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印象：一花只為一城豔，一城隻緣一花開

圖文/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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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牡丹在百花之中頭戴名花傾國的桂冠，人們說到她時總會提起一座城，這就是河南的洛陽。這裡以栽種牡丹歷史悠久，栽種面積大、品種多而聞名。資料記載洛陽牡丹始於隋，盛於唐，甲天下於宋朝。

每年牡丹花開的時候是洛陽最美的時候，也是洛陽勾人魂魄的時候，想要抵禦這樣的誘惑很難，何況牡丹貴為國色天香，若是時間富裕，不去何往？

算著牡丹的花期還在，懷著滿滿的好奇和期待，四月二十二日乘上了去往洛陽的高鐵。

五個多小時後，達到洛陽。現在的高鐵車站，一般以城市名加方位詞，給高鐵站定名，以別於老車站。洛陽則不落俗套，綴之以龍門。 龍門石窟莫不是就在車站附近？

果然，走出車站，就看見開往龍門的公交停在出站口。票價一元，車站距離石窟約六公里。洛陽公交與高鐵如此地無縫對接，為洛陽的旅遊加分不少。

我們的洛陽之行，肯定是先看牡丹花，龍門石窟先放一放，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跑，錯過了花期就要再等一年了。

上了一輛開往城區的公交，雖然第一次來到這裡，但洛陽的名字卻並不陌生，在中國誰沒聽說過洛陽啊？

洛陽古稱雒陽、豫州，位於河南西部、黃河中遊，河南省的一個地級市 。國務院首批公布的歷史文化名城。因地處洛河之北而得名。不過現在的洛陽向南擴展早已跨過了洛河。

坐在車上，眼睛一直向著窗外，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總體感覺已初具近現代城市的模樣。

路線中間的綠化帶開著藍色的鳶尾花，就是不見有牡丹，與想像中滿城皆是看花人的景象相去甚遠。街道上車多人少，儘管有地鐵施工佔道的情況，在洛陽逗留的幾天中，從未遇見過路線擁堵，乘坐公交即使在上下班的高峰，也未見車上擁擠不堪。車內車外一幅秩序井然的樣子。

帶著逛古城的眼光，一路看來沒看到一點古城的印跡。我想雖然這裡的歷史可考，文化可溯，經得住滄海桑田的遺跡，除了龍門石窟仍在地面，剩下的應該早就躺在一米乃至幾米以下的泥土裡了。若是目光不帶“洛陽鏟”，很難穿透歲月的塵埃，探究到昔日的洛陽，進而直抵中華民族歷史的源頭和華夏文明的深處.....

洛陽是中國歷史上唯一女皇武則天定都的地方。與西安、南京、北京並列為中國四大古都。4000年的建城史中有1500多年建都史，先後有105位帝王在洛陽定鼎九州，指點江山。

縱觀幾千年，洛陽城的起起落落恐怕要算幅度最大的城市。900多年前司馬光就曾慨歎：“若問古今興廢事，請君只看洛陽城”.....

洛陽地處中原，歷朝歷代都是兵家逐鹿之地。英雄、梟雄、奸雄在這裡你來我往。王侯將相、才子佳人演繹出多少故事，誰能說得完？

三國時，洛河之上，一篇臆想絢爛，唯美淒婉的《洛神賦》，以浪漫主義的夢幻，美麗的言辭描繪人神之愛，以此衍生出的綿綿情話，讓多少人墜入愛河，成就了後世多少情愛，誰又數的清？

晉代畫家顧愷之為賦所動，更是將《洛神賦》的神采形諸褚墨。一幅《洛神賦圖》，以圖釋賦，人神情未了，成畫壇絕品。

西晉文學家左思一篇《三都賦》，贏來人們爭相傳抄，洛陽因之紙匱價高。

班固在這裡寫出了中國第一部斷代史《漢書》。司馬光在這裡完成了歷史巨著《資治通鑒》......

