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最新頭條.有趣資訊

京東數科的野心:通過數字科技連接金融與實體產業

《財經》記者 戎女 | 文 福慧 | 編輯

自我顛覆是互聯網企業的一個基因,表現在京東數科(前京東金融)的身上,則是不斷自問:自己可能死在哪裡。

正是出於這樣一種行業自省,即使正在金融科技領域做得風生水起,京東數科 CEO 陳生強便開始考慮現有業務的天花板問題——整個金融體系到底需要什麽?思考過後,最終決定:突破金融邊界,向實業延伸,通過數字科技去做金融與實體產業的連接。

2018年11月,京東金融正式更名京東數字科技(下稱:“京東數科”)。

新架構下,京東數科展示給世人五大業務板塊:數字金融、智能城市、數字農牧、數字行銷以及數字校園。

看似互不關聯的行業板塊,在底層上卻擁有共同不變的數字技術平台和邏輯,在此基礎上搭建行業know-how,用數字科技去實現產業數字化,改變整個產業的成本結構,降本增效,提升客戶體驗。

在華興資本集團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包凡看來,京東數科的生長源自京東集團生態裡產生的大量數據,當其把整套數據標準化、系統化後,可以賦能的已不僅是金融一個行業,而是可以拓展到多個實體行業。“今天的京東數科,本質上是一個建立在海量數據上面的數字化科技服務企業。”

兩年前,剛卸任IMF副總裁的朱民曾在杭州灣論壇上發問:本地有這麽多的互聯網IT企業,但為什麽沒有看到帶動實體經濟效益的提升?當時,宏觀經濟低迷,實體企業效益遞減,互聯網金融火熱。

而今,大到BATJ,小至某些區塊鏈技術公司,越來越多的企業如同京東數科,在服務金融行業之外將人工智能、大數據、雲計算、區塊鏈等科技延伸至上遊實體,更名只是表象,背後折射的卻是經濟發展模式的升級。

“這是一個行業的發展趨勢,由金融數字化推動,最終的升級都是產業數字化。”包凡認為。

按照中國信通院發布的《2018數字經濟發展與就業》白皮書的數據顯示,2018年,我國數字經濟規模達到31.3兆元,增長20.9%,佔GDP比重超過三分之一,達到 34.8%。由此可見,數字中國已經初具規模。

理想與現實之間,永遠橫跨著實操的鴻溝,擺在京東數科面前的,是如何轉變從toC到toB的思維,實現真正的戰略升級,藍圖很大,但行業系統生態的搭建卻非一日之功。

突破金融邊界

對於京東數科而言,能夠支撐其產業數字化發展的一個重要決定性因素,是其深耕金融領域多年獲得的科技能力。然而,在能力輸出的最初階段,京東數科內部曾因戰略調整爆發了自成立以來最大的爭議。

2015年底,京東金融首提“金融科技”概念,向金融機構輸出科技能力。而在那一時間點的京東金融產品已經涵蓋消費金融、供應鏈金融、支付、理財、保險、證券、眾籌等七大業務領域。

在同一時間點,國內互聯網巨頭,騰訊、阿里先後獲得民營銀行牌照,百度也於2018年與中信銀行合作成立百信銀行。

而在陳生強看來,互聯網金融概念不能表達真正的創新含義。當時的互聯網金融概念下,互聯網機構大多做的是流量和獲客,通過渠道創新降低獲客成本,但是並未觸達金融供應鏈層面,從風險的角度去解決問題,真正降低改變整個產業的成本結構,降低邊際成本,也就是說,流量服務不能真正去助力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其次,在淨資本決定天花板的金融行業,能做的也僅是在淨資本約束下,利用科技去獲得最大化利益。

