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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外教產業鏈:遊走在灰色地帶的平衡遊戲

“烏煙瘴氣”的外教行業,真的那麽不堪嗎?

深響原創 · 作者|時瑞澤

編輯|丁直仁

紅黃藍幼兒園又出事了,這一次是外教:2019年1月,青島市市北區紅黃藍萬科城幼兒園一哥倫比亞籍教師在學生午休期間,趁無其他教師在場之機,對一女童進行猥褻。

這不是外教第一次出事了,就在剛剛過去的7月,國內還曝出另一次與外教有關的犯罪事件——外教吸毒。

這與大眾的普遍認知截然不同。很長時間以來,外教通常代表著高質量的外語教學與不菲的收費標準。同一所幼兒園,純外教教學班與中國老師任教的班,單月價格能相差一倍以上。為了讓孩子得到最好的英語教學,很多家長不惜重金投入。但是,接連冒頭的外教問題撕破了看上去光鮮的外衣。

兩年前,Alice準備進入國內外教中介市場,因為想了解真實的外教課堂,曾耗費一年通過實地體驗的方式進行行業調研。她選擇了一家在國內頗具知名度的英語培訓機構,體驗課上,金發碧眼、風度翩翩的外教發音純正,體驗後,Alice一次性購買了200多節外教課。

前幾節課上,機構基本維持了體驗課的外教水準,但很快放飛自我——只要是跟中國人長得不一樣,都能站上教室講台。這當然與Alice最初的設想大相徑庭,於是她找到機構負責人投訴外教問題,但負責人顧左右而言他,不正面回應問題,追問下,最後搪塞:“同學,你要想提高英語聽力水準,不管哪個國家的,你都得去聽。”

理由荒唐至此,Alice無言以對,她後來才逐漸明白過來,用高質量的外教上體驗課吸引用戶報名是機構的常見銷售手段。機構負責人表示:再添點錢,保證是“白人”給你上課——只是價格會是原課程價的三到四倍。

但Alice不敢再砸錢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下去,於是,在接下來的課程裡,她見識了來自南非的黑人外教醉醺醺地走進課堂,也經歷過某些來自俄羅斯、塞爾維亞的外教披著棉被來上課。

“我報名的這個課,有80%都是黑人外教來上的。我並不是歧視他們,只是這些外教發音很不標準,作為老師的基本素養根本不過關。”

這次體驗直接影響了她對之後工作的選擇——線下實在太糟糕,她選擇投入線上陣營。如今,她所在的中介公司只為線上培訓機構服務,因為在Alice眼中,“線下做不好外教。”

現實真有這麽不堪嗎?

「誰在追捧外教」

已在英語教學行業從業十年的劉梅,此前曾擔任某成人英語培訓機構校長,在她看來,“外教”課程的確是吸引用戶的法寶,做好了是招牌,做不好便會砸了口碑。

能否做好一門外教課,外教質量是其中最關鍵的一環,但是談及外教招聘工作,擁有豐富從業經歷的劉梅也會覺得“吃一塹、長一智”。

“外教們真的是魚龍混雜,一些求職的外教做過泥瓦匠、木匠,有的還是退役水手,我們這邊是不敢招進來,不過可想而知,這些有洋長相的外國人還是很有市場的。”劉梅坦言,外教市場龐大,不同層次的培訓機構會聘用不同層次的外教。

整體來看,一線城市的培訓機構由於能夠提供更高薪水,因而也能招攬到更高質量的外教,一些質量堪憂的外教在一線城市找不到心儀的工作,便會去二三線城市甚至縣城。

儘管這些外教可能質量不佳,但機構有機構的訴求——一個“外教”噱頭能值千金。

據「深響」了解,“三節中國教師+一節外籍教師”的課程,能比純中國老師任教的課程貴一倍以上,而一名優秀的中國英語教師時薪在100到150元,外教因國籍、背景經歷和教學水準的差異,時薪在200到500元間,高的可以到800一小時,但大多數在200-300元一小時。

