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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渣女的自述:我出軌的那十年

今天這個故事是由簡單心理和故事 FM 聯合製作的。簡單心理是一個提供專業心理谘詢服務的 APP ,今天故事的講述者已經在這裡接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谘詢。

這位講述者化名叫瑞子,今年 25 歲,目前在北京工作和生活。為了保護他的隱私,我們對她的聲音做了變聲處理。

故事FM?第 127 期

▼點擊下方音頻,收聽完整故事▼

/講述者/瑞子/主播/@寇愛哲

/製作人/@寇愛哲

/聲音設計/@故事FM彭寒

/BGM List/

01. Story FM Main Theme (Under The Sewer) - 彭寒(片頭曲)

02. Mr. Moustafa - Alexandre Desplat(T)

03. Yoruba Road - BooZoo Bajou(水房)

04. Your Purpose - Fot Jon(大叔)

05. The Lutz Police Militia - Alexandre Desplat(女上司)

06. The New Lobby Boy - Alexandre Desplat(出差)

07. Story FM Main Theme (Under The Sewer) - 彭寒(片尾曲)

/更多收聽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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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本期故事的文字版—

請配合上方音頻食用

我首先聲明,我討厭婚姻制度。

婚姻本來就是當代社會的一個機制而已。如果我遇到那個人比較合適的話,我是蠻支持開放性關係的。

我很難相信一個人類,在一生之中永遠隻跟另一個人類交配,這太可怕了。

1 . 初戀

我真正意義上的初戀應該是在初中,他是我們學校籃球校隊的隊長。一個很陽光的很 Man 的男孩 A 。

當時他對我特別好,會好到有點兒奇怪:一身肌肉的鋼鐵直男會去給我買衛生巾。

但是我跟他在一起的過程中,我會不自覺的衝他發脾氣。尤其當他對我太好的時候,我會很生氣,具體原因已經想不起來了。現在想想這應該算是個萌芽吧。我好像在親密關係足夠好的時候,我總想打破它,總想破壞它,我覺得這麽好的東西我不配擁有。

後來高中我就要去另一個城市了,我和他分手。另外就是,我彎了。

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嘣!突然就彎了。我好奇心非常非常非常重。我自己去搜了很多,比如拉拉吧、一些故事,一下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於是我很想嘗試一下。

第一個女朋友 B 是朋友介紹認識的,那天是晚自習下課後,在學校旁邊居民區的一個小花園,中間有個大噴泉。

B 長得挺帥的,短頭髮,兩邊鬢角都剃掉,亞麻色,燙小卷卷。也很會穿衣服,穿潮牌,耐吉板鞋,很有型。她練體育,整個身材也很健美,個子又高,很白。就是那種所謂 T 的形象,不是奶 T ,是當下走在潮流最前端的那一波 T ,就像林彎彎、皇甫聖華這些網紅,蠻帥的。

後來就發簡訊,慢慢好上了。

這個女朋友 B 佔有欲特別強,恨不得每天都要跟她說一百遍我愛你,這樣子她才放心。一次兩次可以,但是一直這樣就很受不了。你們之間的感情是沒有界限的。我又出現了和之前和那個男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同樣的情況,我又想把 B 推遠,離她遠一點的感覺。

與此同時,我開始出軌了。

■攝影 | 王未

2 . 白月光

我們宿舍有兩個空床位,突然有一天轉來了一個學姐,我的天啊,她簡直就是白月光!

學姐轉學來的那一天,我下晚自習回宿舍去洗衣服,剛進宿舍,我的舍友就很激動地跟我說,「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我們屋轉來了一個特別好看的女孩!」我說,「啊!在哪?」

那會我剛剛跟那個 B 在一起沒有很久。

舍友說在水房洗衣服。我們的水房大概有 20 個水龍頭,一排十個,排滿了人。大家在那邊擠著,洗頭的、洗衣服的、洗擦身子的、洗碗的,亂七八糟的,熙熙攘攘特別吵。

當時是秋天,我記得她穿一件灰色毛線的外搭,裡面一個白色的緊身工字背心配一個深藍色牛仔褲。過去這麽多年,記得非常清。因為她很高,所以稍微有一點點露出肚臍,身材很好很白。

我當時衝進水房在那麽多人的情況下,一眼就看到了她。她站在窗戶旁邊,上面布滿枝枝椏椏蜘蛛網的老舊燈泡打在她身上,簡直就像站在奧斯卡當晚的紅毯上,她整個人發著光,真的是這樣!

