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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地表溫度降至零下70攝氏度,昔日陽光普照的城市變成冰封裂谷,大雪紛飛,世界變成一片灰白。以上的一幕,或許不久就要從《流浪地球》裡映射到現實。在過去的一段時間,極端氣象越來越頻繁,極寒和炙熱同時考驗著地球,人類的經濟活動也開始為氣候而買單,這份經濟账已經越來越不可小覷。
01
極端地球
地球尚未流浪,災難便已率先襲來。據新華社10日的消息稱,一個國際研究團隊的最新報告顯示,隨著南極和北極的冰蓋繼續融化,2019年全球各地的極端氣象事件可能會更多、更嚴重。“根據我們的模型,大量融水的匯入會對洋流造成嚴重破壞,進而導致更多的極端氣象事件,每年的溫度變化也會變動更大。”長官這項研究的惠靈頓維多利亞大學南極研究中心副教授尼克·格列齊說。
這種預警讓人們想起著名的災難大片《後天》。氣候變暖導致的酷寒襲擊了紐約等大城市,一場巨大的災難令人類社會死傷慘重。但誰能想到,《後天》正在現實裡上演。就在這份報告發出的同時,美國正在遭遇這種極寒,溫度直接冷過南極。
密歇根胡凍成了“冰海”,尼亞加拉大瀑布凍成了“冰瀑”,就連芝加哥的渡輪也硬生生走成了破冰船。受“極地旋渦”的影響,1月28日開始,美國遭遇了大面積的極寒氣象,美國中西部地區首當其衝。由於刮著冷風,極寒中心的芝加哥體感溫度一度逼近零下50攝氏度。截至本月4日,這股致命寒流已經造成17人喪生。
遭受極寒考驗的不只有美國,歐洲多國都與它站在了同一個陣營。上個月中旬,歐洲中部大雪茫茫,德國東部和南部多條鐵路和公路交通中斷,大部分學校停課。奧地利也發生了至少8起與大雪氣象相關的死亡事件,奧地利天氣部門預計,阿爾卑斯山的降雪量在此前已經累積數米的基礎上再增半米。就連地球另一邊的日本也未能幸免,據新加坡《聯合早報》報導,北海道2月9日也遭遇強寒流,陸別町早上氣溫一度達零下31.8℃,釧路市的阿寒湖畔氣溫為零下30.7℃,創下北海道觀測史上的最低紀錄。
地球正在遭遇冰火兩重天。就在美國歐洲遭遇極寒的同時,位於南半球的澳大利亞卻正遭遇炎熱氣象的炙烤。當地時間2月1日,澳大利亞天氣局發布的數據顯示,澳大利亞經歷了有史以來最熱的一月,全澳月均氣溫首次超過30攝氏度,單日最高氣溫49.5攝氏度,成為澳大利亞自1910年有記錄以來最炎熱的月份。
02
誰來買單
氣候變化影響的不僅僅只是溫度。此前美聯社的報導便稱,受極寒氣象的影響,包括通用汽車、福特和菲亞特克萊斯勒在內的幾家汽車製造商已經宣布暫停部分工廠的生產。通用汽車表示,做出此決定的原因是應當地一家公用事業公司發出的要求用戶節約使用天然氣的緊急呼籲。該公司甚至要求密歇根州的居民也能盡量減少天然氣的使用,以保證醫院和療養院等關鍵設施的天然氣供應。
事實上,極端氣象的第一棒早已打在了交通運輸行業上。根據CBS的報導稱,美國在當地時間1月29日有2457個班機因極寒氣象延誤,1360個班機被取消,當時這種勢頭還依然在延續中。UPS(聯合包裹服務公司)也於當地時間1月30日表示,公司將在明尼蘇達、密歇根、印第安納、伊利諾伊、威斯康星、俄亥俄、愛荷華、賓夕法尼亞西部、內布拉斯加州的部分地區暫停服務。瑞士阿爾卑斯山滑雪區的桑蒂斯酒店甚至遭受了寬達300米的雪崩衝擊,聲音響徹天際。
大企業在極端氣象中成了最脆弱的對象。去年11月,美國加州一場堪稱“史上傷亡最大、最具破壞力”的山火直造成的總損失達到了165億美元,成為2018年世界上財產損失最大的自然災害。也正因此,PG&E被迫宣布申請破產保護。市場情報公司Four Twenty Seven在綜合海平面上升、颶風、洪水、乾旱等極端災害氣象因素後也稱,供應鏈多點布局的行業龍頭暴露的風險最多。
氣象不再是人們可以忽略的對象了。聯合國近日發布的《2019年世界經濟形勢與展望》報告指出,隨著世界上出現越來越多極端氣象事件,氣候風險正在加劇。1998年至2017年,氣候相關災害造成的損失高達22450億美元,比1978年至1997年期間增長151%。慕尼黑再保險公司近期發布的一份報告也顯示,2018年全球所有自然災害的總損失為1600億美元,高於1400億美元的長期平均水準。
03
意外收獲
從聯合國呼籲積極行動應對氣候變化起,人們就應該意識到極端氣象的厲害了,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講,極端氣象帶來的或許不僅僅只是壞消息。不少期貨就能夠從中“趁火打劫”一波。
受益於極端氣象的影響,美國天然氣期貨繼去年12月大跌36.25%後持續走高,上個月14日一度大漲15.55%。此外,取暖油價格也成為極寒氣象的贏家,截至上個月31日,取暖油期貨已經實現了三日連漲,美國不少地區的電價、以及大豆、棉等農作物期貨價格都呈現出了上漲趨勢。
也有一些企業暗搓搓地準備做起氣象的生意。此前蘋果就曾在報告中提到,更多的災難將使人們更依賴iPhone,包括手電筒、警報器等作用。蘋果預計,氣候變化帶來的好處可能高達9.2億美元。藥廠默克也提到,氣候變化將會增加熱帶地區與氣象相關疾病,從而增加相關藥物的需求。
隱藏在極端氣象背後的,還有新的產業。去年一場空前的山火肆虐加州,但在巨大的損失面前,一場逃命的經歷卻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據《大西洋月刊》報導,為了拯救自己價值5000萬美元的豪宅,卡戴珊夫婦雇傭了一隊私人消防在周邊挖掘了一條巨大的溝渠,不僅拯救了自家,還順手讓整個街區的房屋免於火難。而在這次價值數十萬美元的救援行動背後,私人消防服務業引發了人們的討論。
事實上,私人消防正是美國一個日益壯大的企業。此前《大西洋月刊》的報導就曾提到,政府森林服務預算的削減,以及由於氣候變化而導致日益猖獗的野火,為私人消防承包商提供了機會,也間接推動了這個行業的發展。數據顯示,美國如今40%的森林服務資源都由私人野火消防部門提供。
就連保險公司也做起了這類生意。例如保險公司AIG甚至擁有自己的“野火保護部門”,根據NBC的報導,符合AIG公司提供私人滅火服務的客戶,在富比士全美富豪榜TOP400中佔42%。除了富豪們,也有不少家庭開始購買火災保險計劃。全美保險委員協會甚至制定了社區野火保護計劃,該計劃主要涉及評估不同社區的野火風險,以便保險公司能夠制定相應的火災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