同業仍在深耕金融,自身前期的巨大投入已開始產生回報,更廣闊的金礦就在眼前。在這時調轉方向,令當時的京東金融內部部分管理者感到費解,爭議由此產生。

面對內部分歧,陳生強用了一年時間來說服管理團隊。

能夠出現這樣的狀況,從根本上看,是人性使然,放棄短期利益而追求長期價值是很難的一件事情。“就好比用了很多積澱挖礦,終於進礦了,裡面還有更大的收益,然後把礦送給別人。”京東金融內部一位高管感歎。

那一時點,主要有兩個行業在談論金融科技,一是偏傳統的金融機構,在用科技的方式做金融業務,市場將第三方支付都納入到金融科技;另外一個行業是,包括百度在內的科技公司向金融機構提供諸如AI的服務能力,不過這個生意與傳統技術服務類似,不能給金融機構帶去業務增長。

京東數科副總裁謝錦生曾總結,所謂金融科技必須具備幾個能力,第一,對行業的洞察力;第二,必須要有科技的解決方案能力。在這個基礎上形成甲方思維模式,站在銀行角度考慮業務模式,將業務做大。

對於從科技金融到金融科技的戰略升級問題,陳生強曾多次反思自己當初的決定。“ 我在反思當初的決策對還是不對,你覺得呢?”去年底,陳生強在公司團建活動上發問。

曾經反對聲音最大的一個管理團隊成員給了他答案。“對,因為如果不是這樣一個決策,在2017年、2018年一系列監管政策下,包括P2P踩雷以及流動性管理等政策頒布後,我們可能就出問題了。”

陳生強在JDD-2018京東數字科技全球探索者大會上強調,儘管品牌升級,京東金融仍然是京東數科的核心業務板塊。

(圖注:2018年11月JDD大會京東金融正式更名為京東數字科技)

金融科技對於剛剛升級的京東數科意味著什麽?“意味著起家之本,沒有金融就沒有之後的金融科技,也正是因為在金融領域的實踐,才給予了當下京東數科在金融之外領域的科技資本。”一位業內觀察者如是說道。

京東數科一位高管表示,京東數科並沒有太大興趣去做一個金融機構,但金融牌照會繼續拿,不限於新設還是收購某種特定手段。拿牌照並不是為了去賺牌照的錢,而是為了能夠在牌照內更好的訓練和提升核心的數字科技能力,以便更好的去服務金融機構,進而在普惠金融等金融供給側改革和金融穩定方面,做出更多的貢獻。

而牌照似乎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為科技企業提供know-how的資質能力,另一方面也令金融合作者產生競爭憂慮。在金融牌照上落後於螞蟻和騰訊的京東數科,對於金融機構來說,更具有合作者的謙遜姿態。

事實上,在經歷了五年金融領域的摸索後,京東數科已感到如果僅僅為金融機構提供數字化服務還不夠,還必須親自下場去做產業數字化。只有做好實體產業的數字化,才有可能真正實現金融與實體產業的深度連接,創造更大的價值。這個價值,既包含自身的商業價值,也包含著對行業和社會的價值。而數字科技本身,其服務場景又是可以不斷延伸的。從金融數字化切入到產業數字化,底層不變的還是數據和技術能力、用戶能力和行業know-how的積累。更重要的是“天時”,數字經濟的大潮滾滾而來,產業數字化的賽道上,所有參賽者都在同一起跑線上,這是一個重塑產業格局的機會。

儘管業界多傾向於,將BATJ們的科技轉型與金融強監管聯繫在一起,但在京東數科管理者看來,京東數科當前的戰略升級更多是一種自然而然的選擇。

共建產業數字化

目前,京東數字科技旗下包含數字金融、智能城市、數字農牧、數字行銷以及數字校園。

在產業數字化戰略上,京東數科採用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結合的創新路徑,其中,智能城市和數字行銷屬於自上而下的戰略,而數字農牧則是自下而上的業務。

“如果一家公司沒有自上而下就意味著這家公司沒有戰略,而如果一家公司沒有自下而上那麽就會忽略掉很多新的東西。”陳生強此前曾表示。

具體在技術平台上鏈接何種行業,則取決於行業know-how。同時項目決策時則遵循四個標準:第一,市場規模是否足夠大;第二,產品是否具有獨特性(即客戶體驗更好);第三,是否改變成本結構;最後,看投入產出。

