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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說》第五季收官:得失之間的絕地重生

“一定會有下一季,下一季的目標是還要有下下季。”

2014年,離開央視的牟頔帶著團隊加入了愛奇藝,成為《奇葩說》總製片人以及馬東工作室總監。隨著節目的一炮而紅,馬東、牟頔以及劉煦三人共同創立了米未傳媒。從三個人到一群人,米未這家公司以黑馬之勢成為了令市場無法忽視的存在。從呱呱墜地到蹣跚學步,再到如今的健步如飛,步履不停的《奇葩說》一路走來亦被賦予了諸多意義。

作為國內網絡自製綜藝的開山者,同樣也是說話類網綜的領路人,已然走過五年風雨歷程的《奇葩說》,於愛奇藝而言是奠定了其在網綜市場地位的頭部IP;於閱聽人而言,等待與收看成為了彼此間的一期一會;於米未而言,它就是個成長中的孩子,可能不完美但卻獨一無二。

如今,伴隨著陳銘奪得BBKING的歡呼聲,以及對那些曾在舞台上發光發熱身影的致敬和回憶,《奇葩說》第五季落下帷幕。溯本求源,牟頔笑道,《奇葩說》最初只是馬東布置的一篇“命題作文”。

在水中央

“馬東和高曉松倆人是一頓飯就可以說個不停的那種。”性格直爽的牟頔說著《奇葩說》最初的萌芽,它是馬東的一個想法一個命題,“是不是可以找一些有意思又能說的人來,大家一起噴?”於是,這檔選擇以辯論形式來呈現一群人能說、有趣又真實的節目誕生了。

作為一檔以素人辯論起家的說話類節目,《奇葩說》早已成為鮮活豐富的觀點的聚集點,伶牙俐齒的“奇葩”辯手、極具思辨性的論題、另辟蹊徑的切入點、犀利又直擊要害的發言,這檔馳騁網綜疆場的節目一次次刷新著市場輿論與關注的高度。

但行至第五年的《奇葩說》也陷入了同無數“綜N代”一樣的困境,如何尋求自身突破?

“跟養一個孩子差不多。”牟頔回憶,《奇葩說》第一季的時候整個團隊完全專注在它身上,期待它的出生,出生後便是一年又一年的養育,到了第三年、第四年,許是孩子前兩年的表現太好,整個團隊不可避免地被困在它的榮光內。“雖然覺得在很用心地養,但是可能陷入了一種自high裡面。”

質疑聲如浪潮般穿過網絡四面湧來。“奇葩說變味了”、“能不能有些新面孔”、“這些辯題太沒意思了”……網上的輿論盤旋在米未每個人耳邊,更糟糕的是,“關注度”正在流失。

放眼全網,《奇葩說》第四季收官時,能夠與之相抗衡的有《吐槽大會》等少數節目,但真正讓米未團隊有危機感的,是之後陸續出現的《中國有嘻哈》、《偶像練習生》、《創造101》多個爆款。

“開始反省,我們是不是落後了?”

絕地重生

一夕之間,用戶不再討論、客戶的焦點轉移,焦慮感和求生欲溢滿牟頔和團隊每個人全身。

“《奇葩說》我們還做不做第五季了,會不會做了反而更差?”在《奇葩說》第五季之前,米未整個團隊已經焦慮到了極點,包括之前《奇葩大會》的表現平平也讓團隊陷入反思,仿佛身入絕地。

在熟悉牟頔的人口中,她是個擁有“競爭性格”的戰士,求生欲驅動下的團隊在討論第五季時堅定了必須要改變的兩件事情:一定要有新的人物,一定要有新賽製。

首先是人,越多越好的新人,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件事對於行至第五年的《奇葩說》而言並非易事。“其實一開始也會有疑慮,如果沒有那麽多人呢?但反過來想,要不選,就這樣做下去做一個平凡的辯論賽,等於就是看著它下滑。”

“改變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不改變就是百分之百的死”,對《奇葩說》來說,改變與否是一個概率問題,既然如此不妨放手一博。

“前四季我們被困住了,一直認為再也不會有更好的新奇葩了。”這個慣性思維來源於團隊的疲乏,畢竟奇葩說一行四年,選角也進行了四年,新人難覓成為每一個選角成員的擔憂。“中國這麽大,好像再也沒有下一個馬薇薇下一個肖驍出來了。”

事實證明,在逆境中的《奇葩說》爆發了強烈的求生欲,全團隊像瘋了一樣地在五個城市、各個大學找人,這種狀態猶如回到了節目第一季時的那種興奮感,不同的是多了份求生欲。為了網羅更多有表達欲的奇葩新人,節目組專門增加了線下海選環節,通過16大線上平台,12家經紀公司及素人觀眾的報名征集到15000名選手,歷時半年經過5城線下海選帶回了100位善表達的奇葩新人。這才有了第五季在場上大放異彩的熊浩、詹青雲、龐穎等專業辯論高手,以及楊奇函、李思恆等個性新人代表。

最終,為打造符合當下用戶審美和需求的新一代說話達人秀,《奇葩說》第五季處處盡是思變:導師陣容回歸經典且充滿新元素、辯手隊伍新老奇葩齊聚一堂、全新賽製殘酷如“鬥獸場”。

