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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孩子·京東CEO·村長 劉強東

一架載著印有京東logo貨運箱的無人機緩緩起飛,它的目的地是山的另一頭,如果是往常運貨,靠人力至少要走幾小時的山路,而現在只需要十幾分鐘。村民們紛紛抬頭注目,好奇地打量這個高科技產品,對於平石頭村的絕大多數村民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無人機。

五十多歲的劉大爺,種了一輩子地,他蹲在山旮旯裡,目不轉睛得盯著滿屏參數的儀器,禁不住好奇和疑惑,他一張嘴就把測試員逗樂了。“能不能運媳婦?”

平石頭村位於河北保定阜平縣以西30公里,典型的山區地貌,2016年,阜平縣在保定平均收入排倒數第一,而平石頭村又是其中一個最落後的一個村,由於沒有主導產業,村民經濟收入主要依賴農業生產及勞動力輸出。2016年平石頭村的平均收入僅有3500元,全村655人中,建檔立卡的貧困戶還有123人。

現在的一切,都在發生著改變。

“五年內讓全體村民年均收入翻十倍”

2018年3月21日,剛剛結束兩會的新任政協委員、京東集團董事局主席兼CEO劉強東,帶著著名男高音歌唱家戴玉強和京東在生鮮、文旅、消費品等產業鏈上下遊多家合作夥伴的負責人,馬不停蹄趕往平石頭村,實地考察並調研扶貧工作下一步的具體開展。

在今年全國兩會上,劉強東委員發表了《關於發揮電商富農作用 打造扶貧“新通路”的提案》,他建議在落實打贏扶貧攻堅戰、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過程中,應調動各方資源,實施“扶貧品牌”培育行動,加快農產品物流設施建設。

“兩會後劉強東在平石頭村定下小目標:爭取今年讓村民平均收入翻一番”

去年11月,河北省阜平縣平石頭村村委會正式聘請劉強東為“名譽村主任”,劉強東在“就職儀式”上說,要通過產業方式扶貧,三年內幫助平石頭村的貧困戶脫貧,五年內讓全體村民年均收入翻十倍,戶戶都有穩定的工作和收入,家家都能過上小康生活。

雙腿一定要跑贏“口號”。

3月21日,在平石頭村召開的扶貧座談會上,劉強東再次強調了他的提案,“扶貧既要給村民帶來收益,同時也要尊重商業規律,不能讓來扶貧的企業虧錢。我們親自給這個項目背書,幫咱們的扶貧民宿做宣傳,打出品牌知名度。”

平石頭村及周邊地區地處太行山麓,自然條件限制了農產品的規模化種植,但特色農產品尤其是地道的山貨卻很多。此次考察的京東合作夥伴恆都集團和燕之坊集團,分別是國內牛羊肉加工和乾貨雜糧領域的龍頭企業,兩家企業的專業團隊對這裡的黑山羊、核桃、木耳等農副產品進行了詳細考察,達成了初步合作意向,計劃開展從養殖到生產到銷售的全產業鏈幫扶。

未來,這些企業在平石頭村打造的扶貧農產品都將打上“村長劉”的品牌,用嚴格的品質控制標準把關,打造原汁原味的農產品扶貧品牌。

兩會政協記者會上,劉強東在回答記者提問時曾說,京東正在籌備建設無人機平台幫助平石頭村的村民運送大山裡的核桃。事實上,京東1月份已在當地申請空域獲批,並於近期首次在村進行了載貨配送測試。

而作為京東扶貧的品牌項目,飛翔鴿在阜平當地進展也十分順利,一期1400多對種鴿已開始在當地繁育,很快第一批幼鴿就將飛翔在太行山麓,通過“電商+龍頭企業/合作社+產業+農戶”的產業化經營新模式,為這裡的貧困農村帶來產業扶貧的持續收益。

扶貧,已經變成劉強東身上最鮮明的烙印和符號。

從農村走出來的“大強子”

劉強東出身於宿遷來龍鎮光明村,小時候家裡很窮,父母跑船為生,宿遷流傳一句老話:“世上三樣苦,駛船,打鐵,磨豆腐”,說的就是跑船的艱辛。很長一段時間裡,年幼的劉強東最大的願望是當一名村長,帶領全村人民過上好日子。

