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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你說出3條研究生教育的基本規律，你的答案是什麽？

由於研究生教育在我國的快速發展，很多專業學者和政策人士紛紛呼籲有必要加強研究生教育學的學科建設，通過研究生教育學的學科建設，為我國研究生教育事業的科學發展提供理論支撐和決策支持。

2018年4月，中國學位與研究生教育學會研究生教育學專業委員會就在這種背景下，召開了成立大會。

而在專委會成立大會前後，國內一些研究生教育的專家學者醞釀出了一些可能的研究生教育規律。

中國學位與研究生教育學會研究生教育學專業委員會成立大會與會嘉賓合影。（來源：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研究生院

01

專家們認可度最高的3條研究生教育規律

在大家醞釀出的研究生教育規律中，因材施教、循序漸進和教學相長是認可度最高的3條。

因材施教

研究生教育是正規學校教育的最高階段，既是個性化最強的，又最強調創新。

因此，在這個階段，必須按照因材施教的規律進行培養。在研究生教育階段，因材施教是和標準化培養相對應的，並且體現在研究生教育的全過程。

第一，在入學環節，中考和高考都是統一的、標準化的考試，但在研究生教育階段，有更多的人支持，通過考查簡歷、自述、研究計劃和面試等非標準化的方式來幫助錄取學生。

大家認為，這樣非標準化的因人而異的錄取方式更適合研究生的培養。但在中高考等環節，中學、大學推出的特長生、保送、加分、自主招生等，都還被社會廣泛擔心可能會出現腐敗。

第二，在課程環節，必修課程越來越少，選課的自由度更多由學生自己和導師來掌握。

第三，在選題環節，研究生也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和擅長，來選擇研究題目和研究方法。

第四，在學習年限上，也沒有做統一的要求。

這些都說明，研究生教育階段是需要因材施教的，而且也要從制度上確保因材施教能在研究生教育的各個環節上得到實現。

在2016年清華大學博士生指導教師研修班大會上，清華大學張希院士根據自己培養研究生的經歷，分享了關於

循序漸進

雖然在研究生教育階段，我們需要因材施教，給予學生充分的靈活度，但是，考慮到研究生教育的難度是最大的，所以循序漸進也必不可少。

例如，在確定最終選題之前，研究生前期必須閱讀大量相關領域的高水準研究，如此才能聚焦選題，找到自己可以突破的方向。

而且，在開始動手實施自己的研究計劃之前，研究生還需要掌握一定的研究方法，否則很容易遇到瓶頸，無法推進研究計劃。

教學相長

教學相長是筆者最認可的研究生教育規律，而且筆者認為，研究生教育最具特色的規律就是教學相長。

在研究生教育階段，學生既是學習者，也是研究者，當面對一個研究課題時，他們可能懂的比老師多。

因此，一方面，學生向導師學習，另一方面，導師也在向學生學習。這應該是研究生教育的常態。

針對研究生教育的教學相長，筆者曾經專門做過實證分析，發現無論在微觀層面，還是在中觀層面，教學相長都得到了實證證據的支持。

首先，在高校這一中觀層面，一方面，研究生教育能夠提高高校的科研產出；另一方面，高校的科研經費投入不僅能夠帶來更多的科研產出，也能支撐更大規模的研究生教育。

其次，在學習者和導師的微觀層面，培養研究生能夠顯著提高導師個人的學術產出。

不過，可能有人會說這是導師在剝削研究生。

然而，實證證據顯示，這是一種雙贏，因為研究生參加導師的課題團隊不僅能夠提高自身的科研產出，而且還能提高自己的就業概率與就業品質。

由此可見，對於師生的發展而言，導師和研究生形成的研究共同體是非常重要的。

江南大學設計學院的張凌浩教授和他帶的研究生周申賣萌互動。（來源：中國教育在線）

02

如何保證3條規律起作用？

如果因材施教、循序漸進和教學相長是研究生教育的重大規律，我們就必須保證這些規律能夠起作用，否則也很難保證研究生教育的水準與品質。

研究生教育必須在制度上讓學生有充分主動性

大家應該都聽說過《國富論》，這本書是“現代經濟學之父”亞當·斯密在1776年寫成出版的，影響非常大，被譽為“第一部系統的偉大的經濟學著作”。

但在這本討論經濟學的著作中，亞當·斯密竟然專門討論了“導學關係”（導師與研究生之間的關係——編者注）。

在他看來，只有給學生充足的自由來選擇導師、更換導師，才能保證因材施教和旺盛的創新精神。

目前，相對於英美等研究生教育強國而言，我國在研究生更換導師方面的靈活度顯得更小些，一些關於導學矛盾的事件也不斷浮現。

因此，我們應該遵循研究生教育的規律和亞當·斯密的建議，在制度上進一步擴大研究生選擇導師的主動性。

研究生教育必須保證有充足而持續的投入

一方面，因材施教並非“空中樓閣”，需要有充足的老師、課程、資料、設備、場地與資金作為支撐。

另一方面，若想實現教學相長，研究生就得像導師一樣，能夠接觸到最前沿的資料、思想與設備等。

這就意味著，研究生的生均培養成本一定遠高於大學生，而且具有不斷上揚的趨勢。

因此，我們必須在制度上，保證研究生教育擁有充足而持續的投入。

03

小結

綜上所述，只有保證研究生在學習過程中具有充分的主動性，在投入上輔以持續的充足，才能確保因材施教、循序漸進、教學相長等研究生教育規律真正起到作用。

本文原文發表於2018年6月12日《中國科學報》第5版，原題為《進一步增加研究生培養的自由度與投入》。經作者授權，一讀EDU對原文進行編輯、調整，小標題均為編者所加。文章僅做觀點分享之用，不代表一讀EDU觀點。

本期作者

清華大學教育研究院副教授 李鋒亮

一讀EDU編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