以養殖業為例,僅僅養豬一個行業就是一個上兆元的產業。而養殖的前後端,包括批發、零售以及屠宰都可以進一步滲透,或許又是上兆元的市場規模。

京東數科與產業的數字化共建正在改變實體企業的成本結構,實現降本增效。

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案例是智能養殖解決方案、城市作業系統等,通過數字技術推動產業運營模式升級,降低生產經營可變成本。

(圖注:京東數科自主研發的農業級攝影頭,可精準識別每一頭豬,掌握其詳細生長信息)

我國是世界養豬生產和消費第一大國,每年生豬出欄約7億頭,佔全球總出欄量的一半以上。但是在養豬水準上卻遠不如發達國家,主要受困於兩個問題:養殖產出效率低和成本高。

京東數科的機器“獸醫”則可以24小時值守豬場,以養殖巡檢機器人代替人工管理員,進行“白加黑”式的巡邏監測,精準捕捉豬的數據,比如為豬測量體溫、觀察豬的進食量變化。“機器人巡檢比人工巡檢要精確,人力成本也可以減少許多。”京東數科人士介紹。

同時,巡檢機器人具備“聲紋識別”技術,能夠分析豬的叫聲和咳嗽聲,對豬進行疾病檢測,一旦判定某頭小豬疑似患病,會迅速形成應對方案,傳達給豬場的獸醫或飼養員,以便快捷處理病情。

基於上述解決方案,養殖企業最高可以節省30%以上的人力成本、8% - 10%的飼料成本,最終縮短生豬出欄時間5天-8天,如此算下來,最多可以讓每頭豬養殖成本降低80元。未來如果這套智能農牧養殖解決方案推廣至全國的養豬業,推算每年可以為行業節省500億元。

目前京東數科已經與吉林精氣神、哈爾濱信誠、重慶六九畜牧、成都元寶楓等農牧企業簽署訂單,其中與成都元寶楓簽署的合約總金額達2.06億元,是迄今為止中國智能養殖領域的第一大單。

不僅如此,如果將區塊鏈技術應用於養殖產業鏈,還可以準確記錄每一頭豬從出生、生長、檢疫、屠宰、加工、運輸直到銷售,各環節的信息,而且這些信息真實不可篡改,消費者可以追溯,助力食品安全。

另一個案例是火力發電。在中國,火力發電是最主要的發電方式,全國有超過1000家火電廠,消耗了大量煤炭,同時也產生大量汙染。

(圖注:京東數科與能源企業共建的AI優化火力發電解決方案)

京東數科利用深度強化學習和深度神經網絡的方法,動態控制發電的各個環節,優化鍋爐燃燒過程。相當於提供了一個待在火電鍋爐裡的AI專家。

據了解,目前,這個方案已經在南寧一家火電廠通過國家能源集團專家組的驗收,實際運行結果顯示,鍋爐熱效率提高了0.5%。按照這種效率推算,如果在全國推廣,每年可為國家節約70億元的燃煤消耗和汙染治理費用。

用戶、場景、數據、技術還有行業know-how,看似當前缺乏關聯的行業板塊下,串聯的點是數字科技,也是最大的公約數,陳生強稱之為京東數科不變的核心。

根據包凡的觀察,產業互聯網有幾個核心的階段。產業本身完成數字化的過程;鏈接的過程,包括企業內部,企業與企業之間;鏈接基礎上的智能化。中國產業數字化以前是比較落後的,一方面,數字化程度很低,同時沒有統一的標準,當前正處於互聯網巨頭推動產業數字化的良好時機。

