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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電影網專稿 在剛落下帷幕的長春電影節上,評委們把最佳女主角頒給了《半個喜劇》中的任素汐


 頒獎詞是說,演員任素汐的表演,個性鮮明,灑脫流暢,爆發與控制力尤為精彩,細節的表現大膽,生動,賦予角色真誠可信的現實感。


對於這樣的榮譽和評語,相信不會有人表示異議。 殊不知,這位被觀眾和媒體無數次誇過,“坐著就可以拿影后”的女演員,才真正意義上獲得了她的第一座電影類最佳女演員的獎杯。而今年剛好是她進入電影圈的第五年。從《驢得水》開始,再到即將上映的《通往春天的列車》,任素汐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不管電影本身質量如何,任素汐的演技一定會被誇獎。但很奇怪,她始終沒有迎來自己的大紅大火。提及她的名字,有的人可能還要反應一下,但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必定都能瞬間想到她的電影作品。雖然很多人總是拿她在節目上被剪輯的說辭,來誤讀她的“沒戲演”,但仔細研究,她在拍或者待映的作品並不少,只是差了一部大製作的女主作品。當然,在這個市場中,這類電影本身就不多。



不管她是否“人沒角色紅”,但至少提及她的時候,她只有一個稱呼,那就是演員。 


01.


在當演員之前,任素汐曾動過導演的念頭。在報考中央戲劇學院時,她選擇了“導演系的導、表混合班”,理由很簡單,不僅能表演,還能做導演。 事與願違,在校期間,她沒有導過一場戲。班上有12個學導演,24個學表演的,她是學導演中的一員,可她又是年紀最小的一個,“我要導戲誰都不聽我的,那我就聽你們的吧!”於是,她成為同學們的“禦用演員”。而《驢得水》的導演周申,正是她當時的老師。



大二的時候,一位師姐因為臨時有了其他工作安排,無法參加一部戲劇的演出,大家就拉來了任素汐幫忙。最終也獲得了不錯的成績,雖然當時的她並不懂怎麽演戲,純靠那股衝動勁。正是在這種歪打正著的機會下,任素汐漸漸愛上了表演,“在表演中,我經常會被自己的某個瞬間驚訝到。這種瞬間多了,就發現自己變得更加豐富了”。 只要有舞台,她什麽都嘗試。完全沒有對白的“肢體劇”《壹光年》《東遊記》,音樂劇《癮型人》,乃至郭德綱執導的德雲社舞台劇《唐伯虎點秋香》,其中都有任素汐的身影。



大小也演了不少的戲劇,但真正讓她有了轉機的還是2009年。那時候,周申執導的話劇《如果,我不是我》三輪巡演時,原本飾演孫同媽媽角色的演員因故無法出席。於是,任素汐再次成為了“救星”。 



當時,她想都沒想,就接下了這個角色。但這是一個完全遠離她生活的角色,21歲的她,在面對一個“媽媽”時,這種人生閱歷的差距,多少讓她有些忐忑慌張,上台前也會緊張到手心發汗。當她真正走上舞台的時候,所有的膽怯都瞬間消失,給她帶來了足夠的信心,也給觀眾帶來了耳目一新的感覺。而這個話劇,正是日後電影《半個喜劇》的前身。 


02.


《驢得水》是任素汐的招牌,但在這塊招牌之前,還有一部話劇《三人行不行》。如果其他作品只是讓她開始享受表演,而這部話劇則是一部讓她有了表演自信的作品。



離開中戲的學院派教育體系,在更大的舞台上,她要面對更多的挑戰和突破。2011年,她挑大梁,參演了中國台灣著名戲劇人、屏風表演班創始人李國修的話劇《三人行不行》。這部劇不僅要求她一人分飾多角,而且對台詞功力的要求非常高,她需要更多的技能,比如曲藝、口技、方言等,並以平均15到20字每秒的速度蹦出一連串台詞。


最可怕的是,這部戲連續排演了3周12場,完全沒有B角替代。不光考驗演技,同時也考驗演員的體力。最終,任素汐成功地挑戰了這一切。 



當然,李國修給任素汐帶來的不止是這些,“他告訴我的都是最實在的,不是那種冠冕堂皇的老師對學生講的東西。”有次在排練廳,她拿了塊餅往嘴裡塞,李國修調侃她,你的腿那麽粗了,還是少吃點吧,不然怎麽當菩薩啊。 什麽菩薩啊?任素汐以為對方只是單純地開玩笑。“演員跟菩薩一樣,是來渡人的”,然後他拿過了她的餅。 這是屬於那一代戲劇人的老派,同樣也是對藝術的純粹。在她的心裡,這位恩師也如同她的父親一般,時刻在點醒著她。



後來李國修突然離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任素汐正在側幕條等著上場。那一瞬間的情緒讓她難以面對,拚命忍著不去崩潰痛哭,她覺得自己根本撐不住,但燈光一亮,那場戲還是要演好。因為和李國修的合作,讓任素汐對表演看得更加透徹,戲要靠磨。 


03.


