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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後少女玩命直播:養8隻狼、有300萬粉絲、賣牛肉干賺錢

撰文/AI財經社 劉丹如

編輯/ 嚴冬雪

那是一條布滿咬痕抓痕、又青又紫的胳膊。過去一年,因為被狼抓傷咬傷,原本白嫩的胳膊現在常常是舊傷未除,新疤已添。她是一個在內蒙古草原上養狼為生的女孩。兩年前,她開了一個账號“養狼的女孩文靜”,之後養狼和拍短影片就成了生活中的主旋律。

危險的職業加上高顏值,文靜有了將近300萬粉絲,在地廣人稀的內蒙古,這約等於首府呼和浩特的總人口。

養狼日常

2018年2月,楊文靜發了第一條養狼影片:一隻小狼在她懷中,親昵地舔著她的脖頸,鋒利的狼牙沒有露出來,但狼牙和頸動脈的距離始終在分毫之間。

這是一種帶著危險的美麗。美女和野獸,無論何時都是引人矚目的故事題材,就像馬戲團裡,纖細嬌嫩的女孩手持長鞭讓猛虎臣服的表演,歷經幾千年,觀眾仍舊百看不厭。

害怕猛獸是人類的本能,反過來,這種恐懼又刺激了更多人對於猛獸的征服欲和好奇心。楊文靜與狼的日常正滿足了這部分人性的需求。

90後楊文靜出生在內蒙古錫林郭勒,一年半前開始養狼,隻從表面上看,她和大多數內蒙女孩並無太大差別:高顴骨、淺眼窩、高鼻梁、身材豐滿,仿佛在馬頭琴拉響的下一秒,就能引吭高歌,縱馬狂奔。

但只要挽起袖子,那條布滿咬痕抓痕的胳膊會暴露她與別人的不同。在內蒙古烏蘭布統草原,文靜養了8隻狼,5隻成年狼,另3只是她從小養大,分別叫楊大寶、楊二寶和阿臉。除了8隻狼,她還養了5隻狗,包括兩條金毛,一條叫楊小七的哈士奇,一條叫楊小八的黑狼犬,還有一隻剛斷奶的小柴犬楊小九。

每次跟狼互動時,文靜都會帶上小七小八。外表與狼酷肖的小七性格活潑,總愛不停地撩騷自己的近親。那幾隻狼卻十分排外,如果沒有文靜在旁邊盯著,誰都可能受傷,哈士奇楊小七小時候就曾被狼咬傷。

在狼身上,寵物可愛乖巧的性格和外表都不存在。無論是飼養的狼還是野狼,這種生物的毛都粗糙雜亂,性格不定。到底不是寵物,是未經馴化的野獸,即便是文靜從小帶大的那幾隻狼,她也無法完全琢磨透它們的性格。大多時候,他們能和諧相處,但有一天,只因為穿了一件帶有羊膻味兒的袍子,她的大腿就被狼狠咬了一口。

過去一年,文靜幾乎每個月都要打狂犬疫苗,在我見到她的第二天,還陪她去鎮上的診所打了一針。

診所只有一個人值班,入冬後,草原就進入冬休狀態,不論是牧民還是外出打工的年輕人,都給日子打上休止符。內蒙古的冬天不適合人類活動,刮風時最冷達到零下四五十度,下雪多時則深至成年男子的胸口。人們習慣了在冬天蝸居,牛羊也只在氣象好的時候趕出去溜達。

文靜是例外,她沒法享受屬於草原冬日的悠閑。我見到她的前一天,她剛剛從朋友的屠宰場拉回來幾頓喂狼的羊肉,頗為高興地告訴我,冬天可以一次買很多凍在外面,這樣可以節省不少成本,夏天就需要每周開車去120公里開外的旗縣買肉。