一年一度花開的牡丹也與洛陽結下不解之緣。”花開時節動京城“的沸騰延綿至今，千年帝都有了另一個名字——牡丹花城。

一花只為一城豔，一城隻緣一花開。

牡丹雍容華貴，豔而不俗，柔而不媚，百花園中，國色天香舍她其誰呢？

傳說武則天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乘酒興醉筆詔書：“明朝遊上苑，火急報春知，花須連夜發，莫待曉風吹”。百花懾於皇命，一夜之間綻開齊放，唯牡丹抗旨不尊，武則天龍顏大怒，把牡丹貶謫到洛陽的邙山。傳說挺牡丹風骨，鞭女皇淫威，故事性雖強，卻不經推敲。留傳至今，純屬以訛傳訛。

另傳武則天的家鄉盛產牡丹，看到洛陽上苑百花中獨缺牡丹，深感遺憾，遂命人把家鄉的牡丹移植過來。洛陽城內王公貴族、平民百姓，從此以後，家家種牡丹，人人愛牡丹蔚然成風，牡丹由此興盛開來。傳說看似平淡，卻合情入理，可信。

到達預定賓館，放下行李，時間尚早，便匆匆趕往附近牡丹觀賞園西苑。走過的街道平靜如常，到了西苑也不見牡丹花的蹤影，只有“洛陽牡丹甲天下”的一塊石頭上靜臥在綠地上，見字不見花，心中多少有點打鼓，來晚啦？

跟一個老人打聽，他說：“今年的花開得比往年早，幾天前下過一場雨，花敗了。估計山上還有”。謝過老人，開始在公園裡轉，哪有山？ 第二天到了國家牡丹園，才明白老人說的是邙山。這裡海拔比城區高，花期晚些。

在公園附近的街道上，擺攤作畫的人有不少，多為老年人。他們以折扇團扇為紙，以牡丹為題，幾筆就畫好一朵，價格在二十元左右不等。算得上洛陽街頭的一道風景了。

在洛陽，以牡丹為Loge的東西有很多，說牡丹是烙在洛陽骨子裡的花，一點也不誇張。窨井蓋上都有牡丹，隨手一拍，晃眼像一枚硬幣。

在洛陽逗留的日子裡，不停地在邙山之上，洛河兩岸，穿梭往返。幾大牡丹園逐一去過。

事後回想：這幾天的“花癡”做得還是滿拚的。儘管沒有看見滿園花開的壯景，那些仍在枝頭上綻放的花還是讓我欣喜不已，樂此不疲。

王城公園是牡丹花會的主會場。紅底白字的會標告訴我，正式舉辦牡丹花會已經36年了。

這裡凡是有牡丹花開的地方，不是撐著一把大傘，就是罩著一座大蓬，擋風防雨。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身著黑色製服，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的來回遊動，物防、人防，賞花人凡有與花過分親昵的舉止，都屬摧花，立馬就會招來呵斥。

有了這般呵護，嬌貴的牡丹在這裡花開花謝，紅顏再不薄命.....

牡丹園中還有芍藥花，花型、花色與牡丹的有些品種很容易混淆。人稱牡丹的姐妹花，還被譽為“花後”，但受到的呵護卻大不如牡丹，最多算個丫鬟。

這次來洛陽的收獲之一：分清了牡丹與芍藥。其它的不說，只看花上有沒有保護傘。有，牡丹。沒有，芍藥。

不到洛陽不知道牡丹園有多大，有了這個發現，在牡丹園尋花，少走了不少冤枉路。

不知道照片中的兩位老人分清了沒有?

隋唐植物園是最後去到的地方，當看到大棚裡有大片正當盛花期的牡丹時，天已經快黑了。後悔已經買了返程票，不然明天還可以再來。

不到洛陽，永遠不知道牡丹能美成什麽樣。到過洛陽才知道，何謂花中之王，何謂“一朵傾城醉未蘇”，洛陽歸來不看花.....

不到洛陽不知道牡丹的品種有多少，到了洛陽也未必知道。雖然每一株花旁都有品名標牌。看過還是一鍋粥，傻傻的分不清，只知道牡丹的顏色，紅、黃、紫、白、綠、黑都有。

有風吹過，送來一絲花語：不必記住我甚名誰，喜歡就好。不必拘泥滿園花開，來了就是恰逢其時.....

花語纖細柔弱，卻聲聲入耳.....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