因此,多數情況下,增加一節外教課程並不會大幅提升成本,翻番的報價卻能極大提升機構的利潤空間,無論質量如何,外教便自然受到機構追捧。

只要是外國人就可以當外教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根據相關要求,正規外教需要同時滿足兩個條件:有合法的工作簽證;具備相關的教師資格證。

首先,外教上崗需持有合法的文教類工作簽證(Z簽或R簽,但R簽一般僅供“高層次人才”和“急需緊缺專門人才”),而持Q探親簽證、L旅遊簽證、M商務簽證或學生類居留證等,都屬於非法就業。因此,來華學生與商旅人士是不能從事外教工作的,根據規定,一旦發現會被即刻遣返回國。

如何獲得文教類簽證?有兩個條件需同時滿足:具備本科及以上學歷,必須來自以英語為母語的國家(目前廣為認可的有美國、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紐西蘭、愛爾蘭和南非七個國家),官方語言裡有英語,不代表這個國家就是英語母語國家。按照中國國家外國專家局(以下簡稱外專局,主要負責管理來華工作的外國專家)的說法,原則上不會批準非母語國家外教的申請。

其次,外教需擁有兩年教學經驗或具備TESOL、TEFL或CELTA 等教師資格證。

這些證書相當於我們的“對外漢語教師資格證”,資格證就是為了保障教師有相應教學能力。

某培訓機構老師對「深響」表示,對外國人來說,TESOL、TEFL資格證的考試不算難,很多有文憑的外國人都是裸考,一般兩個星期就能過。但CELTA非常難,內容較多,也更專業,由劍橋大學頒發,全球每年僅有1000多人通過考試。

然而,根據2019年外國專家局發布的數據顯示,目前,在我國任教的外教總數有100萬左右,合法持有相關證書的只有10%。

一位行業人士對「深響」表示:“比例大概是這個,以外教為名頭講課的人恐怕會更多,線下外教市場可以說是亂象叢生。”

「隱秘的灰色產業鏈」

在龐大的市場需求面前,各路角色各顯神通入內掘金,外教、中介、培訓機構等共同塑造並影響著國內的外教產業。

中介是其中的一個重要角色,它們負責連接外教與機構。

據「深響」了解,業內一家規模靠前的語言培訓機構,僅在北京一地便擁有一千多名外教,由於規模較大且模式成熟,其外教招聘主要由自己在海外直接招聘。

並不是每家機構都擁有類似品牌影響力和渠道異塵餘生力,加上外教質量難以把控、離職率較高、管理難度很大,普通的英語培訓機構根本無法承擔如此繁雜的事務,因此對外教的招聘甚至培訓、發薪等,都交給了中介機構。

在國外的招聘網站上發布招聘信息是中介獲取潛在外教的重要途徑,多數中介無暇顧及質量,大多簡單地搭建一個平台,把外教的求職信息掛到網站上,展示求職外國人的信息和國內的外教招聘需求。

也有一些中介會建立微信群,實時向群裡的機構們發布外教們的自我介紹視頻。視頻裡的外教們來自世界各地,很多英語口音讓人根本聽不清,來自俄羅斯、荷蘭、烏克蘭的求職者口音已算標準。

國籍決定了外教的價碼:來自巴基斯坦、摩洛哥等國家和地區的外教多把目標月薪設在了一萬到一萬五之間,而來自英美的求職者要價則普遍在兩萬以上。

如果細究一下就會發現,大部分求職的外國人只有商務簽證或旅遊簽證,這並不符合相關規定,但在巨大的市場需求面前,他們依然炙手可熱。

同樣,面向外國求職者,中介也會建立溝通群,發布不同層次的外教招聘需求,有的招聘信息會明確寫出:只要能說流利英語,沒有TEFL、TESOL等教師資格證也可以——對國籍、學歷、教學經歷、證書、背景、簽證等都沒有要求。

在強烈的市場需求下,“灰色產業鏈”逐漸形成。

今年7月,北京市三中院宣判了一起非法組織無資質外籍人員入境從事幼兒園外教案件,一教育公司監事等三人非法組織多名外籍人員入境,並將對方以勞務派遣的形式派到多家幼兒園非法務工。三人因組織他人偷越國境罪分別獲刑一年半至兩年不等的刑罰。

