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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司馬青衫濕,到底為啥那麽濕?

01

上學的時候“朗讀並背誦全文”過一首長詩,名字叫做《琵琶行》,這首詩的結尾一句膾炙人口:“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

我那時候的歷史知識遠不如現在,一看見“江州司馬”四個字,腦海裡死死地冒出一個學術成果——白居易原來在重慶當過官?

是的,跟白居易謫居的九江郡一樣,重慶也曾經名為江州。

我當時其實也不太清楚重慶什麽時候叫的江州,為什麽叫江州,我知道這個典故,完全是因為我生活和學習的那個長江邊的縣城裡,有一座酒樓名叫“江州樓”。

每周放學和上學經過這棟樓,賓館睡不起,酒樓吃不起,但是“江州”這個名字倒是牢牢地印在了心裡。

這個比較尷尬的學術成果,跟我人生中犯下的很多更加尷尬的錯誤一樣,慢慢就在腦海裡淡忘了,直到好幾年前我認識了周密——他的筆名叫司馬青衫。

這個古(斷)色(章)古(取)香(義)的筆名立刻勾起了我遙遠的回憶,想不到我江州還有人叫司馬青衫。

我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兩顆光頭在重慶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問他:“你濕了嗎?”

他笑得酣暢淋漓花枝亂顫,一方面是因為有人識破了他名字裡的典故,另一方面是覺得可能打不過我。

02

然而司馬青衫最終還是濕了,濕得透透的。

他先是賣酒,然後自己做酒,名為“1940陪都重慶”。

我喝過,而且喝過很多次。

但是我是一個不解風情、隻懂風塵的人。品茶,我只能品出燙不燙嘴;品酒,我只能感覺反不反胃。

但是我也是一個普通人,挨打也疼,喝多了也吐,在秦嶺大山裡喝農家自釀的包谷燒也吐,在酒店包房裡喝茅台五糧液一樣也吐。

司馬青衫曾經讓我評評他的酒,聽我說完三句話就讓我打住了,說:“算了,你沒有一句話說到點子上的,全是他媽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希望越多,失望越大。

那一刻,我感覺他看著滿桌的酒菜,以及恬不知恥的老趙,真真想起了那句話:“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

從此以後,在酒這件事情上,他再也沒有跟我說過一個字——包括品酒會招呼我一聲的想法都沒有。

直到他出了新書,《水煮重慶》。

03

眾所周知,我的主業是讀宋史,而司馬青衫的主業,除了掙錢之外還喜歡研究重慶史。

從三國築城,到南宋抗蒙,從重慶開埠,到戰時陪都,我感覺但凡能夠找到的關於重慶的史料,他都翻了一個遍;但凡重慶現存的重慶遺跡,他都走了一個遍;但凡重慶還開著的老飯館,他都吃了一個遍。

從這一點上,大家就能看出讀地方史的優勢。

我讀宋史,北宋四京東京開封、西京洛陽、南京商丘、北京大名,我在史書裡在地圖上看過無數次,卻隻去過一次開封,真是窮人的悲劇。

正因為有如此扎實的史料積澱,以及親力親為的現場採訪,再加上一個文人應該具備的文采和勤奮(這兩個字存疑),所以司馬青衫歷時八年,終於把《水煮重慶(增訂版)》出版了。

作為一個同樣喜歡鑽故紙堆的人,我可能特別明白他在書中引用的每一處史料和每一個典故的背後艱辛。

為了查一個日期,需要翻好幾部書來反覆核對,需要從朝代和年號來細細推算,需要自己把乾支記日法換算成我們習慣的數字記日。

為了核對一個人的生平,需要查閱交戰雙方各自的官方正史,需要查閱地方志,需要核對同時代人的筆記、奏折、戰報、墓志銘,甚至需要翻別人的家譜。

工作量之大,你說江州司馬的青衫濕不濕?

04

我想,我應該要給大家聊聊,《水煮重慶》究竟是一套什麽樣的書。

它算得上是一部史書,介紹了絕大多數重慶人都不知道的重慶歷史,讓我們走在這座兩江交匯的山城的巷道之時,能夠感受到她的光榮和夢想。

它算得上是一本字典,解釋了我們很多想要了解、但是又不知道從何了解的疑問,從美食到口音,從殘垣斷壁到租界碼頭,從重慶知府到袍哥人家,你都能在這裡找到答案。

它算得上是一雙巧手,將千百年來歷經兵火和變革遺留下來的歷史文化殘片,重新拚回到一起,還給我們一個立體的、多彩的、玲瓏的、古樸的重慶城。

它算得上是一個迎賓,掏心掏肺地向外地人介紹這座城市的一切,為那些“知其然”之後還想“知其所以然”的人,不徐不疾地訴說著一個個古老而生動的故事。

這樣的書,是我們期盼已久的作品。不管你是懷著對重慶掌故一探究竟的本地人,還是想要了解這座城市的外地人,這本書都值得你一讀。

對於一個寫書的人,尤其是一個正兒八經案案提筆寫書的人,我是景仰的。

江州司馬青衫濕,可以為了筆耕不輟的汗水濕,可以為了探究美食的口水濕,但是絕不應該為了“好貨無人識”的淚水濕。

下面是他的新書購書鏈接,戳吧,狠狠地戳,讓他的青衫,被感動的淚水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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