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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Work啟動IPO 如何破解盈利掣肘

(圖片來源:圖蟲創意)

經濟觀察報 記者 曲銳8月14日,WeWork的母公司TheWeCompany向美國證監會提交了招股書,預計籌資10億美元,但沒有公布具體發行股份的數量及定價。

招股書顯示,截至2019上半年,WeWork在全球111個城市開設了528個共享辦公空間,工位數達60.4萬個,累計擁有會員52.7萬人次。

WeWork於2010年在紐約成立,目前已經發展成為全球最大的聯合辦公企業。自2017年以來,WeWork的規模迅速擴張,總營收逐年翻倍,但一直以來處於持續虧損中。2019上半年,WeWork運營虧損達14億元,同比增長102%。

雖然累計虧損已經高達數十億美元,但在今年1月的融資中,軟銀對Wework給出了470億美元的估值。招股書顯示,Wework的營收83%來自出租辦公空間收取的會員費。WeWork先向房東租下整層房產,裝修改造成辦公空間,再以較高的價格按月租給公司和個人,從中賺取差價。

作為全球最大、估值最高的聯合辦公運營商,WeWork雖然營收逐步大幅增長,但由於運營成本居高不下,從而陷入規模越大、虧損越多的困境,如何實現盈利仍是WeWork上市後面臨的主要難題。

對於WeWork如何實現盈利,經濟觀察報聯繫了WeWork北中國區,對方稱,根據美國證監會規定,WeWork提交招股書後,8-10月為靜默期,因此不能接受媒體採訪。

業績虧損

2019年1-6月,WeWork營收為15.35億美元,比2018年同期翻了一番。不過,由於運營成本高達29億元美元,使得上半年WeWork虧損高達13.69億美元,同樣翻了一番。在15.35億美元的營收中,13億美元來自會員費,即出租工位收取的租金,租金收入在營收佔比達到了83%。

招股書中披露,雖然租金總額和會員人數同比增幅較大,但人均租金卻在下降。WeWork給出的解釋是公司在全球範圍內大規模擴張,定價偏低的國家拉低了整體均價;為吸引會員簽長期租約,折扣力度加大也導致了人均租金的下降。

2019上半年29億美元的運營成本中,房租及待開業房租成本為10.9億美元;人工成本為12.6億美元;社區運營費用4.8億美元。其中人工成本由一般行政費用、市場拓展費用、行銷費用、社區員工薪酬等構成;社區運營費用由水電費、清潔費、辦公用品和折舊攤銷費用組成。

在招股書中WeWork稱,持續擴張是導致長期虧損的原因,但從運營成本的構成中可以看出,除了市場拓展費、行銷費用和待開業社區房租會隨著公司擴張放緩而減少,房租、一般行政費用、折舊攤銷費用、水電費、員工薪酬等成本均產生於現有社區的運營。即使公司停止擴張,現有社區的運營成本總和依然高於營收,仍處於虧損中。

此外,WeWork的經營現金流由2018年1-6月的-8400萬美元減少至2019年1-6月的-2億美元。招股書中稱,2018年6月至2019年6月經營現金流流出為1.14億美元,主要由於公司規模的擴張所致。為了打造高端的社區環境,WeWork投入了較大的資本。

以北京盈科中心WeWork社區為例,公共區域旁邊設有游泳池,泳池邊一側是休息的躺椅,另一側是免費的健身區域,並且配套了大量淋浴間供會員使用。自助飲品吧台從咖啡、飲料到酒水一應俱全,免費供會員飲用。

租賃業務

WeWork在中國成立了合資公司,由軟銀集團、弘毅投資、摯信資本共同注資,WeWork持有59%的股份。2016年7月,WeWork社區在上海靜安區延平路開業,首次亮相中國。目前,WeWork進駐了中國12個城市共開設了115個社區,其中上海44個,北京25個。

WeWork在中國運營的方式與國外有所不同,一部分辦公空間通過與本土房企合作,采取輕資產輸出模式。2016年11月,WeWork與遠洋集團簽署了戰略合作協議,WeWork提供品牌、社區建設、數據信息等運營支持,遠洋提供地產物業、本地化運營和資金支持,雙方合作運營、收入分成。目前雙方在北京和上海合作運營了4個社區。

城智更新研究院院長陳方勇告訴經濟觀察報,北京光華國際WeWork為遠洋自持物業,遠洋拿出兩層樓為WeWork量身定製,依照其標準裝修建設,上下打通了樓層,WeWork只需派出團隊承擔管理責任。“這種運營模式WeWork會很舒服,因為無需大的資金投入。收入分成初期遠洋會高一些,後期會加重WeWork的分成比例。”

此外,與WeWork合作的還有泛海控股、金地集團、華潤置地等開發商。陳方勇指出,輸出重資產的中國開發商在這種合作模式下利潤並不高。開發商之所以用重資產與WeWork合作,一方面看中了品牌影響力,另一方面是想學習他們管理運營的經驗。