根據公開披露的信息,2016年8月至2017年9月間,3名被告人夥同外籍人員“ALEX”(化名,另案處理)在境外招聘了一批有意來中國從事外教工作的塞爾維亞籍人員、烏克蘭籍人員等人,然後涉案團隊以虛構的入境事由騙取短期學習簽證或商貿簽證,最後找專人聯繫輸入到北京某些“國際化”幼兒園。短短一年,該機構以此手段輸送了八十餘人。

盡力壓縮成本、提升利潤的培訓機構也為攪渾外教市場做出了“貢獻”。

從事了多年外教中介工作的李老師在工作中便會遇到商業談判技巧十足的培訓機構:先以相當低的價格要求中介提供最優質的外教,然後進一步壓價,詢問最低報價,為了價格,最後可以接受沒有教師資格證的外教資源。

多重因素共同造就了混亂的外教產業,現實面前,一位任職某中介機構的行業人士頗感悲觀,他對「深響」表示,“這個行業高度不透明,高度不專業。未來也不會有多大改善。”

「毒從何來」

外教行業亂象叢生,毒從何來?供給側的不足是主要原因之一。

中國有成千上萬家教育機構,每家都想要拓展優質的外教業務。但實際上,國外真正的優質教師根本請不動。李老師介紹,“我們公司在美國中部,這裡標準教師的工資大概在一年五到六萬美元,中國的學校和企業一般負擔不起,老師也不願意拋家舍業重新開始。”

僧多粥少的局面,或許只有“不拘一格降人才”才能滿足更多需求,但這種做法存在很大爭議,甚至會如上文案例一樣觸碰法律。

劉梅便遇到過類似的煩惱:“我們曾經面試過一個素質很高的博士,各方面都非常優秀,但就是沒有考過教師資格證,但我想多數培訓企業權衡之下還是會錄用他吧。”

約束外教的力量太少也是外教醜聞頻發的原因之一。

一位培訓機構老師向「深響」表示,“不得不承認,有的外教是在他們國家混不下去了才來中國的。有國外朋友跟我說,到中國後,這些外國人周圍都是陌生人,可以不必顧慮太多,也沒有傷害‘名譽’的可能,所以一些外國人的道德感就沒那麽強了。”

更深層次的原因在於監管的不透明。一位外教培訓機構創始人認為,首先辦學許可證很難辦理,當前相關部門對於具體怎麽辦還不太清楚,條件很苛刻且分類不明,另外政策模糊,實施不到位,辦理的具體要求是很難在辦事網站上找到的。相關條文到了地方,不同部門不同辦公室甚至同一部分的不同兩個人,都有不同解讀。

其向「深響」分享了自己的實際經歷:因其所在機構存在外籍員工,需辦理或者續簽外國人工作許可,辦理材料並沒有要求辦學資質,但實際申請的時候就被退回,理由是公司營業執照是語言教育,所以必須要有辦學許可,而此前,教育局表示他們不需要辦學許可。“行業裡有人說,在某些城市,得準備一百到兩百萬搞定辦學許可。”

業內人士介紹,外國人在境外辦中國簽證,通常需耗時兩個月,中介平台往往會代為辦理。

“中國的工作簽證其實是越來越規範。我們當時為一名美國人辦簽證,查到他有駕駛違章記錄,最後工作簽證沒有辦成。”中介負責人James坦言,外國人自己辦簽證,想要用虛假材料蒙混過關,一般是不可能的。而國內出現的具有犯罪記錄的漏網之魚,應該是非法組織運作而獲取簽證的。

對此,James表示很希望國家能放寬具有幼兒園從業經驗老師的條件,“美國的幼兒園老師基本是專科畢業,並不符合中國簽證要求的本科條件。美國幼兒園老師收入普遍不高,所以從事這行的人是真的愛孩子。”

