣。其實日本很多男作家筆下的女性角色都是從男性主義觀點出發而寫,包括村上春樹寫的女性形象也有這樣的感覺。

因為工作關係,29歲的時候我在法國生活過一年,當時在歐洲各地也周遊了一遍。在遊歷的過程中,我就看到了各種各樣充滿活力的西方女性,可能這對我的創作也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書中寫到男主和女主的關係被第三者捷足先登以後,很多日本讀者看到以後非常生氣。因為我寫的小說是在報紙上連載的,過程中有些讀者看出了端倪,就有讀者給我寫評論,你最後一定要讓男女主角再見面,不然我是不會原諒你的。那時候我覺得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心情。

7

我想表達一種更有愛的東西

華文好書:雖然沒有迎來一個大團圓的結局,但作品中體現的對美與自由意志的信仰使這部小說具有治愈性。包括“分人主義”的思想在內,對於現實的介入和關照,是否可以理解為你作品一貫的底色?

平野啟一郎:和最早的《日蝕》一樣,其實我寫這本小說之前也是我對日本社會現實感到極度失望的時候,包括政治層面上、經濟層面上,社會貧富差異很大,年輕人對未來沒有希望。

很多人都對現在的社會感到惶惑不安。對於現實社會我已經有了非常嚴重的疲憊感,我希望通過閱讀進入到一個更加美好的世界,但是並沒有找到令我心儀的小說,所以我下定決心還是自己來寫吧,我想表達一種更有愛的東西。

文學作品中,大家需要的是更加貼近現實的東西,比如我們覺得平時的生活很辛苦,我們就想要一些能夠治愈我們心靈的文學作品,或者能夠告訴我們現在應該如何活著的作品,而不只是像以往一樣,為了打發時間而消遣。

社會現實可能會讓人疲於奔命,所以我希望,至少在我們讀小說時,能有一種美好的感受或體驗。愛情也好,生活也好,我希望讀者能在小說所描繪的美好事物中獲得解放。

平野啟一郎與華文好書特約記者王琳琳

新書介紹

《何為自我:分人理論》

[日]平野啟一郎

浙江文藝出版社

《何為自我》是日本新生代作家平野啟一郎的文學和個人思想理論集。

在獲得第120屆芥川獎後,平野啟一郎陸續創作了《葬送》《填滿空白》《決壞》等作品,在這些作品中,平野啟一郎運用了“分人主義”的概念來表現人物的行為,並對於社會進行思考。《何為自我》正是其全面詳細闡發他文學創作中得出的“分人主義”的理論集。

在本書中,平野結合自己的人生經歷和思考一步步從“個人”的英語詞源individua“不可分”的逆向出發,提出了“分人主義”——世界上並不存在一個絕對的“真正整體的自己”。每個人都有擁有著無數個“分人”。而這所有的“分人”卻都是真正的自己,不只是所謂的不同面孔。

平野以書中提出的“分人”思想,是日本文學界最有現實意義和作用的思想概念,在如何從自我厭惡中解脫,如何活出自我,如何控制與他人的距離,如何處理戀愛、職場、家族關係等難題上提供日本式的解決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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