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譚故事苑/文01父親跟著別的女人跑了，母親曾經百般挽留，但是一個人的心不在了，又怎麽能留得住人呢？父親離開家的那一天，母親哭得稀裡嘩啦，傷心欲絕。從前她是一個不喝酒的人，可是這一天過後，母親學會了喝酒。酒是一個好東西，能夠讓人忘掉許多傷心地事情。可是當能夠麻醉人的酒精消散的時候，人就又會清醒過來，傷心地事情又卷土而來。母親心裡面生出了恨，她恨傷害自己的父親，愛與恨不過是一線之隔，愛得越深，恨得越切。所以她喝醉了酒的時候，就會不停地大罵姐弟倆，當覺得罵得不過癮的時候，甚至會動手打姐弟倆。姐姐年紀大一些，她已經能夠明白大人之間的感情，明白他們之間的愛與恨了，所以姐姐能夠忍住疼痛，母親打她的時候，她咬住牙，不哭不鬧。弟弟小了很多，許多的事情他還不明白，所以他被打的時候放開嗓子大哭大喊，這反倒更加刺激了喝酒的母親，她邊打邊罵：“你的老子不是個好東西，你也不是個好東西，我讓你哭，我讓你哭……”一直吵鬧到深夜，雞犬不寧，等到天亮的時候，母親一覺睡醒又很是後悔自己的行為，自己再怎麽恨，又怎麽能對自己的兒女下手呢？自己實在是對不起他們。於是她又做出許多事來關心自己的兒女，比如做他們最愛吃得紅燒肉，弟弟吃得津津有味，全然忘記了先前被母親打得事情。姐姐已經懂了很多事情，自然心裡面也有了一些芥蒂，所以她不能像弟弟那樣吃得那麽的開心。

02事實上，母親雖然覺得自己對不起姐弟倆，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喝酒的欲望，酒這東西是會上癮的，更重要的是母親沒有辦法抵抗父親拋棄自己的悲傷。每當喝酒醉以後，精神變得有些混亂，自然又把自己心裡面的怒火撒到姐弟倆身上。這一家人的關係變得有些奇怪，他們相愛，卻又相殺。但不管如何，日子如何的磕磕絆絆，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姐姐年齡大一些，已經可以幫母親乾一些活了，比如說喂雞喂鴨，洗衣煮飯這些。弟弟呢還是一個穿開襠褲的小孩子，成天隻負責玩耍就夠了。母親則是把自己當女人更是當男人，總之是拚命的乾活，多賺幾個錢，讓一家三口的日子過得好一些。等到姐弟倆到了一定年齡的時候，母親就把姐弟兩人都送去讀書，母親自己雖然隻讀過小學，但是她知道讀書是窮苦人家出人頭地最好的途徑。後來母親一個女人的力量終究是不夠的，她跟姐姐開誠布公的說：“我現在就算是砸鍋賣鐵也只能夠供你們兩人的一個人讀大學了，無論是讓你們誰都不能夠讀書，我都覺得對不起你們，要怪只能怪媽沒本事。”說著說著，母親的眼眶都紅了，姐姐說：“媽，你別傷心，其實沒讀書也沒什麽的，我本來就不太喜歡讀書，這下正好了，就讓弟弟讀書吧！”要說這女兒的心事誰最清楚呢？是母親。母親當然知道女兒心裡面想得是什麽，可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所以她對著姐姐不停地說：“媽，對不起你啊，媽對不起你啊……”母親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姐姐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兩人抱在一起哭泣，一起抵抗生命中那些無可奈何的事情。

03過了不久弟弟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他當然也不是一個自私的人，他也願意讓姐姐繼續把書讀下去。可是此時已經是木已成舟，姐姐已經輟了學，收拾好了行囊準備踏上打工的路程，說什麽都已經晚了。母親和弟弟來送姐姐上車，看著自己最親的姐姐為了自己輟學，現在遠走他鄉打工，弟弟心裡面變得很激動，他的眼眶變得發紅，大喊著姐姐，姐姐，姐姐……姐姐笑著說：“弟弟，你不要喊了，我聽見了，你要好好讀書，考一個好的大學，姐以後還要靠你咧！對了，在家要好好聽媽的話，不讓她操心……”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姐姐轉過了身，不再看著母親和弟弟，車子也已經開動了，開向一個未知的遠方。此時，姐姐再也忍不住了，兩行淚水在她的臉上肆無忌憚地流下。多年以後，姐姐和弟弟都分別成了家，日子也過得很好了。只是母親卻病倒了，一倒就不再起，是腦溢血，走得很突然。姐弟倆回老家操辦了母親的喪事，安葬了母親。過了不久，弟弟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姐姐有時深夜的時候會偷偷出去，似乎害怕被人知道她出去的事，這讓弟弟懷疑姐姐是不是中了邪，於是一天夜晚他就悄悄跟蹤了出去，才發現姐姐是一個人來到母親的墳墓前。姐姐說：“媽，當初小的時候，你一喝了酒就要罵我們打我們，我那時候很恨你，為什麽你受了別人的傷害，卻要拿我們來出氣？我恨了你很多年，可是現在你沒了我才發現自己心裡面空蕩蕩的……”聽到這裡的時候，弟弟的眼眶紅了。（圖片來自網絡，侵權請聯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