1998年春天的一個夜晚,滿載家當的一艘船行駛上江上,結果一個大浪打來,船沉了,20多年的心血都沒了,遭遇不幸的正是劉強東家。晚上,劉強東的母親打電話給正在上學的劉強東,劉強東說了句,“人沒事就行,錢我來還”,就一頭扎進中關村創業。

這件事讓日後的劉強東意識到,越貧困的家庭,越經不起打擊,富人往往還能通過錢財抵消一些損失,而對窮人來說,一次生病、賠本,都會讓家庭陷入困頓乃至一蹶不振。

創業之初,劉強東選擇在中關村賣光碟,他一開始就堅持兩件事,一是只賣正品,二是堅持開發票。當時,京東多媒體的一張普通碟片正品行貨要五六塊錢,而別人去買那種再加工的“三無”白盤,成本只需一塊錢。因為這些,京東多媒體店一直不怎麽賺錢。

在那個電商還未誕生的年代裡,京東依靠著口碑堅持,像一個異類一樣頑強生存在中關村,劉強東親自送貨、推銷、守著在庫房裡睡覺。

劉強東在回憶錄裡說,當年他帶著1萬2千元進入中關村,那時我們沒有資金,沒有技術,也沒有經驗,除了30多個兄弟之外,什麽都沒有。

前十年創業,就像在無盡黑暗的大海裡航行,未知沉浮。劉強東曾住在農民搭的工棚裡,四處漏風。因為要給客戶做客服,他睡木地板,還專門買了一個老式鬧鈴,每兩小時候響一次,木地板隔音很差,鬧鈴一響,睡得再死也醒了,然後匆匆忙忙回答用戶問題,回完之後再睡,就這樣堅持了六年。

劉強東說,在十年的黑暗時光裡,堅信你的方向是正確的,堅信你做的事情是有價值的,堅信你的公司是社會需要的。

俗話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劉強東小時候吃了無數的苦,吃苦耐勞,勤儉節約的習慣刻在骨子裡,創業如此,成功後亦如此,農村人的品質,是流淌在血液裡的基因,難以磨滅。

“等京東以後造房子了,成本價賣給你們”

劉強東喜歡把員工叫兄弟,每次和配送員聊天,他都要說兄弟們怎麽樣怎麽樣。在一個廣為流傳的影片裡,劉強東去視察宿遷分公司,一路上接受採訪,侃侃而談,並宴請了當地的配送員,他大步邁進飯店,進屋第一句話是,“配送的兄弟們有多少位。”

而到了上台發言環節,劉強東卻變了一個人,對宿遷分公司的員工宿舍標準提出嚴厲批評,按他的話說叫“氣得想打人”。原因是原本他要求豪華單身公寓最多住兩人,樣板間規劃卻是五、六人,這讓他非常不滿,他把五六人的員工宿舍比作了80年代南方黑心工廠,並要求立刻整改。

劉強東酒量極好,據員工回憶他碰杯時從不用白水都是白酒,一個細節是,每次和京東快遞員敬酒時,他總是不忘“打聽”一下他們的收入,是否買房,以及員工子女的教育情況。

某種程度上,這可以視為劉強東對於基層員工的關懷,童年打下的烙印,讓他對貧窮有更深的體會和理解,也知道這些同樣來自農村的孩子在想什麽,想要什麽。

“等京東以後造房子了,成本價賣給你們。”劉強東對基層員工的優待並不是什麽新鮮事,京東招聘員工時,會優先考慮農村背景。京東內部有“愛心基金”和“救助基金”福利項目, 3000萬專項基金用於幫助遇有重大災難或疾病的員工家庭,其中,內部員工家庭困難的,都可以申請這項補助。

京東的底層員工的待遇和福利,也是整個行業最好的:宿遷員工豪華公寓已經啟用。這棟大樓總建築面積12萬平方米,有700多間公寓,可以容納1300多名京東員工居住。公寓均為精裝修,內部配備有休閑服務中心、健身區、圖書區等。

京東80%的配送員都是大專高中學歷,一半以上來自農村,很多家裡條件很差,外出打工,無非是想在鎮上買一套房,過上安穩日子。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村孩子,在京東工作三五年,攢下錢在城裡買房,把父母請來,再討個老婆,對他們來說可能就是最大的幸福。正因如此,他才如此在意員工生活的尊嚴。