通過對一整季節目的觀察不難發現,大眾所熟悉的老奇葩寶刀未老,初來乍到的新奇葩同樣不可小覷。辯圈大神、說唱歌手、名校高材生、農村大姐……不同職業不同背景辯手匯聚於此,多元文化價值觀在相互碰撞的過程中卻又總能形成一個奇妙且平衡的能量場。

同時,作為一檔以辯論為形式、說話為看點的節目,《奇葩說》關注的焦點亦在不斷擴大,辯題範圍也在不斷擴寬。普世又不失銳利的辯題、巧舌如簧的辯論,《奇葩說》找回了曾經的鋒芒。

可質疑聲並未停息。

得失之間

“被誤解是表達者的宿命。”有趣的是,這句馬東在《奇葩說》中的觀點亦可以放在《奇葩說》身上。

在“奇葩”的辯手之外,《奇葩說》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便是它的辯題。可做內容似乎永遠都沒法滿足所有人。節目在第三第四季開始追求一些哲學性時,會有網友問“幹嘛要搞這些形而上的”,認為其脫離了生活;第五季,節目討論最具普適性的話題“愛情”,卻又有人說“怎麽都在討論愛情,一點都不高大上”。此外還有諸多關於對賽製改變後節目不再輕鬆、辯手得失心太重的質疑聲。

對於外界的聲音,牟頔卻一笑而過道,“團隊都越來越佛系。”在她看來,辯題方面之所以有大量的愛情題、生活題、職場題,皆因這些話題最被普遍探討。較為客觀的是,本季《奇葩說》的問題並非是導演們的一家之言,而是通過愛奇藝站內、愛奇藝泡泡圈、《奇葩說》官方微博、東七門公眾號等數十個管道對大量年輕用戶進行辯題的調研和收集而來,且經由內部的討論和分析後對辯題進行了篩選和加工。

“我們做用戶調研,希望觸達更年輕的用戶,那些在五年前收看節目第一季的用戶可能還是高中生,五年後他們長大了,我們需要提供可以和他們的溝通更為親密的內容,也需要兼顧更為年輕的用戶。”的確,《奇葩說》在意的並非是用戶希望節目應該怎麽做,而是這些用戶在生活中更在意什麽。

年輕用戶在意什麽?其實就是親情、友情、愛情,以及工作生活這些亙古不變的話題,節目重那些真實反映年輕人困境的真話題,恰恰折射出《奇葩說》一直不變的多元角度和多重思考。“我們在意用戶,這個在意不是盲目服從也不是被帶著走,在意的方式由我們自己決定。”

與此同時,《奇葩說》在賽製方面的變革,如今看來也充滿必要性。“硬幣扔出去不可能兩面都要,選擇了激烈的賽製就一定會失去一些娛樂和輕鬆,但只要是變化就好。”誠如牟頔所言,第五季賽製的強競爭感給了選手巨大的創作動力,像肖驍這般以前上場前從不寫稿的辯手,這一季開始通宵寫稿備戰。正是有這樣一個真實且充滿激烈性與未知感的賽製,才能激發場上所有人的鬥志與欲望。

“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接受這個選擇帶來的所有好與不好”。慶幸的是,《奇葩說》第五季的反饋讓米未團隊松了一口氣。數據顯示,對比第四季用戶年齡標簽,《奇葩說》第五季95 後閱聽人群體大大增加, 新用戶佔比更是超過半數;節目上線期間,熱搜登頂全平台TOP 1,相關話題、事件頻頻登頂微博熱搜第一位;藝恩播映指數排行榜數據更是顯示,節目第五季多次登頂周榜及月榜第一位。

《奇葩說》,已經走出舒適區。

步履不停

“感謝曾經來過奇葩說的這些人,無論是否還在這個舞台,我們都心存感激 。”五年間,《奇葩說》陪伴了一批又一批觀眾的成長,有人將它當作精神寄托,有人將它作為生活補給。同樣,被賦予烏托邦式意義的《奇葩說》亦不敢忘記初心,“做一個好看的節目,讓大家感到開心和溫暖的節目。”

將嚴肅話題娛樂化,又將娛樂節目高度化,在諸多“綜N代”陷入“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的困局時,始於娛樂又高於娛樂的《奇葩說》卻在突破自我,煥發新生。這是它能夠保持長久生命力的根源,也是其能為其它“綜N代”所帶來的啟示。而身處榮光下,不免令人擔憂的是,《奇葩說》是否就此成為了米未唯一能讓人記住的標簽。

“它就是個事實,一個內容公司創作出一個爆款是極其幸運的,除了團隊的能力,它更是天時地利人和的事。”於牟頔於米未而言,其當下所追求的只是如何把《奇葩說》做好,這是根本,而能不能創造出下一個爆款是可遇不可求的事,“相比把還未發生的事情當作焦慮來源,不如活在當下。你看,我們至少還有一個《奇葩說》,這並不是什麽壞事。”

《奇葩說》能走多遠,這個問題顯然不能被任何人所預見,牟頔也不會去做過多設想,“一定會有下一季,下一季的目標是還要有下下季。”

如今,走出舒適區的《奇葩說》早已不只是一檔網綜節目那麽簡單了,它在太多層面被注入進意義,但最樸實存在的意義可能有且只有一個:讓身處米未這個大家庭的每個人,在上下班路上看到有人在看《奇葩說》時,都會忍不住驕傲而開心地去告訴對方:

“嘿,這節目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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