除了合作開發的項目外,WeWork也在複製傳統的“二房東”模式。朝陽大悅城的社區就是WeWork先向商場租下,再對外出租。陳方勇稱:“WeWork從市場上拿房的成本並不低,大悅城收取的租金是8元/平方米/天左右,也沒有給WeWork額外的優惠。”根據大悅城財報,2018上半年朝陽大悅城租金收入為3.19億元,可租售面積12.26萬平方米,平均租金為每天7.13元/平方米。

WeWork大悅城社區約有500個固定工位,每個工位月租報價為2400元左右。社區總面積3500平方米,折算下來每天的租金收入約為13元/平方米。陳方勇表示,租差一倍左右、入駐率70%以上是收支平衡的參考標準。雖然WeWork大悅城社區入駐率超過了70%,但是租差較小,因此難以實現盈利。

在招股書中WeWork稱,為吸引新會員,鼓勵會員簽署期限更長的租約,WeWork加大了租金折扣力度,因此進一步增大了虧損幅度。經濟觀察報從WeWork銷售人員處了解到,朝陽百富大廈WeWork和東城隆福寺正在低至6折出租。陳方勇表示,靠大額補貼獲客一方面降低了平均每個會員帶來的收入,另一方面無法提升用戶粘度,因此靠補貼新增會員的意義不大。

儘管如此,WeWork在中國市場依然有著較高的知名度。根據標準排名城市研究院發布的《2018年中國聯合辦公活力指數報告》,WeWork與優客工場的知名度與綜合實力在國內聯合辦公領域中排名前兩位。WeWork的目標客戶與優客工場的重合度並不高。在同一個園區,WeWork每個工位的租金比優客工場高出1000元左右,但We-Work提供免費酒水飲料、健身區、封閉電話間等額外的配套。

劉峰是一家供應鏈管理創業公司的CEO,20人的團隊於今年6月入駐望京的一家優客工場。劉峰告訴經濟觀察報記者,對於自己團隊的規模,每個工位的預算為1300元左右,可承受成本上限為1800元。望京這家優客工場的價位在預算之內,社區地理位置優越,工作氛圍良好,因此自己和團隊都非常滿意。“我有朋友在WeWork辦公,租金要貴很多,不過他們團隊規模比較小,WeWork更適合10人以下的小團隊。”劉峰補充道。

對於搬離傳統辦公大樓而選擇聯合辦公,劉峰表示,開放的工作氛圍、靈活的租約以及高性價比是他看中的三個要素。“優客工場和WeWork都有免費更換辦公區的選項。如果創業團隊人數擴張了,可以換到工位更多的辦公室,這一點是傳統辦公大樓無法做到的。聯合辦公空間很像拎包入住,我們也省去了置辦桌椅等辦公設施的煩惱。”

潛在市場

WeWork作為全球估值最高的聯合辦公企業,也在探索辦公租賃之外的業務形態。2018年,WeWork推出了大企業辦公定製業務條線“PoweredbyWE”。對於一家需要倉儲空間的外貿出口企業,WeWork負責為其定製全套的物流系統,辦公空間則根據企業屬性設計了商品展廳。

招股書顯示,從2018年6月至2019年6月,“PoweredbyWE”產生的收入為6400萬美元。

此外,中小企業孵化業務條線“WeWorkLabs”也是wework試水的方向。在全球的辦公社區中,WeWork將其中100個社區設為“WeWorkLabs”的辦公點。中小型創業企業可以入駐其中,交付額外的會員費,獲得導師谘詢、法律顧問、創業培訓等增值服務。

2019年4月,“WeWorkLabs”進駐中國,與阿里雲、北大光華管理學院、清華大學經管學院進行合作。WeWork此前對經濟觀察報表示,並不會對創業公司投資入股,盈利主要以收取會員費的形式。截至目前,WeWork並未公布“WeWorkLabs”產生的收入。

“WeWork對新業務的探索以及持續不斷的規模擴張,也是為了支撐企業的估值邏輯,維持投資者心中的願景。”陳方勇對經濟觀察報表示,2019年WeWork推出的閃座服務,15元-45元/小時,會員可以租一個位置,並且免費使用社區的飲品吧台。

這種業態與咖啡廳相似,但因為多了身份登記等流程限制,因此沒有明顯的競爭優勢,很難實現盈利。WeWork通過閃座的形式,保持人員流動性,打造了面向全市的聯合辦公場景。

截至目前,軟銀集團是WeWork最大的投資者。今年1月,軟銀以470億美元的估值向WeWork加注了20億美元的投資,累計投資達104億美元。據華爾街日報報導,2018年軟銀原本計劃以160億美元的價格收購WeWork,但由於公司高管未達成一致,最終沒有實現收購計劃。

談及投資者對WeWork的估值邏輯,陳方勇表示:“在沒有利潤數據支持的時候,高估值往往是被故事描繪出來的。投資者看中的是市場的潛力以及未來可能會實現的願景。”

WeWork在招股書中稱,根據美國人口統計局和國際勞工組織統計出的白領行業人數,WeWork入駐的111個城市中還有1.5億人次的潛在會員,對應的市場空間為9450億美元。

此外,按照WeWork計劃繼續擴張的計劃,全球280個城市,累計2.6億的白領人士都是WeWork的潛在會員,對應的市場空間估值為1.6兆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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