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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匠天成——沈陽故宮藏溥儒繪畫作品賞析

溥儒,字心畬、仲衡,號松巢、羲皇上人、舊王孫,齋號寒玉堂、省心齋。北京人,清道光帝之曾孫。沈陽故宮博物院珍藏了多幅溥儒的繪畫作品,筆者選取了其中五幅佳作與大家共賞。

此圖畫於1928年(民國十七年),細筆淡彩繪畫山光水色,峭壁秋光,紅牆古寺,雙松挺秀,秀石掩映,雜樹參差,水榭台閣中二人閑話,下部湖岸邊一漁夫撐舟靠近。圖上部題詩:“金闔環外嶂,擁郭一邱斜。泉路香潭雪,花如繡壁露。劍光浮寶屏,塔影淨金沙,萬劫講天上,摩空擁翠華。”後仿款:“包山陸治”,題詩引首鈐“每懷靡及”白文印,仿款下鈐“心畬臨古”、“一奩秋水”朱文印二方。圖右下部另題款:“戊辰十一月,對窗臨此,溥儒並記”,下鈐“飽食桃花便永年”朱文長方印。圖左下鈐“桐生”朱文方印。此圖用筆簡潔,設色淡雅,渲染較少,清透雅潤,意韻深遠,溥儒臨摹的水準很高,對不同時代的風格、各家筆墨變化、藝術個性、藝術體格,溯其流、探其源,摸得很透,做到心中有數,臨摹前仔細反覆研究,弄清下筆著墨的路子,構圖設色的特色,盡采古人之長。

畫面下部用淡墨雙鉤法,寫數株文竹,其中一枝竹乾高聳青天,竹梢頂部攀附一隻墨猿,回首凝睛而望,神態可佳,猿臉部著淡淡的紅色,使全幅保持著淡雅的墨彩,左上行書題五絕一首:“一片瀟湘水,寒猿竹上鳴。孤舟驚客夢,腸斷此時聲。”下題款:“心畬畫並題”,下鈐“舊王孫”朱文方印、“溥儒”白文雙靈印,詩前引首鈐“一朵紅雲”朱文腰圓印,畫右下角鈐“二樂軒”朱文方印。圖中墨猿畫法細致入微,渾圓的體態和皮毛的質感光澤畫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古人畫猿有嘉善之意,畫猿隻以墨筆點成,惟用墨漬,工筆次之。溥儒生於1896年,肖候,他在北京和台灣居住時都豢養過猿猴,在他的眾多作品中,很多都採用猿猴作為主題,畫他們掛樹攬月,攀移騰挪,通其性情,通盡其妙。

懸崖高聳,古松蒼然,藤蘿纏繞,枝葉搖曳,一人頭戴官帽,坦腹坐於松下,對風清吟。圖右上部行書題寫:“松風吟解帶,明月照彈岩。”下署款:“心畬”,後鈐“溥儒”白文夔龍紋印。是圖著色濃麗,用筆粗重,為溥儒作品中較為粗率的風格。畫意看來依舊源於南宋院體,但卻有了許多明朝中期的繪畫特點,山石不再棱角分明,松枝的線條屬於輕鬆勾勒,一掃南宋畫面的爽利之氣,行筆乾澀,筆觸明顯,顯得畫面內斂許多。啟功曾在《溥心畬先生南渡前的藝術生涯裡》評價過溥儒畫的山石樹木,從來沒有像《芥子園畫譜》裡所講的那些皴法、點法和一些相傳的個派成法。有時勾出輪廓,隨筆橫著豎著任意抹去,又都恰到好處,獨具風格。

畫中崇山峻嶺、古松高聳環繞,山川秀石,蘊蓄豐厚,意境悠遠,圖下一人眺覽山中瀑布,閑庭自若,署款下鈐:“心畬書畫”“傅儒之印”。在用筆、用墨方面,山石使用典型的黃公望常用的長披麻及長條皴,直線型的皴筆遍布於整個山峰,除勾皴之筆外,也用淡墨稍加渲染,用筆粗枝大葉,似一氣呵成,寥寥幾筆,精彩絕倫,粗大古拙的皴法和轉折多角的筆觸,似乎得到了馬遠的真傳,用粗獷松快的筆墨描繪山水,與溥儒以往的山水畫風格迥異,傳達出更濃鬱的文人氣息。

畫仕女立於樹石旁沉思,高盤濃黑發髻,臉型圓潤,微微頷首,皮膚細膩柔嫩,造型清秀,衣紋細致流暢,典雅含蓄,生動傳神,飄帶薄紗,意境幽深,婀娜身姿之中似乎透出些許憂愁與淒涼。署款下鈐“舊王孫”朱文方印,“溥儒”白文雙靈印。溥儒先生的仕女畫,運用線條的濃淡、粗細、方圓、轉折變化和用筆的輕重、快慢、提按、頓挫等藝術手法來描繪人物,並採用聚散、疏密、虛實、強弱等線描形式因素獲得形神,生動地表現衣褶的動感與厚度感,人物形象娟秀含蓄,設色鮮豔妍美,情調幽閑貞靜,表現的多是宮廷婦女深受壓抑,敢怒不敢言的苦悶心情。溥儒先生又吸收了文人畫的一些積極因素,造型強調姿態優美,風格崇尚淡雅飄逸,體現了對女性人格的尊重。

溥儒身處於晚清社會的時代巨變洪流之中,身為“末代皇孫”的他並沒有活躍在晚清民國的政治舞台上,溥儒的一生都沉浸在詩書畫的悠然自得中,致力於中國的傳統文化,宗法宋、元、明、清各家,以其豐富的國學積澱、高超的筆墨技巧和靜逸的文人心境馳騁在藝術天地裡,成為20世紀中國繪畫領域中最具代表性的藝術大家。

原文作者:馮維

原文來源:《收藏家》2017年6月刊《羲皇筆墨 意匠天成——沈陽故宮藏溥儒繪畫作品賞析》

(因篇幅限制,原文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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