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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理側寫來破案的《心靈獵人》,才是真正的神劇

2017年,一部有關犯罪心理的美劇橫空出世,也就是大衛.芬奇執導的《心靈獵人》。

整季看下來,該劇敘事緩慢的節奏,通過大段喋喋不休的人物對話來探尋案情,用心理側寫追究犯人作案動機,依舊沿襲了大衛.芬奇慣有的暗黑風格,

時隔兩年,大衛.芬奇攜本劇第二季再度歸來,網飛這次直接放出九集,看後不得不說,已提前鎖定年度最佳。

熟悉大衛.芬奇的影迷朋友都知道,這個導演絕對是好萊塢的異類。他憑借電影《異形3》引起矚目,之後的《七宗罪》登上神壇,後又陸續推出了《搏擊俱樂部》《十二宮》《社交網絡》等佳作,甚至還幫助網飛打造了《紙牌屋》這樣的神級美劇,致使網飛有了和HBO抗衡的籌碼。

他的很多作品都與犯罪相關,但即使是電影中最常見的題材,大衛.芬奇也能拍出新意,比如這部《心靈獵人》。

值得一提的是,該劇不是旨在表現一次次的破案過程,而是側重於探員對罪犯們的探訪過程。由一般的本格推理中追究的“who”,在本劇中變成了社會派推理的“why”。

即不是著重於刻畫抓捕罪犯、推測誰是真凶的過程,而是通過採訪連環殺手,在與罪犯交心攀談後,對這些人的犯罪動機進行分析,了解犯人的真實心理,從而幫助警方破獲其他類似案件。

也就是這樣一次次的敘述過程中,觀眾跟隨劇本人物豐富的鏡頭語言,直接讓我們仿若身臨其境,在得知真凶的心理走向後,深思人性中邪惡部分的養成原因。

在第一季中,主角美國聯邦調查局特工霍頓走訪了被關押在聯邦監獄內的殺人犯,推測犯罪動機,試圖完成犯罪心理理論的建立。

而被採訪對象包括殺害了至少8名女性的「女校殺人狂」埃德蒙·肯珀,殺害了5人的「戀鞋癖殺手」傑羅姆·布魯多斯,以及專門對老太太和狗下手的連環殺手德懷特等。

通過第一季中對殺手們心理調查研究地逐步深入,霍頓、比爾和溫蒂博士組成的心理側寫小組,開始將這些理論經驗用於實踐。

到了第二季中,為了讓觀眾更多地了解慘案背後的真相,本季主創有條不紊地把案子梳理成兩條線,一條是霍頓為首的側寫小組成員繼續去監獄找尋變態凶手的心理,另一條線是接觸了亞特蘭大兒童連環謀殺案件並幫其破獲。

BSU將這些研究技巧更是成熟加以運用在偵破的過程中,並成功破獲了1979 年「亞特蘭大兒童連環謀殺案」。

該案不僅成為了第二季的重頭案,現實生活中也讓側寫小組(BSU)一戰成名。

從 1979 年 7 月 28 日開始,有超過二十名的孩子在亞特蘭大市消失,之後屍體會出現在全市各個角落,死者皆為黑人,部分甚至遭到分屍。

最終犯罪嫌疑人被成功抓捕歸案,雖然只有兩宗案件有著確切的證據支持立案,但根據霍頓提供的“犯人是單身黑人,曾冒充過警察”等側寫與嫌疑人條件相符來看,在那個沒有DNA、攝影頭等先進技術的社會裡,BSU無疑是幫助警方破獲重大案件的關鍵因素。

而且第二季更加著重敘事強度,大衛.芬奇尤為重點地刻畫“探員如何與罪犯溝通,達到最好的結局”這種過程。

比如霍頓總是會採用“不讓步、不拒絕、耐心傾聽”的方式去了解犯罪動機,反對一味地將主觀意識強加於「加害者」和「受害者」身上,這樣極有可能因為強迫「加害者」做出妥協動作之前,「加害者」會將負面情緒發泄在「受害者」身上,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但當作案動機變得模糊很難說清時,我們便要根據異常行為來推測罪犯的特殊心理活動和行為習慣,這也是該劇與其他犯罪心理題材的劇集最大的不同。