以前,她會跟人借一輛皮卡拉肉,去年她自己買了一輛轎車,車買回來就有點後悔 ,“不應該買轎車,應該買越野。”只有越野才能在雪後的草原疾馳,也能載更多的肉。

養狼以後,文靜覺得自己離“文靜”二字的距離越來越遠。去年,她把多年的長髮剪到及耳,理由是長髮很容易被狼扯到,傷頭皮。內蒙女孩身上的各式首飾,到她這裡也只剩下一根不易被咬壞的手鐲。

做網紅的收入不低,相比文靜所在旗縣裡那些月工資三四千的年輕人,她原本可以有更好的物質生活,但掰手指算算,過去一年,僅油費她就花了十多萬。狼太能吃了,需要頻繁買肉,加上去外省接領養的狗,開著皮卡帶著狼搬家,每次她都是一個人開車幾個小時,在廣袤的草原疾馳上千里。

野性難馴

今年夏天,文靜從上一個工作的狼園辭職,帶著大寶、二寶、阿臉搬到了烏蘭布統的皇家鹿苑。

鹿苑員工劉宇到克旗接文靜,見第一面時,她穿著一條裙子不愛說話,劉宇覺得這是個安靜秀氣的姑娘。彼時,拉著狼的皮卡就停在克旗的主乾道上,不少人上來瞧熱鬧。等換車的時候,文靜抱著阿臉,把另兩隻狼往籠子裡趕,人群嚇得四散開來。

隔著籠子,劉宇都不敢摸那兩隻狼,在他和那群看熱鬧都要站遠一點的人看來,“狼怎麽都有野性”。文靜似乎對此毫無畏懼,狼換牙時,她都敢直接掰開嘴,把臉伸過去檢查,每當這種時候,劉宇都在心裡嘀咕“哪來這麽虎的丫頭”。

當然不是一開始就這麽虎的。2016年的夏天,文靜被老家朋友拉去合作一個旅遊項目,其中就包含養狼工作。決定去之前,文靜只在電視上見過狼。但她對狼並不陌生,在內蒙古,傳說狼是蒙古族祖先,幾乎每個小孩在童年都聽過“再哭就讓狼把你叼走”的恐嚇。狼離內蒙人的生活一直不遠,早年間,本地電視台上總能看到某個牧區狼出沒咬死羊的新聞。

最初,她在狼園隻負責飼養小狼,相比成年後極不好接近的狼,幼狼和小狗一樣黏人愛鬧,隻待了一周,文靜就決定放棄原先的工作,把全部積蓄拿來養狼。她真心實意地喜歡這些不如狗乖順、但比狗聰明的生物。也是在那裡,文靜第一次見識了成年公狼爭奪狼王的殘酷鬥爭,也親手照顧母狼產崽。

文靜說,產崽的母狼極度凶狠,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哺育小狼的洞穴,但她是唯一被接納的存在,母狼甚至會主動讓她看看自己的孩子。

然而,就在她下定決心把養狼當做正經事業時,與這野獸的糾紛爆發了。養狼的第二個月,一隻狼在跟她玩的時候伸出了爪子,文靜當時沒注意,回家後才發現在鼻子與眼角之間,留下了一道很深的血痕,如果狼爪再靠近眼角一點,她就瞎了。那時候,她還不夠了解狼,隻覺得委屈,自己天天喂它們、陪玩,為什麽還會被傷害?

更重要的是,這道疤痕讓她的職業曝光了。此前兩個月,她一直瞞著家裡。為了阻止她繼續養狼,文靜的媽媽跟她吵了無數架。加上險些破相,文靜自己也有些心灰意冷。她清楚記得自己整整有20天沒去狼園,還告知當時的合作夥伴,以後也不去了。

對方讓她再想想,又讓她偶爾回來看看。20天后再回狼園,文靜發現她養過的那些狼異常激動,隔著籠子都壓抑不住興奮。

草原人與狼打了世代交道,對狼的評價褒貶不一。比如,狼的捕獵習慣十分惡劣,伏擊羊群時,吃掉的數量遠遠小於咬死的數量,是嗜血生物的典型。老羊倌們都見過狼群夜襲羊圈,咬死幾十隻羊後大搖大擺離開的場面;但另一方面,他們認為狼重感情,對伴侶忠誠,也擅長合作。

