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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政府停擺破紀錄,誰會先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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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又為美國創造了一項新紀錄,只不過,這次的記錄不太值得驕傲。截至美國東部時間1月12日,聯邦政府的指針依然靜止,“停擺”狀態進入第22天,成功刷新了美國政府關門的最長時間。在川普和民主黨的隔岸對峙中,遭殃的是領不到薪水的公務員。一堵牆的威力何至於此,這背後其實是即使忽視民眾呼聲、也要對自身理念寸步不讓的兩黨。

01

關門22天

在美國某新聞電視台右下角,政府“停擺”的計時框不停地以秒為部門閃變,顯示著自去年12月22日凌晨聯邦政府部分關門以來的累計時間。截至當地時間1月12日,這場由一堵牆引發的政府“停擺”已持續了22天。

而這一數字也打破了此前21天的記錄。據統計,自1976年以來,美國聯邦政府曾經歷了21次“停擺”,之前最長的紀錄是克林頓執政時期創下的21天,從1995年12月16日至1996年1月6日。根據Business Insider的統計數據,平均來看,之前的20次美國政府停擺持續了8天,近三十年來的時間相對較長,自1990年以來的六次政府關門平均持續了9天。

這場任性的“鬧劇”並沒有停歇的傾向。雖然上周五,白宮新聞發言人Sanders稱,在繼續研究所有選擇,樂意讓政府迅速重啟。但華爾街日報指出,據白宮官員透露,白宮管理和預算辦公室(OMB)在為關門持續到2月末做準備。彭博也表示,OMB在就關門持續到2月起草計劃,對何時結束停擺沒有給出具體的預期日期,僅僅是針對未來制定計劃。

最新的談判結果似乎也只是火上澆油。1月9日,在白宮戰情室,關於“政府關門”的協商談判不歡而散,在議長佩洛西明確表態不同意建牆之後,美國總統川普“拂袖而去”,並在社交媒體上發推文稱與民主黨談判是“浪費時間”。而佩洛西則在返回國會大廈時吐槽前者是一個任性的美國總統。

“這場充滿爭議、短暫而徒勞的會議突顯出,兩黨之間的僵局每天看起來都像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紐約時報》對此評論道。就在會議前一天,川普還在電視演講上“甩鍋”,稱“政府的關閉只有一個原因:民主黨不會為邊境安全提供資金。”

兩黨執掌的參眾兩院也被裹挾其中。上周,雖然由民主黨控制大多數席位的眾議院已經通過4項法案試圖讓部分政府部門重開,但在10日,參議院民主黨人試圖對一份已在眾議院通過的預算法案(不包括建牆撥款)進行投票時,卻被參議院多數黨領袖麥康奈爾攔下,表示除非民主黨人與總統川普就修牆預算達成一致,否則參議院不會對任何預算法案進行投票。

02

停擺後遺症

在缺錢的窘境下,美國也脫下了體面的外衣。華盛頓方尖碑下是國會山廣場上遍地的垃圾;距芝加哥約300公里處的林肯故居無奈關門謝客;國家動物園“鎮園之寶”大熊貓的直播只能在一片可惜聲中被叫停。

80萬聯邦雇員被迫無薪休假或無薪工作的影響是巨大的。“做好你該做的工作,讓我們可以重新上班!”10日,包括博物館保安員、航天局科學家和國稅局報稅員在內的數百名聯邦政府職工走上華盛頓街頭,朝白宮喊話。

對於80萬聯邦政府雇員來說,11日本應是他們領薪水的日子,但由於持續停擺,他們拿不到過去兩周的工資。美國進步中心的數據顯示,政府每停擺兩周,國安部雇員總共失去了6.37億美元薪水,司法部為4.13億美元,財政部為2.15億美元,交通部為2.08億美元,內政部為1.6億美元,農業部1.5億美元,其他部門也都將損失數千萬美元的工資。

雖然休假是好,但沒錢才是關鍵的問題。據美國一家招聘網站統計,近八成美國人屬於“月光族”。拿不到薪水意味著難以承擔衣食住行等方面新的開支,不少聯邦政府的雇員在社交媒體上用“走投無路”形容自己的處境。近幾周來,申請失業補助的聯邦政府雇員數量越來越多。

拿不到工資的雇員只是直接“受害者”。美國社會的正常秩序正在混亂化。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4400名全職雇員中僅有百名維持正常工作,辦理業務在極大程度上受限,證券違規調查已暫停,也沒有員工審核企業股票發行或並購申請;與此同時,美國商務部也已停止受理汽車供應商鋼鐵關稅豁免的申請,讓許多企業無法準確預估製造成本;甚至連婚姻登記業務也無人辦理。

受政府停擺的波及,美國民眾越來越失望。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台和知名市場調查機構益普索集團進行的一項最新聯合民調結果顯示,四分之三的美國人認為政府關門令美國“難堪”。美國全國空中交通管理人員協會已經於5日起訴聯邦政府,理由是協會成員的應得收入被聯邦政府非法剝奪。

03

華爾街的擔憂

遙遙無期的停擺已經成為一顆定時炸彈,如果川普一語成讖,那麽數月的混亂將讓這顆炸彈的威力進一步擴大。

“最具挑戰的是對未來毫無頭緒,不知道這會持續多久。”面對著員工沒有薪水可領、账單不斷累積的現狀,在美國農業部任職的卓斯克如此表示。路透社指出,除非政府下周重新開放,被迫休假的政府員工很可能會被算作失業人員,從而影響美國就業報告指數。

川普的任性已經“收獲”了一些肉眼可見的代價。根據標普全球評級估算,截至美東時間11日周五,聯邦政府此次部分關門已經讓美國損失了36億美元;如果關門再持續兩周,經濟損失將進一步突破60億美元。尷尬的是,川普此前要求的修邊境牆資金則為57億美元。

唱衰的不止標普一家。摩根大通估計,政府停擺每周將使季度經濟增長率下降0.1-0.2個百分點,並表示如果政府關門導致市場情緒發生巨大轉變,影響可能會更大。彭博社上周對經濟學家的調查也顯示,美國今後12個月內發生經濟衰退的概率中位數為25%,高於上月調查時的20%, 創六年來新高;同時由於財政刺激消退,2019年經濟預期增速中位值降至2.5%,低於2018年的2.9%。

中國社會科學院美國研究所副研究員魏南枝在接受北京商報記者採訪時表示,“雖然從這些數字來看是不值的,但其實這背後更重要的是兩黨的利益之爭,美國政黨的代表性不強,並不真正關心民眾的利益,並且黨派的利益已經高於民眾的利益。

事實上,在參眾兩院割裂的情況,美國國會已經有些“扭曲”。在2018年中期選舉中,民主黨獲得眾議院控制權,共和黨則保住了參議院控制權,兩黨分別控制兩院,形成了“扭曲國會”。魏南枝表示,爭執不下的邊境牆問題背後,是兩黨不同的執政路線,共和黨倡導的是利己的保護式自由貿易和單元化,民主黨則提倡世界主義,希望加強對世界的長官力。

從沒有結果的多次談判來看,奪回眾議院不久的民主黨來勢洶洶,川普則一直固執己見,雙方都不願讓出一步。因而美國輿論對政府何時重新“開門”普遍持悲觀預期,這場比誰先“低頭”的政治遊戲還將繼續。在12日晚最新的一條推特中,川普直接點名稱,“我在白宮等著(民主黨的)恰克·舒默和南希·佩洛西打電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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