「啊!真的好好看啊!」

我是相信有一見鍾情這個東西的,真的太棒了!整個人都不好了,我想方設法的接近她——我們都是學畫畫的,她畫得特別好。我就很雞賊地總會找一些特別奇怪的理由製造一些獨處的機會。比如說下晚自習找她單獨指導我;或者天冷了,我會攢一天的飯錢,去給他買一個烤地瓜,再買一個奶茶。

她們班一個男生總是起哄,「唉呀,小不點兒又來給你送東西了。」

後來,她先畢業了。

暑假去畫室當了兼職助教老師。我去她們教室宿舍找她,她讓我在宿舍等她,給我買了一床的吃的。晚上她回來後,氣氛很曖昧。我們除了啪啪啪,其他全都做了。什麽接吻啊,亂七八糟這些有的沒的。

她躺在那邊跟我說,「如果我交的第一個女朋友,一定是你。」

■攝影 |王未

3 . 北京

首先,學姐沒有成為我的女朋友;其次,B 一直到分手都沒有發現;另外,我覺得她們兩個之間並沒有互相影響,我和 B 分手也不是因為學姐。

早晚都要分手的。我知道我是要考出來的,要去別的城市讀大學。B 則是鐵了心要留本地,這一點沒辦法。

總之我和 B 分手了。

高考完了以後那個暑假非常輕鬆,我在 YY 語音上認識了這個女孩 C ,是一個唱歌的主播。

後面我來北京讀書,她正好也在北京,我們就奔現了,然後我們在一起了。

其實我見面了並不喜歡 C ,因為她真人和照片差距很大,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也沒有上大學,連高中都沒有讀。每天在家待著,也沒有工作,白天睡覺,晚上給別人唱歌,一口一個「老鐵刷個禮物唄。」

我至今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麽要跟 C 在一起,可能是我當時剛來北京,必須要馬上把我的空窗期填住,要不然我似乎就一個人了,這個城市的那種巨大的孤獨我承受不了。

這跟我原生家庭有關係,我從小單親家庭,媽媽一直都不在身邊,她是一個工作狂,一年能看到她兩三回。我跟著姥姥姥爺長大,總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人這個東西——你在原生家庭小時候得不到的,長大都會一樣一樣把它要回來。所以當時就以一種非常像寄居蟹一樣的感覺寄居在 C 的家裡。

我書也不讀了,每天逃課跟她同居。這段感情非常病態,每天我倆頭都不洗,臉也不洗,早上起來就抽煙,然後躺著,餓了就隨便找點東西吃。

突然有一天,我受不了了,自己覺得這個太病態了,在一起兩年多,一直都這樣。大家不知道為什麽在一起,已經沒有愛了,但還是要在一起。

我說咱們要不然分手吧,感覺在一起挺累的,也不是一路人。

C 的反應很可怕,她是東北人,嗓門超大,她打開窗戶說,要不然我從這跳下去,要不然你今天把我殺了,你別想跟我分手!

■攝影 |Ao Kim Nga?n

4 . 炮友

其實我跟 C 在一起之前,在北京認識了一個炮友,一個大叔。有一天我就突然跟這個炮友聯繫起來了——叫他炮友真的好奇怪。

Anyway ,鬧分手期間,我想見這個炮友,我得找個理由從 C 家裡出來。於是我就跟 C 大吵了一架。

吵架的理由我都忘了,反正還是圍繞著我們不合適,想跟你分手。然後門一摔我就走了。當天晚上她在那邊不停的給我留言打電話,我在這邊跟這個大叔在床上,手機在旁邊叫。

很戲劇,很冷漠。

第二天睡醒了,我問大叔,「你家有沒有小禮物什麽的,我帶一點回去。」

他找給我兩根他從國外帶回來長長的棒棒糖,我回家送給了 C 。我看到 C 的時候她一直在哭。她說,「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昨天我有多擔心啊。」

我當時覺得超級愧疚。

我感覺就好像你明明知道前面是一個懸崖,路上都是刺兒,你還是要去走,走完腳特別疼。

可能我需要做點兒壞事來讓我對她有愧,所以我說服自己不要離開她。

不停地約炮,不停地愧疚,不停地約炮,不停地愧疚。

■攝影 |Jesuuna

5 . 白月亮 No.2

事情出現了轉機。在我跟這個女朋友提出分手一個月以後,在一個活動的現場遇到了我的第二個白月光。

當時是在一個人很多的房間,我還帶著這個現任女朋友,一個類似觀影會的活動。在一個群裡有人問,「今天有群裡的小夥伴在現場嗎?你們在哪坐著,我們等下可以面個基。」

我說,「我在呢,我來得晚,在最後一排。」

電影放完以後,前排有人站起來,個子高高的,頭髮像桂綸鎂的長度,風格也很像桂綸鎂,穿的也很像桂綸鎂。她逆著光走過來,當時又是秋天,領子很大的毛衣露著她雪白的鎖骨,脖子上鬆鬆垮垮地掛著一條圍巾。她低著頭撩著頭髮,走過來說,「唉,你就是那個誰誰誰嗎?」我一抬頭,哇!

