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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渣男死了

前兩天,86歲的印裔作家維迪亞達·蘇萊普拉薩德·奈保爾在倫敦的家裡斷了氣。這位2001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迎來了蓋棺論定的一天。

他被譽為“世界作家、語言大師、眼光獨到的小說奇才”,作品以小說和遊記居多。他的小說《畢斯華斯先生的房子》(A House for Mr Biswas)、《大河灣》(A Bend in the River)被列入20世紀百大英文小說。旅遊文學“印度三部曲”——《幽黯國度》、《印度:受傷的文明》及《印度:百萬叛亂的今天》是他在遊記方面的最著名作品。1990年,他被英國女王封為爵士。

他曾被《紐約時報》推崇備至,“以天賦和才華而論,奈保爾當居在世作家之首”——然而要是以涼薄、寡情和自私而論,他更是作家中偶爾一見的渣男中的渣男。他虐待妻子、毆打情婦,熱衷於嫖娼和名利的同時,又歧視女性和故國。他死後除了留下一堆作品,也留下了一堆聲名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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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保爾祖籍印度,當他的家族來到地球另一端的特立尼達和多巴哥時,他們鏟去柑橘和芒果樹,搞印度式農業然後搞到一地荒蕪;他們拆掉屋內原有的衛生間,在外面的林地裡挖茅坑。

很難會有人看得起這樣的家庭出身。自卑、急躁、陰鬱、易怒從奈保爾出生開始,就一直是他的秉性。就算他考到獎學金去英國牛津大學進修,也沒有人把他放在眼裡。奈保爾一度曾試圖開煤氣自殺,後來畢業後在倫敦求職,更是連續應聘二十六份工作遭拒:在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沒人想要一個矮小還氣喘的印裔男。

如果不是遇見了派翠西亞,奈保爾說不定早就餓死了。派翠西亞來自一個英國中下家庭,也是憑借努力考到牛津的獎學金。派翠西亞欣賞奈保爾的才華,鼓勵他走作家之路,為此她不顧家人的強烈反對,毅然決然地跟奈保爾結了婚。婚後相當一段時間,都是靠她在中學教書來維持兩人生計。除了給奈保爾當保姆和廚師外,派翠西亞還要給他當記錄員。

但派翠西亞不知道自己將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婚前奈保爾就拒絕給派翠西亞買婚戒,理由是“我對珠寶沒興趣”,派翠西亞不得不自己給自己買了這一枚戒指;婚後不到三年,奈保爾覺得老婆“在性方面對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於是開始外出嫖娼,而派翠西亞對此一無所知。當奈保爾往往在下午出去尋花問柳的時候,派翠西亞正在課堂上給老公賺買春的錢。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十七年之後,嫖得差不多了的奈保爾有了固定的婚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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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已經小有名氣的奈保爾認識了30歲的阿根廷女子瑪格麗特。瑪格麗特比派翠西亞年輕10歲,性感又迷人。雖然已經結婚並生有三個孩子,瑪格麗特還是被奈保爾迷住了。

一如既往地,奈保爾一分錢也不出,瑪格麗特還得養著他。為了生計,瑪格麗特跟丈夫離婚後,甚至還同時做了另一名銀行家的情婦。瑪格麗特心心念念的,是希望奈保爾能離婚,然後娶她。

此時奈保爾根本就不準備把情人的事瞞著派翠西亞。相反,這是他用來羞辱妻子的武器。奈保爾對派翠西亞惡語相向,譏諷她的意見幼稚可笑,說她太無趣根本不能被帶出去參加社交。他多次公開向派翠西亞表示:過幾天,我就要去跟情婦去玩啦。

對於奈保爾,性格軟弱的派翠西亞一直都是隱忍,甚至開始懷疑是自己的不行才導致了奈保爾的不忠。就算做菜燒焦了都會挨奈保爾的罵,她還是會在日記裡寫“我對任何人都沒什麽用,奈保爾可能說得沒錯,我沒有什麽能給他。”

