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最新頭條.有趣資訊

在詩歌殿堂 他與杜甫空靈共鳴

  ■楊然(四川)

  詩人彭志強接連出版了兩部詩集《草堂物語》到《秋風破》,都以杜詩精神為引領,“彭志強詩歌精神”憑了詩人卓爾不群的堅定意志和非凡才藝,宛若“生長在楠樹上的憂傷,綠了又黃,黃了又綠/仿佛是風的春秋/不斷輪回的色彩”(《大雪密封的家書——在草堂茅屋故居觀楠樹》,彭志強詩歌,下同),讓我久久沉迷在他那生生不息的現代詩歌藝術的旺盛生命之中。

  彭志強的詩歌情思超越了時空,與杜甫李白他們在詩歌殿堂的高遠境界心靈相通,空靈共鳴。“後腳還在草堂詩史堂/前腳仿佛跨進了洛陽,河水淌過我眼眶/向南翻滾著手機上的萬年歷”(《雨喊不醒的草——在草堂詩史堂觀李白相遇杜甫雕像》)。就這樣,彭志強詩歌憑借他絕對自由的通感力和無比自在的感應力,應運而生,適時而為,他把現代當成了唐朝,同時又把唐朝當成了現代,順風順雨,得山得水,成為杜詩精神最前衛的傳承者和最詩性的通靈者,他的詩歌一篇接一篇橫空出世,不可阻擋。

  他“在草堂恰受航軒觀宋代杜詩孤本”,獲得“磁鐵測量人心”的功夫,“紙上,一闕豪放如虎的宋詞就把唐詩/送至遠方。秋天的鐵錘/在南鄰反覆敲打的木屋,木已成舟”,他的敏銳鑄就了內心的細膩,“在恰受航軒,手捧一片紅色的天/我被那根系在詩句上的秋水長鞭/馴服。一個通宵,一言不發”。如此精辟、如此意外、如此超凡脫俗的詩句,在他的筆下源源不斷湧現,一位當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優異詩人,就這樣活脫脫出現在你的面前。

  杜甫的詩,除《春夜喜雨》《月夜》《春望》《江南逢李龜年》等詩篇外,我個人特別喜歡他寫李白的詩,杜甫的詩人之心,絕不低於李白。一個詩仙,一個詩聖,李白已名滿天下,杜甫是貨真價實的“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在他去世多年後,才慢慢獲得詩名的。但杜甫的深刻,肯定與李白的浪漫,可以“平分天下”。由此想到彭志強的詩,常常在閱讀中遭遇異軍突起感慨,一回又一回,我被他的奇思異想所折服,被他的鮮活語句所電擊,被他的詭異意象所怔住,被他的神秘幽趣所俘獲,說明什麽?說明彭志強的詩人之心,應在時代之上,抒寫在同代人的意念之巔,非常了得。

  彭志強的詩,如此生動、多端、巧妙、奇麗、異靈、豐富呈現,說明什麽?說明他的詩人之心,不知不覺,也被杜詩扎實深邃的內涵所潛移默化而熏陶,而感染,而志同道合,而殊途同歸。他與杜甫早已在社會洞察和人文認同上情同手足,在詩歌擔當與藝術作為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們是另一個時空範疇的詩歌兄弟,是另一個世界的精神朋友。在這個意義上,彭志強已然成為當代中國詩歌界獨一無二的地理坐標,無可替代的先鋒詩語符號,他的《秋風破》的存在價值和意義,遠遠還沒有像被我這樣保守的詩人所完全認識。

  最後,我要回返他的《秋風破——在草堂茅屋故居憑吊詩聖杜甫》:“秋水在眉頭泛濫。群樹低頭,歪斜的脖子/沙沙作響。大雁駕駛百萬雲朵和黃沙/從北方趕來,打破了浣花溪的涼意。”想起杜甫這樣苦命的詩人,曾經在成都滋潤過些許日子,好不容易,終歸還是出現了《茅屋為秋風所破歌》那樣悲涼的遭遇,彭志強超過表象,看得更遠,更真實:“秋風越來越大,終究吹破了一顆/鎖在茅屋的心。人去屋空,詩意咯血,/仿佛萬裡河山被開膛破肚。”是的,詩人的詠歎,早已讓我望塵莫及。

  這樣長途跋涉的杜詩精神的追尋者,踐行的正是詩人夢寐以求的“讀萬卷書,行萬裡路”的現代人對唐詩繼承與開拓的高風亮節理念和孜孜不倦探索。彭志強特立獨行,行進得很深、很遠、很高也很廣,他的詩篇繽紛而至,如期歸來,一本《秋風破》將我們引領至一個至善至美、情態萬千的當代詩歌語境。就我個人而言,雖然始終只能對他遙望其匆忙而遠行的背影,但同時也可望在他的詩歌裡面徜徉一輩子,並且絕不虛此行。

  楊然,成都市作家協會副主席兼詩歌工作委員會主任,中國作家協會會員。

  彭志強,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成都文學院簽約作家,著有成都文博地理三部曲《金沙物語》《草堂物語》《武侯物語》,被譽為“文物詩人”。

獲得更多的PTT最新消息
按讚加入粉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