發現並提出問題,再找到關鍵點,最後歸納總結,看似每部探案劇中都是這樣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但當現實生活中毫無邏輯可尋時,該劇則給出了犯罪懸疑劇另類的解答方式。

主角霍頓便是試圖站在對方視角,將自己與罪犯融為一體,當他確定了自己想知道什麽時,才能確定是否能從對方身上得到答案,從而思考人性善惡之間界限不清的灰色區域和暗藏的惡之花。

通過比爾、霍頓與罪犯推心置腹地交談中,我們還清晰地發現,無論是第一季中“女大學生殺手”埃德蒙·肯珀,還是本季中是「山姆之子」的連環殺人犯大衛·伯科威茨,亦或是因虐殺好萊塢導演波蘭斯基的妻女而震驚全世界的殺人魔查爾斯.曼森,他們並不是如我們想象中那般生來就反人格。

不幸的童年、親情的缺失、與兩性關係緊張、被周遭嘲笑等都成為他們犯罪的根本原因。

再深究下,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美國頻頻發生連環殺人案也和當時的社會大背景息息相關。

那個時候美國深陷水門事件和越戰失敗的陰影中,人們信仰逐漸崩塌,陷於一片迷茫之中,嬉皮士們更加信奉享樂主義,所以此刻帶領人類走出困頓的精神人物便能成為領袖。

像鮑勃迪倫與他的音樂作品是鼓舞了全人類,但與此同時,也有很多叛逆凶殘不被重視的青年在動蕩不安的社會中要用異類的方式彰顯其價值,少數偏執分子認為這些人是引領自己走向另一極樂世界的救世主,他們視曼森、大衛·伯科威茨等變態殺人犯們為神明,成為其忠誠的信徒,唯有殺人能帶來精神上的救贖解脫和世人重視。

然而這種通過心理側寫,走進罪犯世界的偵破方法固然有效,但有時也會遭到反噬。

像主角霍頓在與殺手們的交談中,他學會像他們一樣思考,對他們近乎瘋狂地著迷研究,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個人生活。

這是真事,本劇霍頓的原型是“犯罪心理學”的先驅,被稱為美國現代福爾摩斯的約翰·道格拉斯,他親述曾經歷一次大崩潰,在書中說自己做過一個長達一星期的噩夢——“我的四肢正被某種利刃肢解,身體的每一個洞孔都被戳穿。”

那些職業生涯中所有被他送進監獄的殺人犯、強姦犯等在噩夢中將他折磨至死,這場持續時間很長的噩夢造成他連日昏迷不醒,腦內出血,身體僅靠外部生命維持系統支撐,好在他最終被搶救了過來,但是恢復的過程甚是艱辛又漫長。

可見,心理側寫在破案中是一把雙刃劍,儘管如此,導演還是細致客觀地呈現了該方法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可行性。

同時,也可以說本劇是對之前電影《十二宮》的全面注釋。

同樣是連環殺手,同樣是主角們之間的大段對話,《十二宮》中代號為“祖迪亞克”殺人的方式和殺人標記圖案,以及犯罪動機。

但《十二宮》中的凶殺案發生時,還沒有普及犯罪心理學,也並未成立BSU這樣的部門,只能是通過對犯罪現場的還原推測出真凶有可能是曾經有過童年創傷。

那倘若犯罪動機模糊呢,《十二宮》並未給出合理解釋,也並未深挖案件,但大衛.芬奇在《心靈獵人》中完成了電影留下的遺憾。

在看似有關聯的連環案下,唯有近距離探析罪犯心理,試圖理解人物的心理創傷才是偵破並杜絕此類案件發生的意義,就這點來看,該劇反其道而行的解讀案件方式也是值得一看的。

(文中圖片來源於網絡)

銳影Vanguard作者 | 沐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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