人的生命如此短暫,經驗的傳承方式又如此愚蠢低效,導致大多數任何時代的「當代人」,以人類整體的尺度觀之,都表現出驚人的「健忘」和「失憶」。

劉強東卻經常會觸景生情,忘不掉從農村走出來時的窘迫和村民們的幫助。“我十八歲離開老家時,背著76個茶葉蛋和外婆縫在內褲裡的500元現金!這些都是父母親戚朋友和村民湊出來的血汗錢,茶葉蛋是那個年代村裡面最好的營養品!”他曾早餐吃到茶葉蛋而發微頭條回憶。

劉強東的鄉土情結,一方面來自小時候農村的生活體驗,另外一方面也繼承了千百年來農村淳樸的價值觀,底層的生活體驗,讓他知道感恩,不忘本,而淳樸的品質,則讓他在創業初期經歷了許多常人無法想象的艱辛和痛楚。

這種價值觀有時會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劉強東多次公開表示,如懷疑一個員工貪汙10萬,花1000萬也要查出來。人們可能不能理解這種不符常識的邏輯,只有在底層生活過的人們才知道,越貧窮的地方,貪腐就越嚴重,越缺乏監督的地方,權力就越是肆無忌憚。早在年幼,劉強東就對貪汙深惡痛絕。

京東對於貪腐也是最嚴厲的,涉案人員一律由警察帶走,而不是一般的勸退,在帶走時還要專門經過大廳,讓全公司人都知道,這種嚴酷的懲罰舉措也讓京東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保持廉潔,幾億的單子,都不需要劉強東親自簽字。

扶貧勞模 村長劉強東

事實上,像平石頭村這樣的案例還有很多。

劉強東第一次視察平石頭村時,就意識到產業扶貧的重要性,不光引入無人機解決了農產品滯銷的問題,還大力引進教育。按他的話說,扶貧重在扶智,只有教育上去了,才能持續發展。為此,劉強東還承諾引入最好的教育資源,每個老師最低工資一萬,讓他們能安心扎根在山區,帶動山區教育水準提升。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扶貧產品,比如跑步雞——這是一種運動多,肉質更好的雞。京東對武邑縣近千名貧困戶提供免息貸款,指導他們購買雞苗,然後給雞帶上計數腳環,雞運動的步數超過一百萬步,京東就以三倍的價格收購包銷。除此之外,在京東扶持下,“一顆紅心”奇異果、“福仁緣”枇杷等一些明星農產品品牌也熱賣網絡。

劉強東曾在微博裡說:“小的時候非常貧窮,所以想幫助最基層的人們成為內心深處的一種情結,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理解以上的話!2003年,我們還是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微型公司,只有38名員工!還要為生存掙扎的時候,我們就去山西省靜樂縣資助了38名孤兒!從此,我們每一天都沒有停止扶貧工作!截止到今年6月份,京東已經在全國832個有貧窮人口的區縣建立了扶貧點或者扶貧項目!已經形成了一套成熟的產業、招工、金融扶貧系統,今年產值超過200億!幫助超過4萬個家庭脫貧!”

劉強東的扶貧情結是骨子裡的。

他常常提及過去貧寒的經歷,念及幾十年的老師,回憶家鄉父老,他把這種經歷視為財富而非汙點。即便是取得巨大成功以後,他也不忘記農村,不忘記扶貧,和其他企業家動輒上億的捐款相比,他的扶貧更出自內心和真誠,不帶有一絲作秀和功利。

這個出生農村的億萬富翁,中國收入最大互聯網公司的締造者,在奔往互聯網世界最有話語權人物的路線上一路狂奔,收獲了很多,也丟掉了很多,但他始終保留著這份純真,就是始終不忘記京東幾十萬名最辛勤、最底層的快遞員工,以及廣袤中國土地上那些收入微薄的赤貧者。

他的身上展現出從農村走出來的商業精英對初心的執著,大富大貴時眼中仍噙著淚水,不忘本,要感恩。他常出現於貧困縣、災區、配送站。他和傳統意義上的富豪形象並不吻合,他的財富總帶有一絲鄉土的氣息,這種氣息拉近了他和基層員工的距離,也有別於那些洗盡鉛華卻對自己出身諱莫如深的富豪。

劉強東的扶貧之路還在繼續,在可以預見的未來裡,他的行為將會影響更多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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