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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我的爪爪在哪兒?”

一隻矛隼從美國阿拉斯加蘇厄德半島的懸崖和苔原上空掠過

聖潔的“北極天空之王”——

矛隼,

速度最快的獵鷹之一,

長途飛行速度超129公里每小時

它們是世界最大隼屬動物,

作為標準的猛禽,

其體重超1.4公斤

翼展1.2米有余

可捕食體型為自己兩倍的獵物。

(該圖片來源於維基百科)

矛隼的形象曾出現在匈奴王頭冠,

代表勇猛、堅忍與強悍,

它也是北極唯一無需南下過冬的猛禽,

可在寒冷黑暗的環境中捕食生存。

——但相比於寒冷,

氣溫上升對於矛隼才更為致命,

這是世界最大隼屬動物面臨的最大威脅。

早在2016年,北極地區的西伯利亞苔原已出現地面晃動,像果凍一樣。

今年6月20日當天,地處北極圈以內、北半球最冷地區之一、世界第三冷的地方——俄羅斯維爾霍揚斯克,出現創紀錄38℃高溫。

圖源:莫斯科時報

撰文:DOUGLAS MAIN

攝影:KILIII YÜYAN

阿拉斯加漁獵部門的猛禽生物學家Travis Booms說:“我佩服任何能在如此艱險的環境中生存的生物。

橙色地區表示矛隼常年在北美洲的活動和繁殖範圍。

圖源:IUCN

矛隼,

苦寒之地最令人敬佩的生物。

但同時,

它也是北極地區最脆弱的物種之一。

北極是地球上升溫最快的地方,

這意味著許多“喜寒”物種的活動範圍,

要向更高緯度地區移動——

而本就生活在北極的矛隼,

已經無法再向北移動了。

在廣袤的北極,杳無人跡,矛隼常與金雕爭奪懸崖上的築巢點。

美國阿拉斯加州西部的蘇厄德半島,

七八十對築巢矛隼的棲息地,

約佔整個州矛隼數量的十分之一

Booms在這裡進行長期研究,

了解這些鳥兒如何應對氣候變化。

這些矛隼雛鳥大約25天大,科學家準備給它們做上標記,方便日後進行識別。

蘇厄德半島是研究矛隼的理想地點,因為這裡的道路系統完善,這在北極地區非常罕見。道路從諾姆小鎮延伸出來,研究人員可以徒步前往矛隼的幾個築巢地:它們位於高聳的岩石懸崖上,下方是無人居住的廣闊苔原。

從2014年開始,致力於猛禽保護和研究的遊隼基金會(Peregrine Fund)與Booms、阿拉斯加漁獵局合作,一直在研究半島上的矛隼。

每年夏天,研究團隊都會在三個不同的時段,前往半島上的20個矛隼鳥巢,分別是5月,矛隼誕下鳥蛋的時候;6月,雛鳥大約25天大時;7月中旬,雛鳥羽翼豐滿後。

矛隼卵

(該圖片來源於維基百科)

(該圖片來源於維基百科)

這項工作並不容易。一般來說,研究人員每天要花幾個小時,他們需要徒步穿過複雜的地形、過河、爬上懸崖再通過繩索降到合適的位置,還要對付成群的蚊子

炎熱的夏天帶來了成群的蚊子,雛鳥對它們毫無免疫力。科學家擔心,由於當地變暖,西尼羅病毒等由蚊子傳染的禽類疾病可能會傳到北方。

阿拉斯加北極地區的Toolik野外觀察站,蚊子漫天飛舞。氣候改變導致北極地區的蚊子增多。

攝影:JESSE KRAUSE

阿拉斯加的北極地區,蚊蟲十分猖狂,密密麻麻覆蓋了雙腳。

攝影:JOEL SARTORE

6月是最辛苦的,他們要給雛鳥采集血樣、測量,在它們的腿上用綁帶進行標記。而矛隼的父母並不歡迎人類的來訪。

“在懸崖上,吊著繩索下降,同時大鳥不停地尖叫著猛撲過來,有點嚇人,”阿拉斯加大學費爾班克斯分校的博士生Devin Johnson說。他正在寫畢業論文,主題是矛隼的飲食與繁殖成功率之間的關係。

雛鳥在懸崖高處的鳥巢中大口吞食母親送來的獵物。

研究者們想要通過實地調查了解矛隼會對氣候變化作出怎樣的反應。通過采集血樣,則可以檢測矛隼是否感染了禽瘧疾和西尼羅河病毒之類的疾病。與其他動物相比,矛隼更易感染這類疾病。

研究的另一項重要任務是了解矛隼的飲食。矛隼本來依靠捕食其他動物為生,但是隨著氣候變暖,這些同樣適應了寒冷環境的動物也在變得愈發脆弱,遊隼基金的猛禽生物學家Mike Henderson這樣解釋道。他是負責管理實地研究項目。

每年5月,研究人員會在鳥巢旁放置觸發式相機。這些相機拍到了矛隼帶回的所有獵物。自2014年以來,這個項目已經積累400多萬張獵物的照片,其中有岩雷鳥、地松鼠、旅鼠和鳴禽。“我們現在掌握的矛隼的食物照片是世界上最多的。”Henderson說。

在矛隼築巢地附近,羽毛散落在野花旁。

研究表明,矛隼的飲食結構比預想的要豐富許多。但這是否是由於氣候條件所引發的飲食結構變化,“這一點我們仍然在研究——我們需要收集長期的數據才能確定。”Johnson說。

雖然全球的矛隼數量看似穩定,但是“有跡象表明,部分地區的矛隼數量可能在下降,”Booms說,其中包括阿拉斯加西部和育空地區。研究發現,最南端的情況最為嚴重,原因可能來自於更加難以找到獵物,以及愈發強勁的春季風暴。

這隻矛隼生活在阿拉斯加諾姆鎮,馴鷹者通常在夏末或秋天,於矛隼“羽翼未豐時”捕獲它們,並在獵季已過的春天放生,既減少飼養成本又維護自然平衡。

此外,人們每年會合法捕獲少量矛隼,用於放鷹捕獵,並在這個過程中訓練這些猛禽的捕獵能力。在當地,每年會有1-5隻矛隼從巢穴中被帶走,這是一項受高度監管的傳統,Booms說。

遊隼基金會的矛隼研究項目負責人Michael Henderson正站在築巢地,抱著一隻剛被做好標記的雛鳥。

矛隼不僅是寶貴的獵手,也是很多北極原住民的精神向導。對於Yüyan來說,正是如此。他的祖先是那乃人,是西伯利亞地區的原住民。

“獵鷹是原住民最強大的精神向導之一,”Yüyan解釋道,這其中也包括矛隼。Yüyan說,他想讓更多人知道,北極並不只是一片巨大的冰面而已。“它是我們所擁有的最後一片荒野,包含著眾多美妙的生物和原住民文化。”

一隻雌性矛隼在蘇厄德半島諾姆鎮附近翱翔

而矛隼這種珍貴的“精神向導”

能否在持續升溫的氣候變化中存活,

我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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