但如果說派翠西亞有輕微受虐傾向的話,那瑪格麗特就完全是重度受虐患者的表現。奈保爾對她拳腳相向是常事,有一次痛揍她兩天,令她的臉傷到不能見人,而奈保爾還埋怨她“把我的手弄腫了”。瑪格麗特三度懷上了奈保爾的孩子,第一次奈保爾還給她開了張支票,“我很高興做掉小孩,否則我得放棄許多東西”;後兩次奈保爾乾脆要瑪格麗特自行安排墮胎,說他沒錢。

瑪格麗特讓奈保爾的施虐欲望得到了充分滿足,他把這些統統都寫進了他的小說如《大河灣》裡,而且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敘述,不放過對女性施虐的任何一個細節。讀者不知道的是,他描述的往往都是真實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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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在接受《紐約客》的採訪時,奈保爾興致勃勃地談起了他的嫖娼經歷。他理直氣壯地表示,這完全是理所應當的,“作為一個作家,我需要不同的生活經歷,不然靈感從哪裡來?”

已經遭受了近四十年婚姻折磨的派翠西亞,終於知道了自己上課賺的錢都被奈保爾拿去買春了。她默許和忍受了二十四年來情婦的存在,但她沒法承受奈保爾嫖娼的打擊,精神崩潰的她很快患上了癌症。

1996年,派翠西亞在痛苦中離世。而已經年老色衰、盼了半輩子要嫁給奈保爾的瑪格麗特,最終被奈保爾用一張支票輕鬆地甩掉,“她都成老太婆了”。奈保爾的新歡是比他小二十歲的巴基斯坦女記者娜迪拉,奈保爾一確定派翠西亞活不了多久了,就立刻在卡拉奇向娜迪拉求婚。而他對派翠西亞的態度是“氣她還不快點死,浪費他的時間。”

派翠西亞葬禮一結束,娜迪拉就搬進房子成了新的女主人。派翠西亞離世兩個月後,奈保爾把新歡正式娶進了門。奈保爾對他導致派翠西亞離世的觀點並不諱言:“我害死了她?是的,可以這麽說。”

五年後,奈保爾志得意滿地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他領獎感言的第一句話就是“感謝妓女”,也不知道諾獎委員會的評審們,那一刻有沒有覺得光芒萬丈。

但其實跟其他肆無忌憚的言論相比,這根本就不算什麽。1980年,在故鄉特立尼達和多巴哥的一次文學聚會上,談到本國讀者時奈保爾表示:“我看不見有哪隻猴子在讀我的作品。”他後來評論出生國,“地圖上一個不重要的小點”。

1986年尼日利亞作家沃萊·索因卡獲諾貝爾文學獎時,奈保爾評論道“他有寫過什麽嗎?”“諾貝爾評委會從一個偉大的高度上向文學撒了尿。”

2011年當被問及是否有哪一名女作家可以跟他相提並論時,奈保爾表示,“怎麽可能?”在習慣於把女性視作施虐對象的奈保爾看來,“我拿到一段文字,只要讀一兩段就知道這是不是女作家寫的。這些文字和我的作品無法相比。”“(她們)天生多愁善感,世界觀狹隘……就像女性絕對不可能成為一家之主一樣,她們也不可能主導寫作這門藝術。”

對於奈保爾,頒發諾獎的瑞典文學院成員曾表示“諾獎是對文學的褒獎,與其他無關,這不是品行或道德的評獎。”就算奈保爾死訊傳出,也還有很多人痛心疾首,他們認為這是文學的不幸;他們認為奈保爾只是忠實於自己的內心和自我;他們認為奈保爾就算是渣男也沒什麽關係——因為“我們愛他的作品”。

這些人確實都是幸運的,他們本來都應該去做一下奈保爾的妻子和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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