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狼養不熟,永遠不會像狗一樣成為看家護院的人類幫手,甚至會在你信任的時候反咬一口。這些觀念,在時隔20天激動不已的狼面前,被文靜在腦海中推翻了,那一刻,她感受到的是被需要和被愛。

她曾倒在地上裝死試探,在倒下那一瞬間,幾隻狼都急匆匆的跑過來試圖弄醒她。她還假裝同別人打架,讓狼來拉架。點滴相處中,文靜感受到這種智商不低的動物的真情實感,“我下過決心,只要它們咬不死我,不管受什麽樣的傷,我都要養下去。”現在的文靜隻覺得,自己跟狼之間的關係甚至要比跟人更好。

想要不凡

文靜是在養狼半年後開始發影片的,注冊“養狼的姑娘文靜”這個账號之前,她看過YY直播,玩過快手,但沒想過自己也能成為主播。她長得好看,喜歡打扮,但沒有什麽才藝。從一年前到現在,她發的影片都是和狼嬉笑打鬧的日常,但沒想到有那麽多人愛看,很快有了近300萬粉絲。

這相當於首府呼和浩特的常駐人口,我把這個數字告訴她生活的那個鎮子上的一個送快遞的大爺,他怔忪了半天才說:“哎呀,我們這邊一共才2000人,那文靜一定能賺很多錢。”

網紅=賺錢,在好幾年前就開始流行快手的內蒙古小鎮上,一個五十多歲的大爺也會得出這個結論。在文靜長大的錫林郭勒盟阿巴嘎旗,當地人口只有2萬,那裡最好的工作是公務員,月工資兩三千。

成為網紅之前,她的人生並不順遂。文靜沒有讀完初中,她曾遇到一個非常嚴厲的英語老師,在一次挨過耳光之後,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死都不要再念書了”,即便媽媽提出換學校換班,她都不同意,叛逆期的少女輟學了。

在內蒙古大大小小的縣城裡,早早退學並不會遇到太多阻力,初高中文憑的年輕人在縣城裡十分常見,他們大多都留在了本地。由於人口少,競爭壓力小,這裡的年輕人往往也沒有太大的野心。他們一邊在本地找份網咖網管、飯店服務生的工作,一邊享受縣城的安逸生活。到了晚上和周末,縣城網咖、溜冰場、麻將館、KTV、電影院就熱鬧非凡,成群結隊的年輕男女抽著煙聊著天,嘻嘻哈哈就是一天。

養狼以前,文靜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她做過飯店服務生、超市收銀員、還到北京學過美容美甲,“但我不喜歡北京,坐地鐵總是暈頭轉向,一不注意就到了終點站”。在北京那段時間,她無法理解人們的很多行為,其中最不解的是“為什麽人們能在地鐵上睡著還能不坐過站”。 她清楚這樣的生活不是想要的,甚至在省城做收銀員也不好,只有回老家她才自在。

在那裡,她一邊上班,一邊還可以做些小生意,比如麻將館、巧克力店或者烤串店。她對自己的生活很知足,只在少數時候感到迷茫,“我從小就覺得自己肯定不平凡,哪怕後來沒念成書,一直打工也這麽覺得”。文靜說,但打工的時間長了,她也會懷疑,“要是一直乾不成大事,是不是就沒法不凡了”。

很難說,這份不甘是否成了推她養狼的勇氣,總之,最終養狼成為她乾的那件“大事”。

沒成網紅之前,每天睜開眼,文靜都能聽到鈔票燃燒的聲音:一頭狼每天要吃幾十斤肉,即便在牛羊肉豐富的內蒙,狼的口糧開銷也不低。除了日常支出,文靜還要為狼兒子們惹的麻煩付費。2018年上半年,文靜所在的狼園跑出去兩隻狼,咬死了村民幾十隻羊,最終她賠了5萬塊才了事。下半年,文靜搬到了烏蘭布統的鹿苑,將狼和鹿放在一起養,結果一不留神,兩隻狼就合作伏擊了一群鹿,還跑丟了兩隻鹿。

