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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房中的汝窯美人觚,為何與榮國府的衰落密切相關?

《紅樓夢》在描寫故事塑造人物之時會有很多伏筆,隱喻。曹雪芹批閱十載增刪五次,在很多細節處都會打了埋伏。林黛玉初進榮國府,拜見王夫人時,王夫人房中一件器物,暴露了王夫人的人品性格,甚至為賈家之敗埋下伏筆。

臨窗大炕上鋪著猩紅洋毯,正面設著大紅金錢蟒靠背,石青金錢蟒引枕,秋香色金錢蟒大條褥。兩邊設一對梅花式洋漆小幾。左邊幾上文王鼎,鼎旁匙箸香盒;右邊幾上擺著汝窯美人觚,觚內插著時鮮花卉,並茗碗痰盒等物。

王夫人房中陳設半新不舊,很多器物都是當時士大夫階層的審美。不過這個汝窯美人觚經查資料是沒有的。北宋汝州窯從來沒有出產過類似器型,我認為是按照商周盛酒禮器仿製的器物。單純為了好看做的擺設。

汝窯美人觚脖子細長,造型優美,是插花的好器物。林黛玉看到的,就是插著時鮮花卉。王夫人處左右兩個幾,左側文王鼎燃香預示賈政(字存周),右側汝窯美人觚自然預示王夫人自身了。不過這個預示可並不如何好。

譎觚之人代表了其人詭、譎難測,心機深沉。唐代王昌齡 《上李侍郎書》:“今或者譎觚旁礴,以為己任,發心不中,中無不通,雖大愚之人猶知不可,況賢智之士乎!”

“大愚之人猶知不可”可知譎觚之人害處之大。賈家真正敗落就在王夫人這一代。她房中的汝窯美人觚用鮮花做裝飾正是一種偽裝。王夫人粉飾太平的本領著實出眾。賈母處處受她蒙蔽,賈家眼看無米下鍋,她依然處處遮掩,賈母即便洞察,也不好當面揭穿她。

原文王夫人說的最多的就是老太太知道怎麽辦,不能讓老太太知道。她在賈母面前更是處處蒙蔽,抄檢大觀園攆走晴雯等騙賈母晴雯不好,生病了。家裡沒米,騙賈母收成不好。人參沒有了,不讓告訴賈母。賈母生日沒錢了,還那麽鋪張浪費……表面看是為了不讓賈母操心,實則是為自己無能做掩飾。

王昌齡說:譎觚旁礴,以為己任,發心不中,中無不通……王夫人用鮮花的外表裝飾自己。實則不過是庸人自欺欺人而已。反對寶黛愛情,炮製金玉良姻,對林黛玉不管不顧,攆走金釧兒晴雯。雖然從母親的角度出發不算大錯,但畢竟片面。作為榮國府的當家人是不合格的。

王夫人這種人,是庸人,卻還有譎觚之心。她自己無能為力,卻只想著靠蒙蔽過日子,混過一天是一天。這樣的人管家家敗,為官於民有害,為臣於國有損!榮國府在賈政王夫人這一代,三代積蓄一朝隕落。從不見他們考慮什麽出路。賈政處處以光宗耀祖自居,教子科舉不成功,送女進宮是昏招,元春省親自掘墳墓,與四王八公結黨是愚蠢。王夫人更是從不見為了榮國府的出路考慮,處處欺上瞞下。如此夫婦二人,賈家之敗,怨得了誰?

王夫人是譎觚之人,第三回,作者就借一個花瓶點出。而賈家之敗固然不能怪王夫人,但與王夫人種性格能力密切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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