投資新邏輯

伴隨著戰略變化,京東數科的戰略投資邏輯也一直在調整。

京東數科的投資策略分為三個階段。

在最初的科技金融階段,由於需要底層技術能力,當時京東金融傾向於數據公司投資,當時也恰是其通過技術研發金融產品的階段。

隨後,為了迎合科技金融拓展對於不同場景的需求,京東數科進行了一系列諸如汽車、旅遊等場景類投資。京東數科負責戰略投資的副總裁馬驥向《財經》記者表示 ,“投資一般會早於業務發展,因為需要通過投資來加速相關業務領域技術能力的成長。”

隨著金融科技輸出戰略的提出,京東金融業務開始啟動toC向toB轉型,投資策略也進入第二階段。“在2015年到2016年主要注重基礎能力搭建和拓展場景投資為主。” 馬驥說。2016年下半年到2017年上半年則偏向於一些做鏈接和系統類公司投資,因為從那個時期開始我們提倡toB企業服務。

在金融科技戰略下的投資直到去年初還在繼續。去年3月聯合神州信息推出面向中小銀行的融信雲金融科技服務,京東金融佔股比例為35%。

作為我國最大的IT服務商之一,神州信息深耕金融信息化30年,旗下的融信雲2008 年起開始服務於我國的中小金融機構,300余家中小銀行入駐。當時京東金融投資融信雲主要為了增強其系統搭建能力,配合金融科技戰略。

此外,除了金融系統搭建公司外,京東數科為配合金融科技戰略,另外一個投資方向是toB服務的SAAS類(Software-as-a-Service,即軟體服務)公司。不過,對於SAAS類公司到底能不能賺錢到目前為止都存在爭議。

“我們會從整個角度衡量,SAAS公司幫助中國產業數字化的過程是很有價值的。”馬驥說。

金融科技階段的投資也為日後京東金融的數字化轉型奠定了基礎。到了數字科技階段(2017年下半年),當時還未改名的京東金融在投資上開始琢磨數字科技的戰略角度,投資策略也逐步進入第三階段。

馬驥介紹,在數字科技下,京東數科面臨一個問題,“怎麽把不同領域和不同合作夥伴之間的價值串聯起來”。同時,也意識到對用戶運營是在不斷發生迭代和革命的,在這個大的底層邏輯下,去做相應的投資布局。只是這方面的投資布局還是偏少數股權投資。

據《財經》記者了解,三年下來,京東數科已經投資了50多個項目,包含數據類、金融科技類、人工智能類、場景類、企業服務類、用戶類等。馬驥表示,過去三年的ROI(投資效益)還不錯。投資多是有戰略意圖的,即使是少數的股權投資,也非謀求單純財務回報。

一位金融科技人士表示,在中國科技企業創業初期,特別是2010年、2011年,很多企業投資多是從競爭角度出發,很少會在意財務報表,而未來中國的頂級公司會越來越強,跨越很多行業。

在業內人士看來,京東數科能夠通過並購的方式實現跨領域投資,源自其資本實力的提升。2018年7月,京東金融完成了超100億元B輪融資,估值超1300億元。截至2018年12月,京東數科已實現全年盈利。

商業模式創新與挑戰

陳生強不止一次強調,正確的路徑往往很艱難。

對於已經找到新的戰略方向的京東數科來說,數字科技被定義為持久不變的增長動力;產業垂直整合,意味著更廣闊的市場空間;2B業務則是商業模式轉型的關鍵。

京東數科一位高管也表示,戰略升級的時候,總會發現大家固有的思維很難轉變,你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進行溝通,簡單來講,從toC到toB思維轉換非常艱難。

相比於toC的快速迭代,toB則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在對行業深入了解的基礎上,把產品做好。為了應對這一挑戰,京東數科的策略是行業共建:京東數科向產業走一步,合作夥伴向科技走一步,彼此相互了解,互補短長。此外,toB的周期性要遠遠比toC的周期性長很多,這也要求戰略升級後的京東數科要有更多的耐心。不過,對於轉型後的戰略創收,京東數科顯得沒有那麽著急,一位高管表示,一方面,底層打通的邏輯決定仍有很多基礎事情要做,另一方面,toB具有很強的行業特點,需要更沉穩的心態面對。

