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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良,用「第三隻眼」做針刀

八年磨練技藝 實現手術突破

人物小傳:李石良,河北人,1963年出生。中日友好醫院針灸科主任,北京大學醫學部教授,北京中醫藥大學教授,中央保健專家。

3月7日下午,北京市朝陽區櫻花園東街的垂柳已經有了些春的綠意,位於街道2號的中日友好醫院裡卻比春天還熱鬧,來就診的人絡繹不絕,又井然有序。應針灸科主任李石良的邀請,記者來到他在8樓的辦公室採訪。一進門,一排長方形的書櫃橫在辦公桌旁,《肌骨超聲必讀》《超聲診斷學》《臨床局部麻醉技術》……西醫書籍竟然佔了這位中醫大夫滿滿的半書櫃。坐在書櫃前,李石良和記者聊起了他最拿手的絕活兒——針刀。

從醫,彌補父親的遺憾

1980年,父親的選擇改變了李石良的命運。那年高考,已經填報了長沙鐵道學院機車製造專業的李石良,在父親的堅持下,將志願修改成了河北醫學院中醫專業。「我父親從小想做醫生,卻沒能實現,這成了他的遺憾,所以他一直想讓我從醫。我非常感激父親為我做的這個選擇,因為我很享受現在所做的事情。」李石良感慨道。

1993年,李石良從上海中醫藥大學博士畢業後來到中日友好醫院針灸科,做起了四平八穩的針灸大夫。幾年下來,李石良的針灸已經做得遊刃有餘,他開始「不安分」起來:「臨床中,我總覺得不能真正幫病人解決問題,因為受限於治療手段,很多患者的病痛難以徹底解決。」這成了李石良的心結。直到1998年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發現針刀可以解決很多針灸治不了的疾病時,激動難掩:「當時真是如獲至寶!」

邂逅針刀,磨練技藝

針刀與針灸相差甚遠,掌握起來並不容易。「遇到的第一大困難就是麻醉。」李石良坦言,「因為之前沒有接觸過,心裡很忐忑,就去請教麻醉科主任。做中醫平穩慣了,不敢冒險,但一點風險不冒,也不會有所作為。」經過大量閱讀和大膽實踐,幾個月後,李石良竟然能熟練應用麻醉技術了。

2005年,中日友好醫院針刀診療項目正式開展,新的攔路虎卻出現在眼前。「沒有紮實的解剖學基礎,一些有風險的部位我是不敢動刀的,這讓很多患者只能失望而歸。」說到這,李石良的眼裡掠過一絲黯然。為補上解剖學的短板,2010年,李石良暫時脫離工作赴北京大學醫學部做了兩年深入的解剖學研究,最終著成一部《針刀應用解剖與臨床》,使具有明顯外科屬性的針刀治療技術在時隔38年之後終於有了自己的第一部臨床解剖學專著,成為很多醫院學科發展的指導性著作。從此,「解剖學讓針刀手術中的很多不可能成為了可能。」

中西結合,針刀有了「第三隻眼」

採訪當天,記者全程觀摩了李石良的一台針刀手術。89歲的男性患者中指彎曲近90度,難以伸直。在檢測完血糖、血壓指標、注射麻藥後,李石良推來一台超聲設備,將探頭放在病患處,螢幕上清楚地顯示出解剖影像——肌腱、腱鞘及其周圍的血管。隨後,他用一根直徑1.0毫米、刀刃寬0.8毫米的針刀,對準事先設定好的病變位置,刺入皮下,超聲顯示屏上立即出現了針刀在組織中移動的影像,「已經到達腱鞘了,我現在需要把狹窄部位精準切開。」李石良解釋道。只見這根針刀在患者的指頭根部「捅」了四五下後,老人的中指竟立即活動自如、完全伸直了。「引入超聲的針刀手術是典型的中西醫結合,它讓我們有了『第三隻眼』。」李石良笑著說。

今天看來如此便捷、神奇的「眼睛」,最初引入時卻困難重重。對於針刀的可視化,以前也有人用CT、核磁做過嘗試,因為異塵餘生、成本等因素,加上不能實現實時引導,這些研究最終沒有走向深入。但針刀手術如果不能可視化,它的科學性和被認可度就會大大降低。兩年前,李石良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決定再「冒一次險」——開展了歷時兩年的超聲可視化針刀微創技術解剖學基礎研究。但要想真正掌握這一技術,醫生除了是針刀專家、疼痛專家、解剖專家,還必須成為一名成熟的超聲專家,難度之大可想而知。李石良沒有畏懼,帶著他的團隊繼續迎難而上,組織了一系列專題講座和超聲專項訓練,並赴兄弟科室、兄弟醫院取經學習,在國內介入超聲界權威專家的指導幫助下,終於一步步讓針刀手術「被看見」,實現了針刀技術的一次跨越。談到超聲引入的意義,李石良說:「啃下了這塊硬骨頭,獲益最大的肯定是患者,這能減少很多醫療風險,避免出現醫源性傷害,顯著提升患者的就診感受。」

「2005年,針刀項目剛剛起步時,除了我,沒有人敢學。」李石良笑著說道,現在,經過8年的摸索發展,針灸科7名醫生都不同程度地掌握了針刀技術,成為中醫西醫兼收並蓄的多面手。「但針刀還是一個年輕的學科,它不僅僅需要傳承,也需要更多人才來創新。」

轉載自:生命時報 張珺珺中日友好醫院針灸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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