在國人學習英語的熱潮下,外教仍是一個賺錢行當,這是業內共識。至於外教能教會學生什麽,就不是產業鏈上的玩家最關注的問題了,如果遇到質疑,一個理由就足矣:學生自身水準限制了教學效果。

經驗豐富的劉梅總結到,“根據我的經驗,中介機構推薦的外教不能全然相信。我們也招過一開始工作兢兢業業,但後來上課邋邋遢遢很不認真的外教。我們會警告三次,如若再犯,就讓中介機構調走。”

與線下相比,線上平台相較有更好的口碑,這與線上平台的模式相關。

一位供職於某外教中介平台的業內人士對「深響」表示,“在線教學對北美教師來說像是兼職,他們不必付出極高的代價,就能給中國學生上課。”因此,無論有何突發情況,教師資源的及時調配都能保證課程正常進行。兼職的工作方式能夠招攬到更多高質量外教,因此在這位業內人士看來,國內的外教市場,線上外教質量普遍高於線下。

同時,線上的語言培訓更容易根據學生需求劃分等級,不同等級對應不同水準的外教。最低等級20美元一課時,主要由接受過本科學習但並非教育從業者的外教上課;25美元一課時是最常見的等級,由具有教師資格證的老師上課;高級課程是30美元一課時,由具有5年以上教學經驗的外教上課;頂尖的定製外教課程在40到70美金一課時不等,由專業領域的外教親自出馬,這種定製課包括科研論文指導、演講、職場英語等等。

但線上模式是解決外教問題的良方嗎?答案並沒有那麽樂觀,成本是製約效果的最大因素。

李老師介紹,其在為外教推薦工作崗位時,部分外教會列出英語機構黑名單,並指出不要安排以上機構的課程。黑名單中不乏國內知名的在線教育機構,”有的機構一直拖欠工資,老師們白白浪費了時間精力,比農民工還可憐,申訴的地方也沒有。“

更核心的挑戰在於,線上教學難度更大,沒有現實的場景支撐,如何以有效手段連接兩塊螢幕,是要靠專業的教師設計課堂。但是,國內線上教育獲客成本高,“以次充好”降低成本之事時有發生,也無人監管。

「鄙視鏈無處不在」

在龐大的外語教學群體中,存在著複雜的鄙視鏈。教師群體的鄙視鏈最底端,是中國本土的老師們。

金婷在北京一家以外教為主的青少年英語機構裡工作,她是裡面為數不多的中國教師。初入職場時,她壓力十足、毫無自信,因為“你不知道,那些外教的工資最少是你的兩倍,還被當作香餑餑捧著。”

然而事實上,能夠進入以外教為主的培訓機構中國老師們,素質都比較高,基本是留學歸來。但他們待遇並不高,課程安排滿滿當當,收入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增長。與之相對的是,外教們工作3個月左右,月薪就會到達2萬以上,而他們的工作量大多無法與中國教師相比。

國人推崇的外教優先傾向,也讓外教內部出現了嚴重的“鄙視鏈”。鄙視鏈座次與”教學水準“沒太多關係,更重要的是:是否年輕、是否為白種人、長相是否俊朗、是否來自英美澳加等等。

鄙視鏈的存在,會打擊一部分真正想做外教工作的老師。金婷說,她所在的機構曾經來過一位美國黑人博士,有豐富的教育經驗。但公司並沒給他太多機會,那些展示課、體驗課也不會讓他去上。最後,這位黑人外教大失所望地離開中國了。

負責招募、篩選外教的中介們也有自己的鄙視鏈:James認為,在所有國家的外教中,英國人素質最均衡、穩定,美國外教市場則兩極分化嚴重。

“我們招聘的英國人比例更高,相對而言,他們道德標準更高。而來自美國的候選人,他們好的非常好,差的非常差,所以招聘的時候有很多問題。 我們90%以上的候選人都來自英美國家,其他國家暫時不考慮,比如南非,他們辦理簽證一般要花費更多時間去審核,包括他們的平均教學水準不高,信譽度也不高。”