好好看!是的,我又被戳到了。

一番功夫之後,二號白月光成了我的女朋友。她是 D 。

不過,在我和 D 感情最好的時候,我劈腿了我的女上司。

平時在生活中我是一個比較會撩妹的人。會誇你今天口紅很好看,今天這個包包和鞋很配。但女上司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開始對我反撩。

比如說給我訂個咖啡啊;下班不讓我走兩個人「談工作」。

有一次我們一起去杭州出差,我們兩個分別住在兩個大床房,當天晚上忙到特別晚,我在那邊剛洗完澡,剛喘一口氣,剛點上煙,門口就有人敲門。女上司說是我,她穿著睡裙,真絲的。她說我自己睡很害怕,然後就鑽我被窩裡了。

那段時間跟 D 的感情受到影響了,特別不好,因為我的精力沒有辦法集中在 D 身上。

我在 D 過生日的當天,把她扔在家裡摔門出去了。她過來抱著我哭,求你別走啊什麽的。但我非常生氣,真的走了。轉身就去找這個女上司,過了一晚上。

其實我一晚上都沒有睡著。畢竟 D 過生日,把她一個人可憐兮兮地扔在那邊。

■攝影 |Ao Kim Nga?n

愛哲:你說 D 是你夢寐以求的一個人,那為什麽在這種幸福的經歷裡面還會出軌?

瑞子:我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似乎我的每一段親密關係,我都會去想辦法打破它。出軌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習慣。可能跟我的那個觀念是一樣——你不可能隻跟一個人做愛嘛。

我不覺得這個東西給我們的感情帶來了什麽影響,我出去不知道約了多少次,但是對方一次都不知道。出軌是你偏離了正常軌道給原來的軌道帶來傷害,但我的這個行為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傷害。

愛哲:所以其實你覺得像之前那個渣男故事,還是受了一些傳統道德的約束。

瑞子:是的,我其實是有一種站在外面講我自己故事的感覺。但是我不希望讓大家覺得我是在炫耀,或者我知錯不改,渣且不自知。不是這樣的,我想很誠懇地跟大家講我的想法:我不覺得出軌這件事情本身是一個大帽子,是一個文字獄,我不覺得。

我為什麽敢這麽講,是因為 D 就在我身上出軌了,我們最後分手的原因也是因為她出軌。

突然有一天,一個周末,我躺在床上睡覺,她睜開眼睛,嘣——看著我說,「你還愛我嗎?」我說你幹嘛這麽問,我還愛你啊。他說,「我不愛你了。」

就是這樣一個無事發生的周末早上,他突然睜開眼睛跟我說,「我不愛你了。」

我當時特別受羞辱,一下防禦機制起來了,「你幹嘛這麽講?你不愛我拉倒,滾蛋!」一早上我們倆沒講話,氣氛很尷尬。

那天下午,我們倆互相抱頭痛哭,五年過去了——我們倆還養了一隻貓——你說分就分是嗎?拉著她的手,我們倆當時都在哭,我看著她的眼睛說,「你是不是喜歡別人了呀?」她看著我,撲哧一聲笑出來了。我當時在哭,整個人都顫抖著,她笑著說,「對,我就是喜歡別人了,你說對了。」

第二天她出去見那個女的,我在家坐在床上,那個感覺就好像三分鐘熱度吹過來我就會死一樣,極度抑鬱。

但好在我是一個求生欲比較強的人,當時就找心理谘詢師留言,用簡單心理的那個 APP 。我給谘詢師留言,「我特別特別難過,我今天簡直要死了,你能不能救我一下?我只能跟你影片。」他說,「好,你稍等我一下,我們大約幾點開始做影片谘詢。」我的谘詢師就在我當下最艱難的時候,陪了我一個小時。

愛哲:我不知道你現在怎麽預期你未來的親密關係。好比下一段關係的時候,你還會在那段關係裡出軌嗎?還是你會提前先跟她確認,我們還是做一個開放關係?

瑞子:我可能會嘗試不出軌。我現在也是在權衡,每一次親密關係內的出軌行為給我帶來的羞恥感、愧疚心是否會多於我當天晚上的性快感——還不如不要去做這件事情。

我在出軌的過程中,不管是 ABCD ,對他們來講這個事情還是不公平的。如果他們在聽,我還是挺想跟她們說一聲抱歉的,起碼在那個時間裡我騙了她們。

我也很想知道我為什麽老這樣,尤其是到後面越來越嚴重,好像被五馬分屍的感覺,被用力地拉扯著。一個小人跟我說要去尋找刺激,另一個小人說你找了刺激回來就要加倍補償。真的像是在進行一種自我懲罰,挺痛苦的。

和 D 分手以後,我一直持續在做心理谘詢,目前還處於治療的階段。

愛哲:你現在空窗期有多久了?

瑞子:大概三四個月了,已經是我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段。這是我刻意營造的空窗期。我確實是想冷靜一下,自己多想想。

* 本期頭圖 |Ao Kim N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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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 葉雙喜 運營 | 劉軍

本期故事由

簡單心理×故事 FM

聯合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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