文靜每天固定兩場直播,下午一點到三點,晚上7點到9點。最近,為了在直播時賣牛肉干,吸引更多遊客到烏蘭布統旅遊,她偶爾還會增加場次和時間。她向觀眾展示被狼抓傷的胳膊,也向我傾訴成為網紅之後再無片刻寧靜,早晨醒來,吃口飯之後就要開始直播。

烏蘭布統的冬天常常刮風,同為內蒙人的我穿著最厚的羽絨服和靴子也只能在外面待10分鐘,之後就全身僵硬,文靜卻要在外面待足兩鐘頭,跟狼互動,回答觀眾問題,偶爾回到蒙古包烤火休息一下,就有觀眾留言“要看狼”。如果幾天不直播狼、不發狼的影片,就會掉粉,為此,她已經連續兩年在外過年。

狼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不能交易,飼養需要專門的證書,每一隻狼都有自己的“身份證”,手續繁瑣加上口糧昂貴,大多數狼園都靠門票生存。文靜最初打算開狼園做旅遊生意,如今走紅後,門票不再是收入的主要來源。她每天白天直播,直播時為自家牛肉干打廣告,晚上就和那些買牛肉干的粉絲交流,她有四個微信號,每天忙完這些就到了夜裡兩點。

每一天,文靜總會被無數次問到同一個問題“為什麽養狼?”

答案出乎我意料。當著直播間幾千觀眾,文靜毫不諱言地說“不僅僅是因為喜歡”,她告訴我,誰養狼都有其他目的,不會純粹出於喜歡,沒人願意這樣付出金錢和精力。

不凡之後

對文靜而言,養狼是謀生手段,卻也不止是賺錢工具。她今年剛滿26,按內蒙古算虛歲的習慣,她已經27歲,很多同齡人的孩子都已經三四歲了,但文靜卻不想結婚,甚至沒有和人交際的興趣。

每天直播已經耗幹了她大部分與人交流的興趣,不直播的時候她也不願意跟人待著。夏天,她喜歡帶著狼上山下河,冬天不能出門就跟狗待在家裡。她把這些動物當做兒女,聽話時無限寵愛,不聽話時,即便是狼她也會下手管教。

文靜紅了之後,快手上出現了不少養狼的账號,單在同一片烏蘭布統草原上,就有兩個後來者發布幾乎同樣的內容,短時間就積攢了幾十萬的粉絲。但在文靜的合作對象、幫她拍影片的鹿苑王老闆看來,這些模仿者跟文靜之間差距巨大,“那些女孩隻敢發一些跟狼親昵互動的影片,但只有文靜敢教訓狼。”

一條成年狼的體重跟一個成年男性不相上下,有時候它們出籠後不願意回來,文靜就拖著狼的兩條前腿往回拖。狼有護食天性,但文靜也敢從狼口中奪肉,拽著肉硬把狼趕回籠子。去年上半年,因為穿了帶羊膻味兒的袍子,被狼在大腿上咬了一口,文靜當場就被氣哭,邊哭邊罵,“我養你這麽大就是為了讓你咬我嗎?” 蹲在她對面的狼,低著頭嗚咽。

文靜原本不在烏蘭布統養狼,去年年中,她和上一個合作夥伴鬧翻,才搬到了這裡。那時她已經是網紅,常常因為利益分配與夥伴起糾紛,最後一次矛盾爆發於阿臉的受傷。阿臉是文靜最喜歡的一隻狼,叫它阿臉是因為它的臉長得像狐狸。