“你演戲開竅了。”一年後,周申在化妝間找到了她,當時她正在準備其他作品。在得到老師的誇獎下,任素汐似乎又回到了學生時代。沒過多久,對方再次找到她,這次不是為了救急,而是為了《驢得水》。在她看來,不管是什麽角色,周老師的邀約都可以,畢竟他“比不了解我的人了解我”。



演出起初並不順利,《驢得水》第一場公演的時候,台下觀眾和台上演員一樣多,但這都不是打擊,慢慢地演,慢慢地磨。在最原始的話劇版本裡,張一曼也同大家同流合汙,任素汐覺得生硬,觀眾也反映不合邏輯,於是就一點點修正。


有次演完,任素汐沉浸在張一曼的世界裡,燈都暗了,她還在舞台邊上癡癡傻傻地笑,編劇劉露見了,這才定了張一曼的最終結局。



和張一曼共處的五年裡,任素汐和她互相成就。她給一曼寫日記,為這個角色梳理了幾萬字的前世今生。在這個過程中,任素汐正在潛意識地實現了“演員的誕生”。 



“任素汐=張一曼”,不管她自己是否認同,在觀眾和業內心中,這個標簽早已被固化。電影版《驢得水》上映之後,任素汐成為了演藝圈的寶藏演員,成為了觀眾眼裡的演技派。 宣傳期結束,她還去演了4場話劇版《驢得水》。在那個圈子裡,她更受歡迎了,也有不少因為電影而慕名前往的觀眾。



對於她而言,任素汐,還是那個任素汐,只是工作跨到了另一個環境當中。電影《驢得水》之後的兩年,她似乎淡出了電影圈。其實她還是在演話劇,也拍了幾部電影,然後把自己放空,總之沒有太多的流量宣傳。



甚至有別於其他藝人參加活動被各種保姆車、保安照顧著,她反而毫無負擔,自行參加《提著心,吊著膽》的首映禮。 當然,並不是說她的生活就一點變化都沒有,但僅限於坐地鐵或者去超市,偶爾會被人認出來要合照,“但也還好,都是我自己可控範圍。” 


04.


很少人會說任素汐演技差,因為她更願意用自己的體驗投入進表演,這是一種她的態度,同時也是一個安全區。陳可辛找她拍過戲,但被她拒絕了。理由很簡單,那是一個網紅角色,離她太遠了,整個創作時間也不夠,因此她擔心演不好,不想耽誤人家。看吧,她在享受表演的同時,也有一套自我標準。



或許這套標準更多是來自和過去團隊的合作經驗。排話劇也好,參演電影也罷,除了給人物寫小傳之外,她都會花大量時間和自己較真、和團隊磨合,投入到角色的設定中。在出演導演饒曉志的話劇《蠢蛋》時,因為她飾演的是高位截癱患者,她必須坐在輪椅上不動,僅靠頭部來完成演出。 



為了去相信這個規定情境,她還真去體驗了一回全身不動的感覺。“大概一兩天,我嘗試在凳子上不動,三四個鐘頭吧,因為不動造成我全身麻了,但是麻了不應該是這個人物的,因為她是沒有感覺的,所以我的體驗不對,我就放棄,只能放鬆的讓自己在生理上不要動。”這場話劇體驗,也有了後續和導演二次合作的作品——電影《無名之輩》



而和周申、劉露拍《驢得水》和《半個喜劇》時,編劇也僅是寫出一個劇本框架,真正的劇本是由演員和他們在“排練”中碰撞產生。尤其是《半個喜劇》,任素汐在正式開拍前,就花了兩三個月的時間泡在排練場,和其他演員不斷磨合,讓自己和角色生活在那個情景裡。在她眼裡,這個過程就像是在寫“人物小傳”,甚至比小傳還豐富。



而《半個喜劇》中的莫默一角,在任素汐看來,要比張一曼、馬嘉旗等角色更難,因為太貼近生活了,完全摻不得一點假。 


05.


2018年,為了電影的宣傳,一反低調的她,出來參加了兩檔綜藝節目,當時的她也開始希望能通過真人秀,讓更多人看見自己的價值。不管節目如何,至少她的表現,確實讓很多人看到了她作為演員的價值。



只是再後來,她還是回到了最初的狀態,減少了曝光,觀眾見到她的時候,更多是在大銀幕上。最終,任素汐似乎像是回到了最初的狀態,演戲成為了她的唯一出口,正如同她對外的身份一樣,只是演員,沒有添加任何的雜質。當有人再看到她的臉,想到或許依舊更多是她的作品和角色名,可是有關係嗎?


套用黃齡在《乘風破浪的姐姐》中的一句狠話,角色紅人不紅,總比人紅角色不紅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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