James所在的中介平台與英國大學有合作,約60%的候選人都是應屆畢業生。James說,英國的畢業生跟中國的不太一樣,他們不急於投身工作,會在畢業後選擇“gap year”,用一年的時間認清自己的職業興趣和目標。“如今,想來中國的英國年輕人越來越多。相比英美國家凝滯的發展前景,中國能提供更多機會。有市場,也有潛力。”

而在外教眼中,培訓機構同樣存在鄙視鏈:小機構優於大機構。

以某大機構為例,據「深響」了解,其為外教們提供了如下待遇:兩個月的免費培訓,考取相應教師資格證的機會,以及安全合法的工作簽證。這是他們能吸引許多外國人到中國任教的原因。

相關人員對「深響」透露,“該機構每招聘一名外教,包括簽證、培訓和獎金的成本能達到3萬元,普通外教的月薪在兩萬上下。”

饒是如此,該機構的外教團隊流動性非常大,基本待一年就會離開,且作為行業裡的大機構,仍然曝出了外教吸毒的醜聞——今年7月9日,該機構徐州中心7名外教因吸毒被抓。

工作輕鬆、工資高的小培訓機構是外教們的首選,類似工資待遇一般而管理相對成體系的大機構,則多會被當做跳板。

「待破除的面孔迷信」

儘管當下外教行業存在諸多問題,但外教依然有其存在的價值。

從事教育多年後,金婷有一個明顯感受:“中國的孩子們很怕犯錯,除非他們心裡有一個完美的答案,不然他們就是不敢說出來。”與外教共處交流後,她逐漸發現“中國式教育”存在的一些問題:學生總是在目標單一的高壓環境中學習成長。

“一開始我講課就像當年教我的老師,要求紀律,然後樹立那種老師的權威。”與外教同事共處令她產生轉變。

工作中,金婷驚訝的發現,每個外教基本都“玩花樣”:小樂器、跳舞、畫畫等等,這些小技巧在課堂上很奏效,為此,金婷開始嘗試與學生交朋友而非樹立權威,以幫助學生找到屬於他們真正的英語興趣點。

“我們是全英語授課,得讓孩子們聽得懂,融入課堂,再開口說。其實外教這方面是擅長,他們有誇張的肢體語言,表演能力很強,課上氛圍特別活躍。有的孩子下課了還不願意走。”性格上的改變,金婷覺得這是學生們最明顯的變化。

“One Teach, Two Learn”,一些外教很喜歡中國,覺得他們不僅是在講課,也時刻在學習。中介平台負責人James說,“漢語有深厚的底蘊,很多成語都有淵源,包括孔孟的話也能流傳至今。而英語是非常精準的語言,在描述或表達事物上力求直白準確。但是很多外國人其實看不懂莎士比亞戲劇的原文。”這種中英文背後邏輯的互補,對學生理解事物大有裨益。

一位就職於某知名在線教育機構的業內人士告訴「深響」,“外教們的口語發音和語法問題只是他們基礎的硬體條件。在外教課中真正對學員有更多幫助的,其實是語言背後的文化。一些學員未來會去加州求學,而我們會匹配加州的外教,不僅有硬核必會的知識,也有關於風土人情、飲食習俗的文化渲染。”

但所有這些需要建立在一個健康運轉的外教產業鏈基礎上。而在當下的外教產業現狀下,為了避免“踩雷”,用戶除了以審慎目光“考察”一番,暫時似乎還沒有特別好的辦法。

作為外教產業的把關人,一些中介平台正在嘗試搭建更加順暢、優質的資源輸送渠道,如直接在美國等國家和地區成立公司,在當地招募並篩選優質師資——從商業的角度看,這是更加有益的選擇,與處理外教工作後惹出麻煩的成本相比,預先培訓、調整外教心態的投入相對更小,這是比劃算的買賣。

James認為,稀裡糊塗的中介只能賺快錢。

不過,更重要的改變或許在於觀念的更新,對於外教,也許國人也應該破除一些迷信:教育不是面子工程,一副洋面孔並不能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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