去年夏天,夥伴忘記關上幼狼和成年狼之間的籠門,結果幾隻成年狼跑出來,險些咬斷了阿臉的脖子。那段時間,文靜原本接到了一檔綜藝節目的邀請,對方希望她帶著狼去表演,文靜選中了和自己感情最好的阿臉,沒想到尚未出發,阿臉就受重傷,送到寵物醫院都說沒救了,後來在人的醫院才治好。

那一次她和合作夥伴大吵一架,吵架過程,她最被激怒的一句話是:“不就是一隻狼,死了就死了”。後來一次直播中,文靜又想起這句話,一時氣急,顧不上有人圍觀,就把攝影頭懟在了對方臉上,兩個人又因此險些打起來。

儘管如此,文靜從不否認養狼目的是為了賺錢,但她會尋求一種平衡,讓人和狼盡量都舒服。在她看來,很多養狼的地方僅僅是讓狼維持著生存,但她一直盡力讓狼過上不錯的生活。最近幾天,為了給狼也過個好年,她還從外地買來了凍死的小馬駒給狼加餐。

相比在動物園看到的瘦骨嶙峋的狼,文靜養的狼確實很強壯。和前一個夥伴散夥後,她搬到如今的狼園,地方變小了不少,她規劃著開春後用去年賺的錢擴建場地。

她既不想為了賺錢委屈狼,也不願意委屈自己。遇上不喜歡的,文靜說話從不留情面。直播間裡,每天都有人提出五花八門的問題,有些文靜認為很杠精,“為什麽不放生?”“狼肉好吃嗎?” “你是因為養狼才沒有男朋友嗎?”

最近一次直播,一個粉絲指責她“服務態度不好”,她火冒三丈,當著幾千的觀眾反問“你是誰?你算什麽東西?你憑什麽讓我態度好?你付出什麽了讓我服務你?” 這段連珠炮式的反問後,對方偃旗息鼓。有粉絲讓她介紹女朋友,她直接開懟“現實生活中你自己都找不到,上了網我就能給你找到嗎?”

老粉對這種場景早就習以為常,“她一直是這個脾氣,黑粉罵她,她就能把黑粉罵的懷疑人生”,很多觀眾受不了她說懟就懟的脾氣,她也毫不在意,不想討好任何人,覺得世界那麽多人,總有喜歡她的和不喜歡她的。僅去年一年,她就和人起了三次衝突,不管對方是朋友婚宴上陰陽怪氣損她的女孩,還是比她高兩頭的蒙古壯漢,文靜感覺不爽就會起身對罵或者動手。

有時她也會反省自己,總是在衝動過後才會想到“我是個網紅,我不能跟她計較”, 但再遇挑釁,仍舊是立即反抗。

文靜很清楚自己的脾氣,從小到大她都吃軟不吃硬。三年前,她開車太快,為了躲開對面的車,翻車在沙窩裡,腿受了重傷,當時的男朋友因為擔心而指責她,她也不肯服軟,大吵一架後瘸著腿計程車離去,從頭到尾,一滴淚都不肯掉。但她也不記仇,一覺起來,原先打過架的人只要先服軟,她還能跟他坐在一起喝酒。

這樣的姑娘對狼的感情十分複雜,她愛狼,覺得自己和狼的性格很像,最像的地方在於”愛恨分明“,她看不上那些鏡頭前跟狼親密,實際上害怕得瑟瑟發抖的模仿者,她覺得要想養狼,必須把自己變成狼。

偶爾她也感到疲憊,除了忙累,因為養狼,她遠離家鄉到了另一片草原,身邊沒有一個朋友,從前的朋友也總覺得她來錢輕鬆,開口借錢動輒就是幾萬塊。

比起不紅,她更怕未來有一天不能養狼。初中退學就闖蕩社會的她早就習慣了命運莫測,並為此做好了準備。就算不紅,還能按照原先的規劃,開狼園賣門票和蒙古特產。現在養這麽多狗,也是在為那一天做準備,如果真有一天不能養狼,她還有五條狗,沒了狼,有狗也不會感到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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