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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蓋茨的好朋友竟然喜歡研究中國馬

文 胡同

【玩勿喪志·志】

維托·H·麥爾博士的專長是中國古漢語,他把《莊子》翻譯成了漂亮的英文,還跟著比爾·蓋茨和馬友一起到過中國新疆,為的是看那兒出土的幾具木乃伊。

麥爾博士另一個愛好是研究中國的馬,他發現中國中部的平原人比較晚(周、秦時期)才開始騎馬,而當時周邊的國家或者部落基本上早就生活在了馬背上。

傳統印象裡,騎馬的人都是有著絡腮鬍子、善於騎射的彪形大漢,所以中國歷史上有那麽一段時期,會認為馬背上的民族是農耕民族的威脅,即便到了唐朝,王昌齡還寫下了:不教胡馬度陰山。

元 任仁發《五王醉歸圖》(局部)

考古學上的發現對這個觀點有提供了佐證,比如,很少有證據顯示商朝以前中國已經騎馬拉車來打仗了,相反,當時拉車的可能是羊。

可那個時期,中國是有馬的,只是在傳統的農耕觀念裡,馬是“野蠻民族”的象徵,所以農耕民族一直不願意對馬產生依賴,甚至用長城將馬隔絕在了塞外。

另一個證據是,中國的藝術品或者是出土文物中,馬的旁邊,大多站著一個外國人面孔的馬倌,這個顯露出中國不得不開始接受馬,因為隨著絲綢之路的往來貨物的增多,馬作為重要的交通工具便有了經濟屬性。

漢朝以後,中國人終於意識到,經濟上對外交流的意義,遠遠大於戰爭,這也就是中原人開始接受馬的原因。

馬匹以這種形式進入中國,終於帶來了有趣反應,使得馬和茶又產生了新的經濟關係。

生意做大的中原人,需要一些商品來換取馬匹,當時的馬大多來自現在的伊朗和新疆地區,他們需要中國的另一個重要商品就是茶。

實際上,在唐以及唐朝以前,因為馬背民族喜歡喝茶的原因,中國就認為茶是野蠻人的飲料,甚至有不少文章將其和馬尿相比。

宋《摹郭忠恕四獵騎圖》(局部)

在更早的時期,茶在中國也是一種藥,漢代的《神農本草經》有關於茶最早的記載:“神農嘗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由此可見,作為中國史上的農業之神,神農對茶的定性是藥用。

茶從藥用到食用也有個漫長的歷史過程,可以確定的是至少到了唐代,“吃茶”一詞才得以傳播。而所謂“吃茶”是將茶與蔥、薑、棗、橘皮、茱萸、薄荷等熬成粥吃,因為都是食物的佐料,所以總體來看,茶是地位卑賤的東西。

有個證據是西晉、南北朝時,一批文人志士為了對抗當時的奢靡之風,開始用茶待客(那時候茶還被當成祭品),比如東晉陸納,試圖用茶果招待衛將軍謝安,但被其侄子改成了豐盛的菜肴,陸納甚至還打了侄子40大板。

所以古代中國,用一種眼裡完全沒有經濟價值的商品,換來西域的寶馬良駒,這是中國古代交口稱讚的經商範本。

《敦煌壁畫》“唐·出使西域”

這樣的交易在那數百年的發展中,才使得茶借著茶馬古道和絲綢之路,有了名氣和在生活中的地位,終於,茶作為一種飲料在整個東亞以及中亞地區普及開來。

至此,茶葉方得法相出具,受到周邊鄰國爭相求購。這麽一來,交通工具中的馬又成了歷史的一個大配角。

隨著古代貿易的不斷擴大,中國對馬的需求也越來越大。有意思的是,在商朝就懂得如何閹割生豬的中原地區,數百年來並未有良種寶馬的繁殖和飼養記載,所有中原人關於寶馬良駒的產地印象,仍然是西北部的少數民族聚集區。

於是為了擴大生意,就必須要進口更多的馬,所以唐宋時期中原地區越來越多的絲綢和茶葉等商品被換成了馬匹,但馬並沒有把輝煌的唐宋拉出歷史的泥潭。相反,農業稅一直不低的農耕民族,最終迎來了元朝——馬背人民的統治。

唐宋的茶和茶文化,便開始隨著那些僧人和典籍,飄揚過海遠去東瀛。

而絲綢之路的商業性,在元以後逐漸減弱,被宗教、文化交流賦予了新的使命。

珂羅版 李公麟(北宋)《五馬圖》(請橫屏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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