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中醫思維不是真中醫

到外地某醫院會診，原來隨診抄方的學生因為有事未來，臨時派了一位青年醫師幫我抄方，雖然他是某中醫藥大學的碩士，也在醫院泌尿外科工作近3年時間，但我發現他的診療思維已經完全西化了！

通過三個病例，對他的診療思路可窺一斑：

其一，患者因為勃起功能障礙，經查性激素髮現睾酮低下，我在思考還未處方時，他已經將西藥睾酮開出來了。我說為什麼要開睾酮啊？他說患者睾酮低下，缺啥補啥啊！我問該葯的副作用你知道嗎，持續使用會引起睾丸本身停止工作，分泌睾酮的功能更趨低下，甚至睾丸萎縮，如果停葯患者症情更嚴重，持續使用有引起攝護腺癌的可能。說得不好聽的話，那是飲鴆止渴。而我通過中醫調理絕大多數人在二三個月後睾酮會提高，不少人恢復正常，而患者的勃起功能障礙等癥狀也大多會得到改善。我謂之：西醫對此是代替睾丸的功能，不計後果，我是恢復睾丸的功能，孰長孰短由此可見。

其二，一位四十餘歲的患者患有攝護腺增生，尿頻尿急，夜尿4次～5次，他說給患者處方保列治等西藥，方便快捷，不行就進行手術。我說西藥的副作用知道嗎，引起性功能障礙。人家年紀輕輕就讓他「功夫」廢了，豈不罪過？我用中藥根據辨病辨因辨證調理，大多數的患者在一兩個月就會夜尿減少，尿頻尿急減輕，大多數並不需要手術。

其三，有一位六十餘歲的攝護腺增生患者，攝護腺特異抗原（PSA）稍高7.2，有夜尿1次～2次，他說那你需要做攝護腺穿刺，排除攝護腺癌。我說PSA稍高有多少是攝護腺癌？在非創傷性檢查前就做這個檢查是否過度？我的不少患者PSA偏高，經過中醫活血補腎治療，兩個月以後大多數會逐漸下降，有的恢復正常，患者也消除了患癌的恐懼。由此有不少PSA偏高的患者結伴來調理。其實，體檢時查PSA在美國也是一個爭議的話題，政府醫保部門反對作為常規檢查，而泌尿外科學會認為需要檢查，前者認為患癌的比率很低，檢沒查從衛生經濟學來說屬於浪費，而泌尿外科學會認為為了排除攝護腺癌是必須的。

日前，上海市收藏學會吳少華會長打電話給我，說他們學會有一位著名收藏家，患了攝護腺癌，手術以後尿失禁天天用尿不濕，頗為煩惱，想找我調理。隔了不一會兒，患者來電說：「三年前他手術前PSA高，診斷為攝護腺癌，結果手術後病理檢查是良性的攝護腺增生，但留下了尿失禁的煩惱，每天用數塊尿不濕，希望用中醫調理。」

患者對於傳統中醫診療方式的信任，總是讓我渾身充滿了動力。然而，通過與一些青年中醫的接觸，我發現很多年輕的中醫已經完全沒有中醫的思維：他們遇見感染就用抗生素，即便使用中藥也是清利濕熱或清熱解毒，完全忘記了中醫還有扶正祛邪的方法。這種情況實在讓人唏噓不已！

西醫思維模式的整體結構和框架已經在高等中醫院校「深入人心」，中醫教育如果能以傳統師承式教育為指引，回歸中醫傳統思維，並牢牢紮根於自己的「本色」，或許方能真正步入中醫復興的正軌之中！

文/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嶽陽醫院主任醫師 戚廣崇

本文摘自《中醫健康養生》雜誌，閱讀更多精彩內容，請在各大應用市場下載安裝該雜誌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