“中國互聯網的新增長點是toB業務”,服務傳統企業已經成為科技公司的共識。此前,騰訊董事會主席馬化騰公開宣布騰訊將為傳統企業賦能,為此,toB業務將是核心增長引擎。阿里旗下螞蟻金服也開始加強與集團的協同效應,注重提高服務B端客戶的效率。

一位業內人士表示,相比於C端一個好的產品就可以籠絡人心,B端對科技企業的技術要求更高。所以,京東數科面臨的挑戰不僅僅是思維的轉換,還有行業競爭以及核心技術能力要求。

面對在產業知識上的短板,京東數科提出了“共建共生”的理念。“產業數字化的市場足夠大,共建與共生必然會成為主流的市場生態。”陳生強曾在JDD大會上表示。而京東數科更是將“共建”自詡為不同於其他互聯網科技巨頭的獨到之處。

其中,京東數科在“智能城市”上就採用了“共建”的理念。例如,京東數科與政府城市合作搭建場景,在場景中可以植入京東數科的原有產品,也可以與合作方共建一些新的產品,也可以引入其他技術服務商在系統大平台上搭建服務模塊。

共建理念不僅有利於京東數科獲取更準確的相關數據,同時也有利於系統生態的整合。京東數字科技副總裁、京東城市總裁鄭宇分析,在城市生態搭建中,如果每個參與者各建各的,就會出現碎片化的結果,各個系統之間沒有共性,這是城市管理面臨的一個很大的痛點。京東數科基於同一底層,幫助地方政府打造城市作業系統,同時實現其他參與者共建。

整個生態城市的搭建包含很多應用,系統集成解決信息化、數字化的問題,雲提供基礎設施。京東數科的定位是在雲之上,打造作為數字城市基石的城市作業系統。

站在投資人角度,紅杉資本中國基金合夥人劉星認為產業數字化可以帶給企業非常好的成長機會。不過,能否在接下來五年或者十年的產業變革和歷史階段中脫穎而出,歸根結底要看這家企業的領導者和團隊是否具備戰略眼光,包括戰略定力。在這個過程中,要善於學習、摸索、總結,迭代自己的認知、組織,也要迭代與客戶、合作夥伴之間的關係。要去幫助一個產業升級,需要的綜合能力是比較高的。

轉型數字科技後的京東數科,不是站在固有的邏輯來推演應當做什麽,而是要跳出上一代的傳統邏輯,用數字科技的視角來審視行業,發現行業痛點,並提供解決方案。在數字科技能力的應用上,陳生強如此定義。

當前的京東數科仍處於數字科技與產業板塊垂直整合的初級階段,對於產業板塊之間的協同性,尚未提上日程。但技術與產業互動後對於底層操作平台所產生的技術強化,仍為業界所期待。

“希望京東數科一方面要快速對產業進行學習,另一方面,將不同的應用場景、產業的共性進行總結,將底層的技術能力,中台建設做得更強、更厚實。因為你不斷開拓新領域,如果沒有很好地把不同的行業進行總結、抽象和不斷地模擬,下面的基礎設施肯定會碰到瓶頸。”劉星說。

此外,在新的服務B端的業務模式下,股東是否急於看到短期的效益和回報?這也是京東數科以及陳生強未來必然要面臨的問題。

對於笑談自己2013年就想退休的陳生強來說,能夠吸引他依然在位的,必然是一種強大的執念。他在京東數科的介紹中寫道:

......一個公司要想活的長久,就必須要有這樣一種“笨”的精神。......我們不是要做一家十幾年或者幾十年的公司,我們要做的是百年基業。在通往未來的路上,我們不需要去關心風口是什麽,因為我們的未來是由我們自己來創造。不管我們現在面對什麽艱難險阻,在用科技創造美好未來的使命面前,我們都義無反顧。

(本文首刊於2019年5月27日出版的《財經》雜誌)

獲得更多的PTT最新消息
按讚加入粉絲團